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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没规没矩,不知好歹的,也就我们家几个,都是没了爹娘的娃儿,少不得只有我管着。羡哥儿上有祖父母,又有父母双亲,最是四角俱全的,哪里就用得上我了!是以,大姐姐这句话,夏娘少不得没法子应承你了,着实,对不住了!”
这一番话说的柔柔软软的,没有半点儿冷眼冷语,说完了,还殷殷地起身,给徐慧娘和景谅行了个礼,笑道:“孩子们狗儿猫儿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再平常不过,姐姐姐夫不必在意。”
若说上一篇话,还有些隐隐的机锋,这一句话补充着,景谅和徐慧娘同时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景谅,刚刚留了短须,这会儿就抿着小胡子,连连点着头,满眼赞许。
徐慧娘转眼看见,心里难免又是一阵不高兴。
她家兄弟媳妇,你一个大姑姐夫一直盯着看算什么事儿?转眼,再看旁边自家亲弟弟,看着自家新媳妇,更是满眼满心,再没一丝丝不好了徐慧娘心里很不是味儿,这样子,显得大家伙儿都赞许江氏,单撇出她一个不受人待见了?
不管徐慧娘道不道歉,江夏怎么应承,欢喜和谐的气氛算是破坏了,再难重新找回来。
大家伙儿寻着话题聊了一会儿,也觉索然无味,干脆起身下山,去山门外看佳节新诗词去!
离开亭子的时候,石榴趋前一步,对江夏耳语道:“咱们捐的冬衣和药物方丈亲自看了,让人送了上好的两筐玉泉雪梨,另有后山里采摘的香覃木耳各一小篓,算是给我们的回礼。”
依着江夏的性子,若是没出山顶的事儿,江夏会将所有的物件儿由着徐慧娘挑去,挑完了算她的就是。
可经了山顶之事,江夏着实给人伤狠了,索性点点头,再无半句吩咐。
石榴瞥了江夏一眼,随即曲曲膝,快步下去,吩咐人收拾东西、备车去。
这一行人要去看新诗,却还没等到山门,就被人劫了去。
出来劫人的竟然是福顺大总管带着两个小内侍。
“国舅爷,徐大人,皇上在精舍里呢,让杂家在这里候着二位。”
景谅和徐襄推脱不得,只能答应着过去。
江夏却是行走内宫惯了的,与福顺福宁的关系也好,就笑着将自己手腕上的一朵满堂富贵金红是菊花摘下来,双手递给福顺大总管:“我借花献佛,给大总管添个‘彩(谐音财)’!”
福顺平日里没少和江夏开玩笑,这会儿见江夏送了花来,他也不推却,大大方方伸手接了,随手就攒在自己衣襟上,一边笑道:“呵呵,这朵花一戴,我自己个儿都觉得精神了三分。”
说着话,福顺又道:“皇上吩咐了,让江大人带着弟妹们一起过去,皇上说了,‘今儿过节,都凑到一起才热闹!’”
江夏笑着躬身致谢:“多谢皇上恩典!”
福顺笑着摆摆手,侧侧身示意着江夏带着孩子们走,转眼,一下子看见了徐慧娘领着羡哥儿也要跟上来,他就伸手将这母女俩拦住道:“夫人和小公子往哪边去,贵妃娘娘在厢房里。”
徐慧娘愕然着,羡哥儿也愣住了,随即摇着徐慧娘的手道:“娘,我要跟越哥哥和齐哥儿一起”
徐慧娘看着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江夏姐弟,眼中目光晦暗不明,却真的不敢放任羡哥儿惹事毕竟,这事关系着皇上、关系着他们景家最大的依靠皇贵妃娘娘
江夏也很惊讶地转回头,一看徐慧娘母子的模样,就笑道:“大姐姐先去贵妃娘娘那边,我将几个小的送过去,抽个身就回来。那屋子里个顶个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我这么个字儿还没认全的,呆在那边才是没趣”
说着,笑语晏晏地跟徐慧娘略一曲膝,然后,招呼着越哥儿、齐哥儿、囡囡、小妹几个一起,往皇帝暂住的精舍里去了。
等进了精舍,成庆帝身边已经做了四五个人,却都是朝中大臣,最多的也就带着儿子,却没有一家大小齐上阵的。
江夏也不觉异样,如常地带着几个小的行了礼,就往后边退
成庆帝的眼睛却尖,看着江夏笑道:“江爱卿,今天你虽然没着官服,却也是我大庆朝堂堂太子少保,可不能过谦了。而且,朕也听说了,你最是写的一首绝佳好诗句,出品虽然极少,却出口必是传世之佳句!”
皇上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江夏额头就渗出一层细汗来。——这话说得太重了!
这话除了替她拉仇恨,半点儿好处没有啊!
她之前几次写诗,或许多少存了几分卖弄之心,但卖弄的也是老祖宗精彩的佳句,真的没想着指着这个成名图利她一时找不出应对之词!
若说无心之作,不行,那不是谦虚,是更刺激人;
若说抄袭算了,让你说出原出处呢?
飞快地思量着,江夏并没有谦虚,也没有认下,而是笑微微对着成庆帝躬身一揖及地,复又抬首笑道:“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就是金科玉律,从今日起,夏娘再不怕别人笑话我不学无术了!谢谢皇上!”
第703章 赵老将军()
江夏这么大大方方一认,令人错愕之际,又让人忍俊不禁。
跟在群臣后边的顾青兰就第一时间没忍住,嗤笑出来,幸好他伸手捂嘴捂得快,没有发出声音来,否则就是个君前失宜!
众人憋得涨红着脸的时候,终于,成庆帝“嗤儿——”一声笑出来,众人这才松开一口气,笑声哄响成一片,拊掌大笑者、捶胸顿足者
好好一间精舍被她闹的哄笑成一片,乱哄哄跟集市一样,江夏多少觉得有些不过意,她往两边扫了扫,强撑着一抹讪笑朝成庆帝拱拱手,又倒退一步,站回徐襄的身侧,规规矩矩站好。
齐哥儿也跟着嘿嘿笑,一边还笑嘻嘻地看看自家大姐,再看看自家大哥,倒是不敢造次。
这几个孩子,即便小妹也有先生教过礼仪,君前应对,只比江夏自如。
笑声好一会儿才散,成庆帝开口与身旁两位僧人、数位大臣谈论起今日诗词佳作来。
江夏这才得以解脱,也安安静静隐在人群中听起来。
这年重九,终究没什么太过惊才绝艳的句子。入围十几首诗词,倒是有顾青兰的一首。
过了小半个时辰,成庆帝就起驾离了玉泉寺。众人将他和贵妃送到山门外,看着两人登了轻轿,在众人拥簇中下了山,这些人方才齐齐松出一口气来。
徐襄和江夏一家人本就准备离开,这会也就不再往里,跟随着大部分下山的人流,一起下山,回程。
这一路,只是进了城之后,江夏和徐慧娘隔着车窗打了个招呼,其次再没说过话。
回到家里,江夏一如往常带着弟妹们与徐襄吃了晚饭,这才各自回各人的院落去。
回到正院,江夏洗漱了,换了一套如烟软罗衣裤,松松垮垮地趿拉着鞋子,又亲自照应着徐襄洗漱完毕,这才上床安置了。
她睡在里侧,一上床就面朝里侧卧了。
没多会儿,徐襄也上了床,从她身后靠上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啪!
一声不大的脆响!
江夏一巴掌拍在徐襄手背上,气鼓鼓道:“别闹,我生着气呢!”
“嗤”徐襄这回没忍笑,立刻嗤笑出来,笑着,他抬起身,凑到江夏耳边儿,喃声道,“怎么个,就生气?为夫哪里做错了?”
江夏头也不回地横他一眼,淡淡道:“你没错!别人也没错,我就是生气!没理由!”
徐襄微微挑了挑眉头,转了转眼,低声笑道:“有没有办法让你不气了?”
江夏气鼓鼓的,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只是今天累了,没什么事。睡吧!”
徐襄默了一瞬,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江夏的力量,轻轻地揽着她,合上了眼睛。
好一会儿,就在江夏以为徐襄已经睡着的时候,徐襄却突然低声道:“让你和囡囡小妹受委屈了”
说着,徐襄伸手,将江夏轻轻揽进怀里。
江夏满心委屈,在这一瞬间,似乎一下子消散掉了。
她放柔软自己的身体,依偎在徐襄的怀里,没多会儿,居然就睡着了。
听着怀中人匀细的呼吸,徐襄微微眯了眼睛,无声地抿了抿嘴角,也合上眼,睡了。
以后,还是少让她与大姐见面吧!
重九过去,天气渐冷。
越哥儿再次住进学校,读书去了。
齐哥儿和囡囡小妹也恢复了往日的学习生活,每天忙碌而充实。
江夏盛名渐隆,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求诊,她也概不推辞,一律给予尽心尽力的治疗。
过完重九,粱嵘回边关去了,赵宝儿则留在了京里,准备在京里生产。这样,她每天闲极无聊,就要了轻便的轿子,往江夏这边来,一呆就是一天。
眼瞅着,秋深了,秋尽了,冬天也来了。
进入冬月第一天,就下了一场十年不遇的大雪,厚厚的大雪积在屋顶、树梢、路面,足有一尺多厚。刚下的雪很松软,人一踩进去,小半截腿就陷进雪里去了。
江夏的庄子这几年大力培植繁育土豆地瓜玉米,这几年已经在京郊和肃州两地逐步推广起来。
她在京郊的庄子上存了大量的食物,之前,钦天监传出将有大雪消息,江夏就将庄子上的食物运进城里来不少。
大雪一下来,大户人家尚好,屋子里烧的炭盆子旺旺的,并不觉得特别难过。但京郊和城门边缘的穷苦百姓们,很多人家的房屋直接被大雪压塌了,老老少少埋在屋里的不少。又有房屋损坏,无家可归的贫民区一片饥寒嚎啕。
成庆帝得了信息,立刻下旨救援、赈济,但一级一级下来,又要调配人手,又要统筹粮米,大雪下来将近一天了,却还没见赈济的粮米在哪里。
倒是街口,有许多大户人家打发人过来搭起的棚子,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个可以避风的所在。又有人家搭了粥棚,午饭时分,已经有好几家开始施粥。
这其中有一家的粥铺卖的粥很奇怪,除了米粒儿外,还有一块块绵软甘甜的东西,又好吃又顶饿。
江夏则在这一天一大早,被赵家请了去,却不是赵宝儿如何了,而是赵家大少奶奶金氏发动了。
忙碌了一个早晨一个上午,刚刚过了午时,孩子就来了,一个稍显瘦小的小小子,只有四斤二两,瘦的像只小猫崽儿!
从金氏的产房里出来,江夏自己都觉得浑身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赵宝儿不能过来,却打发了人在这里候着了,一见江夏出来,就将她引到客院里香汤沐浴了,重新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来到赵夫人院子里,向赵夫人告辞。
“来,快来,快来,看看把你累的,赶紧坐下歇会儿”崔氏连声招呼江夏在她身边落座。
江夏笑笑,顺着崔氏的意思,在她身边坐了。
略作休息,江夏就给崔氏做了个脉诊,确定暂时还没有问题,一边又嘱咐了几句。
金氏终究有点儿早产,孩子太过弱小,这种喂养条件下,能不能存活下来还很难说,是以,连崔氏也没过去看。只说孩子太弱,好好养育到满月,再抱出来相见。
江夏诊完崔氏,又给宝儿诊了诊,情况同样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