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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天,钱纹就带着江夏,往人牙子那里看‘货’去了。
人牙子,是这个时代执人口买卖营生之人的称呼,在这里是合法经营,正当职业,与街上拐小孩的拐子不同。
寻人牙子看货,看的自然是人。
江夏开设糕饼铺子分店之前,就意识到了人手可能不够,才让商秋生招可靠的孩子带着。这么一个带一个的方式虽然传统保守了些,但正常情况下,糕饼铺子分店开设也需要时间,差不多也够用了。
从没想过做批发生意的江夏,却不想留仙居会上门照顾生意,下了长订大单,让铺子的人手,一下子不够用了。
先找孩子来培训,显然来不及了。那些孩子身份自由,不考察好了,可不敢用,万一招进一个心性不妥当来,就可能招来大祸。
于是,江夏逼不得已之下,不得不放下有一层道德坚守——买人!
她原本想着以家庭为单位买上几家人,男女仆人就都有了,那些人也不至于被迫亲人离散。却不想,她只是一说,就被钱纹否决了。
一家子一家子卖的并不多见,一般是官员富户遭遇不测,将奴婢整家发卖;另有一种情况,就是大灾之年,过不下去的人家,整家发卖,以求活命。
眼下年景尚好,春夏之交那场大水的影响也基本没有了,那些流民也早就回家了,想整家买人基本不可能。
江夏不过是第一次买卖人口,道德上仍旧放不下,这才纠结。听钱纹这一番说,她也认识到了自己执拗的可笑。
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她再不要求什么整家不整家了,只要人好。于是,事情瞬间简单了,钱纹带着她去了据说是临清最可靠的人牙子家里,看货挑人。
人牙子家住在西南角,坐车过去也快。
下了车江夏一打量,这人牙子看来是个挺来钱的营生,没看人家都住上三进的宅子了么!
钱纹上前叫开门,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出来接待着。钱纹介绍,男的姓孙,孙群。女的在娘家排二,人们习惯称她为二娘。
一听这名儿,江夏暗暗失笑,这位二娘冠了夫姓后,岂不是叫孙二娘?
简单寒暄几句,江夏跟着孙群二娘进了门,在厅上坐定,询问过江夏的要求,二娘就下去了,片刻带回来二三个人来。按照江夏的要求,没有成年男人,只有年轻体健的妇人和小子丫头。
第一次买人,江夏心里也忐忑又新鲜。强自镇定着,让二娘把人叫上来,她一一看过去,粗看一遍,将看不过眼的直接剔出去。又将剩下的问了几句,最后留下了十个人。两个媳妇子,六个小子,和两个小丫头。
两个妇人,一个针线好的,自然就负责家里上下人等的衣裳被褥。另一个做得一手好菜,就暂时又江夏亲自带着,做一段时间饭,她纠正纠正一些小习惯小毛病,若是可用,以后厨房就交给她打理了。
六个小子,自然是送到糕饼铺子里去的,挑的都是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敦厚又不至于迟钝的。两个小丫头,则交给彤翎翠羽带着,教导锻炼一番,做些粗使活计,以后再根据各人的表现或委以重任,或早早地配给小子们做媳妇去。
孙群两口子做事果真麻利爽快,江夏付了银子,二人立时就将是个人的身契拿了出来,都是盖过衙门印鉴的红契。
“拿着这些,衙门里的户籍都有了。回头,去走一趟,划到公子名下就好。”钱纹在旁边低声解释着。
江夏点点头,将红契交给钱纹:“那就劳烦钱大叔吧!”
钱纹就是做的这个营生,自然二话不说接了过去,直接揣进袖袋里。
然后两人带着新买的十个人告辞离开,孙群赶着套了辆牛车,帮着把江夏买的人送回去。江夏一边道谢,一边感叹,这买人真跟买别的没啥区别,还送货上门的。
第194章 添了个姑娘()
临行前,二娘还特别道:“江公子再有用人的时候,只需打发个人送个话过来,奴家就带着人上门,给公子挑选去。”
江夏扯了扯嘴角应下,拱拱手告辞,灰溜溜上了车。
那二娘看着奇怪,偷偷地扯了钱纹询问,“可是奴家招呼不周么,怎地江公子脸色不太对啊?”
钱纹笑着摇头道:“哪有什么不周道。不过是年纪小,脸皮儿薄罢了!”
说完,两人会意一笑,各自告辞。
回到家里,买回来的这些人又是一番忙碌。早有彤翎、翠羽烧好了大锅的热水,买了各色男女衣裳来,这些人进门先去洗了,而且是用江夏配制的药水洗了,以去除可能存在的跳蚤虱子什么的,然后换了干净衣裳,这才带到大厅里来。
江夏问过两个妇人,擅针线的姓王,擅厨艺的姓曹。
先让彤翎带着曹氏去灶下做饭。厨房里有菜有肉,江夏也不拘着她做什么,只让做一个肉菜一个素菜,再搭配主食,就是眼前这些人吃,都让她自己斟酌着做去。
问了问四个小丫头的名字,什么二妮,大丫的什么名儿都有,江夏直接给她们重新起了名字:连翘、石榴、金桂、腊梅。算是四季花儿一下子就齐全了。
六个小子更容易了,也直接起了名字:长平,长安,长顺,长利,长财,长运。
这六个名字说出来了,六个小子磕头谢恩的功夫,江夏愣了愣,怎么起了长字辈儿?不管了!
然后是给两个妇人四个丫头六个小子安排住处。房子有,家具有,铺盖用具也有,让翠羽带着她们自己拾掇去。
这一通忙下来,已近午时。
江夏累的口干舌燥的,自己的倒了两杯水喝了,这才觉得缓了些,然后就起身往厨房里去了。
厨房乃重中之重,旁的不说,限于时代局限性,这里的妇人哪怕是再干净利落的,在江夏看来也难免有些不讲究处,她要过去看着些,然后慢慢地纠正。
曹氏按照江夏说的做了两个菜,一荤是肉片儿炖冬瓜。一素则是醋溜白菜丝儿。因着蒸馒头来不及了,曹氏还擀了一笸箩面饼,厚薄均匀,火色恰到好处江夏也吃了这个做午饭,曹氏的刀工味道都还不错,性格也不错,不过菜式上还是有限了,这个不是大事儿。只要肯听肯学,教上两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吃过午饭,王氏带着四个小丫头去清洗这些人换下来的衣裳,江夏又带着六个小子去了糕饼铺子。
先一起交给商秋生带着,从打杂儿粗笨活计开始,然后根据各人的特点分派活计去。
有了六个小子,糕饼铺子里的人手问题暂时解决了。江夏就再次撂开手不管了。
这一溜儿忙下来,就进了冬月了。算着日子,徐襄该准备着启程进京赶考了。
江夏就开始着手给他准备考试要带的东西肉干盐焗鸡什么的,枝儿魏嬷嬷芷兰都学会了,不用她再准备了。她只准备了各色药丸子、药膏子、药粉,包括一直到来年五月底徐襄要吃的药丸子,急性发作时要用到药粉,另外,感冒药、止泻药、退烧药、外伤药林林总总十几瓶子。
还有就是江夏准备的考场用具。之前,德州府贡院里,收拾回来的东西好多已经损毁了,不能用了,她斟酌着补全了。
正想着打发人给徐襄送回去,徐襄却又打发人送了信来。随信送来的,照旧是一支木簪子,仍旧是虫草花样儿,这次换了成了蝶恋花
信中,徐襄照旧言辞简练,只说读书备考,准备冬月上旬即起身赴京。
江夏握在手中,用手指摸了摸那一张一弛的蝴蝶翅膀,也照旧将它放进妆奁匣子里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写信,只将准备好的药物用品装了一个箱子,让来人给徐襄送回去。
十一月初三日,江夏又一次给徐慧娘行了针出来。
景谅这一次在外屋候着,一见她就连忙起身相询。
江夏笑道:“从脉象看,一日松快的一日,若是我判断无误,年前应该能够醒转。”
景谅连连拱手谢了,正送江夏出门了,那边有丫头飞奔了来,一进门就向景谅报喜:“恭喜大少爷,贺喜大少爷,翠玉姐姐给大少爷添了个姑娘!”
江夏先是一喜,开口问道:“孩子可好?多重?”
那丫头道:“好着的,四斤二两,不胖,可哭的很大声,小嗓门儿亮着呢!”
景谅也露出一抹喜色,连声吩咐:“赏。翠羽赏银十两,收生婆子赏五两,其他在屋里伺候的,一人赏银一两!”
那丫头显然也有份儿,闻言更是欢喜起来,连连谢了,又转身飞奔着去了。
景谅还要送江夏,却被江夏拦住:“你新添了女儿,还是去看看她们母女吧。我熟门熟路的,也不怕迷了路去。”
景谅笑着拱手:“既如此,那就不送了,江姑娘慢走。”
江夏挥挥手,裹紧大氅往外就走,彤翎照旧等在大门处,见她出来立刻跟上。
“姑娘,刚刚府上来了贵客了,还开了中门的!”彤翎讲述着自己的见闻。
江夏却没怎么在意。只在心里想了一下,能开中门的,身份可低不了呀!
回去她特意绕了点儿路,去银楼里挑了一只不算太大,但挺精致的银质长命锁。是准备送给玉翠的女儿的,不值钱,就表示个心意吧。
买银锁子的时候,江夏看着两支银簪子做工很精巧,就随手买了几支,这簪子分两种,一枝海棠一枝梨花,海棠的顶端镶了几片红色的碎珊瑚,梨花则签了几颗细碎的米珠子。因为是纯手工制作的,每一枝都各有不同,哪怕是两支款式一样的海棠簪子,也有花蕊镶嵌珊瑚大小形状的不同,倒是越看越有意思。
这类簪子原本做了十二支,卖掉了三支,还剩九支,江夏一起要了,装了一只小匣子。
一进门,翠羽就迎上来:“姑娘,来了位贵客,奴婢也不识得,她只说与姑娘是故友!”
第195章 宋予()
江夏很是意外,一边走一边想,进了二院也没想起自己有什么故友来。
正疑惑着,抬眼,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笑微微站在屋门口,双手交握身前,仪态万千,端庄贤淑地看过来!
江夏的脚步一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
“怎么?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对面女子半嗔半笑地质问着。
“怎么可能,别说你换件衣裳,就是换件马甲咳咳,怎么可能不认得!”江夏差点儿把现代的玩笑话顺嘴说出来,咳了两声,笑着道,“鱼儿姑娘!”
“哈哈,就说你不能忘了我!”鱼儿拊掌而笑,完全将那份端庄贤淑给丢到了一旁去。
她也没有拘束,笑着迎上来,打量着江夏,啧啧赞叹道,“怎么你穿着男装就这般好看?啧啧啧,这容貌,这气度,要给在京里,说不定就给谁抢了去,当成东床快婿去!”
江夏笑笑,也不反驳,她刚刚顺嘴儿说完,才想起这位的身份莱郡王家的小郡主,可不是她能随意玩笑的。
“原本念着京里何等繁华呢,让鱼儿姑娘这一说,都不敢去了。”江夏说着话,被鱼儿拉着一起进了屋门,江夏除去身上的大氅,鱼儿自然也有随身的丫头上前来脱去身上的银狐头蓬。
“哎哟哟,刚刚穿着大氅是一种气度,这除去了大氅,只剩下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