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谁曾想到,在十年前,这里还不过是一个破落的小鱼港,连车道、城墙、甚至连像样点的建筑都没有,只有穷苦的居民和老旧的土房。
是谁改变了这一切?常欢镇的居民们会告诉你: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也是这个小镇的统治者——徐常欢。
徐常欢原来并不叫徐常欢,他的本名叫徐长亭。然而当他来了之后,经过他一手的规划,这里迅速地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小镇。
他花钱开通了宽敞的双车道石板马路,造起了豪华的酒楼、驿站,打通了通往运河的船道,置下了无数的产业和店铺,也供给了常欢镇几乎所有居民的工作和生活。
所以,渐渐地,他自己的名字也变成了徐常欢,这个常欢镇就等于是他,他就是这整个常欢镇。
于是,常欢镇的居民们富裕了,他们的生活开始充满了欢愉和快乐。
而徐常欢也享受这种改变了他人生活的充实感和满足感,他也时常感觉自己很快乐。
但最近,徐常欢却快乐不起来了,因为几件烦心事接踵而来。
第一,一个月前下游几个小村镇的堤坝被洪水冲破,万亩良田被淹,数千的灾民开始流亡,而常欢镇是他们大部分人的目标。虽然常欢镇是一个富足安定的小镇,但一下子也无法接收这么多的灾民,只得安排他们住在外城简易的棚居里。徐常欢尽量提供给灾民一些工作和粮食,但经不住人数太多,依然有很多人没有办法糊口,于是,镇里开始发生抢劫和盗窃。幸好徐常欢的麾下,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所有轻犯者被赶出城镇,重犯者被关入地牢,这镇子才算暂时安宁了下来。
第二,最近镇上来了许多武林人士,他们来历神秘,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但徐常欢派人打探,却无法探听到任何的虚实。于是,徐常欢便听从他手下的第一智囊金秀一的建议,将这些武林人士安排到自己位于镇子中心的翠华楼中,免费招待他们的饮食起居,一来放松他们的戒备,二来也好集中监视他们的行动。
第三,这几天连续发生了多起命案。一家药店在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守夜的管事被杀害。城内一家许姓和一家白姓的人家,在一夜间被同时灭门,而且家中物品几乎被搬窃一空。一个三流的小混混,在街角被人杀死,死的时候,他身上不着寸缕。
徐常欢坐在望春楼的楼顶,以往这里是他每次处理完公事,在夕阳下静静欣赏这属于他的城镇的地方。而此刻,他端起一杯苦丁茶,酸涩苦楚的滋味进入喉中,也进入了他迷乱焦虑的心中。
『那一连多起的命案,你们查出头绪了吗?』徐常欢放下茶碗,对着眼前这两个他最信任的属下问道。
略有些发福的是徐常欢的胞弟徐长宿,他对徐常欢说道:『手下们已经在追查了,但是在案发的夜里,不管是附近的邻居还是打更的更夫,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天底下能做到一夜间搬空一家人的财物还不被发现的,恐怕只有“偷天大盗”一个人了。』
徐常欢疑惑道:『偷天大盗?他不是十五年前就已金盆洗手消失不见了吗?』
徐长宿答道:『但最近江湖上传言偷天大盗又复出了,已经偷遍了湖广中原一带,算起来他也该偷到我们这里来了。』
一旁身形消瘦带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是徐常欢的总管金秀一,他说道:『曾经叱咤风云的偷天大盗,虽然可以一夜之间搬空他人的家产,但却从未留下杀人的记录。为何这次偷天大盗复出,却惹出了这么多条命案?我看这凶手未必是真的偷天大盗。』
徐长宿却说道:『也许现在的偷天大盗是以前那个偷天大盗的儿子、或者徒弟呢?而这新的偷天大盗,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那么这些案件就合理了。』
金秀一摇了摇头,道:『偷天大盗杀人越货,目标是店铺或富户人家都可算合理,但他为何要杀死一个街头的小混混,还把他全身扒光?难道他连一个小混混都不放过?』
徐长宿笑道:『这更证明了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大盗。』
徐常欢又饮下了一口苦茶,他冥思苦想,仍觉迷惘,便对二人吩咐道:『长宿,你加强对外城的守备,限制可疑者进出城镇。另外,凡是携带凶器且身份不明者,全部抓到牢里,等到事件结束后再放他们出去。金总管,追查这几件命案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了。记得这件事不可宣张,常欢镇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一些风言风语,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声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徐长宿和金秀一齐声答道:『属下明白!』
×××
离开望春楼,金秀一来到了第一个命案的现场,这家叫做“白狐堂”的药店。
白狐堂内所有值钱的药材、家具、摆设、字画,全都已不见,唯有剩下一些残砖破瓦,谁也不会相信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夜之间。
死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管事,案发那夜正是他在给药店守夜。一把银色的飞镖,正中这可怜的老管事的喉咙,他没有能发出声音,就在朦胧的睡意中毙命了。
问过口供之后,药店的老板和伙计们此时已被遣派回家,现场全是徐常欢的手下在搜集物证。
金秀一对现场的小队长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小队长说道:『今早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留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看样子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金秀一闻言大怒,斥责道:『为什么今天早上才发现?上一次不是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吗?』
小队长面露怯色,诺诺道:『昨天是长宿大人带队搜查的,但是那天长宿大人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之天色也晚,所以长宿大人早早就歇队回家休息去了。』
金秀一无奈叹了一口气,徐长宿毕竟是徐常欢的亲弟弟,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对小队长说道:『把那纸条给我。』
小队长将早上发现的纸条呈给了金秀一。
只见这纸条材质奇特,闻之有一种独特的幽兰香气,而上面的符号,是一个浑圆的黑圈,圈内似乎是一个狂草所书写的“盗”字。
传言偷天大盗每次行窃成功之后,必定会在窃案现场留下一张自己特有的作案标记,以此表示对盗案负责,正是这么一张带有兰花香气的“盗”字。
难道这次的案件真的是偷天大盗所为?金秀一不禁心下怀疑。
×××
金秀一又来到了第二个案发现场,一户许姓的人家。
这许姓人家在常欢镇也算是一个富硕之家,而另一家被同时灭门的白家,就与他们一墙之隔。
果然,经过了这一整天的的搜查,金秀一的手下们,又发现了一张写有“盗”字的纸条,散发着熟悉的兰花香味。
金秀一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庭院,所有值钱的东西几乎都消失了,很难相信这是在一夜之间被搬空的。而现场也只剩下五具面容惊恐的尸体,横死在这庭院之中。
金秀一对正在调查的手下们问道:『这家损失了哪些财物?』
一旁一个拿着记录本的手下回答道:『根据昨日外出而侥幸逃过一劫的保母所言,这家一夜间丢失了钱柜、书画、瓷器、镀金佛像等,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盗走了。』
金秀一问道:『那保母何在?带过来见我。』
手下领着哭啼的保母来见金秀一。
金秀一对保母问道:『除了这些值钱的东西,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这保母看起来四十多岁,一双眼睛早已哭红,泣不成声道:『除了这些值钱的东西,刚才几位官爷命奴家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奴家发现老爷房里的账簿、名册、存放家书的皮箱,也都不见了。请大人一定要为家主申怨报仇,不能让偷天大盗这恶贼逃脱法网呀!』说罢,这保母又哭哭啼啼起来。
金秀一十分纳闷,不知为何这犯人连账簿家书这些不值钱的物品也要盗走。
他对保母命令道:『你再看看这五人的尸体,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或者丢了什么东西?』
保母怯生生地望了几眼地上的尸体,马上就转头哭泣道:『奴家看不出什么异样。』
金秀一见保母敷衍自己,十分生气,怒声道:『给我仔细看,不许转头!』
保母被金秀一的气势所震慑,才极不情愿地又看了几眼地上的尸体。
然后,保母奇怪地说道:『好像……好像夫人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金秀一追问道。
『可能是奴家记错了。』保母似乎害怕说错,而不敢继续往下说。
金秀一收起凌厉的面色,安慰道:『没关系,任何细小可疑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如果消息有用,大大有赏。』
保母闻言,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好像夫人的围巾也不见了。』
『围巾?什么样的围巾。』
『一条白狐皮做的围巾。』
金秀一喃喃自语道:『白狐皮做的围巾,白狐堂药房……这是巧合吗?』
×××
一墙之隔的白家,跟许家十分类似,家中几乎值钱的字画收藏品全都不见了,顺带着家中的账簿文书等也全都不见了,现场亦留着一张纸条。
因为案发时,这白家一家四口全部都在,所以没有留下半个活口可作人证。
金秀一看着这一片狼藉的现场,心中不免惆怅,原本和谐幸福的两家人,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部消亡了。
金秀一对手下问道:『这白家丢失的物品有哪些?』
手下答道:『只有邻居提供的线索,因此丢失物品并不完整,只能罗列出一些客厅里摆放的字画、瓷器等。』
金秀一问道:『这些字画和瓷器,有没有关于“狐狸”的?』
手下答道:『并没有听说有狐狸相关的字画和瓷器。大人,是否需要小的们再去查问?』
金秀一点了点头,而他的手下们也行动迅速,分了几个人,立即前去邻居处询问消息去了。
金秀一来到了白家的内院,发现内院占地不小,而柴房旁边还有一个低矮的小木屋,看造型似乎是宠物的小窝。
『这是什么窝?』金秀一对手下问道。
『可能是狗窝吧,这些大户人家都会养一些看家狗。』
金秀一走进这小窝,一股刺鼻的腥骚(?)味,并不像是猫狗所散发的气味。小窝旁的食盆里,似乎都是些老鼠、青蛙的残肢和骨头。而窝里的干草垫上,散落着不少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发,白色如雪一般的毛发。
『难道这一家在自己家里养了一只白色的狐狸?』金秀一暗自吃惊,『那么现在这只狐狸又去了哪里?』
金秀一心中布满疑云:这三起命案,会不会都跟“白狐”有什么诡异的关联?
×××
金秀一草草查看了最后一起命案现场,然而并没有查处什么头绪。
被害者不过是个三流小混混,在这个镇子上并没有什么至亲好友,根本无人关心他的生死和来历,甚至都无法查出他的真名实姓。从他的狐朋狗友处得知,这个小混混外号“白眼狐”,只是一个小偷小摸的二流子。而且这个现场并没有发现“盗”字纸条。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