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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父亲,为了哥哥,她能做的,就是背对着自己的家乡,强撑着往前走,一路北上,越走越远!
怕自己被着亘古不变的景色给迷失了方向,混淆了距离,小鱼儿翻出一张消寒图来,贴在车辇墙上,每天填一朵梅花,以计算出关之后的日子。
一朵梅花,代表着一个昼夜,代表着一个日月轮回。
这一天大早,小鱼儿再次登上车辇启程不久,她正执了笔,沾了朱砂填第二十二朵梅花时,突然遥遥地传来一阵雄浑嘹亮的号角声—!
呜——呜——呜——
号角声中,一阵马蹄声如疾风骤雨,由远而近,席卷而至。
为首一个健壮的羌胡汉子,身穿白色的羊皮袍子,头戴崭新的洁白的羊皮帽子,耳朵两侧挂着两根辫子,随着他身体一起起伏着。
第508章 爆更10()
看似异样的装扮,却丝毫不会消减他的悍勇、英武、果敢,他手中的马鞭上,七颗宝石辉映着日光,他腰间的赤金刀鞘,显示出他身份的尊贵!
他的马儿最为神骏,很快超越了大部队,一人单骑风一般卷过来!
护卫们察觉到异样,纷纷列开阵势,护卫住公主的车辇。有使臣从车队后方策马赶上来,高声道:“是我们英武伟大的可汗来迎娶他的新娘啦!”
大庆的羽林卫们见得婚礼都是按部就班,各种礼仪,有规有矩那里见过这种土匪抢亲般的迎亲!
一个个呆愣不知所措中,小鱼儿盛装从车辇中扬声道:“让开前方,让可汗通过!”
羽林卫带队的将军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句话,出乎意料,愣怔之下,也明白了,即便尊为公主,嫁过来也是人家的妻子。作为妻子,自然要以丈夫为尊,公主这般尊重驸马,也是会为人。他们护卫公主不错,可不能让公主难做!
于是乎,一声令下,羽林卫们闪到两旁,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那扎昆一人一骑得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直通公主的车辇之前!
“哈哈,公主,我扎昆来迎娶我最尊贵的新娘了!”
小鱼儿盛装站在车辇之中,微微含着笑看着冲到车辇前,一带缰绳,那马儿嘶鸣着人立而起,扎昆却仍旧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目光也一直定在小鱼儿脸上,不曾挪开半分去。
“扎昆,远隔千山万水,我来了!”
“哈哈,好,好,好!是我扎昆命定共度一生的新娘!”扎昆大笑着,看着小鱼儿走到车辇边缘,探身过来,手臂一揽,就将小鱼儿从车辇上抱起,在半空中转了头,然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他的怀里。
“公主,做好咯,咱们回家咯!”扎昆吆喝一声,已经赶到的羌胡族众勇士,其声附和着,粗犷豪迈的吆喝声声,就是最隆重最诚挚的欢迎曲!
扎昆紧了紧搂着小鱼儿腰肢的手臂,低头微微一笑,抖动马缰,双腿轻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一个前跳跃起,飞快地冲了出去!
小鱼儿只觉得风声猎猎,吹过面颊,不多时,身后阵阵马蹄声已经被远远抛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她和他,相依相偎,天长地久!
东宫,位于皇宫东南方位,东六宫之前,占地比东六宫还大一些,同样分为前殿后宫,前边银安殿是太子日常处理政务的所在。穿过两道宫门,进入后殿,又分东西两侧宫殿。
景妱娘被安置在西侧第二位置的瑞和宫里。说是宫,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宫殿式四合院,五间正房,左右各有三间厢房。正房后又有倒座五间。
景家家底有限,她嫁进东宫左侧妃,几乎将母亲王氏正副嫁妆都搭进来,相比起正经的尚书府千金,仍旧显得有些寒怆。
这些都是暂时的,景妱娘并不太在乎,嫁进东宫的时候,她信心满满,能够得到太子的宠爱,从而压住在东侧宫殿的尚书千金郑媛一头。
她打得极好的盘算,趁着王爷不曾娶正妃,东宫人员不多的机会,尽快怀上太子的骨肉,生下长子来,那么,即便将来太子娶了正妃,也奈何不了她这个长子生母去。
她甚至隐约告诉母亲,让王氏替她搜寻了特效的调理药物来,一天一天,连着喝了三个月,将身子调理到最佳受孕状态,只等着嫁过去,与太子春风一度,就怀上龙种的!
可她千算万算,算计尽了,却唯独没有算计到,太子竟然不近女色。
嫁进东宫第一天,她孤身独坐红罗帐,看着一对儿臂粗的大红花烛一点点燃尽,天亮了,太子始终却未曾出现。
她知道是东侧宫里的郑媛勾住了太子的魂儿,独占了洞房花烛之夜,却不想打听之下,那位竟然与她一样,都守了一夜空房!
在最初的惊喜、释然之后,景妱娘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试问,哪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独守空房的?
更何况,还有祖宗家法,传宗接代的义务,是正常男人的,更不应该做出这等事体来!
想起某种可能,景妱娘心里一片冰凉!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耐着心性,用最隐秘的法子,买通了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内侍,询问之下,竟然得到,太子只是刚刚接手处理政务,勤政为民,忽略了后宫,并没有其他隐在暗处的女人,更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景妱娘暗暗松了口气,按捺着性子,每日里尽心调理一些清补的汤水,打发人送去银安殿,太子的案头。却从不出面争宠。
相对于景妱娘,吏部尚书的千金郑媛,大概自小骄纵惯了,吃不下亏,几次三番去银安殿见太子不得,竟在殿前撒起泼来,被太子禁了足,半年不得出门。
景妱娘隐隐出了一口气。但****夜夜,独守空房,空对着狭**仄的四角的天空,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日少似一日,她眼中的光泽,也一日比一日黯淡。
这一日,她照旧站在殿门前,看着廊檐下挂着的鸟笼子,两只金丝雀儿唧唧啾啾地在笼中跳跃着,鸣叫着,听在她耳朵里,却没有半点儿喜悦和欢快,有的只有懊恼和忧伤,还有埋得极深的怀念。
曾几何时,她和夏娘、小鱼儿一起,肆意笑闹,随意在街巷铺子里游走穿梭,去运河的船家吃鱼,冬天去,还能看到凿冰捕鱼
如今,小鱼儿远嫁北海珂林贝尔城;夏娘离京多日,没有音讯;赵宝儿也订了婚,婚礼之后,怕是也要跟随去粱嵘驻守的归化城长住去!
四个最要好的姐妹,一年多的功夫,就四散分离,再难重聚了吧!
自从,她察觉到宋世子对夏娘的钟情,她就忍不住地想要疏离那三个人,特别是进京之后,在察觉到赵家也想让赵宝儿嫁进莱王府后,她更是厌恶了之前的所谓‘姐妹情’,她觉得虚假、恶心,恨不能再不见那是三个人
可等她真的嫁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姐妹们真的四分离散后,她才猛然惊醒,那姐妹情是何等真挚可贵。她曾经弃之如敝履,如今再想重来,却不能够了!
正思量着,怅惘间,她的丫头柳芬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夏姑娘进宫来了,我亲眼看见,成庆公公将她迎到前头银安殿后殿里去了!”
第509章 爆更11()
景妱娘一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冲上来,直冲上天灵盖去,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不能动弹分毫,更失了语言失了笑容。
好一会儿,她才怔怔然回了神,却是控制不住地心慌意乱,一把抓住柳芬,质问道:“她不是离京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地不知道?”
柳芬被抓的手臂生疼,她觉得姑娘的手指掐到了她的皮肉里去,疼的她眼里含了泪,却不得不强忍着痛楚,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姑娘,自从郑侧妃非禁足,咱们跟宫外的消息往来就极难了如今,只剩下厨房里采买的小海子每隔三日出去采买时,打探些消息回来。而且,您也知道,夏姑娘人轻言微,进京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这消息传不进来,也是有的。”
“太子身边的小五子呢”景妱娘问出这句话,就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自从她通过小五子打探过太子的行踪后,小五子只隔了一天,就凭空消失了。她也是一时情急糊涂了,竟又说起此人!
颓然叹口气,景妱娘摆摆手,转身从廊檐下走进屋里。柳芬揉了揉手臂,略一迟疑,也紧跟着进了屋。
“姑娘,您可不要自己气自己,别说这会儿夏姑娘还没过了明路,就是夏姑娘过了明路,充其量也就是个充容、良娣之类的,哪里及得上您去。再说了,夏姑娘毕竟跟姑娘相熟,姑娘相处起来也容易,若能携手共同进退,才好将其他女人打压下去。若是能够入主正位,姑娘随便赏她些恩宠,又有何妨?”
景妱娘长长地吸了口气,默默坐了片刻,终于沉沉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片刻,景妱娘脸色缓过来,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道:“柳芬,去看看厨下熬得银耳莲子羹可好了,盛一份给太子送过去!”
柳芬略略一怔,随即露出一抹了然又欣喜的表情来:“是,奴婢这就去。”
柳芬答应着转身去了,景妱娘手里握着一只茶杯却生生枯坐成了一尊雕像。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不过是一瞬,柳芬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满脸笑地曲膝给景妱娘行礼请安道:“恭喜侧妃,贺喜侧妃,刚刚奴婢去给太子爷送点心,就看见夏姑娘正好整理针囊,见着奴婢,夏姑娘很欢喜,跟太子爷请求,要过来看你呢!”
“针囊?”景妱娘从心底升起一抹巨大的欣喜和希冀来,她猛地探过身子来抓住柳芬,连声问道,“你可看清了,确定是针囊?”
“夏姑娘的针囊奴婢见了不是一回两回了,自不会看错。关键是,奴婢过去送点心,成庆公公只是问了一声,就痛快地将奴婢放了进去呢!”柳芬满脸喜色地说着,眉毛都飞舞起来。
景妱娘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惊喜来,身子一软,坐回到椅子上去,然后喃喃道:“好,太好了,夏娘只是给太子看病”
欢喜之色到此,戛然而止。
她收拢回精神来,看着柳芬道:“去,用心准备几样精细点心来。”
柳芬答应着去了。
景妱娘却坐在那里,细细地盘算开来。
让江夏娘来诊治的病,指定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说不得是什么疑难杂症或者,与她与郑侧妃两人同时洞房花烛虚度有关。唔,过一会儿夏娘来了,她一定要小心着问问仔细才行。
谁成想,这一等就是许久,柳芬整治了点心回来,又等了将近半柱香功夫,江夏才由太子亲自陪着,施施然往景妱娘宫里走来。
柳芬一直站在宫门口眺望着,远远地看见人来了,立刻欢喜无限地飞奔回来,向景妱娘报喜:“侧妃,侧妃,太子来了。太子陪着夏姑娘一起来地!”
景妱娘惊喜地一下子弹起来,站在原地细碎步地走动了片刻,方才看着柳芬道:“太子陪着夏娘来的?”
柳芬连连点头应是。
景妱娘眼睛微微一眯,透出一抹凌厉来,却随即展颜欢笑着,带着柳芬迎了出去:“走,咱们到门口迎接去。”
见到太子,自然是跪迎。燕语莺声,腰肢细软,螓首半垂
江夏侧身避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