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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提着的心,就这么落了地,江夏还莫名有些不得劲儿。
人还真是贱皮子,非得训一顿骂一回才舒坦?!真是的!
江夏自我鄙视了一回,也就把之前那一点点担心和不得劲儿丢到一旁。转回心思,江夏好奇地拿起一只镯子,仔细地打量起来。
镯子是素银打造的蒜头贵妃镯,攒刻着牡丹富贵纹样,镯子里面却是光面的,没有任何标记江夏有些意外,又仔细辨别了镯子的纹样,每一根线条都仔细辨别过,确认没有什么特殊的,能拿来做印迹的东西。
眨眨眼,江夏恍然扭头,气鼓鼓地瞪向悠然安闲的那位二少爷——他竟然耍诈!
这人顶着一个丰神俊秀、清俊文弱的皮囊,看着跟小绵羊似的,原来,本质却是狡猾奸诈的狐狸!
江夏很有一种自戳双眼的冲动啊!
愤恨地瞪视,人家却似乎根本不知道,也没有感觉一样,神态自若地拿着一卷书看着,神色平静无波,那飞扬的双眉,清瘦的脸颊,尖尖的下颌,淡色的双唇,衬着白生生的皮儿和黑鸦鸦的发,那简直就是自成一道风景啊,有木有?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俊,有木有?还带着一丝儿一丝儿的仙气儿,有木有?
让她不由自主地泄了气,心中蠢蠢欲动啊,有木有?!
江夏很气馁,换了皮囊,芯子还是那个,还是那么没出息,看见美好的东西就忍不住流口水,就双手投降没了抵抗力真是,没办法啊!
摇摇头,叹口气,江夏拿着那盒子转身就走!
“且慢!”刚刚老神在在,一言不发的徐襄却突然开口。
江夏心头一突,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同时,脊梁上有些冒凉气儿,嗖嗖地。这是想起来教训她了?
略一迟疑,江夏就鼓起勇气,凛然回头——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小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还就不怕了,爱咋咋地!
“二少爷有何事吩咐?”声音却无比谦和轻柔,脸上的笑容也如外头的春日阳光,温暖灿烂,明媚无比!
徐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意外,很快又变换成了浓郁的兴味,眉梢微微挑了挑,就把脸色重新回归了冷淡,道:“去把你那镯子赎回来!”
江夏脸上的笑瞬间凝滞。什么意思?赎镯子?
脑子转了几转,她才想起来,貌似古代有个破规矩,闺阁之物是轻易不能流落在外的,否则于名声有碍!就是一群心理变态的大男子主义爆棚的男人弄出来约束女性、控制女性的东西,不仅是迂腐,还腐臭不堪!
她是不在意这些破规矩的,也没打算遵守。但时也势也,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听人家的吩咐行事。
可问题是,她身无分文,拿啥去赎?
镯子典当的银两已经交给赵一鸣花用,就是有剩,也不够赎金了。她手里是还有太太和大姑娘给的些首饰,可镯子不能典当,其他的首饰自然也不能当啊
愣了愣,江夏抬起手来拍向自己的额头。
啪地一声,额头剧疼,江夏却看着手中的匣子,咧开了嘴。
她的首饰是不能流落在外,其他人的
转眼看了看徐襄,江夏撇撇嘴,转身往东暖阁里放镯子去了。
这赎当呆在府里可不行,那就是说,她可以趁着赎镯子的机会上街逛逛去?!哈哈!
想及此,江夏的喜气根本掩不住,眉花眼笑地道:“今儿大姑娘回来,怕是不能得空我明儿再去赎镯子,可好?”
稍加试探,这丫头心思单纯的很,关键是并不存心欺瞒什么,这个表现让徐襄很满意。
正心情好着呢,突然看见那丫头不明所以地傻笑起来。凭徐襄的心机,也不过略一转圜,也就了解了江夏欢喜的缘由。赎镯子显然不至于让她傻笑成这样,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出门!
突然间,徐襄的好心情云消雾散去,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目光却沉了沉。
难道,她就这么想离开徐府?
第60章 低调的慧娘()
江夏根本不知道徐襄想了些什么,或者说,她心里存着离开徐家的念头,对徐家诸人,包括徐襄在内,并没有太过在意和用心。
没有得到回答?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别扭孩子常常这样,她就自动当他默认好啦。
江夏根本没理会徐二同学的小性子,喜滋滋的奔着小厨房去了。为了能够顺利地出去,她这会儿也要好好表现。可别出什么差错,惹怒了郑氏,让上街的机会泡了汤!
从现代穿过来的江夏明白,想要离开徐府,自己讨生活,首先就是要熟悉这个时代的一切,包括社会环境、伦理意识、法律法规和道德规范等等等等,当然,还要熟悉街面上的种种,包括物价消费水平,各行各业的发展状况
她初步估算过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离开徐府时应该能够攒一点银子,到时候,她可以开一爿小店,做点儿小生意,糊口也养家——她离开徐府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夏娘的弟弟越哥儿呢!
她不打算凭借医术谋生。
不说这个时代,女子行医会不会被看做异类,遭受排挤。就说她无根无凭的,太冒尖儿了绝不是好事,说不定反而成了招祸的根苗。
离开徐家后,还是寻个低调的小生意谋生,先安身,才能立命!
一边转着心思,江夏手上的动作也片刻不停,不过片刻,就弄了澄面,和了面,开始带着枝儿、彤翎、翠羽一起做船点。
船点乃是江南特色,古代文人墨客乘船游玩时所带的随船点心,以选料考究、制作精美、造型艺术、口感极佳而闻名,被称为江南船菜的‘阳春白雪’。她既然想表现表现,自然要拿出点儿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江夏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专业的点心师傅,做不出太精美的造型来,就带着丫头们做了相对简单的两种造型,一种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白鹅;另一种则是‘两只耳朵竖起来’的小白兔,白鹅填了豆沙馅儿,小白兔填了枣泥山药馅儿,做成之后,又在盘子上点缀了芹菜丝儿做的清波和南瓜泥做的胡萝卜,三个丫头简直看傻了。
特别是枝儿,再看江夏的眼神,已经是看偶像一般的痴迷和崇拜了。
“姑娘这心思也真是”翠羽半晌发出一声感叹来,却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枝儿和彤翎却连连点着头附和着,她们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和表达了!
船点是要现蒸了才好吃,江夏做的这些就是试验品,放进锅里蒸上,就听着外头报了信来,说是大姑娘带着小少爷已经在码头下了船,改乘了轿子,最多两刻钟就该到了。
江夏叮嘱了三个丫头接着捏船点,匆匆离开小厨房,回了正房
她得回去看着徐襄,可别姐弟俩久别重逢激动过了,发了病!
三岔镇的水码头虽然不及临清府那般千帆蔽日、百舸竟流,却也规制整齐,有不少舟船刻意避开大码头的壅塞,特意在此停泊打尖儿,补充蔬菜粮米诸般。
那大姑娘嫁的景府,乃是临清府的同知府上,正五品官员,在这一方也算是数得上的官宦人家了,自然气度不同。
徐氏慧娘本就是个心思灵透的人物,嫁进景家几年,见识眼界又与往日不同,收了一般乡绅富户的那股子浮夸虚荣,刻意地低调起来。
她这次回乡省亲,一是无心招摇,二来也确实路程不远,故而没有摆那官府家眷的谱儿,没动用同知府的大船,只乘了一艘厢式客船,却也周以雕栏,覆以锦帷,又有那衣裳鲜明,神色倨傲的随从仆妇前后随扈,即便是那乘船的船工,也穿着整齐,与那平常行船人家不同。
徐家大总管许平一大早就带人来了码头,备好了暖轿候着。接到徐氏慧娘在临清启程的消息,大少爷徐宏也骑马赶到了码头,迎接这位出嫁的妹子归家。
船靠上码头,船家和随从们搭好踏板,景谅才扶着妻子出了船舱,离船上岸。
徐宏满脸带笑,脚步匆匆地迎上来,隔着老远就拱手叫道:“进贤!妹妹!”
景谅自然也作揖回礼,口称兄长。徐氏慧娘却只是遥遥福身,却没有出声。
徐宏几乎接过跳板去,亲自躬身引着妹妹妹夫上了岸,那边大管家早就把暖轿停好,大姑娘一踏上岸来,早就赶过来候着的魏嬷嬷和马嬷嬷就双双迎上前来,一番请安问候寒暄,羡哥儿被被奶娘抱上来,与大舅舅请安见礼。
羡哥儿未满两周,仍是懵懂年纪,穿着大红虫草纹织锦袍子,裹在一袭猩猩毡斗篷里,戴着风帽,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来,骨碌碌转动着,看着码头上挤挤挨挨站着的一干人,竟没有半丝儿惧色,反而透出满眼的兴趣和好奇来。引得那徐家上下人等一阵的称颂赞叹,都说这官家的小公子就是不同。
听娘亲让他见礼,小东西就在奶娘怀里,抱着两只小肉爪子拱手作揖,糯糯地叫:“皱皱安!”
小包子说话还不利落,只能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却格外地讨喜。徐宏笑开怀连声赞叹不说,周遭的婆子丫头们,又是一番赞颂。更有那逗趣的,上前来给小公子见礼请安,于是请安声纷纷乱成一片。
第61章 病号该是什么样(加更)()
在一片请安声里,羡哥儿被递进暖轿中,交由他娘亲带着。
那奶娘和其他婆子丫头,还有大姑奶奶慧娘的行李箱笼,自然都有徐府的马车接着。徐宏和景谅二人骑马在头前引着路,一行人逶迤蜿蜒着,徐徐回转,往徐府这边行来。
虽然嫁的不远,出嫁女却轻易不得回一趟娘家。
坐在暖轿之上,徐慧娘忍不住把轿帘子悄悄挑开一丝,透过这条缝儿看一眼自己的出身地。
论起繁华,三岔镇自然无法与临清府相比,但青石街道、青砖院落,夹着沿河的嫩柳如烟,清波徐徐,小小的镇子别有一番恬静和祥和。
徐慧娘只看了几眼,就放下了轿帘子。并非她看够了,只是怕怀里的孩儿吹了风受了寒。
羡哥儿生的胖乎乎的,身子骨也挺结实,慧娘却仍旧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放下帘子,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儿子的小手凉不凉。
“娘姥家!”小东西显然心情不错,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扬着欢喜。
“嗯,去姥姥家,看舅舅!”慧娘跟儿子说话,不知不觉地放柔了语气,“你舅舅生病了,娘带着羡儿回去看舅舅,羡儿可知道怎么做?怎么说?”
“嗯,知道!”羡儿用力地点着大脑袋,“姥,磕头。皱(舅),问安!”
“哈哈,羡儿真乖,知道要给姥姥磕头,还知道给舅舅问安,羡儿真懂事,羡儿是娘亲的乖宝儿”
徐府里,江夏看着魏嬷嬷找出来挂在床头的锦袍、玉带,半晌无语。真穿上这一身,徐慧娘还不以为是娘家人扯谎呢!最不然,也会认为是夸大了病情!
转眼看向徐襄,江夏嘴角挂着一丝苦笑道:“二少爷,叫丫头伺候你穿上嬷嬷备下的袍子?”
徐襄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得,这别扭孩子的脉搏她也摸准了,不做声就可以任她发挥!这会儿,江夏完全忘记了之前许多次,她都把不做声当默认的。
“芷兰!”江夏叫了芷兰过来,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