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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忠自知命不久矣,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带血的令牌,交给了凌云。
凌云握着那块沾满了鲜血的令牌,满脸愁容地问道:『李副统领,这块令牌是?』
李敬忠气若游丝地说道:『这是我在六扇门的统领令牌。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想求你将这块令牌交给六王子,并替我向六王子告罪,就说李敬忠办事不力,辜负了六王子的嘱托……六王子现在应该还在盘林城附近,他们乘坐的是一艘白色船底的货船,船头有六面红色的长旗……咳咳……』
李敬忠又吐出了两口鲜血,凌云赶忙上前替他理顺呼吸。
凌云握着那带血的令牌,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原本就准备去找那位六王子,向他求取一颗凤髓丹。你的话语,我一定替你转达给六王子。』
李敬忠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然而他的咳嗽却越来越厉害,还不停地咳出鲜血出来,整个脸都变成了黑色。
余星瑶见状,忙说道:『他伤及肺腑,已无法呼吸了。你若是可怜他,就给他个痛快,让他快些“上路”吧……』
凌云看着李敬忠的脸色越来越黑,血咳也无法止住,知道余星瑶所言不假。但是要他动手杀死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的内心还是十分不忍的。
凌云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怎么也不忍心下手。
余星瑶却突然一掌袭出,就拍在了李敬忠的后脑。
李敬忠终于咳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也逐渐恢复成常色,但是他的呼吸也就慢慢停止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凌云又惊又气,忍不住对余星瑶怒声斥责道。
『我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替他解脱。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无法呼吸,会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死亡吗?』余星瑶面色平静,只是冷冷地说出了这番话语。
凌云看着余星瑶,心中虽然生气,但也明白余星瑶的做法并没有错。他在心中,反而更加痛恨起软弱的自己,只因为自己不敢动手,才让一个少女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余星瑶见凌云的表情十分痛苦,便安慰道:『你不必如此自责,这一切既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悔恨都没有用了。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去找到六王子,并取得凤髓丹。我们不能再让其他人夺走了六王子手中那一颗凤髓丹了!』
凌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我们不能再失败了。若那一颗凤髓丹也被别人夺走,我们就没有得到凤髓丹的希望了。』
余星瑶替凌云和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准备带着凌云去往盘林城。
凌云却指着地上李敬忠的尸体,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抛下他的遗体吗?』
余星瑶已经牵来了自己的毛驴和凌云的马儿,她点了点头,对凌云说道:『我们没有时间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凌云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舍,道:『可是我不忍心放任他在这里被鹰犬所食。』
余星瑶无奈,就拿起一旁的的几根木条,绑在一起,点燃了一根火把。她在李敬忠的尸体上扑上了一些干草和木柴,对凌云说道:『我们只能为他做这些了。』
余星瑶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了凌云,准备让凌云做这“最后的工作”。
凌云在李敬忠的尸体前磕了一个响头,然后就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干草和木柴上。
火焰漫延开来,逐渐将李敬忠的尸体吞噬。黑色的浓烟升起,散发着一股呛鼻的焦臭味。
凌云和余星瑶已骑上了各自的坐骑,向着远方的盘林城而去。
×××
凌云和余星瑶星夜兼程,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余星瑶有那神奇的可以让动物感觉不到疲惫的“兴奋剂”,但是日夜不停地赶路,他们的坐骑状况也都不太好。
等到凌云和余星瑶快要接近盘林城时,凌云的马儿居然口吐白沫,就倒地不起了。余星瑶无奈,只得让凌云和他一起乘坐那只小毛驴。然而小毛驴上乘坐着两个人,让那小毛驴一路上“嗷嗷”乱叫,似乎是在不停地抱怨。
等到凌云和余星瑶来到了盘林城外,已是两天之后了。
余星瑶并不准备进城,凌云十分疑惑。
余星瑶解释道:『六王子走的是水路,他那么谨慎小心,绝不可能进城留下自己的线索。想要得到他们的消息,不如直接去城外的码头探听一下。我们已落后了他两天的时间,绝不能再多做耽搁了。』
凌云点头称是,便和余星瑶一起前往城外的码头。
这盘林城只是一个边陲小城,因此码头并不是很大,余星瑶很容易就问出了六王子所乘坐的那艘客船的消息。
根据码头的船家所言,确实有一艘白色船底,船头有六条红旗的船只经过,而且他们也才刚离开一天的时间。
余星瑶十分欣喜,道:『看来六王子不知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我们与他们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我们现在就去追赶他们,相信很快就可以赶上他们的。』
凌云在码头的驿站中买了一匹精壮的快马,而余星瑶见自己的小毛驴累得够呛,便也买了一匹快马。
凌云和余星瑶骑乘着新买来的快马,沿着河岸就向上游追去。而余星瑶的手上却还牵着她那只小毛驴的缰绳。
凌云有些奇怪,问道:『你既然已经买了新马,为何不把这只小毛驴卖给驿站,或者请他们寄养呢?』
余星瑶看着那只撒欢快跑的小毛驴,笑道:『我若是把它卖给驿站,它将来也只能做一只不停拉磨的奴隶。我就想着带它找一处好地方,便将它放生,让它逍遥自在去吧。』
凌云没想到余星瑶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
他们顺着河道两旁跑了不远,就看到一处幽深的山林。余星瑶便将小毛驴身上的马鞍和辔头都取下,便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屁股。
小毛驴撒开了蹄子,就冲入到了密林之中,还不停发出欢快的驴叫声。
余星瑶望着小毛驴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真是只忘恩负义的蠢驴,也不记得是谁把它从凶恶的主人那里救走的……』
余星瑶跨上自己的骏马,她轻挥马鞭,就飞奔进入了夕阳的余辉之中。
凌云听了余星瑶的话语,有些朦圈,便拍着马儿追了上去,问道:『那只小毛驴跟你有着什么故事吗?』
余星瑶的长发在清风中飞舞,她撇了撇嘴,笑道:『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
六王子天泓宇站在船头,朝阳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蓬勃的朝气。
他是天择皇帝五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这些年来最受皇帝宠爱的王子。
皇帝宠爱他并不是没有原由的,因为六王子是出了名的礼敬孝悌。他温文尔雅,待人真诚和善,朝中上下没有人不佩服他的宽宏和大度。
为了这一次能在父皇的七十大寿上献丹,他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和人力,才辛苦促成了这一次的行动。
有诚王、六扇门助阵,还有三哥帮忙护送,这次的行动应该万无一失了吧。六王子这样想着。
然而他并不知道,六扇门的那一队护送车队,已经被化龙门所剿灭,而凤髓丹也进入到了易知航的口中。
六王子扶着船侧的栏杆,望着河岸旁的风景,心中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客船逆流而上,缓缓而行,而六王子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不详的感觉。
忽然,六王子发现在河岸的小道上,有一对男女正驾马疾驰,仿佛是在追赶自己的船只。等到那对男女追赶而来,看到了他的客船,便渐渐放慢了骑行的速度,他们的脸上皆是一片欣喜。
那对男女自然就是凌云和余星瑶。
凌云见眼前这艘客船正是白色底纹,而船头红色的旗帜,正随着朝阳不停飞舞,便对着那艘客船喊道:『敢问你们可是六王子的船队?』
六王子面色大惊,不知为何自己的行踪会走漏了风声。
甲板上正在值班的护卫,见凌云似乎来者不善,便对凌云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凌云答道:『在下凌云,若你们是六王子的船队,我有一封诚王的亲笔书信和李敬忠副统领的令牌,要交给六王子。』
六王子听凌云这么一说,略有迟疑,害怕有诈。但他见凌云面色诚恳,而且上来就说出了诚王和李副统的名号,似乎并不是信口胡说,便示意手下停船。
六王子的客船缓缓停下,慢慢靠向了岸边。
凌云原本还担心对方不信任自己时该怎么办,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停船靠岸了。
凌云跳下马来,将缰绳束在一旁的一棵树上,就来到客船前。
而余星瑶虽然跟在凌云的身后,但眼神却十分警惕。
六王子来到凌云的面前,对凌云问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凌云见六王子虽然衣着朴素,但全身却散发着一股高贵非凡的气势,便问道:『你就是六王子?』
六王子点了点头。
凌云从怀中取出了诚王的亲笔信,以及李敬忠的令牌。
六王子见李敬忠的令牌上还带着血迹,惊慌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李副统他出了什么意外?』
凌云便将诚王与李敬忠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六王子,也将自己寻求凤髓丹的故事告诉了他。
六王子一脸不可置信,但诚王的手书、还有李敬忠的令牌,都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凌云胡诌的。
六王子见凌云与最近江湖上飞窜成名的“玉面冷血”易知航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对他“宋刀楚剑”弟子的身份也有了几分相信。
凌云将事情经过全部说清,又作揖道:『在下追寻六王子这么远的路,只为求取一颗凤髓丹,去医治师母的不治之症。六王子您虽然已遗失了一颗凤髓丹,但仍有您手中和诚王护送的两颗凤髓丹。所以在下希望六王子不吝赐予一颗,在下和家师一定感激不尽!』
六王子心中暗衬:这少年自称宋刀楚剑的弟子,而宋刀楚剑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侠侣。我若想要将来执掌天下,必然得要与武林中的新一辈搞好关系。见他一表人才,潜力无限,不知将来是否能为我所用……
六王子上前握住凌云的手,带着和善亲切的笑容,道:『宋刀楚剑的威名,本王也早有耳闻。若只是一颗凤髓丹,就可以救下一位人人称慕的大侠,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凌云欣喜地问道:『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六王子点了点头,笑道:『本王答应你。不过目前我护送的那颗凤髓丹,并不在这艘船上。』
凌云十分惊奇,问道:『那么那颗凤髓丹究竟在哪里?』
六王子走向船侧的栏杆前,望着河岸两旁的风景,笑道:『你认为我会把凤髓丹放在这么一艘招摇的船上吗?』
余星瑶若有所思道:『难道说——这整艘船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凤髓丹,你已在别处押运了?』
六王子看着余星瑶,惊讶于她机敏的反应,道:『不错。这条水路虽然隐蔽,却还是不够安全。因此,我派了另外一个小队,从另外的小道出发,秘密押运凤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