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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如逢大赦,立刻起身笑道:“让人进来伺候着!二公子稍等,我去厨下看看!”
粱嵘连忙起身一拱手,江夏也略一抱拳,抬脚出了大厅。
这会儿出来,里头有丫头们伺候着,小鱼儿和粱嵘就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唉,面对粱嵘的一张冷脸和小鱼儿一张笑脸,那滋味儿太难受!若是可以,她倒是不想再回去做灯泡。
走进厨房里吩咐一声,江夏就站在厨房门口的大柿子树下,抬眼看着那一个个渐渐饱满起来的柿子
“东家,顾二公子来了!”门子上的通报声,让江夏一喜,满脸笑容地转回身来。
抬眼,顾青茗一身绛色直身袍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抬眼看见柿子树下的江夏,还有江夏那一脸灿烂的笑容,顾青茗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整个人都一下子飘了起来。
也亏得顾青茗在商场上厮混惯了,应变极快,没让自己失了态,一拱手,扬声笑道:“哎呀江贤弟竟然出迎,二哥实在是欣喜若狂啊!”
江夏脸上的笑容稳了稳,也拱手回了一礼,道:“顾二哥总是这般客气!镇南王府梁二公子刚到,正要用早饭顾二哥可曾用过?不如,就与梁二公子一起再用一点?”
顾青茗心中那火热和欢喜就如冰雪消融,噗噜噜化掉了。原来,自己会错了情,江夏之所以这般欢喜,原来是自己赶巧救了场不过,转念,顾青茗又欢喜起来,能够救场,能为她解忧,也好!
得了顾青茗同意,江夏立刻吩咐厨房里加一份早餐,然后,引着顾青茗往厅里去。
两人走到门前,恰好芷兰带着两个小丫头退出来
顾青茗与粱嵘只是在宋抱朴那边见过,算是认识,却并不相熟,见了面自然要寒暄一番。
江夏觑着小鱼儿,见她脸上虽然没了那过于夸张的笑容,但神色还算平静,也就暂时放了心。
很快,丫头们送了早餐上来。
一看小笼里的汤包,顾青茗就笑着起来,指点着对粱嵘说起汤包的来历、吃法来,有他在,气氛倒是不再冷淡尴尬了。还引得粱嵘赞叹了几回。
一时吃罢早饭,江夏就问顾青茗:“顾二哥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顾青茗笑着道:“昨儿晚上得了信儿,皇上狩猎,三皇子不慎落马,摔伤了腿”
江夏脸色一正,看着顾青茗道:“竟然出了这等事,伤势如何?”
三皇子,就是淑嫔娘娘所生的那个,自小被皇后抱过去养在名下的。据说,占了皇后养子的名分后,在朝中很有些人望,以‘嫡子’之名,想要推他为储君。
这一次摔伤了腿,若是能够恢复如初也还罢了,若是留了残疾这位三皇子可就没了挣储的希望了。
古代,还是很讲究仪容、姿态的,这一点从朝廷取仕上就能看出来,科考上行有明文:需五官端正、身端体健者。
五官端正,指的是容貌上不能有残疾,不能歪鼻子斜眼睛;
身端体健,说的就是身体上不能有残疾,体态端正,身体健康。至于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宰相刘罗锅,那都是戏说了,真正的历史上,根本不可能有罗锅子当官的事儿发生。
选官如此,推选皇位继承人同样如此,有缺陷有残疾的,一般也就没了资格。
顾青茗脸上也没了笑,摇摇头道:“据说摔得不轻摔下来不说,还被马踩了一脚,右腿怕是”
“啊,三哥”小鱼儿愣怔半晌,这会儿才发应过来,回头拉住江夏的手道,“夏娘”
江夏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不能让她说出来。
贵妃娘娘病情不重,关系也亲近,她出手还没太多顾虑,但三皇子,关系太多。别的不说,三皇子摔伤一事,七八成可能是人为若是她出手救治三皇子,治不好,三皇子和皇后,甚至皇帝都饶不了她;若是治好了,那个给三皇子下黑手的人也饶不了她。
“鱼儿,你听顾二哥和梁二公子说话。”反握住鱼儿的手,江夏宽慰着她,一边转回头去看向顾青茗,“顾二哥此来”
顾青茗摸着下巴看看小鱼儿,又转向江夏道:“我也没什么事,这件事暂时怕知道的不多,我过来给二位贤弟提个醒儿。”
顾青茗的意思,是为了提醒江夏,此事参与不得。也是提醒她,尽量低调处事,万不可莽撞冲动,以免招灾!
而在此时,一直没怎么作声的粱嵘也开口道:“我觉得顾二哥所言极是,此事,既然未曾宣扬开来,就说明皇上不欲众人知晓”
这话一出,小鱼儿眼中仅剩的一点坚持也散了去。
是啊,既然皇帝封锁了消息,她再傻乎乎地带着医生上门,那不是打皇帝的脸面嘛?最最关键的是,很可能引起皇帝的猜忌啊!
第372章 塞翁失马(2更)()
顾青茗又道:“世子已经启程进京,咱们这几日还是诸事小心着,有什么事儿,也等世子进京之后,再做处置才好。”
说到这里,顾青茗回头对粱嵘一拱手,话题一转道:“听闻梁二公子投入西郊虎贲营,并授封武威将军,还没来得及恭贺呢!梁二公子莫要怪罪才好。”
这话既是恭贺梁二公子,也是解释前头那一句,他们等世子进京,并不是看不见粱嵘,只不过,粱嵘身在军营,出入不便,许多事不能指靠他江夏暗暗摇头,这话说的可真是够婉转的。
小鱼儿脸色惨淡,没了半点儿笑意。
江夏知道,她这些日子来的欢笑其实只是伪装,心里还不知怎么惶惑忐忑无助呢,三皇子摔伤一事,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真情流露的机会罢了。
粱嵘身上那种萧杀冰冷,随着时间也渐渐缓和了许多与顾青茗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顾青茗也笑着起身:“正好我也要告辞,正好与二公子同行。请!”
“顾二哥,请!”
两人一起告辞离去,江夏拉着小鱼儿回了后院:“你也别太着急,刚刚顾二哥和梁二郎的话你也听到了,三皇子的伤势也就在腿上,于性命无碍”
“可三哥最爱骑马了”小鱼儿话没说完,泪珠子就滚了出来。
江夏拍拍她的手,缓声道:“你应该听过‘塞翁失马’吧?”
小鱼儿懵懵然地点点头。
江夏又道:“三皇子看似腿伤不幸,但对他来说,这样的情况,或许还是幸事呢!”
说到这里,江夏微微一顿,略一沉吟道,“你说过你父亲不问朝事,醉心弦歌雅乐之间,你返回去想一想,你父亲不止一个兄弟吧?那些人,今又何在?”
小鱼儿脸色一下子灰了,她的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垂了眼,神情颓败,眼中的泪却没了。
江夏拍拍她的脊背,回头看向同样脸色不好看的若愫姑姑:“姑姑照应着她,让她洗把脸,歇息歇息吧。”
若愫姑姑给了江夏一个不太赞成的眼色,江夏苦笑着摇摇头,她又何曾愿意说那些犯忌讳的话,只不过,小鱼儿总是不肯面对现实,对于她这样的身份,终究不是个事儿。
她若不和亲还罢了,在大庆、在京城,宋抱朴都会是她有力的护佑。但若是和亲,远出关外,身处异族之中,面对众多妃嫔美人的仇视倾轧,小鱼儿若是还这般不花心思,受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之后,江夏见小鱼儿还是闷闷不乐,于是半强迫地带着她和齐哥儿出了门。
顺子饭庄的老板娘吃了几天药,她也该去复诊了,正好带着小鱼儿出去散散心。跑马么就算了,她那天倒是听小顺掌柜说起,今儿旁边一户人家娶女婿据说,那女婿还是去榜下抢来的。
娶亲不少见,娶女婿却不常见,更何况,这位抢女婿的人家还是大富人家,据说是专门跑关外倒腾茶盐皮货的商人,有两只大商队,家财万贯,却只生了五个女儿,没能生出儿子来。今儿招婿的就是这家的小女儿,据说自小跟随父亲行走商路,是个极爽利的女子,已经准备接手家业了。
小顺掌柜的妻子恢复不错,自从江夏给她行针之后,饮食和睡眠明显改善,而且一日好的一日,吃得下睡的香,人也恢复的很快,不几日功夫,已经能够自如起卧,脸上也有了肉,整个人又有了活气儿。
进门寒暄两句,江夏复诊毕,又重新调整了方子,交待了几句,就辞了出来。
小顺掌柜送出来,殷殷道:“知道江先生今儿要过来,小人一早就烤了一只整羊,江先生看完热闹,一定再回来啊,那会儿羊肉恰恰最好吃,正是最酥烂的时候。”
知道他是真心感谢,江夏也不推辞,笑着应了。
小顺掌柜又笑着指点着方向道:“离得极近,江先生不如走过去”
之前没注意,小顺掌柜这一提醒,就能隐隐听到丝竹唢呐之声了,看来是真的不远。于是,江夏也就停了孝顺掌柜的建议,将马车留在饭庄上,牵了齐哥儿,带了小鱼儿,一路循着丝竹唢呐声声,往那边招女婿的人家走过去。
大老远,就看见那边一户人家门前高扎彩楼,披红挂彩,彩灯高悬,门口左右两侧更是有两班吹鼓手在对垒献艺,东边儿吹一首百鸟朝凤,西边就奏一曲凤求凰,引来围观人群一阵阵叫好之声。
透过四敞大开的大门,大门里影壁后,隐约可见戏台高耸,同样扎了彩楼,有锣鼓点急惊风一般响个不停,显见不只是门口的两队鼓乐,院子里还请了戏班子,扎了戏台子唱大戏嗬,这一番热闹!
因着新郎是外地进京赶考的学子,据说家里也没啥亲人了,故而,也不用迎娶的仪式了,只到了吉时,拜堂成礼。
吉时一到,唢呐鼓乐鞭炮齐鸣,轰然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又有人站在门前的彩楼之上,抓了一大把一大把的铜钱稀里哗啦撒下来,引得下边众人哄抢。
在放鞭炮时,江夏就带着齐哥儿和小鱼儿退到了后边,到了撒钱的环节,更是庆幸亏得早退了出来,这么个玩法,万一发生个踩踏事故什么的,可就够受了!
看够了热闹,正要转身往回走,眼角突然看到一个伙计模样的身影一闪而没,混进人群不见了。
江夏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她看错了?刘氏的富贵虽然跑路了,可那就是个赌徒加无赖,怎么可能混成伙计了刚刚那身影一闪,但也看得出,那人穿着整齐干净或许,真的只是眼花了吧!
齐哥儿察觉到江夏不走了,仰着小脸,扯扯江夏的手,道:“哥哥,快走啊?”
江夏回过神来,握着齐哥儿的小手下意识紧了紧,然后,展开粲然一笑,换快道:“哈哈齐哥儿想吃小顺掌柜的烤羊肉了吧?走啦,带齐哥儿吃烤羊肉去咯!”
第373章 敬国公贺家(3更)()
任马由缰,缓缓而行。
三个人吃完烤羊肉转回来,已是繁星满天。
小鱼儿看着天上的星空:“就要进八月了呢!”
江夏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小鱼儿说这句话,想到了中秋节?还是想起了那句诗——胡地八月即飞雪?
七月底的夜风,已经很有些凉意了。江夏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将齐哥儿包裹的严实一些。因着她刻意地训练,骑马的技术进步很快,如今虽然仍旧不能说‘精湛’,但至少,骑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