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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爷不再到这边来了,就让熄了火。”
徐襄愕然一瞬,才将脸色收敛了,转身往里去,一边挥手打发那婆子:“你且下去吧,我拿本书就走。”
听这话好像和悦了些,那婆子略略松了口气,恭敬地曲曲膝,转身离开。
已经走进书房的徐襄,听得外屋门响,那婆子出去关了门,徐襄的神色这才不再克制收敛,沉沉地冷下来。
既然,夏娘让人熄了书房的火,就说明,她并不赞同两位表姑娘住到与内书房相连的院子里来。那么,谁坚持如此安置,徐襄不用去问都能猜到了。
他的脸色阴沉中,透出一层难堪来。
自从母亲进京,就表现的宽宏大度,对夏娘也是多有顾惜他还一直暗暗欢喜,只道母亲认了夏娘这个儿媳,又顾惜她腹中胎儿,真的放弃了过去的龃龉。却不想,那些竟都是表面上,做给他看的!
却原来,大舅母带着两个表妹妹进京,竟真的是母亲安排,竟还报了这等不堪的目的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到母亲面前去问一句:娘啊,你这是将儿子置于何地?难道,非得儿子做出抛妻弃子,无情无义,恩将仇报的无耻之举来,成了人人唾弃的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的小人,您才满意么?
第842章 爷不介意()
江夏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一醒,连着醒了两次,人疲惫不堪不说,头也隐隐有些发疼起来。她厌弃了,干脆掀被起身,下了床。
洗漱之后,坐在妆台前由着石榴给她梳着头,江夏一边吩咐水香和云香:“去太太那边看一眼,若是还歇着就罢了,不用声张。若是已经起了,就问一声,今天晚上给舅太太和两位表姑娘接风可好。”
云香和水香答应着,转身去了。
南芜站在门旁,默默地看着妆台前面带慵懒的女子,虽已经怀了身孕,却仍旧清瘦纤细,黑压压的发,衬着水润瓷白的肌肤、红润的唇儿,因为刚起带着那么一股子慵懒倦怠的味道,清丽中平添出几分妩媚、娇怜来,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抹小心翼翼来,想将她轻轻捧在手心里,揣到心窝里去,疼着、怜着,不忍她有半丝儿委屈。
她轻轻地抱了臂,努力把持着心底的那种冲动,才没有将白日所见吐露出来。却忍不住在心底落下一声轻叹,如此佳人如画,也难怪让人惦记着,难以割舍忘怀了。
云香和水香还没回来,徐襄却转了回来。
江夏已经梳洗好,听闻外边丫头的问候,就起身相迎。
徐襄心里有事,一眼看过来,就看见了妻子眼底淡淡的青痕,心中怜惜、愧疚又自然翻涌起来,下意识上前握了她的手,加倍小心地扶了妻子来到暖炕上坐了,关切道:“劳累大半天了,怎地不多睡会儿?”
江夏抿唇一笑,“也睡不着了冬日天短,睡多了,晚上也难过。你回来正好,我正想找你商议,晚上给舅太太和表姑娘们接风,你看看放在哪里合适?是去前花厅,还是放在太太院子里?”
徐襄喉头有些哽,他抿了抿唇角,想要伸手将妻子拥紧,却又生生克制住。
他的小妻子怀着身孕,任着太医、每天应付上门求诊的病人、还要管理那许多产业,真的已经很忙很累,却还要挤出时间,花费精力心力去孝敬老人徐襄心里愧疚着,扪心自问,你当初娶她的时候,承诺的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呢?
默然片刻,徐襄才含了一丝微笑,开口:“就安排在前花厅里吧!”
正好水香和云香也转了回来,回话道:“太太和舅太太都起了。太太说了,夫人看着安排就好。”
江夏回头,与徐襄的目光对上,笑笑道:“那就前花厅。去给红绫姑姑说一声,让她安排去对了,舅太太和表姑娘们可有什么忌口不食之物么?”
徐襄哂笑一声,不满道:“我都多少年没见她们了,哪里知道这些。”
江夏笑笑,又回头吩咐:“转个弯去问一声,别弄上她们忌口之物。”
水香和云香答应着,又转身去了。
徐襄伸过手来,拉着妻子的小手,慢慢把玩着她纤细匀称的手指,含笑低声道:“夫人别只管着那许多事,难道都没有什么事要与为夫说的?”
江夏一时有些懵,还真想不起有设么事要与徐襄说的略思索了片刻,她笑着道:“是了,我明天要进宫请脉,出宫后,要去师傅家一趟”
话没说完,就看见徐襄黑了脸,江夏也就住了口。看这样子,她说的好像不对?那么,还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的?
想了一回,着实想不起来,江夏索性耍赖,靠在徐襄怀里,嘟着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嘛,这么问难道是在提醒我‘一孕傻三年’嘛!”
徐襄愣了,下意识地抱紧靠过来的妻子,好一会儿才笑出来:“从哪儿听来的胡话!哪有那么说的,只听说‘为母则强’”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顿住之后,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为母则强呵
为人母者,为了孩儿,就会变得强悍、强韧、充满勇气。但是,他的母亲,却丝毫不顾及儿子的感受,甚至不理会儿子的声誉和前程
江夏笑嘻嘻听着,突然徐襄不说话了,她也没觉得异常,反而庆幸自己耍赖混过了一个问题。只是,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忘了呢?好像没有啊?
哎,对了她仍旧靠在徐襄怀里,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两位表姑娘按在你内书房旁的院子里了。我给你另外收拾一间书房吧!”
江夏这话看似是询问和商量,却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这让徐襄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也熨帖了许多。
他俯首,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拥紧她,暗暗叹了口气。
他的妻子很好,很好。受了那许多委屈,却仍旧信他、爱他真好!
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闷气道:“西屋里就很好,哪用另外收拾去!”
西屋是江夏自用的书房,放着她的医书、账本、骨骼经络图、针灸铜人还有好些个小玩意儿、小零嘴儿
其他地方的零碎玩意儿差不多都收了,却只留了这间屋子,保持着她最舒服的模样。她喜欢看会儿账本,或者看着医书吃一点小零嘴。或者累了,就招呼丫头们下盘跳棋
江夏愕然,微微张着嘴愣了片刻,方道:“我常常要打算盘,怕会吵到你”
徐襄抱着江夏的手挪了挪,似乎换了个更舒服的抱姿,然后又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漫不经心道:“爷不嫌弃你!”
江夏愣住,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他不嫌弃?姐姐嫌弃行不行?
下意识地,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两个人共用一个书房场景来——
他在那边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她怎么能够放松着磕松子?玩跳棋?偶尔,还会带着丫头们烤两块地瓜、烧一捧花生来了灵感,还会捣鼓捣鼓药方子,折腾折腾香露、胭脂膏子。那捣碎、研磨、搅拌,稀里哗啦、乒乒乓乓
她都能够想象那个场景徐襄还想安安安静静处理公务,看书?
他一定会恨不能杀了她吧?
第843章 亏得有夏娘()
江夏几次劝说无果,徐襄回头就吩咐人把他的书房搬到了西屋里。其实,也就在江夏书桌的对面并了一张桌子。把江夏摆小玩意儿的架子挪了挪,添了一个书架子。又把江夏放账本子的柜子上摞了一个柜子,徐襄放文书用。
人手足,一趟儿就完了事儿,什么都没耽误。
越哥儿齐哥儿和囡囡小妹都去睡了一觉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徐襄满脸喜意地站在屋里,正指挥着人放他的文书、文房
平日里徐襄总是冷淡脸,几个少男少女几时见过他这种表情,一时诧异、愕然、不知所以。
徐襄却根本不知道几个小子姑娘为什么发愣,一眼看见他们,立刻一脸喜气地招呼:“快来看看,我的书房被你姐姐挪用了,只好搬过来与她挤一挤了。”
几个小的皆是一脸恍然。
囡囡和小妹互相看看,想笑没笑。
越哥儿是了然之后,就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冬日寒冷,姐夫搬过来,省了出入寒冷,挺好的。”
齐哥儿则笑着道:“姐夫,其实我和哥哥那边还有空房子,要不要匀给姐夫一间?你放心,我绝不打扰姐夫公干。”
这话一出口,眼瞅着徐襄脸上的笑退了去。越哥儿却忍不住笑了,抬手拍了齐哥儿一巴掌,没事一般询问徐襄:“姐夫,我姐呢?今日事儿多,我姐姐没累着吧?”
“是有些疲惫却无大碍。”徐襄答应着,一边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挂上了一抹笑,再次招呼几个孩子进他的书房参观。
江夏却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手里挽着两件斗篷,白了一眼莫名兴奋的某人,笑着道:“咱们先往前头去,别让太太和舅太太她们等着咱。吃完饭,丫头们也收拾妥当了,再让他们回来看去!”
徐襄无法,只能答应着。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小委屈,但还是很自然地接过江夏手中的斗篷,先替江夏穿了,仔细地拉好风帽、系好带子,这才自己穿了斗篷,转身让江夏替他系带子。
这种场景,几个孩子天天见,却仍旧有些不自在。所幸他们也没脱衣裳,干脆走到门口等着。
徐襄和江夏收拾利落了,徐襄坚持挽了江夏的手,一起出门。徐襄还要叫暖轿的,却被江夏制止了。
“傍晚无风,又穿得厚实,就与弟弟妹妹们走一走,活动活动,过会儿用饭才好有胃口。”
徐襄微微垂了垂眼,笑着应了。
齐哥儿听了这话,却轻轻地冷笑一声。姐姐还好胃口?再好的胃口也捞不着吃饭吧!有那个老婆子在,姐姐做儿媳妇的,不得伺候婆婆用饭么?
只不过,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过一过,却不好说出口来的。因为越哥儿专程找过他说这话,做儿媳妇的伺候婆婆,乃是人伦孝道,说到哪里也没人给姐姐找理的。只不过,但凡心地温厚些的婆婆,在儿媳妇怀了身孕的时候,都不会让儿媳妇立规矩。别的不说,还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么!
而郑氏除了第一顿让江夏立了规矩外,其他时候倒也没怎么立规矩,却只是将江夏打发开,让她与弟弟妹妹们用饭去。今日的接风宴,还是郑氏到京之后,第二顿郑氏与孩子们坐一起的饭。
越哥儿他们看着,徐襄也看着,郑氏究竟会怎么做。
一行人到达前花厅,魏嬷嬷和红绫姑姑一起,带着丫头婆子们,已经布置好了。
就在前花厅西厅中,放了个大圆桌子,桌子上能够转动的台子还是江夏设计好了,找人打造的。四喜楼是第一批用的,之后,很快传进了各大酒楼。当然,小酒肆、小食铺子是没人用这个,门面小了,根本用不开这种桌子。
红木大圆桌上铺着紫红色丝绒台布,甜白细瓷器暂着黄金掐丝儿,泛着莹润细腻的光,乌木象牙筷子,擦洗的温润大气,宝光内敛。圆桌中央,一只大红釉天球瓶中插着几朵盛开的百合花,绿色的叶片,衬着淡紫、淡粉、雪白的花朵,清雅生动,散发着怡人的芬芳。
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个点心攒盒,每个攒盒中各有四品,或干果蜜饯,或点心糕饼,或肉脯鱼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