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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襄当天照样上了朝,赶着处理完要紧公务后,午后赶着回了家。
他到家时,江夏母子们到家后吃过午饭,已经午睡了。
徐襄脚步匆匆跨进屋门,连翘迎上来,低声道:“夫人带着姑娘睡了!”
徐襄点点头,将斗篷解下来交给连翘,然后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走进里屋。
冬日的午后,帘幔半垂,一室暖香中,那床上向里侧卧的身影,就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妻子。而,在他目光所不及的床里侧,还有妻子刚刚为他生的女儿。
本来急匆匆的徐襄,站在里屋门内,在看到妻子身影的刹那,心瞬间安宁下来。他突然不着急上前了。妻子就在那里,真切、真实,他安心了。
放缓了脚步,几无声息地来到床前,徐襄已经看到了妻子的睡颜,也越过了妻子,看到睡在妻子怀里的,小小的女儿。
白嫩嫩的脸颊,红嘟嘟的小嘴儿,还有紧闭的眼睛上那两排密而弯翘的长睫毛女儿生的像妻子呢!你看,你看,连睡觉时微微嘟着嘴的神态都像了个十足十!
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徐襄没急着碰触这一大一小,又如进来时一般,脚步轻缓地退了出来。
洗漱,更衣,换掉身上的官服,直接进了西间书房。世人总是仰望、羡慕那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宰辅丞相,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却不知,真正坐到这个位置,要承担的事务多么繁重,真正不夸张的就是‘日理万机’。
终于回到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那份心安放松,让江夏一觉好眠,竟睡了一个半时辰。
睁开眼,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怀里,曦儿醒来后,确没哭没闹,正攥着小手送到嘴里,像啃猪蹄一样啃得欢快。
江夏笑着将女儿通红的小手拯救出来,擦去小手上湿湿的口水,又把小丫头嘴巴上流出来的口水擦干净了,察看了一下女儿的尿布,确定没有情况,这才起身。
连翘走进来,没等开口,江夏就走进了净房,睡得时间太长,起身才察觉小腹中的压迫感。
净了手,江夏一边揉着手上的润肤膏滋,一边走出来,突然,身前一暗,她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唔”被突袭的她没防备,鼻子撞上对方的肩膀,生疼。
“你们,终于回来了!”徐襄揽紧妻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江夏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拥住丈夫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嗯,都回来了。”
相拥片刻,江夏含笑抬头,仰望着丈夫:“咱们女儿都两个月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徐襄含笑颌首,任江夏拉着他往床边走,没有说,自己已经看过娘儿俩的睡颜了。
第1033章 焦香胡饼新出炉()
按制,父母丧,儿子长孙都要守孝三年(一般是二十七个月),儿媳与子同。大兴帝的夺情诏书上,也只说徐襄夺情,没有提及江夏的‘少保’一职夺情,她回京后,也就没有立刻去见大兴帝,更没有谋求复职,只安安心心地在家休养身体,照料三个孩子。
年底了,府内外、庄子上、作坊、铺子上的种种账务也到了年底汇总的阶段,也并不闲散,忙得很。
春天时,江夏与朵娅、赵宝儿商议的胡饼铺子也早就开了张,有江夏安排的掌柜管理,有朵娅提供的正宗西域厨师、打馕师傅,铺子里的菜色、胡饼都极正宗,很快在京城打响了名声。
江夏回京后第二天,小鱼儿赵宝儿等人就闻风上门看望,说起胡饼铺子来,江夏也颇有兴致,心中暗想,改明儿定要去看看!
还有个好消息,小鱼儿已经确定有了身孕,还未满三个月,身形不显,只是那一脸母性的光辉、欣喜,却遮也遮不住。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的热闹的小鱼儿和赵宝儿,江夏拉着朵娅说话,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探了探她的脉搏,一探之下,眼中露出一抹意外,随即挪开手指——看来,赵赫终于想开了,发现了身边这个女人的好!
回到家里两日,石榴送了消息回来,医馆里来了一个孕妇,怀孕五个月,肚大如箩,几位郎中从脉象上推断是双胎,石榴用听诊器听诊,却隐约听到了一个比较弱的胎心,她判断可能是三胎,想着请江夏过去看一看,确诊一下,并商议一个合适的调理方子,看能否让三个胎儿都发育的健康强壮起来。
江夏去了一趟医馆,确定孕妇果然怀的是三胎。只是有两个胎儿较强,另一个胎儿娇弱,胎心不显,更何况诊脉,几位郎中判断失误,也是情有可原。
这种现象,属于自然选择,先天因素,江夏也没办法只专注地补益某一个胎儿,于是,与石榴议定,给予孕妇适当的补益调理,争取让三个胎儿同时收益的基础上,那个体弱的胎儿也能强健一些,健康生出来。
孕妇的家境清贫,婆母体弱,丈夫在一家绸缎庄子做伙计,所得有限。孕妇怀孕前,去绣庄接一些绣活来补贴家用。如今,怀了三胎,身体笨重做不得活计,生活本就拮据,也没了钱给她和胎儿补益。
了解到情况,加之三胎少见,于是江夏与几个郎中商议一下,决定减免孕妇的诊疗费,并提供一个小院子给孕妇居住,包食宿,并每个月给一两银子,只为了给医馆学习的小子丫头们做个观察实例。
那一家人得了个包吃住还给钱的地方,自然乐不得地答应了,千恩万谢地去房子里安置了。
江夏从医馆里出来,看着街上匆忙往来的行人,突然想起自己刚开的胡饼铺子来,微微一笑,即命马车调头,往位于西寺桥的胡饼铺子去了。
西寺桥,位于西直门内,是一大片平民区,其中,有好几条胡同都是西北过来的,甚至,有一条回族风情的清真街,售卖的牛羊肉和面条面片儿特别美味。
江夏这一家胡饼铺子没有开在回族风情街上,而是开在西寺桥最繁华的街市口上,店门把着十字街口,连底带楼三间的大铺面,门口做龟兹国特色装饰,华丽漂亮的拱形门窗,花式窗棂,还有曲曲弯弯的西域文字,都带出浓郁的西域风情。
马车在门前停了,一下车,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迎上来,缠着头巾,穿着漂亮的绣花衣裳,还有那标志性的浓眉深目高鼻梁哎呦,不错!
“爷,里面请!”随着口音浓郁的招呼声走进店门,抬眼,是漂亮干净的大堂,摆着七八张方桌。因为不是饭时,堂上的客人不太多,只有三桌。
江夏目光一转,就看见柜台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摞烤的焦黄的馕饼,有大有小,花式各异,吸引人的目光,引诱人的食欲。
她的目光转过来,然后随便捡了一桌落座,旁边坐了两桌客人,一桌是三个年纪轻轻的学生,另一桌则是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男人,看这几个人穿着皮袄,面带风尘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进京的西北客商。
刚刚落座,刚刚迎她进门的小伙计就快步过来,一边拿干净的抹布擦着桌子,一边笑着询问:“爷,用点儿啥?”
江夏手里把玩着一串伽南香珠子,穿一件青灰色暗纹缂丝灰鼠皮袍子,头戴软皮幞头,有模有样地挑眉道:“你们这家店子是新开的?以前在这里走,没看见过呀!”
小伙计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道:“爷这话说的对,小铺子刚开了不久,只有半年。”
这个小伙计应对还算得当。江夏笑着点点头,道:“我看你们的馕打的不错,给我煮一壶奶茶,有刚出坑的馕吧?给我来一张!”
那小伙计眨眨眼,笑容从眼底流出来,连连点头道:“听客官这话,您是去过西域的人您稍等,马上来!”
不多时,一壶浓香的奶茶、一片烤的焦香的馕就送了上来,江夏拿湿帕子擦了手,先喝了两口奶茶,再掰了一小块烤馕在奶茶里沾了沾,慢慢吃起来。
旁边那几位客商,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大声道:“这位小公子看着面嫩,没想到却是个见过世面的!”
江夏含笑看过去,就见那里边一个黑脸汉子笑的特别亲切,江夏含笑拱拱手,那汉子也连忙抱拳回礼,旁边两个人也跟着拱了拱手。
“老哥哥过奖了!”江夏客气。
那黑脸汉子爽朗一笑,也拿了一块馕沾了奶茶吃,一边笑道:“小兄弟别客气,不是老牛说,知道这样吃馕的,没去过西域的人是不知道的!就是不知小兄弟到过哪里?听说这家铺子的老板是龟兹人,不知公子可到过龟兹?”
龟兹现代时包括阿克苏的四五个县市。这个世界,则是刚刚被赵赫带兵纳入大庆版图的地区,对大多数大庆国人来说,那是极西的野蛮之地,路途千万里,遥不可及。故而,那几个汉子看江夏才会觉得惊讶,这么文文弱弱的人,居然也到过那么遥远的地方!
江夏却敛眉垂眼,将眼底的一抹心虚掩去。去龟兹的是现代时的江夏,而不是现在的江夏娘!
第1034章 西域生变()
敛去眼底的情绪,江夏展眉一笑,拱手致意。
她没有回答,动作落在那几个人眼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那黑脸汉子又抱了抱拳,诚挚道:“公子,若是不嫌弃某等粗鄙,何不来共饮一盏?他们家的胡饼不错、奶茶很香,高粱酒更是一等一的够劲儿!”
江夏哺乳,本不该饮酒,但难得遇上这等对脾味的豪爽汉子,她也不好推却,只起身,招过那小伙计来:“可有手抓肉?来上五斤,再上一坛上好的高粱烧!”
小伙计答应着,匆匆往后厨去了。
三个黑脸汉子脸上的笑意更胜,连忙起身让着江夏一起坐了。
扮作小厮的水香连忙将江夏的茶壶茶盏子送过来,并斟满一杯递在江夏手中,然后垂首退下去。
江夏捧茶对三位,笑道:“初见三位老哥哥,虽是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小兄弟身有旧疾,喝不得酒,就以茶代酒,敬三位兄长一杯,莫怪!”
那三人看看江夏清眉俊目,面色白皙瘦弱的样子,已经信了江夏的说辞。黑脸汉子举杯致意:“朋友交的是脾性,不是酒量,小兄弟是个爽快性子,合老胡的口味,这个兄弟,老胡交下了。不多说,老哥几个,走一个!”
另外两个人隐隐以黑脸汉子为首,见他如此,也不多言,爽快地一口干了。
一杯酒喝下去,四个人就觉得又亲近了两份。
等一盆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和一坛子上好的高粱烧送上来,桌上的四个人已经按年龄排了大小,兄长兄弟的亲近起来。说起话来,江夏才知道,这三人是异姓兄弟,跑西域行商的。
因为路程遥远,跑一趟西域往往要用两到三年。虽然能够赚些银钱,却路途遥远、艰险难行,非常辛苦。
其中有个脸色暗黄清瘦的汉子酒量浅些,喝了酒渐渐话多起来:“亏得,当今皇上的肃州军,打通了西域商路,清理了那杂七杂八的西域马匪沙匪,我们兄弟这买卖才顺畅起来这一趟回来,整整比往回快了两个月不说,抛费也少了至少三成”
“老三说得对,得亏了当今英明神武,安定了西北,老兄弟几个的日子也好过多了。”黑脸汉子并不嫌弃兄弟吐露心声,反而附和道,“照这一趟走下来,以后再跑西域,大概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