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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的拳头砸过来,堪堪停在江夏眼前半尺左右,然后瞪着眼盯着江夏,狐疑地端详了片刻,方沉声道:“真是女子?”
江夏抬手,将青年的拳头缓缓拨开,然后狼狈起身,抖抖湿漉漉的衣衫,揪着袖子拧一把水,又扯着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看向那青年道:“小哥误会了,我是太我是女医,刚才碰上那姑娘跌倒伤了脚,这才上前替她查看,并将错位关节复位并非小哥所想轻薄非礼,小哥误会了!”
辩白了自己的身份,一阵风吹来,湿衣沾身,江夏才觉得冷的不行,打了个寒颤,抱着手臂,又察觉到肩头疼的厉害嘶,那小子出拳力道不小,肩膀怕是已经肿起来了。
那姑娘也终于从复位的疼痛中缓过来,连忙出声道:“哥哥,莫误会了那位她着实是替妹妹疗伤的。”
正说着话,齐哥儿顺着溪流找了过来,老远看见江夏一身狼狈,湿淋淋站在溪水边,大惊失色之下,大步奔了过来,边跑边解下身上的外袍,抖开披在姐姐身上:“大姐,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跌到水里去了?”
随着齐哥儿过来的还有两个年轻护卫,齐哥儿生的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连通两个护卫一起怒目瞪向那一对兄妹,特别是那个哥哥,鞋子裤子衣摆也是湿的,看这情形,大姐落水怕是与这人脱不了干系。
“何处来的歹人,居然以下犯上”齐哥儿怒喝出声的同时,已经握紧了拳头。
那青年一看这样子,下意识地往后退过去,却很坚定地伸开手,将妹妹护在身后。
江夏叹口气,拉住齐哥儿的手,低声道:“行了,行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进水里湿了衣裳,与旁人无干。走吧,让他们两人去寻孩子们回来,你且带我上敞轩里去换换衣裳我的衣裳湿了,冷得很,再等下去,怕是要伤风了!”
听江夏这么说,齐哥儿更加确定,自己大姐落水是那青年所为但大姐说的也有道理,为了这么个小角色,不值得让大姐伤风生病地遭罪。
他瞪了那青年一眼,冷冷道:“在下北新桥江家,江齐。敢问壮士可敢留下名号?”
那青年略一迟疑,却还是正色道:“在下河南人士林溪。现居玉泉阁外梁家。”
江夏静静听着,当那青年报出住址来时,她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来。
镇南王府就紧邻玉泉阁,玉泉阁外的梁家,难道说的就是镇南王府?那这两个人是镇南王府的什么人?亲戚?朋友?亦或者下人?
显然,齐哥儿也想到了这些,他转过头,恰好与江夏的目光对上,姐弟俩目光一碰,两个人心里都有了数。
江齐看了那青年一眼,扶着江夏转身就走,往山顶敞轩中,让姐姐换衣裳去了。
至于那位自称林溪的,是不是镇南王府的人,打发个人跟着看看,就知道了。只要他不能插上翅膀,就飞不了!
江夏到底沾了冷水,又穿着湿衣在山间站了一大会,即便匆匆赶到山顶敞轩里换了干净衣裳,江夏也觉得有些鼻塞头昏,连忙从荷包里拿了一个随身带着的祛风寒防感冒的丸子吃了,这才与同样换了一件新外袍的江齐一起,从山顶下来,往那边大青石过去。
一边走着,江夏一边道:“你去查一查那两个人的身份也就罢了,不管是不是镇南王府的人,都别跟他计较了。不过是误会,又没伤到,值不得跟两个半大孩子计较去!”
说到这里,江夏微微一顿,道:“你可注意到那位少女的容貌?生的却是极好的从河南来,应该是参选的吧?靖南王府出了个皇后还不知足,这是打算再送个女子进宫么?”
“弟弟哪里理会的什么容貌!”江齐很不在乎地嘟哝了一句,然后沉吟道,“若真是靖南王府送选之人,怕不是想着皇帝的”
江夏微微惊讶道:“不是为了皇上,难道是太子?”
此次采选,朝臣议论纷纷,都说主要是为了太子选妃,其次是宗室指婚,再其次才是给皇上充盈后宫。
宋允也十四岁了,搁在过去,十五岁就算长大成个人了,可以说亲、议亲了。皇家礼仪繁琐复杂,若是为太子提前一两年选妃,然后正经走完六礼,再成亲时间上也能说的过去。
越想越觉得江齐的猜测很靠谱,江夏也只能轻轻叹口气:“年纪还是小了些呀!”
“大姐?”江齐一时走神,没听清江夏说什么,连忙反问了一句。
江夏摇摇头,轻笑道:“没什么。这样看来,不管那人谋划着进宫,还是给太子,咱们都远着些才好。咱们也不管她将来如何,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栽花少种刺嘛!”
听出姐姐的担忧来,江齐连忙笑着道:“大姐放心,我答应大姐不惹事,就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但既然今日有了些许龃龉,咱们也得打听打听对方的身份,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对,不至于让人牵着鼻子走。”
江夏翻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这任职才多久,这满腹心思,倒是与你姐夫越来越像了。”原本爽直淳朴的孩子,眼瞅着都要变成芝麻包了!
第1059章 小鱼儿的怒火()
江夏意外落水,又在山上吹了风,虽然赶着吃了药预防,当晚到底有些不舒服,头重身紧的。晚饭没有食欲,没吃什么东西,晚饭后要了药汤去寒气,又喝了一碗汤药,发了一层细汗出来,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夜睡得沉,一觉到第二天早上,徐襄上朝走了好一会子,她才缓缓醒来,伸展着睡得有点儿发僵的胳膊腿儿,打着哈欠起身——幸亏昨晚用了药汤沐浴去尽了寒气,今儿才能恢复了精神呀!
免了一场病,江夏身体轻快,精神也愉快地起身,看看天色,儿子们应该上学去了,家里就剩下她和曦儿两个,倒也不急了,洗漱完毕,曦儿也被奶娘抱过来了。娘儿俩做在暖榻上吃早饭。
昨晚没吃东西,今早上饿的狠了,江夏却不敢吃太多,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杂粮饽饽就撂了碗筷。
“娘,摘草莓!”曦儿一看娘亲放了碗筷,就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勺子撂在碗里,张着手就要往江夏怀里扑。
江夏伸手接住女儿软软香香的小身子,拿帕子给女儿擦擦嘴角的饭粒儿,拿勺子将她碗里的粥又喂进女儿的小嘴里,一边答应着:“好,摘草莓!不过,得等一等你鱼儿姨,她一会儿带着长生弟弟和连生弟弟过来!”
曦儿眨着眼点点头,软软地窝在自家娘亲怀里:“长生弟弟乖,连生弟弟不乖!”
小鱼儿家的双生子不但容貌不怎么相像,连性格都是大相径庭的。还没满周岁的长生,却不怎么爱动,拿着一个东西就能玩玩上半天;连生却皮的很,做什么都没有定性,什么好玩具到手,顶多一盏茶功夫就给扔到一边儿去了。不过,讲破坏力,长生却也挺让人头疼,就是这孩子安安静静玩不错,却特别爱拆东西,什么东西到手里,都能给他琢磨着拆零散了
想起鱼儿家的两个小魔王,江夏就忍不住失笑,点点女儿的小脑门儿,笑道:“你还是想想,待会儿两个弟弟来了,你给他们什么玩具玩吧!”
拿出来的玩具就是做好牺牲的准备的,一提这茬,曦儿果然就把小脸皱成了包子,她歪着头想了想,终于从母亲怀里爬出去,跑到木榻一端的柜子里,抽开一道抽屉,捧出两个玩偶来。
这两个玩偶都是厚重的粗棉布缝制的,一只小熊一只小马,若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两只玩偶上都缝了好多扣子,有木质的、贝壳的、玉石的形状更是多种多样,什么鼓形、心形、梅花形
一看这两个玩偶,江夏就忍不出扶额笑了。长生爱拆东西,惹哭了曦儿几回之后,朗哥儿和迅哥儿就琢磨出这么两个东西来,在玩偶上缝上许多扣子,缝的结结实实的,任长生怎么揪扯撕咬,都无能为力。关键是玩一次之后,还能洗一洗重复利用
江夏一边笑,一边在心中为两个可怜的玩偶默哀三分钟。搂过自家女儿抱在怀里,带着她去看自己准备的点心盒子。
小鱼儿家的两个小子能祸祸不错,却也有小孩子共用的短处,那就是抵御不了美食的诱惑,长生爱吃甜糯的点心、连生却对一切肉类情有独钟。江夏就针对两个小子的特点,做了造型精致甜糯的苏州船点;又做了薄薄的猪肉脯,牛肉脯。够两个小东西吃一阵子的了。
没多会儿,小鱼儿带着长乐和两个小子一起过来了。
一见面,江夏就察觉到小鱼儿眼底的隐现的怒意,她暗暗琢磨了一回,大概已经猜到了缘由。
如今小鱼儿的日子过得极好,顾青茗待她真是没得说,一心一意,没小妾没丫头不说,连之前从商时喝花酒的习惯都改了。对长乐长安也极好,而且不是虚假地面子情,而是真心替孩子们打算,替长乐寻各种先生,安排了会功夫的丫头;还替长安安排小厮,出外应酬也每每将长安带在身边,言传身带,教长安人情往来、交接应酬等等,可以说,这继父做的,比许多亲生父亲还要好。
她自己家里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让小鱼儿操心,那么,让小鱼儿生气的只能是别人家里,比如她的亲大哥家里正月底,容妃的孩子到底早产了大半个月生了下来,一个孱弱的小皇子。不过,那孩子天生不足,终究没能站住,只存活了八天,就夭折了。二皇子死后,容妃就一直病着,这个孩子又夭折了,她的病情更是有所加重,小鱼儿这般怒意难平,难道是容妃殁了?
等带着孩子们进了暖棚,长乐带着曦儿去摘草莓,长生连生两个小子也被放在毯子上玩耍,小鱼儿终于开口道:“真是气死我了!”
江夏给她的茶杯里添满,淡淡道:“别人的事儿,看看就好,为那些人生气,气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体!”
小鱼儿气咻咻喝了口茶,道:“我知道啊,那些女人爱斗斗去,可祸害的都是我大哥的子嗣啊!容妃先后两个孩子没了,这皇后肚子里的,她们竟然也敢算计昨儿晚上皇后起夜,竟摔倒在净房里,要不是身边跟着的嬷嬷是个忠心的,又有些身手,及时扶了一把,皇后肚子里的怕是又给害了!”
江夏愕然:“皇后?”
整个皇宫都被皇后经营的铁桶似的,怎么还有人会害到她的身上?
不过,思绪一转,江夏就想起当年从肃州传回来的消息:当年皇长子不满两岁,梁皇后又怀过一胎,只不过,那一胎没能保住,被人下了手脚,怀到四个月时滑了胎,是一个成了形的女胎。那场小产,让梁皇后伤了身体,此后十来年都未能再怀上身孕。
看来,再缜密再小心,也抵不了那许多暗地里的谋算啊!
小鱼儿把话说出来,怒气好像平了些,又喝了口茶,点点头道:“对,就是皇后。我只当她是个好的,能护住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还是差点儿着了道儿!”
第1060章 傻儿子()
江夏默默地喝着茶,没有言语。
只看小鱼儿这一派愤愤然的样子,都知道梁皇后这一次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想想吧,那么雍容大度、尽心尽力辅助皇上,管好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只因为身怀六甲,临近产期,稍稍精力不济了些,居然就差一点儿着了黑手的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