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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外头的雨竟然停了。
江夏也没吃饭,就趁着夜色未浓,辞别了老汉一家,回了城。
重新返回路上,江夏才知道,因这那一场狂风,人马睁不开的时候,走上了一条岔路,庄子本来在城东,他们居然向北偏出去两三里路,再走不多远,都要到北城门外了。
揽了这么一个大活儿,江夏回来之后,安慰了越哥儿、齐哥儿,吃过晚饭开始,就为这一台大手术筹备起来。
麻醉汤药,止疼药丸,消毒用的酒精、外伤药、止血药种种种种,她整整筹备了两天,终于将手术所需的物品准备妥当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江夏一大早准备出门,仍旧是程琪赶车,彤翎石榴随行。
装好了车,江夏走出门正要登车,门子赶进来回报:“徐家的长贵来了。”
江夏一怔之下,连忙让门子请人进来。
等着长贵进来的短短片刻,江夏的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按日子推算,会试的结果该张榜公示了,长贵赶着回来,是不是带回了会试的结果?
不知不觉,她的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
第314章 会元(1更)()
江夏强迫自己站定,只目光仍旧不受控制地盯着大门口的影壁墙上,那五福捧寿的影壁墙,几乎被她盯出两个洞来。
似乎过了很久,却只是转眼,长贵就随着江夏走了进来。
一看见长贵脸上的没有多少笑模样儿,江夏的心忽地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仍旧管着自己的腿,钉在地上,只开口问道:“你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贵抬起头看过来,疲惫的脸色瞬间变成一片欢喜,跪倒磕了个头,顺势笑着大声道:“姑娘,出大事儿了,二爷高中会试第一名——已经成了会元老爷啦!顾家三爷也中了,三十二名!”
江夏的心忽悠悠落了地,一股欣喜从心底冲上来,让她的身体微微一晃,彤翎连忙伸手扶住她。
缓了一下,江夏才道:“好!很好!你快起来。你家二爷的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长贵笑着爬起来,扑着手上的灰土,一边笑嘻嘻回道:“姑娘放心吧,二爷好着呢。有姑娘配的药,还有姑娘叮嘱的,忌讳着的,二爷起居小心,行动注意,一个春天都没犯病,连风寒都没得过有姑娘准备的肉干、鸡蛋干、豆腐干诸般吃食,还有暖和的皮大氅,二爷考完试出来,都没怎么带样,不像旁的考生,一个个面色青白,手软脚麻的,跟痨病鬼似的”
“咄,一派胡言乱语!”江夏笑着斥了长贵一句,扬声笑着吩咐,“赶紧带了他下去,洗个热水澡,好好吃点儿东西,就去客房里歇着。我出去给人看个病就回来。等我回来,你再细细地跟我说说京里的事儿。”
长贵欢喜地躬身行个礼,跟着长财下去了,临行前目光几乎黏在彤翎身上,彤翎却根本看都没看他,只扶着江夏登车,出门去了。
长财来的晚,是江夏跳出徐家之后才买回来的小厮,如今跟长运轮流在一进里和越哥儿身边当值。
之前徐家的事他了解不多,却也隐约知道自家姑娘是徐家出来的女子,徐家人也就见过大姑奶奶徐慧娘,说实话,人家景家大少奶奶的身份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小厮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存在。相对的,莱王世子和福宁郡主反而亲切和蔼的多,特别是莱王世子,几乎每次来都会给门子上打赏,出手就是金瓜子,大方阔绰的很。不像徐家大姑奶奶,连个铜板都没掉过。
这会儿,长财将长贵的情状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摇头,彤翎姑娘眼界儿高着呢,哪里会看上一个小厮?!这位,怕是白费心惦记了。
眼看着彤翎上车看不见了,长贵还回头直瞧,长财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裳道:“我说兄弟,别看啦,人家上车走了,看不见了。”
长贵收回目光,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络子来,塞进长财的手中,低声道:“兄弟,才来的么?原先没见过啊!”
长财看着络子也有十来个钱,丝线结的也算精巧,也就收下塞进袖子里,笑嘻嘻地道个谢:“是,兄弟年前刚来前头已经让人备了热水,兄弟赶紧洗一洗,厨房里的饭也就送过来了。这一路从京里回来,想必很累吧?”
“坐船还好,冬天骑马才遭罪!”长贵也笑道,“姑娘这是去哪家看病啊?挺急的样子?”
长财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之前与人定好了时辰到了,兄弟赶紧进去洗洗吧,衣裳、澡豆什么的都备下了。我就在门外,兄弟有事喊一声就成。”
长贵没能套出什么话来,心中有些悻悻的,强撑着笑道了谢,进屋沐浴去了。
长财替他关好屋门,走开几步,这才轻声哼了声:“还想套我的话?姑娘的事儿也是你能乱打听的?”
却说江夏到了那个名为付家庄的小庄子,老付头和老伴早早地起来,按照江夏的吩咐烧好了几锅开水,分在几个烫过的木盆里。提前抓好的麻醉药也掐着点儿熬好了。
江夏一到,立刻给他们的儿子付春来喂了麻醉汤药。让人将付春来抬进早就清理出来的房间中间的竹床上。江夏换了干净的罩衣、戴了口罩,用头巾裹了头发。
手在晾凉的开水中清洗过,又用酒精洗过。那边付春来已经在竹床上躺好。彤翎也将备用的工具拿出来,就退了出去。江夏自己打开消毒包,将备用的工具摆好,便于取用
做完这些,付春生喝下的汤药开始起作用,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了。
江夏上前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刺激了几下,看着麻醉效果已经显现,然后果断下针药物麻醉加针灸麻醉,才能达到她需要的麻醉效果。
一个时辰后,江夏将最后一针缝合好,强撑着拿酒精棉球将伤口清理一番,敷上伤药包扎固定完毕。一手将手中的器具放进盘子里,一般伸手拉过付春生上半身的薄被,将他的双腿盖好。
摘口罩,缓缓转身,走过去打开屋门,门口等待的付老头付老太第一时间冲上来。
付老太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睛哭的红肿成一片。付老头用力支撑着老伴儿,一边看着江夏的脸色问道:“江先生”
江夏点点头,环环绽开一抹笑:“做好了,就让他在那里,暂时不要移动”
此话一出,付老太再也撑不住,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江夏顿住,示意付老头照料老伴,她自己则扶着彤翎和石榴往外走去。
这一场手术极其艰难,她的身体目前严重超支。
刚走了几步,察觉到裤脚被人拉住,低头一看,却是付春生的儿子,只有五岁的铁头。
微微俯身,抬手摸了摸铁头的头顶,江夏笑着道:“你爹爹很好,好好养着,半年后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铁头的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却仍旧不肯松手,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字:“药!”
江夏失笑,从彤翎手里接过一个小瓶子来,递给铁头:“这些丸子,你爹爹醒了就给他吃一颗。后边再疼再吃,不疼就别吃了。”
铁头接了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然后松开小手,在江夏惊讶的目光中,跪在地上,郑重地给江夏磕了个头!
第315章 世子回来了(2更)()
江夏给小铁头留的药丸子,是她去年收集的有限的罂粟汁液所做。一共十粒,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付春生术后的疼痛。
这么大的手术,一点痛苦没有不可能,她能做的是减轻一些他的痛苦另外有一个必须避免的副作用:成瘾!
回到家里,要了热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江夏这才觉得饿的胃疼了。
要了饭吃了,扑在床上就是一通好睡,一直睡到日头西斜,她才醒来。
略略收拾了一下,江夏吩咐彤翎把长贵叫来。
经过洗浴、休息,长贵恢复了精神,特别是跟着彤翎,那一张脸都快被他笑烂了。
见到江夏,躬身行了礼,江夏就细细地询问起徐襄的饮食起居来。
长贵一一答了,又道:“世子特意安排了上好的厨子、嬷嬷伺候着,二爷饮食起居都极好的,姑娘尽管放心二爷说了,等四月底殿试毕,大概五月中就能回程了。”
说着,长贵回身让人从门外抬了个箱子进来,笑着道:“姑娘,小的早上赶着过来,没等行李,这是船上刚送过来的。”
看着大大的樟木箱子,江夏很疑惑地挑起了眉头:“装了什么?”
长贵嘿嘿一笑,躬身道:“都是二爷亲手装的箱子,小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江夏挑挑眉梢,然后笑着点点头:“你小子也学着滑头了。”
说着,也不管长贵喊冤叫屈,让彤翎将一只荷包递过去:“你明儿回去么?这里有几两银子,拿着出去散荡散荡去。明儿启程,路上又要困在船上几日。”
长贵磕头谢赏,笑嘻嘻地答应着退了出去。
彤翎和石榴几个绕着那箱子转了几遭,唧唧喳喳地猜测着,却不敢擅自打开。
江夏并不理会几个丫头,喝了杯茶,起身,径直往西院的小菜园子那里去了。
西红柿和辣椒,她都看的极重,大部分交给金氏种植,她自己也留了一小部分,连通去年收获的罂粟籽儿,一起种在这一片新开垦的菜园子里。
菜园子不大,只有两分多地,如今,密密匝匝地长了一层小苗儿。
辣椒苗儿翠绿,西红柿苗儿天生带着一层细细的茸毛,罂粟苗儿颜色最浅,纷纷的绿色,仿佛沾了一层白色的粉末。
经过今日付春生的手术,江夏对这些粉绿粉绿的小苗儿寄予了更大的期望。配伍得当,麻醉汤药也足能够只撑大型手术的麻醉。
这种方子对于普通老百姓不是太重要,但若是有了战争,这种足可以支撑接驳骨骼、截肢等大型手术的方子,就非常重要了。能够很大程度增加伤兵的治疗效果,甚至能够大幅度提升伤兵的存活率。
能够提高伤兵的存活率,从另一个方面讲,也是一种战力。
据她了解,这个时候,中原的边军军营中都有军医配备,而游牧民族却没有后勤辎重,同样也就没有医生药物的配备,轻伤简单的包扎,重伤就会直接被抛弃!
若是能够大幅度减少伤兵的死亡率,那么就意味着有大批的经过实战的老兵存活下来,不但是战力消耗减少,士兵的心理也会有所不同或许轻微的不同,体现在战场上,却往往会影响胜败结局。
俯身弯腰,江夏将一些钻出头的杂草拔掉,又舀了水来浇了一遍,这才洗了手转回来。
越哥儿放了学,姐弟三个一起吃了晚饭。又将两兄弟送回房,看着齐哥儿安置了,再转回来,江夏看着墙根下多出来的大箱子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将熟铜袢扣打开,掀起了箱子盖儿!
箱子里放着几个包袱,大红色织锦缎子的包袱,富丽华贵,隐隐昭示着什么
江夏又迟疑了片刻,这才上前解开包袱,入眼,竟然是同样的大红色,大红色的布料一角,精绣的百子图一片,两个梳着抓髻的小儿,正头碰头凑在一起,手里拿着草棍儿戳着瓦罐里的蛐蛐儿!
大红色的衣裳,百子图两者结合,江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