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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见识自然多些。只是,您这般年纪,又有病在身,却还冰天雪地长途跋涉,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让我姐夫心中难安?”越哥儿笑微微地奉承着。只是后边这一句,隐隐地针锋刺了郑氏一下。
口口声声为了儿子媳妇,你这么任性地顶着风雪跑远路,可想过儿子儿媳的感受?若是路上出个什么事儿,岂不是给儿子媳妇招骂名嘛!
郑氏眯着眼睛笑笑,回头看向身后的婆子,道:“咱们的饭弄好了么?吩咐一声,让孩子们一起用饭吧!”
齐哥儿霍地站起身来,却被越哥儿不动声色地起身挡住,笑着拱手道:“老夫人美意,小子们本不该辞,只不过,这一路奔波劳苦,想必老夫人也辛苦困顿了,我们兄妹就不在这里打扰了。等进了京,大家一处住着,有的是时候沾老夫人的福气。”
说着话,越哥儿拱手施礼,一手一个领了弟妹告辞出来。
“大哥,这婆子着实可恨,竟然说姐姐不事夫婿,不知轻重!”一出门,齐哥儿就恨恨地说起来。
江越和声安抚了弟妹,然后淡淡笑道:“怕什么,我们回来了,还能让人欺负了姐姐去!”
齐哥儿眼睛一亮,一握拳头道:“嗯嗯,幸好我们回来了。”
回头,又叮嘱囡囡:“你去姐姐屋里便宜,每日没事儿就去那边坐着陪姐姐说话,也能防备着些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寻我和大哥。”
囡囡目光坚定地答应着。越哥儿看看弟弟妹妹,欣慰地笑笑,拍了齐哥儿一下,带着弟妹回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之前,他们过来拜见郑氏时,还想着招呼她一起去他们院子里住着去,他们住的可是江夏预留的院子,一应布置、供应都与京城家里相差无几,远比郑氏住的普通院落条件好得多。却谁知,郑氏居然那般无礼,他们自然也不再招呼她
哼,那般言语里简慢姐姐,他们才不让她沾姐姐的光,享姐姐的福呢!
不过,第二日大家启程,越哥儿还是又去拜见了郑氏,并与郑氏的车队并在一处,一起往京里去了。
徐襄赶到城南外的十里亭,等了不多时,郑氏和越哥儿的车队就遥遥地行了过来。
看到他们两队人马并在一处,各人脸上也都喜气洋洋的,徐襄暗暗松了口气,就目前看来,母亲与小越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第820章 老夫人到了()
江夏这一觉睡得沉,连一个梦也没有。丫头们得了徐襄的吩咐,也没有人打扰她。
一觉醒来,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只有一抹阳光,透过窗上嵌的那片玻璃透进来,形成一道明晃晃地光柱,落在东墙空空的多宝格子上,形成一个偏斜的菱形光斑初醒的江夏有一刹那的恍惚。
片刻,她才醒过神来:那格子里放着的红珊瑚摆件被拿走了,碧玉玲珑香炉也拿走了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江夏扬声唤人。连翘匆匆进来,看见江夏已经起身,正要下床,她连忙上前来,给江夏穿上鞋,一边道:“夫人这一觉睡得安稳,看气色也好。”
江夏自己抬手摸了摸额头,笑笑道:“好像不热了。”
连翘已经帮她穿好了鞋子,听了这话,就抬起手,用手背试了试江夏额头的温度:“唔,还是有点热呢!”
江夏眨眨眼,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净房里梳洗。她真是想念方便的体温计,没电子的,给她来个体温表也好啊!可惜,玻璃作坊里试验了无数次,至今没能制作出她要的体温计气温计倒是试着做了些,只是刻度没那么精确,还需要进一步校正。
梳洗出来,江夏才想起来询问:“小越他们到了哪里?可有信儿?”
连翘连忙应着:“爷未初就出门去迎着了,如今已经是未末,想来也快到了。”
江夏点点头,仍旧简单地上了一点妆,然后特特地让连翘寻了一只雪兔儿昭君套出来,照着镜子试着戴了下,毛茸茸地,遮着额头,让她原本标准的鹅蛋脸成了小圆脸,可爱了不少!
“这么一装扮,夫人看着越发年轻了。”木香捧着一盘子蜜桔进来。
江夏瞥她一眼,笑着道:“这橘子新鲜,刚送来的么?”
木香笑着点头:“是四喜楼掌柜刚刚打发人送来的,说是特意去浙江运来的,是什么黄岩蜜桔。”
江夏微微抬了抬眉,微微一笑,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个橘子过来,拿在手中端详。
这橘子个头不小,橘色饱满鲜明,橘皮也细腻或者,可以剥开后做个小桔灯?
一时的童心闪过,江夏也没真的去动手去做。眼看着弟妹们就要回来了,郑氏也即将到了,她哪里有心情去捣腾小玩意儿啊!
她没抬眼,只随意地问:“给老太太屋里送去了么?”
木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回头道:“老太太还没到”
江夏摆摆手,抬眼看向连翘和木香:“你们记住,也去知会家里上下,以后但凡有什么东西,第一个就要先紧着老太太那边。我,不要紧。少爷姑娘们也不要紧。”
连翘和木香交换了个眼色,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委屈和叹息,却也只好答应着。
不管怎样,夫人如今是儿媳妇,孝敬婆婆乃是律法礼制都规定了的,容不得半点儿差池,万一传出个不孝的名声去,别说自家老爷,就是皇上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呢!不孝可是重罪,若是坐实了,可是等同谋逆大罪,能砍头的!
正说着话,水香匆匆走进来,回报:“夫人,爷刚刚送了信回来,已经接上了老夫人和少爷姑娘们,约摸这会儿已经进了城,往家里来了。”
江夏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吩咐道:“去通知上下人等,都到前院里接着去,另外,传话给张守信,将大门打开”
老太太是长辈,她这个做儿媳的别说只是有点儿发热,就是重病的还有一口气,也得爬起来迎接。
水香看看连翘和木香,答应着又匆匆去了。
江夏回头吩咐:“将我的猩猩毡灰鼠皮大氅拿来。”
连翘和木香之前就猜到江夏要亲自出迎,但没想到她竟然要灰鼠皮的大氅,那个是皮子里最薄的,刚刚下了雪,冻天冻地的,那样薄的衣裳怎么抵得住酷寒?
“夫人,您的身子”连翘还想劝说一句,却被江夏抬手止住。
江夏瞥她一眼,淡淡道:“听我的,去拿吧!”
连翘蓦地红了眼,转身进屋,去箱子里将猩猩毡的灰鼠皮大氅拿出来,给江夏披在身上。
江夏裹了裹大氅,照了照镜子,然后又吩咐:“拿我才做的羽绒袄裤来”
连翘一听,顿时笑了。
那些鸭毛做的袄裤新奇,却实在是暖和。她们几个丫头也都得了一件贴身的小坎肩儿,就那么轻飘飘的一件小衣服,套在袄子里边,却是风吹不透的,比棉袄暖和的多了。
江夏将羽绒袄裤套在褙子裙子里边,只是稍显丰满了些,并不臃肿。她又穿了小羊皮的靴子,最后裹上猩猩毡灰鼠皮大氅,灰鼠皮虽薄,但挡风,再加上猩猩毡也算是厚实保暖,倒是真的不冷了。
临出门,她将风帽戴在头上,又要了小暖轿,捧了手炉,一路往前院去了。
此时,徐府已经是大门洞开,张守信带着府上一应管事、主事、小厮,齐刷刷二三十号人站在大门外等候着。
江夏在前院里下了轿,起身往门房旁的倒座里去,这间屋子乃是接待散客的小会客室,水香过来已经做了简单的整理,铺了江夏用的锦褥。又在脚下加了一个火盆,将屋子烘的热乎乎的。
江夏默默地等着,不过两盏茶功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喧哗,水香也从外头走进来:“夫人,老夫人到了!”
江夏抬眼看了一眼,轻声应了,缓缓起身,略略整了整衣襟,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抬步往外走过去。
自从她离开徐家,已经有三四年没见郑氏了。
她们两是真正撕破过脸的,当时只觉得此生再无交集,谁成想,兜兜转转,她们竟成了一家人,成了一个男人最亲密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生身之母,一个是夫妻伴侣。
她曾经那般决然而去,却不想,有一日,她要伏小做低,成了郑氏的儿媳妇!
哈,还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啊!
第821章 长进了()
地上的积雪都清扫干净了,堆积在树下、花坛里,灰乎乎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看不见雪,天却冷得很,正应了那一句‘下雪不冷,化雪冷’。
江夏从倒座里走出来,因为是南屋,出门就顶着北风,吹在她脸上,瞬间将脸颊上的温度刮走,只剩下僵硬和微微的疼。
连翘上前一步,替江夏扯紧了风刮起的大氅,一边护着她转身,往大门那边走过去。
大门上的门槛已经取了,里外台阶上也搭了木板,准备让马车进来。总管张守信带着一群男仆早就伺候在大门外头了,这会儿都冻得脸色青白的,抄着手缩着脖子。
江夏引着府中的丫头婆子走到大门下站定,一袭大红的斗篷裹着高挑的身影,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如瓷一般。
车轮辚辚,马蹄踏踏,从街头缓缓驶过来,张守信立刻带了几个小厮快步迎上去,又人牵马,有人护着,一路往大门上来。
江夏带着丫头婆子们站在大门洞里,接着为首的一辆靛蓝呢子马车,过了门洞,一路驶进二门里去。
紧跟着,后边十数辆马车,也鱼贯而入,依次在二门外停下。
徐襄从第二辆马车上跳下来,疾步赶上来,拉着跟车走过来的江夏,低声关切:“怎么出来了?还烧不烧?”
江夏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无妨,还是紧着接太太进去吧!”
徐襄捏了捏她的手,赶上去一步,俯身往第一辆马车里看过去:“娘,到家了,下车吧!”
郑氏一脸笑地应了,由着婆子扶着起身,缓缓步出车厢。
徐襄抬手扶着她,踩着脚凳走下马车,一边微微侧了侧身,江夏也就在这当儿上前一步,挂着一抹微笑,恭恭敬敬地俯身见礼:“太太来了!一路辛苦了!”
郑氏微微垂着眼,斜睨着躬身行礼的江夏,嘴角扯着一丝淡淡的笑,直到江夏行完礼,自顾自地起了身,这才缓缓开口:“我不辛苦,倒是辛苦你了,怀着身子,还得照应襄儿。”
江夏半垂着头,嘴角含笑,客客气气道:“身为人妇,侍奉夫君乃是本分。”
郑氏笑笑,浅浅点头,道:“许久不见,确是长进的多了。”都知道讲规矩了。讲规矩好,讲规矩就好哇!
徐襄连忙上前半步,笑着插话道:“娘,外头天冷,咱们别站在外头了,到屋里去说话吧!”
江夏垂了头,暗暗松了口气,略略一躬身,转身招呼暖轿上来,她又随在徐襄身后,让着郑氏上了暖轿,这才转身,去接下了车的越哥儿齐哥儿和囡囡几个。
“姐姐!”这是小越。
“大姐!”这是齐哥儿。
“阿姊!”这个是囡囡。
江夏笑着走过去,挨着摸了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一边儿高的齐哥儿,忍不住笑了:“这才多久不见,怎么长了这么多?”
明明记得小家伙走前还比她矮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