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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水家这小狐狸崽子,她的一些作态,哪里像九尾谷中避世不出的小萌新们?根本就是那种早就在红尘中打滚了大半生的老手啊。
夙离觉得奇怪,盯着水家小狐狸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探究之色。而反观被盯着的人,先是被盯的有些发毛,随即一副遇到色狼恶霸的黄花大闺女模样,两手捂着十分平坦的胸膛,神色惊恐而夸张地连退数步,就跟谁要强了她似的,哆哆嗦嗦地道:“少君作何这么看着我?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一日没有化作女儿身给我看,我一日都不会从了你的。”
夙离:“……”
被当成色狼的感觉,简直就如同吞了一只死苍蝇般的难受。
瞧得一脸惊恐瞪着自己,跟防狼似的水家小狐狸,夙离的一张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还是那种烧红过刚刚才散发了热量的锅底。
用着几乎从牙齿缝里逼出来的声音道:“你想太多,本君对男人不感兴趣,对毛的都没长全的奶狐狸更不感兴趣。”
话落,几乎是带着一种一去不回头的气势,直接甩袖就快步离开。
可惜,他还没能走出多远,刚刚还一脸惊恐如同防狼似的水家小狐狸又颠颠地跟了上来。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未画扇面的折扇,手上唰唰地扇着,那脚也是快速地跟着。
追上后也不管夙离此时恨不得一巴掌将她给拍出青丘的黑脸模样,笑得轻佻又肆意地问道:“那少君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或者女人?”
话音一落,大步离开的夙离却是猛地一顿。
水家小狐狸立刻暗暗提气,做好了被当成风筝刮上天的准备,结果她提气提了半晌,前面的人却并没有回身,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上前了一步,水家小狐狸微微探头看向停住不动的人,随即她眼中的警惕之色顿时一愣。
这是…什么表情?
夙离妖冶俊美的脸庞上早已没了怒色,一双微挑的狐狸眼失神而黯然地看着东方天际,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间中,又似乎透过那东方天际,看向了别的什么地方。
山间又轻风拂过,带起了草丛里大片的红色花絮,纷纷扬扬如同一场红色的雪。
良久,夙离轻声自嘲般地一笑,一手划开身前的空间,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
被划开的空间再次合拢,轻轻呢喃声却散在了这轻风拂过的山间小道上。
“本君喜欢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她而已……”
风停,花落。
山间小道上,红衣少年郎一改先前的轻佻风流模样,眯着一双凤眸盯着东方天际久久不语。
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她?
是她?还是他?
收回目光,啪地一声合拢手中折扇,红衣少年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逆光而行的身影明明娇小纤弱,然而那挺直的背影在阳光下不断被拉长,远远望去居然隐隐透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
番外039:乱君心,杀忠臣()
扶桑小楼前,早已没了那阻挡的结界,但背光而立的红衣少年郎却并没有再近一步,只是站在扶桑花丛前,远远的看着小竹楼。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日落西山。
“小狐狸,夙离都不在楼里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轻风拂过,鲲鹏那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红衣少年郎闻言一惊,瞬间敛了眼中所有的神色,转身朝后看去。
只见鲲鹏脸上带笑,但神情似有些憔悴,他一手扶着后腰,一边还不忘用戏谑的目光瞧着自己。
“尊神。”恭恭敬敬地向鲲鹏行了礼,少年微挑的凤眸中同样含了一丝戏谑地看着眼底泛青的前者,勾唇笑道:“这里风景不错,所以一时看久了些。”话锋一转,又似关切般地问道:“不过尊神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啊?”目光在鲲鹏扶着的后腰上转了一圈,又道:“以尊神这般状态,着实应该卧床休息,不应该再出来走动的。”
鲲鹏:“……”
想调侃人却被反调侃的鲲鹏顿时觉得扎心了,而更让他觉得扎心的是……
他北冥之主的一世英名啊,全毁了!
不过好在鲲鹏他一向老脸皮厚,虽然扎心了一瞬,但很快再次振作了起来。
不甘示弱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郎,脸上却带着一丝故意且深沉的神色,意味深长地道:“你这小狐狸倒是懂得多,一点儿都不像这九尾谷中那些涉世未深的狐狸崽子们,反倒像是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
红衣少年郎闻言一怔,随勾唇笑道:“或许尊神可以说我是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鲲鹏嗤地一笑,斜眼看着她,道:“这种东西可没有什么天赋异禀。”
话落,一手扶着后腰,一边抬步越过扶桑花丛朝不远处的水潭边走去,“站着说话挺累的,小狐狸陪本座过去坐会儿吧。”
红衣少年郎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似想要开口拒绝,而鲲鹏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她开口拒绝之前,头也不回地又道:“你想不想晓得你们家少君的事情?若是想晓得的话,那就过来,本座可以讲给你听听。”
话音刚落,原本还犹豫想要拒绝的人立刻抬步跟了上去。听得身后传来的动静,鲲鹏无声勾唇一笑。
瀑布急坠而下,砸入水潭,溅起无数的水花。
鲲鹏寻了一处好地儿,直接撩了衣摆就盘膝坐了下去,挥手在身前一拂,一壶热茶两个茶杯便凭空出现。
抬眸,见红衣少年郎站在跟前不动,鲲鹏挑眉笑道:“坐吧,你这么站着,本座跟你说话还得仰着头,着实太累。”
红衣少年郎也不做作,闻言后直接坐了下去,瞧得她大马金刀般的坐姿,鲲鹏低低笑了出来,道:“小狐狸,就你这作态,果然还是当男子要好些,如若是个姑娘,只怕真会嫁不出去。”
红衣少年郎闻言挑眉,笑吟吟地道:“我现在本来就是男子。”
鲲鹏捧了茶杯,垂眸轻轻吹了吹,道:“可惜,青丘少君可不能娶一个男子做媳妇儿。”
红衣少年郎眯了眯眼,学着他的样子端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好茶,尊神果然会享受。”
鲲鹏闻言笑了笑,抬眸看向一旁的扶桑花丛,沉吟半晌,道:“这扶桑花开的不错,听说这些扶桑花是三千多年前,夙离第一次离开青丘时种下的,今年还是第一次开花。”
凤眸微动,红衣少年跟着转头看去,目光中带着一丝幽光,也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看别的什么。
二人看着扶桑花沉默不语,这般模样,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们二人是在此处品茶赏花。
沉默中,似过了很久,又只是过了一瞬,红衣少年郎突然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鲲鹏,问道:“尊神不是说要跟我讲故事的么?”
闻此一言,鲲鹏似才一脸恍然般地一笑,颔首道:“对,你不说,本座还给忘了,这年纪一大,记性就不怎么好了。”
瞧着鲲鹏那张俊美儒雅的脸,红衣少年的嘴角便是隐隐一抽。
只看这模样,这位尊神的年纪可不算很大。
鲲鹏也不在意对面之人的古怪的目光,笑吟吟地放下手中茶杯,看着她问道:“夙离的事情可多着呢,我倒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讲,不如你说说,你想听什么,凡是我知道的,都可以跟你讲个一二。”
“就讲讲三千多年前,少君第一次出青丘的事情吧。”红衣少年垂眸道。
鲲鹏看着她的目光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什么,笑道:“他三千多年前第一次出青丘的事情啊,这我还真的知道一些。”
闻言,红衣少年抬眸看来。
鲲鹏又是一笑,语气颇为感慨地道:“你们这些青丘的狐狸崽子们啊,都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孩子呢,这青丘避世有利也有弊。好处是让你们得了一处世外桃源,不被外面的纷争打扰,而坏处就是将你们保护得太好,不知世间险恶。”
红衣少年闻言挑眉,鲲鹏笑了笑,继续道:“夙离当年第一次出青丘时还未成年,跟你现在一样,不过是一只奶大点儿的狐狸崽子。可惜他运气太差,刚出了青丘去了一处凡世,便被人给诓了。”
“被人给诓了?”红衣少年的目光中噙了一丝古怪之色。
鲲鹏点头,笑道:“或许不该这么说,他当初的确是给诓骗了,但不是被人给诓了,而是被一位神给诓了。”
“什么神敢诓骗咱们青丘的少君?”红衣少年玩味一笑,似随意般的问道。
鲲鹏笑道:“青丘少君的确名头不小,一般的神的确是不敢,但…。诓他的那一位,可不一般。”话音顿了顿,道:“就算是本座遇到那一位,也得让三分。”
“哦?”红衣少年随意一笑,似好奇问道:“尊神乃北冥之主,由苍天择出,又是父神亲自养大,这世间还有谁能让您也得让三分?”
鲲鹏含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女娲。”
“女娲?”少年脸上的笑意一僵,那端着茶盏的手也是不着痕迹地颤了颤。
鲲鹏当没有看见她的反应,颔首道:“就是她,上古最尊贵的一位女尊神,更是被人族称为人类之母。”
红衣少年放下手中茶盏,也顺手擦掉了手上的茶水,笑了笑,道:“那的确是不一般了,不过那位尊神是如何诓骗了少君?”
鲲鹏叹了一口气,道:“夙离当年出青丘后掩去了所有气息,九尾王族的秘法,即便是阿古都瞧不破,所以便被当成了一只有些修为的灵狐。据说他不小心进入了女娲神宫,目睹了一出人间帝王亵渎女神的戏码,最后人间帝王回宫,女神却震怒,而他便成了一个倒霉的棋子。”
话落,挑眉看向对面的红衣少年,少年脸上的神色却是极为难看。
鲲鹏眸光一转,看向远处的扶桑花丛,继续道:“女娲要他去扰乱那位人间帝王的朝纲,要人间帝王众叛亲离,天下易主,待得他功成身退时,许以他修成正果。夙离刚出青丘,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也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再加上当时年纪尚幼,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自己修之大成,带着一身荣光返回青丘,是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话落,鲲鹏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可他哪里晓得要扰乱一个帝王的朝纲并不容易,更何况还要让一个帝王众叛亲离且天下易主。”
“成汤三百多年的基业,虽帝王桀骜,性情冷酷,但仍是一个有为的君主,其下还有不少忠心的大臣。”鲲鹏话落,转眸看向沉默不语的红衣少年,突然问道:“若想要动摇一个王朝的根基,你觉得夙离该如何做,才能最快瓦解这个王朝?”
红衣少年郎眸光一冷,淡漠道:“乱君心,杀忠臣。”
“不错。”鲲鹏点头,笑了:“乱了帝王心,从此君王不早朝,杀了忠心帝王的忠臣们,帝王身边再无忠心之人,如此…天怒人怨,再强大的根基也会被动摇。”
“忠臣杀完了,天怒人怨后,成汤三百多年的基业也完了……”鲲鹏眯了眯眼,语气悠远地道:“可本该功成身退的夙离,却并没有等来他的正果,等来的却是他的生死劫。”
红衣少年郎一震,猛地抬眸看向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