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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寒天冻地的,哪里撑得住啊!
徐襄回来将谭南溪的话与江夏说了,江夏也只有叹息的份儿。
看着徐襄满怀希冀的目光,江夏真的有些不忍心,但这一次,她却不得不把话说明白:“我也没有法子。”
徐襄明显的愣了一下。在他心里,江夏的医术早已经被神化,仿佛任何病到了江夏手中,都是药到病除的。
江夏不得不再次开口:“我之前就说过,太太的病不能再犯,犯一次,病势就会加重一次,病情也会更加危急。这一次,幸好有我之前配置的急救药,吃的及时。又有我师傅及时赶到施针救治,这才将病情挽住。只要坚持用药调理,大概两三个月后,病情就能稳定住,基本与此次犯病前的状况相仿。但是,太太却在最需要调制的时候断了药,还总是疑心、恼怒不说如今太太仍旧对我饱含敌意,就是她肯用我的药,肯让我近身医治,我也无力回天了。”
徐襄脸色灰败下来,嘴唇嗫嚅着,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母亲会如何?”
江夏叹口气道:“或许不至于危及性命,却大概会行动不便,或者失禁、卧床。还有可能失了心智”
最后,江夏也没给另外开方子。谭南溪在太医院里是最擅长中风的,他开的方子江夏见过,自以为,即便是她,也开不出更好的来了,完全没必要更换。
徐襄失魂落魄地回到景家,与景谅商量之后,还是把徐慧娘熬的药给郑氏用了。那些药都是徐慧娘从江夏处拿来的,品质还是可信的。
没了顾虑疑心,郑氏自觉夜里睡得安稳,第二天起来,精神头儿都觉得足了许多。
只不过,徐襄却没有他母亲这般好过,心里惦记着母亲的病不说,第二天一早上朝,就被礼部侍郎上本弹劾了,称徐襄忤逆不孝,不赡养母亲,致使患病的老母不得不投奔到女儿家去。
第857章 怒极反笑?()
内阁大臣、吏部尚书王元,大理寺卿裴严即刻出列,替徐襄辩护。
王元王大人躬身道:“启禀万岁,据微臣所知,徐襄徐大人侍母极孝,母亲入京后,勤奋如徐大人,也比平日早了一个时辰下衙。还曾设宴为母亲接风。”
礼部侍郎杜斌却坚持道:“王大人所言不尽不实吧?据微臣所知,徐大人在母亲进京后,却仍旧居于正院,将母亲至于偏僻院落,之后,更是纵容妻子不事婆母,连婆母用餐都不肯侍奉羹汤。以至于,徐大人母亲气郁于胸,犯了旧疾!”
听了这话,王元也说不出话来,于裴严交换了一下目光,都禁不住暗暗叹息。
不说别的,只说这些细节,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么详尽,指定是家里生了内鬼啊!唉,徐襄看着沉稳周全,却到底是年轻了,家里没管好,怎么地就把这些事传出来了?
默了片刻,裴严正色开口奏禀:“皇上,徐大人之品行高洁,相信皇上与诸位同僚都是有目共睹的。杜大人所言之事,微臣以为,大抵都是有缘由的,并不能只看见些微琐事,而断章取义,就判定徐大人不孝。皇上英明,若是信得过微臣,可将此事交于微臣调查,必定能够给杜大人一个交代。”
成庆帝却对裴严的自请调查不置可否,转眼看着躬身站在下边的徐襄,淡淡问道:“徐爱卿,杜爱卿弹劾你不孝一事,你自己不要解释解释么?”
徐襄艰难地上前一步,面色沉重,躬身一礼,却转而看着杜斌拱一拱手道:“杜大人,在下对大人所言不孝并无异议,是在下做的不够好,无法替了母亲的病痛。但是,在下却对杜大人涉及内子诸事不敢苟同,在下内子白日里同样要上衙理事,要打理家事,而且,内子如今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种种事务已经劳累不堪,她却仍旧每日晨昏定省,不肯一日懈怠。自从母亲生病,内子每晚也是守在床前侍疾至于内子不侍奉家母用饭,也是家母关切她重身子吃不消,体贴慈爱之心。至于所居院落,也是家母考虑内子重身子不宜挪动,坚持不肯让我夫妻挪动,同样是家母一片爱护晚辈的拳拳之心。怎么被杜大人一说,就都成了内子不孝了?皇上圣明,只恳请皇上明察,给内子一个公道!”
成庆帝看着徐襄一脸愤懑,义正言辞地请求他做主,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妻子讨个公道还真是!
他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夏那脾气,成庆帝自诩是很了解的。那女子聪慧,却清傲,不屑于心机谋算。待人也向来坦承,从她的待人接物上就能看出来。或许不会虚情假意地做戏,但绝对不会如杜斌所言那般,不事婆母,不孝不贤。
至于徐襄之母,江夏的婆母,他倒是听说过,曾经江夏初入徐家时,还差点儿被徐母卖掉嘶,有过那种龃龉,江夏仍旧能够做到徐襄所说,已经是极其可贵了呢!
沉吟片刻,就在下头诸位臣子都有些忐忑地开始猜测,皇上究竟是何态度的时候,他却突然淡淡道:“徐爱卿既然自称有过,那就请徐爱卿自陈罪状吧!”
众臣愕然。
徐襄也是愕然一瞬后,随即跪伏在地,叩首道:“皇上,微臣只恨自己不能替母患病,哪怕能够减轻母亲的一分病痛也好”
成庆帝不耐地挥手打断他,淡淡道:“你也不必这会儿急着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来回禀。”
徐襄愕然应着,口称谢恩,然后起身退回到班列之中。
王元、裴严和杜斌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很没意思地退了回去。皇上这态度看着模糊,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就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没打算追究呀!特别是关系江氏的,连提都没提,这已经表明了态度啦。
诸臣都在暗自沉吟:看来,江太医在皇帝心中仍旧信重,而且,这份信重,不可轻易动摇!
退了朝之后,王元落后半步,低声交待徐襄:“虽说你母亲搬离是她自己要求的,别人却不一定肯相信,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徐襄拱手谢了。
不等他下衙回去,江夏就在大朝后进了宫,按例给皇上、皇子和贵妃请平安脉。
成庆帝这一天没有留大臣议事,回到御书房,听到福顺通报江夏到了,立刻就让人召见。
觐见皇上不能穿大斗篷,因着江夏与福顺福宁的关系,就每每进了承乾殿之后,将大斗篷除去,再去书房里觐见。
官服乃是直筒样式,玉带比较宽松,江夏穿着仍旧不显腰腹的变化,瘦削的肩膀,挺直的腰板,巴掌大的小脸,在仍旧清俊的基础上,竟多少带出一抹少见的楚楚之态来。
成庆帝的眼睛不自禁地落在江夏身上,半晌没有离开。
江夏缓缓走到御案前,躬身见礼:“微臣江夏见过皇上!”
成庆帝眨眨眼,有瞥了一眼,这才微微挑起一点唇角,淡淡道:“你怎么又瘦了?”
江夏脸色不变,只拱手道:“皇上,请让微臣为您请脉!”
成庆帝碰了个软钉子,抬手摸了摸鼻子,还是将手伸出来,放在江夏拿出来的脉枕上,江夏则就站在御案旁边,抬手扶上皇上的脉搏
约摸两盏茶时间,江夏收了手,将脉枕也随手装进自己的药箱里。略略整了整衣襟,后退两步,拱手道:“皇上龙体康泰,只是最近几日,皇上肾水稍损了些,多少有些水火不济之兆,还望皇上稍加调整,以保龙体安泰!”
说完,也不管成庆帝那边脸色变幻,躬躬身告退了,背着自己的药箱子就走。
成庆帝眯着眼睛看着江夏的身影消失在承乾殿门外,突然扬声笑起来。
福宁和福顺两位互相看看,即便最了解皇上心思的这两位,这会儿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被江夏怼了一顿的成庆帝,怎么突然就笑起来,难道是,怒极反笑?
却听,那边成庆帝起身,笑着吩咐:“摆驾景仁宫!”
第858章 听墙脚()
江夏惯例,从承乾宫出来,就直奔景仁宫,给小皇子懋儿和皇贵妃景妱娘请平安脉。
景妱娘正带着懋儿拿着识字卡片识字,听得小内侍通传:“江大人到了。”
不等景妱娘说话,懋儿先扬起小手喊:“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旁边伺候的嬷嬷宫女都笑着夸赞、附和:“瞧瞧小皇子多懂事!”
“小皇子天生贵重,这礼仪风度真是学不来的”
听人夸自家孩子,大概是每个做父母的人都乐意的,比夸他们自己还让他们愉悦。
景妱娘也不例外,但是她却笑着道:“哪里呀,你们别这么乱夸他,省得夸得他自己都忘乎所以了!”
正说着,江夏裹着斗篷从外头进来,就在外殿里脱去身上的大斗篷,交给门口的宫女,一边递了个小荷包过去:“我刚制的小香膏子,你替我试试!”
小宫女满脸欢喜地接了,曲曲膝谢了。扬声向内殿里通报:“江大人到了!”
“夏姨姨!”懋儿伸着脖子,满眼企盼地看着帷幕处,一边用嫩嫩的小嗓子脆生生地喊着。
江夏一边搓着手,一边快步走进来,满脸笑道:“哎呀,夏娘见过贵妃,见过小殿下!”
景妱娘笑着翻她一眼,嗔道:“得了,得了,别装模作样的!”
江夏哈哈笑着,把手贴在脸颊上试了试,确定不凉了,这才上前,伸手将懋儿抱起来:“懋儿,想姨姨了没有?”
“嗯嗯,想了!”懋儿很给面子地回答。然后,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就从江夏的脸上转到江夏的手里,接着就问:“夏姨姨,你这一次没给懋儿带玩的玩意儿么?”
景妱娘失笑:“都是你给惯得,这见了人就要东西”
江夏笑的开怀,也没心思理会景妱娘的抱怨,而是抱着懋儿在炕边坐下,让懋儿靠在她怀里站着,然后晃动两只手,表示空空如也:“懋儿看看,夏姨姨手里是不是什么也没有?”
“嗯,嗯。”懋儿很认真地点头,表情严肃。
江夏一笑,“懋儿闭上眼睛哦!哦,有了!”
懋儿乖乖闭上眼睛,听到江夏说道有了,他猛地睁开眼,满脸期盼地看过去,然后蓦地发出一声欢呼:“哦夏姨姨最好了!懋儿最喜欢夏姨姨了!”
江夏侧侧脸,懋儿搂着她的脖子,吧唧一下亲了一口,然后一大一小搂着咯咯咯地笑地开怀。
等到懋儿拿到自己期盼多时的新玩具,也学会了怎么玩儿,景妱娘就让奶嬷嬷和宫女将他带着去临窗的暖炕上玩去,她则引着江夏在靠着熏笼的暖榻上落座,一边招呼着江夏用茶,一边瞥她一眼道:“亏得你还笑得出来,今儿早朝上,你和徐襄都被人弹劾了,说是不孝!”
江夏在下朝前就进了宫,自然对今日早朝上发生的这件新闻已经有所耳闻了。听景妱娘提起,她倒是不惊讶,继续低头喝了口茶,这才淡淡笑道:“孝不孝的,在人、在心,又岂是一个人说说就能被认定的?”
“哎,你也别这么不在意呀,万一真的被人有心算计了,你怕是辩白了,也要费好大心思。”景妱娘提醒了一句,又忍不住问道,“不是听说此次你那婆婆进京,一直挺好么,怎么的就搬出去了?”
江夏淡淡一笑道:“我们家太太对我有些误会。她那病乃是内伤外感共同致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