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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摇摇头,起身上前,亲自将江夏扶起来。手下的触感,仍旧清瘦柔弱,一如曾经大兴帝缩回手,背在身后,缓缓握手成拳,希图将手心那一点微弱的温暖多留片刻。
“你呀给你的就接着,跟我不用这般”宋抱朴负手转身,转回御案之后去,“不过是两千户,就当我给丫头买花儿戴了。”
听了这话,知道推辞不得,江夏暗暗叹了口气,重新将诏书装好,躬身告辞。
还没等她辞出来,皇后宫中的林嬷嬷匆匆而来,进门就给大兴帝跪下见礼:“奴婢见过皇上!”
大兴帝脸上暖融融的笑意敛了去,只剩下一点点平和,看着林嬷嬷道:“什么事?”
林嬷嬷垂首道:“回皇上话,娘娘突感身体不适,脾胃嘈杂、烦心欲呕奴婢想着这会儿江太医在宫里,就自作主张,斗胆过来请皇上做主,让江太医给娘娘看看!”
大兴帝微微蹙了眉头,瞥一眼江夏,心中多少有些烦闷他是真不想让她见到宫中诸人,却总是避免不了。
一贯标榜自己雍容大度,贤淑温良的皇后吗?他倒是起了点儿兴致,看看她怎么突然也学着容妃等人,耍起这等争宠的小伎俩来了!
嘴角含了一丝冷淡的笑,大兴帝起身:“既然皇后有恙,那江爱卿就随朕去看一看吧!”
江夏略略躬身答应了,看着大兴帝走出去,她才缓步跟在后边。
年丰趁着江夏的步子,跟在她身后半步处,低声道:“老全让杂家替他谢谢江大人的药,他那老胃病好的多了。”
年全是从莱王府就跟着大兴帝的内侍,因为常年伺候人,饮食不规律,得了严重的胃炎。前些日子犯了胃病,引发了呕血,差点儿交待了性命,亏得江夏及时出手,也算救了年全一条命。
江夏也压低了声音道:“总管与全总管带个话,胃病是三分治七分养,以后饮食上,尽量注意调理着才好。”
年丰点头应着,又抬眼看了前头龙行虎步的大兴帝一眼,暗暗叹息着道:“多谢江大人,杂家一定转告。”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一行人也到了梁皇后的坤宁宫。
与景妱娘当初不同,梁皇后乃是大兴帝原配,又育有太子,这皇后之位坐的也算稳稳当当。身居中宫,母仪天下,自然气象不同。
因为有大兴帝开路,倒是不需要通报,一路畅行无阻地到了坤宁宫门口,江夏就停住了脚步,往门侧一站,等候传召。
皇帝皇后之间关系微妙,她一个小小的太医还是别上赶着凑热闹了,免得惹火烧身。
大兴帝走进皇后寝殿,一看梁氏卧于榻上,面色萎黄,神情恹恹,还真是一脸的病容,不由微微皱了眉头:“姝娘,怎么病成这般模样?”
梁皇后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大兴帝按住,只能躺回去,略略喘息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妾只是略有不适,并无大碍”
正说着,皇帝身上佩戴的香囊传出一阵幽香,钻入梁皇后的鼻孔中,登时让她胃口一阵翻涌,捂着嘴扑在床侧干呕起来。
大兴帝猛地站起身来,一边俯身轻拍着皇后的脊背,一边大声呼唤:“快传江爱卿进来!”
少顷,江夏走进寝殿,不等躬身见礼,大兴帝已经催促起来:“江爱卿,快来看看,皇后身体一向康健,今日这般究竟是什么缘故!”
江夏躬身答应着上前,却没急着诊脉,而是伸手在梁皇后身体上几个穴位按揉一番。
眼看着梁皇后止了干呕,重新躺回去,闭着眼睛歇息。江夏这才在床侧坐了,抬手按上梁皇后的脉搏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并非染病,而是有了身孕!”
“当真?”大兴帝眼中爆出一团惊喜来。
尽管他希望妃嫔们能替他诞下皇嗣,但更希望皇后能够多生育几个嫡出子女。尽管梁氏手段有些狠辣,但不得不说,出身镇南王府的梁氏比其他妃嫔更大气,教育出的太子也是极出色的。
江夏垂首后退,恭敬道:“千真万确。”
大兴帝眼睛一眯,转眼看向梁皇后,夫妻俩相视而笑,“皇后辛苦了!”
转而大声道:“皇后有喜,赏江太医珍珠一斛,美酒十瓮!”
江夏拱手道:“谢皇上。”
大兴帝又赏了坤宁宫中诸人。然后让江夏写了调理保胎的方子,这才放江夏出宫。皇后有孕是大事,自然不可能只用她一个人,她从坤宁宫出来时,就遇上太医院的正副院正都去给皇后娘娘请脉会诊呢。
出宫回家,江夏就把皇后有孕的事丢到了脑后。
眼瞅着九月初九重阳节了,江夏准备了菊花酒、重阳糕,交待给齐哥儿送过去。
她自己则盘算着,去郊区的庄子上登高望远,赏菊郊游去!
第1048章 二皇子殁了()
江夏出游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翌日早朝,大兴帝就高调宣布皇后有孕,大赦天下。这一次赦免的不仅仅有普通囚犯,甚至包括之前被裕兴帝圈禁的大皇子宋闻先。不但赦罪,还重新封授宋闻先郡王名号,藩属广西都康郡,号康郡王。都康郡位于广西边陲,紧邻交趾,向东仅仅隔着两三个郡就是平王宋懋的藩地雷州半岛。
旨意一出,不了解地理的人,大概之后是感叹一声,康郡王好不容易被赦,却要远赴西南蛮夷雾瘴之地就藩,着实是个命苦的。也有人暗暗为大兴帝沽名钓誉撇嘴但了解地理地形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平王宋懋了。当年,康郡王夺嫡败于成庆帝,并被圈禁十数年如今,一朝得赦,又遇上成庆帝唯一的子嗣平王,他不会不报之前的圈禁之仇吧?
江夏心惊之下,自然也惦记起远在雷州的懋儿来。
她从雷州返京一转眼也两年多了,与宋懋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她知道,宋懋如今已经将雷州和琼州的田亩理清,雷州和琼州两个港口也初具规模了,那边各种海产品经过加工运送出来,获利丰厚。更让江夏满意的是,宋懋大力招揽挖掘人才,从岭南、琼州的流放官员中擢拔人才数十名,得以最快地将雷州和琼州的衙门政务、财务、人事诸般开展起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从另一条暗线,江夏还得知宋懋没有故步自封,宋懋巩固了雷州和琼州之后,向东北收拢了高州,向西收拢了廉州,并且,因为雷州半岛的快速发展,相邻的定罗、忠州、凭祥、南宁等地也人之所向,往雷州琼州输入了不少人力,大批特产也从那边的大山高原走下来,通过雷州的港口运输出去而凭祥、忠州相邻的就是康郡王即将就藩的都康郡!
前有仇怨,现有冲突,康郡王和平亲王尽管是血亲叔侄,却不得不成了被人放养在一座山头的两头虎,只能决个胜败生死了!
大兴帝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真是好啊!
琢磨了一回,江夏走进西屋,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让人连夜送往雷州。
九月初九,重阳日,也是兄弟相聚,登高望远的日子,康郡王宋闻先却不得不离开京城,带着妻儿老小,狼狈仓皇地往西南那偏僻烟瘴之地去。
经过十多年的圈禁岁月,当年意气风发、挺拔俊逸的皇长子,早早地老了,花白的头发,昏黄的眼珠,浮肿的眼袋,灰黄的脸色,还有臃肿不堪的肚腩,一看上去,就像六七十岁的老人。大概没人想到,他还不到四十岁,只比龙精虎猛的大兴帝大不到两岁!
再回头看同样老弱的妻子,几个或唯唯诺诺,或嘀嘀咕咕的儿女,宋闻先满腔怅惘之中,腾起一股炽烈的恨意来。先是宋希行,后是宋抱朴,他宋闻先既然困龙腾空,就一定会将种种仇怨报回来,一个不落!
江夏于小鱼儿约好了去郊外庄子,却提前了一个时辰来到城外。她站在半山坡的亭子里,俯视着拖拖拉拉驶出来的几辆车子,眼底闪过一抹冰冷。
康郡王携家眷一路南下,行至湖湘地界,康郡王妃重病不起,无法赶路,只能暂时停在荆州城内,请医延药,为康郡王妃治病。
被圈禁了十数年,大赦之后几日,就被催着离了京城,康郡王都没能去那繁华街烟花地走动走动。停在了荆州,自然不肯安稳对着王妃病的蜡黄的老脸,带了两个小厮,抽身离了客栈,往荆州城最繁华的临江街去了。
这一去,康郡王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代,扎进去就不想离开了,足足在那烟花之地住了三天三夜,还是身上带的银两花光了,才不得不回了客栈。
一边往回走,宋闻先还暗暗回味呢,那醉芙蓉的柔软身段足够销魂不说,更让他感叹的是醉芙蓉给他调的嗅香,只需挑一点点粉末吸进鼻子里,那叫一个欲仙欲死、蚀骨销魂呀!
那种滋味真是让人魂牵梦萦,欲罢不能!
王府之前的家底早就所剩无几,裕兴帝在的时候,还少不了他的用度开支,等成庆帝登位,他们一家也就勉强饿不着,什么锦衣玉食却是没有的。好歹,大兴帝登位后,给王府的供应又恢复了,此次获赦离京,还特地赏了两千金,做盘费。
算算路程,过了江,也算走了大半,留下一些充作盘缠,其他的他就拿来,再换几日销魂去!
眨眼又是九月底,徐家惯例,都是看天气生火,并不一定等到十月初一开炉节。
这不,九月二十开始,一场淋漓的秋雨直下了两天三夜,方才停歇,雨停了,起了风,气温也骤然降下来。徐家上下早就收拾妥当,一开始下雨,就生了火,等雨停了,气温降下来,很多人家被这突然的寒冷冻得瑟瑟时,徐家上下已经烘得热乎乎干爽爽的,没有半点儿潮湿寒冷。
四喜楼里,同样也早早生了火,为这一份暖意,客人也比平日多了四五成去。
人多了,说话议论的声音自然越发热闹起来,各处的消息也传的特别快。
突然角落里一声惊呼:“什么?二皇子殁了?”
一嗓子吼出来,吸引了无数目光,却见那边桌子旁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竟然是宫里出来的。
大庆朝对内监约束不严,若不当值,请假后可以出宫,也不限制喝茶饮酒。是以,京城百姓在大街、茶楼酒楼里见着内监并不惊讶。只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让‘二皇子’的消息更加可信了。
那内监瞪了惊呼之人一眼,黑着脸道:“不仅仅二皇子没了,容妃惊怒之下动了胎气,可能连肚子里那个也保不住呢!”
“乖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那惊呼之人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却没等说完,就被身旁之人捂住了嘴巴。
“此事,听听也就罢了,岂是你我随意议论的!”
三个人低语几句,匆匆会了银子离开了四喜楼。但二皇子殁了的消息,却仿佛长了翅膀,不到天黑,就传遍了京城大小街巷,每一个角落。
正在芙蓉浦里把着曦儿的小手画画的江夏,也得了消息。她默然片刻,唤来奶娘丫头照应着曦儿,自己起身去了正院,更衣准备。
果然,她刚刚准备好,小太监就匆匆赶了来,召她进宫,为容妃娘娘看病!
第1049章 齐哥儿新婚()
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半月,见红三日,方才止住,胎儿也总算保住了,但容妃却伤了身子,日日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