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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坐在茶楼里,哪怕是说书先生的口中,也会在说到书中‘情种’时,会加一句‘就如咱们的莱王府世子爷’一样!
许多备选采女心中兴奋,或者满怀忐忑,希望着莱王世子心仪的女子能够是自己。只有临清知府景家的景妱娘,听到这一个消息后,当天就病倒了。
在前往景家的马车上,小鱼儿忧心地拉着江夏的手问道:“听说妱娘病的厉害,从昨儿到这会儿,也有十多个时辰了,竟是连一口水都没喝,这样下去,人怎么受得了哇”
江夏没话好说,只拍拍小鱼儿的手道:“有时候看着吓人,病情也不一定多严重。就像妱娘的病,说不定只是水液不泄,或者只是积食不消,导致的不思饮食呢。开一服药喝喝,或者只是说句话逗她笑上一回,病就好了也是有的呢!你别太担心了!”
关于治病的话题,江夏最有发言权,小鱼儿也最信服她的医术。
停了江夏这一番话,小鱼儿略略放松了些,点点头道:“自从进了京,妱娘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光是性格变得古怪了,就连身体都不好了,原来在临清时,她的身体多好哇,我还没见过她生病呢!”
江夏垂了眼,并不说妱娘进京如何。小鱼儿可能有些看不明白,但江夏基本是明白的,景妱娘怕是从参加采选开始,就把所有年轻女子都当成了假想敌了,特别是同样参加采选的赵宝儿,江夏几次看见景妱娘落在赵宝儿身上的目光,都是恨意深重的
若是身在坑中,难以自拔也还情有可原;但明明知道是个坑,还要争先恐后地往里头跳江夏表示理解无能!
她默了片刻,对小鱼儿笑道:“我读医书的时候倒是读到过一段话,说临大事者,神志难安,情志紧迫,以至于不思饮食,不能安寐昨儿宋大哥刚刚说是选心仪女子为妃,妱娘就病了你说说,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小鱼儿微微讶然着,随即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江夏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小鱼儿才叹息道:“若是之前的妱娘,我是很喜欢她能嫁给哥哥,做我大嫂的。可如今的样子,我真怕进了王府之后,她难以自持,变得越来越古怪起来。”
顿了一片,小鱼儿道:“她应该知道,哥哥不可能只娶她一个,不说别的,至少一正妃四侧妃,将来都会有的”
说到这里,小鱼儿停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江夏也没再作声,两个人默然坐在马车中,只听得车轮辚辚,马蹄踏踏,再有就是街上车马行人往来的声音,热闹喧嚣着,与安静的小小车厢,恍若两个世界!
景家在京里的宅子不大,也只是一栋三进宅子,因着是临时落脚之处,修缮规制都有些将就,看着还比不上江家的宅子。
车子进了大门,就在二门外停了。
王夫人身边的程嬷嬷赵嬷嬷,妱娘身边的柳芬梅芳都等在了二门上,一见马车停了,连忙涌上来接着。
江夏一身湖蓝色绣京玉兰花的窄腰长袄子,搭一条石榴红锦缎拼白色小羊皮裙子,裹着大红色猩猩毡斗篷率先走出车厢。
程嬷嬷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重新扬起一脸的笑来:“哎呀,江姑娘来了,婆子给江姑娘请安!”
赵嬷嬷和柳芬梅芳都没说话,只跟着程嬷嬷一起曲曲膝,就算见了礼。
江夏只含笑着点点头,回身从车厢里扶出小鱼儿,并扶着小鱼儿下了车,就果断地闪开一旁。
程嬷嬷赵嬷嬷和柳芬梅芳一起涌到小鱼儿身边去,七嘴八舌地问候着,抢到前头的扶着小鱼儿的手,落后一步的只好上前提着小鱼儿的斗篷,美其名曰拖脏了
白果白薇也上不得前,跟江夏站在一处,互相看看只能苦笑着摇头。
在临清的时候,景家也没觉得这般不堪呐,怎地一进了京,主子奴才的都一个个跟神经了一样呢?
小鱼儿微微含笑,看着一左一右扶着她的程嬷嬷赵嬷嬷,淡淡道:“你们姑娘的病情如何?”
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你们姑娘病了,我替你们请了大夫来,你们不去该去奉承大夫么?奉承我有什么用啊?若是你们姑娘的病不好,不管入宫还是入王府,都会成为泡影不是么!
程嬷嬷和赵嬷嬷都是一滞,互相看了一眼,却一起将小鱼儿的提示忽略掉,只管扶着小鱼儿,殷切道:“还是郡主挂念我们姑娘啊,我们姑娘知道了不知多么欢喜,说不定一欢喜,这病都好了呢!”
小鱼儿挑着眉梢,斜睨着两个婆子,嘴角的笑容变得了冷了不少。
“这么说,你们姑娘其实没有病啊?还是说,我是一味药,还管着治病救人的?”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两个婆子听得脸色微变,面面相觑着,小鱼儿已经挣开她们的搀扶,朝着江夏伸出手去:“夏娘,走,还要劳烦你好好给妱娘看看才行,这生了病还得请大夫看病吃药,可不能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给耽搁了去!”
说完,挽了江夏顾自往里就走。
刚刚没有抢到前头的柳芬梅芳急忙赶上前几步,抢到前头引路去了。
小鱼儿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脚步,回头对脸色难看着愣在当场的两个婆子道:“去跟你们夫人替我告个罪,我先去看过妱娘,再去拜会她!”
论起亲戚辈分来,小鱼儿要叫景王氏一声姨娘。但若是论起身份来,郡主乃是皇家骨肉,血脉尊贵,二品的品阶也比景王氏的四品恭人高得多。故而,小鱼儿在景王氏面前若不想平易近人了,这架子能端地稳稳的!
说完,也不管两个婆子脸色多么难看,径直转身,拉着夏娘一路往景妱娘屋里去了。
江夏暗暗苦笑,小鱼儿这一端架子,她是不怕什么,却把自己给带累着把王夫人和景妱娘得罪狠了!
第426章 病有因(2更)()
等到小鱼儿和江夏到了景妱娘房里,景妱娘倒是没躺着,强撑着迎到了门口。除了脸色灰败些,眼底发青之外,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看到景妱娘,小鱼儿一阵心疼,就把景妱娘的种种不好抛到脑后,疾走几步上前,握住景妱娘的手,关切道:“病成这样,还出来作甚?跟我和夏娘还用得着这些个?”
景妱娘脸色苍白,神情倦怠,气息短促的握住小鱼儿的手,强笑道:“你们来,我欢喜的不行,哪里还躺的住”
说着话,向夏娘略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拉着小鱼儿进了屋:“外头冷,快进来说话!”
等进了屋,小鱼儿就反客为主,拉着景妱娘上了临窗的暖榻:“前儿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先不说别的,让夏娘先给你看看。”
江夏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景妱娘其实并不想声张,也不欢迎小鱼儿和她。只不过,看着小鱼儿的面子上,景家和景妱娘都不好说什么罢了。
即便是心里明白,但来都来了,小鱼儿的话又说到了这里,江夏也只能上前给景妱娘看诊。
她没有多问,只诊了诊脉,然后道:“可是觉得心口烦闷做烧,胸口嘈杂烦恶,不闻香臭,不思饮食,也不能安睡,觉得特别疲惫倦怠?”
景妱娘本来还淡淡的,听了几句,不等景妱娘反应,她贴身伺候的丫头柳芬就连连点头道:“哎呀,江姑娘太神了,简直如亲眼看见一样。”
梅芳也连声附和着,一边拿了大靠枕过来,让景妱娘和小鱼儿依着。
江夏只微微含笑看着景妱娘,道:“这病是时令不济,邪气伤及脾胃,脾主运化,胃主腐熟,脾失健运,胃不受纳,从而致病,嘈杂烦恶,不闻香臭不思饮食,今儿影响心神,导致不能安睡,神疲倦怠”
江夏所说症状真的说到了点子上,景妱娘也不由自主专注了神情。
小鱼儿更是立刻询问道:“可否碍事?怎么调治才好?”
江夏看看景妱娘,含笑摇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给妱娘行一次针,再开个方子调理上五日,应该就能大好了。”
小鱼儿立刻回头看着景妱娘道:“夏娘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连太医院王院正都赞许不已的,她既然说无妨,那就是无妨,你也别想太多了,听她的行针吃药,很快就好了。”
说着,小鱼儿又凑近到景妱娘耳朵边儿,低声道:“我新得了消息,采选的复选延至年后元宵节,说是王贵妃进言,求一个月圆人团圆的好兆头,皇上已经准了呢!嘿嘿,你的病五天就大好了,那必定不会耽误了复选的,你大可放心啦!”
一听这话,景妱娘苍白的脸色瞬间涌上一层血色,她羞恼无限地推开小鱼儿,嗔怪地瞪她一眼道:“只当你是真心挂记我,却原来只是来取笑我呢!”
小鱼儿笑着远远躲开去,只连连催着江夏:“你赶紧给她行针,开方子,可不敢耽搁了”
景妱娘恼了,就要跳起来去抓挠小鱼儿,被江夏一把抓住:“你这会儿病着,可不是逞强的时候。等病好了,她就在那里,还能跑了去!”
听了江夏这话,景妱娘这才喘吁吁地坐了,一边瞪着小鱼儿威胁道:“哼,我就听夏娘的,看我病好了!”
小鱼儿嘻嘻笑着不以为意道:“哈哈,我好好地在家里等着你,你可要尽快来哦!”
这话一出,景妱娘的脸倏然胀红起来,却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向江夏觑过去,见江夏只静静地坐在软榻一侧,正拿了一枚三棱针用酒精擦拭着,做着刑侦的准备,似乎没听到小鱼儿的话一般,并无半点儿异样,景妱娘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松下来之后,又暗暗恼怒起来。
凭什么,世子多看一眼,自己都求之不得,江夏娘一个乡下出来的丫头,却在招惹了宋世子之后,又装作一派无辜和平静?
她越是恬淡超然,世子关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越发深情,那深沉而柔情的目光,哪怕看她一眼,她也此生无憾!偏偏,连这样最简单的愿望,也只能成为泡影,只能注定了,永无实现那一天!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世子得了那么大的战功,却只求选自己心仪女子为妃!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景妱娘就觉得万箭穿心,小刀凌迟一般,那痛楚,称其为刮骨之痛也不为过!
不过,今日再见到江夏娘,她也有了计较。
宋世子大概不知道,徐襄与江夏娘藕断丝连,甚至,徐襄还把江家相邻的宅子买下来,准备搬进去住着哼哼,年轻男女,而且曾经还有过一段‘姻缘’的男女,再这般往来密切,甚至都住到一起,只是口说两人并无私情,有人信么?
骗鬼呢!
心中种种情绪翻涌,景妱娘不得不垂了眼,以掩饰眼底无法控制的情绪。
江夏擦完针,转向景妱娘,低声道:“左手!”
拉住景妱娘的指尖儿,江夏眉头微微一蹙,景妱娘的指尖儿微微颤抖着,手臂的肌肉也是紧绷的这都说明她的心情此时起伏较大,究竟想起了什么?难道是小鱼儿一句玩笑话引得她情绪激动?
耳朵里清晰地听着景妱娘明显粗重急促的呼吸,却并没有抬眼。景妱娘情绪激动的原因她大概能知道,不外是宋抱朴娶妃的事罢了!
就是她听了宋抱朴在御前的请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