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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有些原则性的事情上，她不会如一般的事情那般搪塞过去。
“当初我也没求着你们把我带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答应救我爹爹，我才答应留在红颜乡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暖暖伸手握住了凤夜的手，嘴角微扬，俏皮的笑，一如以往。
如果非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她也不怕。
当初她也从未想着留在红颜乡。
“很好。”明月的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在嫁给明锦和为红颜乡做事之间你选择后者吗？”
这样的明月，让暖暖觉得陌生，甚至有些讨厌。
果然红颜乡的人都善于伪装吗？
“是。”暖暖毫不犹豫的点头。
明月说，不在乎她是什么血凰宿主，她可不信，当初分明就是冲着她这个身份来的，不然又为何非要她嫁给明锦。
可能并非为了传说中的那些秘宝，但绝对有别的目的。
而她一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棋子。
所以她选择为红颜乡做事。
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必须付出些什么。
她要用红颜乡的万年冥冰维持诸葛元的生命，那么在她救醒诸葛元之前，要她为红颜乡去做事，她会去做。
明月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明锦看了暖暖一眼，也追了出去。
本来和乐融融的饭桌上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
第318章 这才是红颜乡（6）（）
其余的人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也离开了。
“暖暖，你先回去吧。”凤夜摸了摸暖暖的头，语气也有些沉重。
暖暖依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走去，曾觉得风景旖旎的地方，此刻似乎也生出了几丝阴冷。
她知道，那份和乐再也不会存在了。
或许本就从未存在过，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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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
凤夜走进了明月的房间，一直走到了窗边铺着红锦的软榻上，看着上面一脸慵懒的人。
明月微微抬头，看向了凤夜，嘴角噙着笑，“凤夜，你有多久没来找我了？”
“你为什么要怎么急切？她才十三岁。”凤夜不答反问，“我以为你也是有几分喜欢暖暖的？”
明月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凤夜，你真对那小丫头有了感情吗？一向冷酷无情，杀人从来不眨眼的你也会对人有感情吗？”
“你以为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凤夜身形一动，右手压制住了明月，左手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横在了明月的脖间，气势凌人。
明月也没动，就这般静静地凝着凤夜，“凤夜，那小丫头狡猾的很，她对你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管，明月，你口口声声说感情是多余的东西，可是你对明锦那又是什么？”凤夜盯着明月，一字一句地问道：“明锦到底是谁？你们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月的眼眸一冷，伸手抓住了凤夜的手，冷笑，“凤夜，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别忘了谁才是主人，为了明锦，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这个天下。”
“我从来没忘，是我错了，还以为我们的主人又对谁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看来，也不过只是为了明锦。”凤夜收回了匕首，对上了明月的视线，笑得嘲讽。
“是，我对诸葛暖暖好就是为了明锦，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丫头有什么别的感情？”明月也松开了自己握着凤夜的手，“如果真会对谁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也只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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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这才是红颜乡（7）（）
凤夜起身，后退了几分，凝着明月的眼中嘲讽越发地深了，“我可承担不起，主人你除了明锦，还把谁当人看过？我只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对暖暖？”
凤夜不会去问明月为何非要让暖暖嫁给明锦，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她知道明月不会回答。
她现在只想知道明月会怎么做？
是的，她是冷酷无情，杀人无数，可是看着暖暖那清澈得不沾染一丝尘埃的眼睛时，她会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她知道那丫头多少有些伪装的成分在，不过她也有，这并不代表什么。
谁又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呈现在人前？
“既然她真选择为红颜乡做事，那就让她看看真实的红颜乡。”明月漫不经心地道，“是她自己非要选一条艰难的路。”
明锦有什么不好？
就算是现在的明锦也那么聪明，只是偶尔会表现得像个孩子，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事罢了。
凭什么那丫头要嫌弃她的明锦？
明月生气，就是因为暖暖的拒绝。
在她的意识里，就只有明锦能拒绝别人的份，而没有别人能拒绝明锦。
本来现在还真的有些早了，是要等她十五岁的。
可是随口的提起，又换来了这样的回答。
当初她也拒绝过，她当她小，原谅她了。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她真的生气了。
既然如此，那么计划也要改变了。
“她才十三岁。”凤夜有些激动地道。
那样残酷的真相真要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展现吗？
她不想让那些东西玷污了那孩子清澈的双眸。
凤夜觉得暖暖虽然总是那么无赖，人又聪明，有些东西一学就会，但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她怕她接受不了那些真相。
“十三岁不小了，你当初十三岁的时候已经看尽一切人生丑态了吧，十五岁那年已经学会冷漠无情了吧。”
明月望着凤夜，心底也勾起了几分回忆，语气却还是强硬的，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所以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该自己去承受。凤夜，你带着她去了解真正的红颜乡吧。”
第320章 这才是红颜乡（8）（）
“你——”
被明月的话牵起了当初的往事，凤夜的眸也变得越发的冷漠，她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却又回过了头，狠厉地道：“明月，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你的。”
“凤夜，你杀不了我的。”明月美艳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慵懒的表情，凝着凤夜的眸中泛着淡淡的笑意，“原来在这一点上，你还是那么天真。”
凤夜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明月的房间，房门被她摔得很响，不断地开开合合。
明月望着凤夜慢慢消失的背影出了一会神，又转头望向了窗外，雪依旧下得很大，白茫茫的一片，似乎要掩盖所有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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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等了三日，才等到了凤夜。
凤夜立在门口，脸在阴暗处，所以暖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深沉。
“当真决定选择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凤夜其实也有些不明白，暖暖这样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为何非要走上这一条路？
她们那么多人，当初都是无路可走，才只能走上这一条路。
“是的。”暖暖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不会让人左右她的命运，所以只不过是暂时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
“你真是个笨蛋。”凤夜微微叹气，里面带着几分无奈。
暖暖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凤夜的手，“凤夜姐姐，不管过去这四年之中，我们对彼此有多少隐瞒，但我是真的喜欢凤夜姐姐。”
这四年中，她跟凤夜和蝶舞相处的时间最长。
其余的那些姐姐，总是来来去去，有些人教过她一些东西，可是很快就离开了，有些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碰到过。
凤夜的手很暖，而暖暖的手心很冰冷，她的手紧紧地包裹住了暖暖的手，淡淡地道：“我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的世界太黑暗，远不是别人所能想象的。
“没关系，我觉得凤夜姐姐好就是了，四年前的话，暖暖没有忘记，我是真的想让凤夜姐姐当暖暖一辈子的姐姐。”这样的话，有几分真心，也有几分刻意。
第321章 这才是红颜乡（9）（）
对于将要面对的事情，暖暖多少有些猜测到了。
那条路或许并不好走，但暖暖会好好地走下去。
将来要离开的事，她也有几分思量，和明月闹翻了，但不能跟其余的人决裂。
况且，对于凤夜，她的确喜欢。
凤夜没再说什么，牵着暖暖的手出了房门，穿过了长长的竹廊，绕过了一片茂密的林子，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一个暖暖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里关着很多女人，蓬头垢面，一副狼狈，有几个甚至是暖暖见到过，也教过暖暖东西的姐姐。
“一旦入了红颜乡，除非明月放人，要不然绝不可能离开。”凤夜站在暖暖的身侧，幽幽地道：“如果想要逃，下场就只有一个，就是被关在这个地方，受尽折磨。”
“进入红颜乡的女子大多有一段悲惨的过去，有些人是被明月诱骗进来的，说是为了她报仇，有些人是自愿进来的，因为仇恨之心占据了一切理智，只要能报仇，她们什么都可以放弃。”凤夜指着其中的一个女子，“暖暖，这位姐姐你也认识的。”
暖暖循着凤夜指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嗯。”
那个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总是笑望着她，说话也柔柔的。
“她在任务中出逃了，不过被执法者追回来了，以后就只能被关在这里，而且因为没有明月的药，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夜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淡的，甚至连一丝的怜悯都没有。
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了，心早已麻木。
或许真如明月所说，她就是冷酷无情的人。
不远处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支离破碎，如同一把剑生生地划破了那一场虚无的幻境，四年的美好时光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无影，呈现在暖暖面前的是最真实的红颜乡。
这里有无数红颜佳人，却也埋葬了无数红颜佳人。
是红颜乡，亦是红颜冢。
“当初在你面前，我们可以巧笑嫣然，但转身之际，你可知道那些人又马上换上了什么表情？
第322章 这才是红颜乡（10）（）
暖暖，红颜乡里的人都不能有感情，而那四年，只是明月呈现给你的一场幻境而已，这场幻境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明锦，如果你答应嫁给明锦，那么幻境依旧会继续，红颜乡还是你眼中那个红颜乡，但现在你拒绝了，选择了那么一条道路。”
凤夜的声音始终淡淡的，没了往日的那一份亲和，反而是带着几分疏离。
“所以暖暖，既然你选择了加入我们，那就绝不要想着逃走，这将会是你的下场。”
暖暖的视线掠过被关着的一个个人，淡淡地问道：“明月用药控制你们？”
如果是这样，她可不怕。
“就算没有药，也逃不开红颜乡。”凤夜似是看出了暖暖的心思一般，提醒道：“你最好能明白这一点。”
看着暖暖平静的表情，凤夜倒是有几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