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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笑而不语。徐襄病重,是少不得人伺候。但没了桃儿芷兰,还有翠羽彤翎,好像不是没必要把郑氏的大丫头送过来吧?
再看碧玉,五官清秀,温柔娴雅,虽不及珍珠娇艳,却也肌肤细白,目光如水,又是这十五六岁年纪
不过,江夏并不关心这些。只要这位不跟她淘气,其他怎样,与她何干!
她眼下盘算着,想法子回去看看夏娘的弟弟越哥儿;长远打算,了解了解世情,积攒点儿资金,想法子从徐家脱身出去开个自己的铺子,攒点儿钱,再买上几百亩地。到时候,她就能够过上有铺子有地,穿衣伸手,吃饭张口的地主生活了!
只要想一想美好的未来,江夏就很兴奋,到时候闲来无事,教导教导越哥儿,调戏调戏小丫头,琢磨点儿美食,设计几款衣服首饰,或者附庸风雅弹弹琴,读读诗,作作画嗳哟,那小日子,咋想咋美!
碧玉的一句话将江夏从美好的愿景中拉回现实,“哎哟,二少爷这是尿床了?”
唉,只顾着利尿排盐了,咋就忘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导尿管,这病人昏睡着,没有自控能力,不尿床咋地!
考虑到加了利尿药排尿量会增加,江夏建议,暂时不给徐襄穿裤子了。魏嬷嬷拿了一条半褥子和几片尿布,招呼碧玉帮忙。
碧玉红着脸蛋儿,揉着衣角,无线扭捏羞涩地走上前只是,这位大姐,你的动作能不能不那么生猛?那一双小手还几次伸到被子里去
看着昏睡在床上的徐襄,不知咋地,江夏突然想起唐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服药,换尿布,几番忙碌下来,天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亮了。
徐襄口渴口干的表现基本没有了,喉间喘息平复下来,痰鸣音也有所好转,江夏娘和赵一鸣都松了一口气。
徐宏一直守着,眼见夏娘和赵一鸣二人神色放松,徐宏的目光闪烁几下,笑着问道:“看二位如此,想是二弟的病情好转了?”
赵一鸣看看夏娘,笑着抚须道:“大少爷所言不错,二少爷算是迈过这道坎儿啦。”
“太好了!”徐宏赞了一声,随即对赵一鸣和江夏娘拱手行礼,“二弟能够大好,多亏赵先生和江姑娘妙手了。”
赵一鸣与江夏连忙回礼不迭。
吃过早饭,郑氏又赶了过来。
赵一鸣向郑氏说明了几句,就告辞去了。江夏也被郑氏打发回屋补眠。
昨晚一直忙碌,有几段闲暇,赵一鸣身边也都有人,江越的事也没法子跟他说看来,只能等他回来再找机会了。
一回屋,翠羽和彤翎就迎上来。
江夏微微愕然着,由着两个人伺候着洗了手,走进里屋才发现,她的床尾衣箱上多了两个薄薄的铺盖卷儿。
“姑娘,太太吩咐,奴婢二人从今后就在姑娘屋里伺候了!”翠羽曲膝笑道。
“可是”江夏很是意外,稳稳神,指了不算宽敞的床,道,“这张床,睡不开咱们三个人吧?”
彤翎笑着道:“奴婢们哪里能跟姑娘睡到一起去,在地上打个地铺就好了。”
江夏微微愕然着点点头,什么话也没再说,就上床睡了。
她这会儿身无长物,自己也没站稳脚,什么许诺也做不起她不喜欢打白条,空许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或许能够骗得了一时,却终究不长久。待日后吧!
一觉醒来,又是天光黯淡。
江夏刚坐起来,翠羽和彤翎就走过来,伺候着她穿衣穿鞋。
接了衣服自己穿着,江夏淡淡问道:“二少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翠羽俯身给江夏穿鞋,一边笑道:“二少爷一直睡着呢倒是刚刚碧玉姐姐之前打发人过来一趟,问要不要把午饭给姑娘送过来!”
微微挑了挑眉梢,江夏点点头。接了彤翎递上来的温水,先漱了口,又喝了半盏,这才下床起身。
“赵先生回来了么?”
“嗯,午后就回来了。”彤翎一边给江夏梳头一边回道。
翠羽在旁边笑道:“姑娘不用着急。阴天了,天光看着暗,其实才才未初呢!”
江夏暗笑,竟要小丫头安慰了!
笑笑,江夏起身:“你们就在屋里吧,有事我再叫你们好了。”
翠羽和彤翎欢欢喜喜应了,将江夏送出门。
果真阴天了,气温也降了下来,冷风嗖嗖,从东厢房到正屋不过几十步路,江夏却也觉得被冷风吹透了,瑟瑟地冷。快走几步,挑起门帘子,一脚踏进正屋,融融暖意扑面而来,前一瞬还是寒冬,转眼就到了花好春暖艳阳天。
今儿换了一个面生的小丫头坐在里屋门口旁守着炉子,见夏娘进来,小丫头连忙起身问候:“姑娘过来了。”
经过昨晚的事儿,江夏再不敢轻视这里的任何人。
十二三岁,在现代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有谁能想到,她们居然已经会为男人吃醋争风,下黑手、下绊子、装无辜,无所不能了,让她这个自诩混了多年社会的老女人也暗自汗颜。
第14章 一团和气()
“姑娘不认得婢子吧?婢子名唤彩霞,原来在大小姐院子里的。”小丫头很自来熟,笑嘻嘻地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替江夏挑起里屋的帘子。
这个丫头倒是有些小姑娘的活泼率真。夏娘含笑点点头:“彩霞?现在我认得了。二少爷怎样了?”
彩霞笑容略敛,摇头道:“嬷嬷只让在外头伺候着呢!”
“姑娘来了!”碧玉闻声迎上来,笑着道,“还睡着呢!”说着,瞪了彩霞一眼,转向江夏又笑道,“服了三份药,午饭喂了小半碗粟米汁子赵先生过了午就回来了,一直在屋里守着呐!”
碧玉一边说着,一边极得体的伸手替江夏打着门帘子。江夏嘴角微微一挑,抬脚进屋。
赵一鸣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夏姑娘过来了。”
“赵先生。”夏娘笑着回应。两人寒暄几句,江夏身上的寒气散尽了,就去查看徐襄的情况。
徐二少爷仍旧是侧躺着,身后也垫着些被褥枕头,只是由面朝外转向了朝里侧卧着。江夏熟稔地轻拉过徐襄的手,三指对三关,按上他的脉搏,屏息静气,一边集中精力感受指下脉搏细微的变化,一边听着徐襄的气息。
赵一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就是一片了然。能够这般熟悉救命下针方药运用,又怎么可能只是读了一本残书!
江夏专注诊脉,并没留心旁人。
一刻钟功夫,江夏方松了一口气,提起手指,替徐襄盖好被子,一边低声笑道:“情形不错比起之前是大好了!”
赵一鸣也捻须颌首,眯眼笑道:“多亏了夏姑娘刺穴神技,方术精妙啊。”
江夏笑着摆摆手,与赵一鸣往窗前坐了,商议着给方药做加减。
盐水引发的症状已经缓解,茯苓、萹蓄、灯芯草等利水药就可以减去了。另外,因徐襄病情好转,之前病情危急所用的独参汤也可以再减一减,还有好几种药物的用量也要做些调整加减。
方子一确定,赵一鸣拿了就往外走:“一鸣这就去炮制了来。”
魏嬷嬷前后脚地挑帘子进来,见到江夏立刻浮起一脸的笑来:“夏姑娘起来了,歇得可安稳?这会儿已经过了饭时,先让人送些饭菜来垫垫,可好?”
江夏笑道:“我睡得极好,有劳嬷嬷费心了。”
魏嬷嬷笑着点头,走到里屋门口吩咐道:“彩霞,你去厨房走一趟,给夏姑娘要份饭菜来。记得饭菜要热的,天儿冷,凉饭凉菜可受不住。”
“是,嬷嬷尽管放心!”彩霞在门外脆生生应着,脚步轻巧地去了。
转回来,魏嬷嬷这才问江夏:“姑娘已经看过襄少爷了?”
江夏含笑点头:“刚刚与赵先生一起看过了,二少爷恢复的不错,照这样,不久就能醒了。”
“哎唷,太好了,谢天谢地!”魏嬷嬷满脸欢喜地祷告了一番,这才笑道,“二少爷能顺利地过了这个坎儿,真真多亏有姑娘!”
碧玉在旁边笑语言道:“可不是,那位高僧就说了,姑娘是二少爷的贵人呐!”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魏嬷嬷和江夏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凝住。江夏冲喜新娘的身份尴尬,加之花堂自戕一事,碧玉这话看似无心,却着实让人难堪。
“哈哈,姑娘昨晚见过,这是太太身边的碧玉,临时拨过来伺候的。”魏嬷嬷愣怔一瞬,生硬地笑着转了话题。
碧玉面含微笑,无比优雅地曲膝行礼:“见过姑娘。”
江夏伸手一托,也淡淡笑道:“昨儿就看着碧玉姐姐端的是温柔娴雅、柔顺贞静,今儿隔得近了,更是觉得姐姐气度不同,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呐!”
碧玉脸上的笑瞬间冷住,片刻方才垂了眼,道:“姑娘过奖了,碧玉哪里当得起!”
魏嬷嬷暗暗叹息,这个碧玉也是个不知轻重的。江氏哪怕是买进来的,却也是二少爷的人,又有这一手精湛的医术,又哪里是好欺负的,非得挑火,也只能落个惹火烧身的下场!
“正好这会儿无事,碧玉跟我去挑些丝线,鲜鲜亮亮的打几个络子,也让二少爷身上添添喜气!”魏嬷嬷打着圆场,又对江夏笑道,“夏姑娘才来还不知道呢,碧玉娘是针线上的成嬷嬷,做的一手好针线,绣的那花儿鸟儿鲜亮亮的跟活的一样。这丫头随了她娘一双巧手,心思也灵透,不但针黹极好,还打得一手好络子,在咱们府上丫头里是个拔尖儿的。”
“嬷嬷,瞧您说的,碧玉这脸皮再厚也臊得慌了!”碧玉看似羞涩,瞥向江夏的目光里却透出一抹自得。
江夏嘴角弯起一抹笑,道:“是么,那我可得擦亮了眼睛,说不定,还能偷偷学点儿手艺呢!”
碧玉笑道:“哪里需要夏姑娘偷着学,不过是打个络子罢了,姑娘若是喜欢,碧玉细细地教你就是了。”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先道声谢!”
几人一团和气地说着话,魏嬷嬷自然引着碧玉开了库房去取打络子的丝线。夏娘看她们挑帘子出门,抬手揉了揉眉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不管在哪里,到哪个时代,这女人们凑到一起都是各种言语机锋她最不喜这个了,吵吵的头疼了,还要无时无刻不打起精神来,防止被人家话中有话给坑了去!太累人了唉!
屋子里两个炭盆子都烧得旺,热气蒸腾着,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夏娘瞅了瞅两个窗户的所在,又看了看落着帐子的床,然后绕到屏风后去,将那边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儿,透气。
窗户打开,冷风扑面沁凉,让人舒服的想要叹息。
她做两个深呼吸,揉揉脸颊,活动活动手臂身体,转回来,又去东耳房中端了一盆水放在徐襄床头。想了想,顺手浸湿了一条布巾,拧到半干,挑起床帐子来,搭在徐襄的床头围栏上。
北方的气候本就干燥,又生了火盆子,屋子里更是燥的很,待一会儿就觉得口鼻干巴巴不舒服。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加湿器,弄个水盆,再搭条毛巾在床头,多少能有点儿作用。
什么时候,多寻几个敞口的水盂来,摆放在屋子的柜子和案几上。或者,可以寻几棵水仙头种上,加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