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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愕然地看看江夏一行人的背影,再回头看向徐襄,眼底禁不住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徐襄却波澜不惊,招呼长福:“你与长贵一起留下,把行李收拢好。我先跟着大爷回家。”
长福连忙躬身应了,长贵也在旁边拱手答应着:“大人放心去吧,小的们会收拾妥当。”
徐襄应了一声,回头招呼徐宏道:“大哥,咱们回家吧!”
“哦?哦,好,好,好!二弟,这边请!”徐宏愣了一下,才醒过神来,连忙招呼着徐襄往徐家的马车上去。登车启程,一路往三岔镇徐家去了。
却说,江夏与徐襄回临清,并没有坐官船,更没有表明身份,就寻了一艘干净舒适的中型客船,一路南来,沿途过府经县,竟是半点儿风声没走露。
是以,这两位回到临清后,才能只有家里人来接,临清的官员地方,却是半点儿消息不知道。
却说江夏坐车回家,时值初秋,天高风轻,温度宜人,她直接卷了车帘子,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的街景店铺、往来行人,竟隐隐有一种久别回乡的欢喜和激动。
来到这里,睁开眼就是在三岔镇,之后也是在临清,虽然时间并不太长,却早已经在她的潜意识里,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乡。
有张守信几人打前站,江夏回到家里时,里里外外已经被收拾的干净利落,舒适贴心。
芷兰接在大门口,随着车子进了二门,候着江夏下了车后,这才低声回报:“一路辛劳,也没备下太多鲜菜、肉鱼,张管家去醉仙楼要了菜,家里也做了糕饼、小菜,是厨房里刘婆子动的手,滋味儿没法子跟枝儿做的比,姑娘将就着用一顿,明儿一早,就好了!”
江夏笑着点点头:“我也不是那矫情的,不计较这些,干净、能入得了口,也就是了。”
只是,这话一出,跟着的几个丫头都露出了异样的眼神,江夏看的又好笑又好气,道:“难道不是?”
芷兰连连点头,其他几个丫头则笑嘻嘻摇头,一时间众人都笑了。
石榴在旁边笑道:“姑娘您自己的手艺好,味道也要求高,调个小菜都各种讲究,说实话,可少见您那许多口味要求去!”
江夏摇头笑,却并不解释什么,只吩咐几句,与留在临清看宅子的家人打了声招呼,分派了一些京里带回来的特产,就转回后院,张罗着大小几个沐浴更衣,吃饭休息去了。
一晚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江夏就将芷兰和彤翎几个叫在跟前来,吩咐将京里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出来,分作几份,分别给临清相熟的人家送了去。
至于她,则带着几个小的,坐车出门,一路往府前街去了。
府前街,乃临清城最繁华的街市,江夏带着几个小的在街口下了车,越哥儿齐哥儿自然要去拜望旧日师长同窗,江夏几年没回来了,自然要去两家糕饼铺子看看,然后再与越哥儿、齐哥儿会齐了,一起往庄子上去。
漫步走在临清街头,手里牵着囡囡小丫头,耳中回荡着熟悉亲切的声音,哪怕不是故乡,也生出几份亲切和喜悦来。
姐俩走到老字号码字扣碗儿门口,江夏低头看过去,恰好囡囡也正好抬头看过来,姐妹俩相视一笑,江夏要了几样扣碗儿,招呼随行的彤翎、石榴一起坐了。刚刚吃了早饭,她们并不饥饿,要了扣碗儿与其说是吃,还不如说是回味和解馋。
等扣碗儿的功夫,江夏看着对面新开的当铺,就问起旁边收拾东西的老板娘:“这当铺什么时候开的?原来没有呀!”
那老板娘是个爽快人,一听这话就笑了:“一听公子这话就是离家许久,刚刚回来吧?这当铺之前是没有,可也开了小两年了,唔,就是刚来的贺同知家开的,黑着呢,什么都收,大伙儿都说,他们这当铺门路广,除了鸡毛不收,就没有他不收的物件儿!”
“唉,你乱嚼什么舌头,还不去干活!”老板端着两份扣碗儿走过来,呵斥了老板娘一句,转而又对江夏赔笑道,“老婆子嘴碎,公子别当真。哎,趁热吃碗儿吧,羊肉、丸子都是大荤,凉了就不中吃了!”
说着话,将扣碗儿放在桌上,点点头,顾自转身忙乎自己的活计去了。
江夏笑着摇摇头,一边招呼着囡囡和丫头们吃东西,一边将目光再次投注到对面的当铺上去:长隆当铺——黑底红字,四个大字,笔走游龙,气势如虹!
“这几个字倒是不错!”江夏暗暗一声感叹着,正欲低头吃东西,却听得那边一阵嘈杂,一个女子哭咧咧被人拖拽着,一路往长隆当铺里去了!
第660章 知子莫若母()
徐襄与徐宏回到三岔镇,小地方人少,消息传得快,他们还没到家,信儿就传得几乎人尽皆知了。
镇上的典吏、衙役、乡绅行动很快,赶在徐襄到家前,就来到三岔镇的码头上接着了。是以,临清码头的清冷不再,三岔镇的码头上,前头是典吏乡绅、乡邻,后头则是三岔镇的男女老少,父老乡亲。
徐家二少爷亲身演绎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传奇,如今已经走到皇帝面前的徐家二少爷,成了三岔镇走出去的最大的官。如今回乡,也仿佛演变成了稀罕物儿,引得老老少少众人空巷,前来围观。
有那好事的人远远地看见徐家的船只,就飞奔回来传信,是以,船隔着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码头上已经炸响一片,鞭炮声、锣鼓声,响成一片。
徐襄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一脸喜色的徐宏,几不可查地摇摇头,略略整了整衣冠,弯腰走出船舱,站到船头上,向着越来越近的乡亲父老们拱手见礼。
弃船登岸后,徐昂还没站稳,几位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老者竟带头跪了下去。徐襄喉头一哽,连忙疾步上前,伸手将前头的几位老者扶起,安抚几句后,又拱手大声对后边的乡亲招呼道:“我徐襄回来就是徐家二小子,就是小辈、晚辈,众位父老乡亲万不要这般,反而生分了去!”
几位老者感动的湿了眼,一边抹着泪一边连连称赞徐襄官高位显,却仍旧不忘本分
徐襄耐着性子寒暄着,一边穿过人群,步行往家里走去。
几位自称有脸面的乡绅将徐襄送到家门口,也就辞去,临行前言道,在临清醉仙楼订了席面,不多时就会送到徐家。
这些人口称席面是家乡父老的心意,徐襄也不好推辞,拱手谢了,将一干乡绅送走,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听到消息的郑氏坐了软兜接到二门内,远远地看见徐襄,叫一声:“我的儿!”
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哽咽了声音。
徐襄疾走几步,赶上前,倒头就拜,给亲娘磕头行罢了礼,这才被郑氏伸手拉起,母子俩执手相看,都难掩激动之情,郑氏哭的稀里哗啦,徐襄也连连擦着眼角。
见了礼,徐襄扶着软兜一路转回去。来到屋门口,丫头们搀扶着郑氏下了软兜。徐襄看着,连忙上前亲自扶住。
郑氏已经略略平复了情绪,这会儿见儿子一脸关切忧心,于是拍着徐襄的手背,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娘的腿脚虽然还不利落,却也能扶着人走动了。”
徐襄答应着,却不敢松手,扶着郑氏进屋,眼看着她腿脚略有些僵硬,但只要扶着什么,慢慢活动还是可以的。
曾几何时,父亲醉心书画诗词,母亲一力撑着整个家庭,不仅掌管着宅门里的诸般家务事,还操心庄子和铺子的管理。在徐襄的记忆力,曾经的母亲永远都是精神百倍,神态从容,却不想,似乎一夜之间,母亲就老了,鬓角白发丛生,脸上皱纹密布,再加之大病之后行动语言功能都受到了影响,就让她更显的步履蹒跚、老态龙钟。
徐襄突然感到无比的心酸,从心底冲上来,直冲进眼窝里去,酸涩涩热辣辣,让他再一次红了眼。
“娘”徐襄哽着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
郑氏闻言回头,看着徐襄要哭不哭的样子,一下子好像又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牵着她衣角的样子,她满心柔软,微微颤抖着手抬起来,给徐襄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傻孩子,哭啥呢?娘已经好的多了”
母子俩停了片刻,平复了情绪,又相扶着进了门。
徐襄将郑氏扶到上手落座,有丫头拿了锦垫来,他重整衣冠,恭恭敬敬给郑氏磕头行礼。
大嫂吴氏牵着冲哥儿,带着颖姐儿上来见礼。
徐襄离家前,颖姐儿还是肉肉软软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有些张开了,九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髽髻,攒了几朵小小的珠花,已经有了少女的亭亭之态。
徐襄高中状元回家之时,冲哥儿尚在襁褓之中,如今却也四岁多了,淡淡的眉毛,圆圆的眼,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透着一股子活泼机灵。
徐襄受了两个孩子的礼,伸手从长福手中接过两个匣子来,一个稍大些的递给颖姐儿,一个稍小一点的递给冲哥儿。
之后,徐襄又着与吴氏见礼道:“这几年,弟弟远在京城,母亲和家里都仰仗大嫂操持照料,大嫂辛苦受累了!”
吴氏不敢受他的全礼,连忙起身回了半礼。
徐襄又微微笑着拱手道:“从京里带回来一些土产,待会儿让人给大嫂送过去。”
吴氏欢欢喜喜地谢了:“劳叔叔记着,多谢了!”
寒暄过后,众人重新落座,徐襄就在郑氏身边坐了,由着郑氏拉着他的手,询问京里诸事,询问出使关外的种种,徐襄很有耐心地,捡着能说的给郑氏说了,听得郑氏感叹连连,特别听徐襄说起关外冬天苦寒,漫山遍野冰天雪地,道路都被封住不通时,郑氏难免又是一阵心疼,抹了两回泪。
不多时,乡绅们果然送了一桌子上好的席面来,徐宏出去接了,传进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徐襄看着满桌子大鱼大肉,早已经被江夏把口味养叼了的他哪里吃得下这些,让郑氏和徐宏夫妻各留了两个菜,其他的都端下去,散给家里的仆从去。
不多时,吃罢了晚饭,徐宏吴氏带着两个孩子略坐了坐,就告辞回去。
屋子里只剩了郑氏和徐襄母子俩,原本母子多时未见,有许多话要说,真的到了只剩他们两个时,却谁都不知从何说起,竟然冷了场。
徐襄这次回来,主要是想与郑氏说自己的婚事。只是,想起当年郑氏对江夏的态度,他一时有些迟疑,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呢,郑氏却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要与江氏完婚了?”
第661章 犯错误了()
第二日一早,徐襄在家里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睁开眼,他还有一刹那怔忡,不知身在何处。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已经从京里回到了家中。
想起昨晚与母亲的谈话,徐襄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来。母亲终究是有气度的,与他坦陈了过往的种种,也坦承了心中所想和启承缘由,最后,郑氏拉着他的手道:“为娘所想所做,为的不过是一个‘你好’,既然江氏能真心待你,我也认了!”
有了这一番谈话,徐襄总算放了心。他不指望母亲与夏娘亲如母女,却应该不必担心,她们两人再有什么严重冲突了。
一边想着,徐襄起身下床。
外屋里伺候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