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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地教着两个小丫头包粽子,一会儿糯米洒了,一会儿粽子角不会裹了手忙脚乱着,也乐趣无穷着,又有一群丫头婆子说说笑笑的,很快,粽子包完了,天色也暗下来。
粽子要送到锅里煮一晚。糯米鸡和粉蒸肉、粉蒸排骨却快一些,晚饭就能吃。
江夏提前包了几个荷香糯米鸡和粉蒸肉送去厨房里蒸着,这边粽子裹完了,那边的糯米鸡和粉蒸肉也蒸好了,洗漱洗漱,换换衣裳,上衙上学的也该回来了,正好开晚饭!
吃过晚饭,丫头婆子们扎艾虎,江夏则直接把艾蒿扎成一小束,给每个人的门上都插了一束。
看着这简单的装饰,没有丫头婆子们做的艾虎精致小巧,却让江夏觉得亲切:现代时,父母在的时候,每年端午总会去野外采了艾草,扎成这样的一小束,插在门楣上。驱虫祛秽什么的讲究不多言,她贪恋的只是这份古今共有的亲切。
看着这一束艾草,闻着熟悉的艾草香,江夏在心里暗暗祈愿: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弟弟妹妹都有出息,都大学毕业了,我虽然不在那边了,在这里却也好,日子过得富足,又有了几个弟弟妹妹,还有我遇上了个不错的男人,秋日,我就嫁人了。爸爸妈妈,若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和弟弟妹妹都幸福,都平安吧。
第636章 我不嫌弃()
插完艾,江夏就撵着几个小的去睡。
转回来看着徐襄和越哥儿还没离开,不由笑着摇摇头,招呼金桂将针线笸箩拿过来,江夏取了两条五色线,走过来。
越哥儿失笑道:“姐姐,我和姐夫就不戴了吧?”
江夏笑眯眯地拿了一条靛青、宝蓝、紫色、紫红、丁香紫五色丝线,加几颗紫檀主子编成的手钏,给江越戴上,一边戴,一边笑道:“特意挑了素净的颜色,又加了紫檀薄雕的珠子,也就不显幼稚了。”
越哥儿尽管嘴上抗议,但江夏真给他戴手串了,却非常配合,由着江夏笨拙生疏地给他把手串戴好,又打好绳结。
旁边徐襄只管笑微微看着,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慢喝着,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江夏身上,满心温暖,又带着一点点若有似无地忧伤和思念。
小时候,每逢五月端午,娘也是早早结好了五色线,端午一早,不等他起床,就先给他戴上。自己进京赴任,一别已经两年余,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江夏并不知道徐襄的心中所想,给江越带完手串之后,又去拿了一条手串过来给徐襄戴。江越的手钏是戴在右手腕上,徐襄的却戴在了左手腕,这样,手串就尽可能地少在人前出现。
看着姐姐与姐夫的温柔互动,江越心中微微酸涩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和欢喜。
他起身,含笑打声招呼,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
江夏正在笨拙地结着绳扣儿,也没相送,只招呼道:“别看书太晚了,明儿早起呢!”
江越答应着,人已经到了屋外。
徐襄看着江夏的动作,略一转念也就明白了江夏的苦心,微微一笑,心中感念着江夏的细心体贴,却并没有说什么。
戴完手串,他没有急着放下衣袖,而是举着手腕,迎着烛光看了看,目光柔软,嘴角含笑。
江夏系完手串,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仍旧落在徐襄半举着的手腕上。徐襄的手腕细瘦,因为皮肤白,血管明显,却并不突出,一条紫红色的绳结檀木珠手串戴在手腕上,檀木深沉,有木制特有的质朴,丝线编结却漂亮鲜艳,两相结合下,映衬着他细白的皮肤,在烛光下现出一种妖冶神秘的美来。
江夏不由自主地微眯了眼睛,一片心神恍惚中,突然听到徐襄道:“六月暑天过去,我们回一趟临清吧!”
“啊?”江夏讶异地应和了一声,随即回过神来,心思飞转,随即大概猜到了什么,却没有迟疑,点点头应道:“好!”
入伏那天开始,她必须留在京城,不能擅离片刻,待得出伏,她就完成了,出京回临清或者去哪里,都没有障碍了。
“入伏到出伏,今年四十天,我不能离京。你若是请假,安排在出伏之后吧。”江夏向徐襄交待了一下,却并没有详细解释自己要做什么。
徐襄也没有多问,只答应着,垂了手,然后,从另一侧袖袋中取了一个紫红色小荷包出来。这荷包做的花瓶样式,用的是上好的蜀锦,针脚精巧细密,绣工也极精湛,荷包口的系绳上还打了结子,用了两颗白莲子玉坠子
“哪里的荷包?好精致的手工!”江夏下意识地脱口问出来,话出口,才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酸味儿,汗一把!
徐襄抬眼,看着江夏的目光温柔如水中,透出一抹欣喜之意。这些年,他们蹉跎了时光,一直觉得她淡然从容,并不像他投注了全副身心,今日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荷包,流露出明显的醋意只有在乎他,才会如此表现,徐襄怎能不欣喜?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江夏也没后悔。
她看了徐襄一眼,释然笑道:“我不会女红,只能给你用绣娘之物,想起来怪对不住你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中的酸味儿仍旧残存未尽,精明如徐襄,又怎么听不出来?
他没有隐忍,放任自己嗤笑出声,同时,伸手握住江夏的手,牵着微微有些着恼的她来到自己身边,相依而坐。然后,从小荷包中倒出一串蜜蜡手串来,这手串选用的蜜蜡珠子,色泽和油润度都极好,呈现出正宗的鸡油黄,黄色饱满之中,透着润泽的油光,质地细腻滑润,触之有微微的腻手感,手感也是极好的。
珠子大小相等,都有莲子米大小,饱满的鸡油黄蜜蜡,每一颗表面都用薄意雕刻了一小幅完整的山水,或江天一色,或草原苍莽,或高山丛林,或莽莽雪原江夏只看了一颗珠子,就觉怦然心动,仔细看去,却发现,这每一颗珠子的图画竟然都似曾相识,仔细辨别之下,大概能够推测出,这都是她与徐襄在关外同行几个月的所经所见。
江夏神色一动,伸手握住徐襄的左手,拉在自己眼前细看,却见拇指食指中指几个手指的指端都有薄薄的茧子,食指中指有几处刀痕,却已经成了旧伤,成了往年的旧疤痕了。
“你傻的呀!”江夏心疼地揉着他的手指,那一道道早已经愈合的疤痕,让她的心里揪扯着细细地疼。还有一种细碎的惋惜,这样美好的手指,就该无比珍惜爱护着,任何一点点小伤,都是对美好的破坏!
徐襄但笑不语,只望着江夏的目光柔软深情,仿佛无形的水,又好像有形的网,让她甘愿沉溺,束手被俘。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手腕上的串珠来,与江夏手腕上的蜜蜡手串并在一处,质朴的木珠和莹润的蜜蜡珠子相依相傍,一个深沉,一个优容,竟然意外地和谐。
他张开手掌,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十指交缠处,手腕也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转眼,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抬起另一只手,拂去她眼角些许的湿润,淡淡笑道:“你自己动手编制手串,不也一样傻?”
然后,稍顿,并不等江夏回应,徐襄又莞尔笑道:“放心,我不嫌弃!”
第637章 姜氏相邀()
端午一早,齐哥儿、囡囡和小妹睁开眼,抬手揉眼睛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个人手腕上都多了一道漂亮的五彩丝线手钏,结了雕刻五毒的小木珠子,精致又漂亮,比去年丫头嬷嬷们给结的五色线好看多了。
三个小的匆匆忙忙洗把脸,就凑到一处,伸着小胳膊比赛起来,比谁的五彩线好看,比谁的小珠子上的五毒生动,这一会儿,齐哥儿也暂时忘记了自己小男子汉的身份,兴致勃勃地与两个小丫头凑在一处嘀嘀咕咕,满脸兴奋。
比了一回,也没比出个高低来。三个小家伙乐呵呵相跟着,一起转到姐姐这边来,进门就齐刷刷向江夏道谢,问候节日好。
江夏笑着将三个小家伙拉在跟前来,取了昨晚新做好的艾虎子,一个娃儿头上攒上两个。又有绣了五毒,却有驱虫祛秽效果的五毒荷包,一个孩子腰上挂上两个。还有同样绣了五毒的小背包,斜斜地挂在肩上。
三个小孩子,这一番装扮下来,一个个特别鲜亮喜庆,配着眉弯眼弯的笑脸,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收拾了三个小家伙,越哥儿和徐襄也先后过来,三个小的立刻跑过去一阵显摆,逗得大家跟着又笑了一回。
一家人会齐,一起到餐厅里用了早饭。
各色的粽子,还有江夏想起来的米皮、凉粉儿,清淡美味,一家人都吃的心满意足的。
饭好吃,孩子们却都惦记着出城,匆匆忙忙塞了几口,就起身催着出门。
江夏无法,只能让人拿食盒捡着各色吃食装了些,带着小的们登车上马,一起出门,往城外去。
端午节,相对来说南方更隆重些,有各色祭祀、龙舟比赛之类的活动,北方则采菖蒲、艾草,煮汤沐浴,除病祛邪;又有早起接露珠洗眼睛,眼清目明;还有道观中祭拜求‘天师符’诸般种种,各地不同。
江夏一行人出了城,衬着天色尚早,露珠未干,径直先来到河边,寻了菖蒲叶片上的露珠,沾在额头,再擦洗眼睛,手脸。
若是现代,大概没有大人会允许孩子用这样的水接触眼睛,有细菌有污染物,可是这里的空气洁净,水源也干净,倒是不怕有化工污染,又只是沾湿眼皮儿,江夏也就不加约束了。
洗了眼睛,众人动手采了菖蒲,就再次启程,往城外最大的清风观而去。
与之前河边的清净不同,到了清风观下,已经有不少人骑马坐车先到了,大多是带了孩童,齐哥儿一路走上来,遇上好几个学堂的小同窗,打过招呼后,江夏徐襄也与对方家长相互见礼问候,渐渐由一家、两家,扩展成了四五家的小团体,家长们各寻投契者说话,孩子们则跑在前头,比了各自的五色线,又比各人的五毒荷包又去路边采一种四棱草的草茎来,开始斗草一路咋咋呼呼,欢喜尖叫着,平添了无限生趣。
一行人走到清风观山门外,遥遥从台阶上跑下一个六七岁的小小子来,隔着老远就大叫道:“二舅舅!二舅舅!”
江夏徐襄定睛看去,才认出是徐慧娘的长子羡哥儿。
之前,羡哥儿跟着祖母王氏居住,多时没见了,没想到原来白嫩嫩的粉团子,如今已经成了青衣青衫,总了发的小小少年。
出门前,江夏就带了许多药囊、五色线在身上,之前见了齐哥儿的小同窗就送出去不少。如今羡哥儿跑过来,她却没有再送香囊和五色线,因为,之前送节礼时,她就把特制的药囊送了过去,这会儿,羡哥儿腰上挂着的就是她做的特制香囊。
徐襄难得露出一派惊喜来,弯腰将跑过来的羡哥儿接住,抱了抱笑道:“长高了,也重了,舅舅快抱不动了!”
江夏取了一条五色线结绳坠子,坠了几种赤金无毒坠子的五色丝绳编成长长的挂饰,挂在羡哥儿的脖子上。
羡哥儿小小子嘴巴也赶趟儿,立刻拱手作揖道谢:“谢谢舅娘!”
江夏略感意外,却只是笑笑没有纠正。旁边的徐襄看了江夏一眼,露出一抹欣喜。
羡哥儿比齐哥儿只小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