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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三)()
淑妃身边的海月姑姑听说要传杖,急急暗中轻拽淑妃的衣袖,淑妃轻轻摆摆手,让她少安毋躁。
荣婕妤盛怒中传杖的话脱口而出,才想到了旁的淑妃,想开口询问,又不好在孙常在面前丢了面子,只冷冷地坐在椅上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直跪在地上卑微的春艳此时却不紧不慢地磕了一个头,态度恭敬地说道:“请婕妤娘娘三思,我家主子虽然份位低微,可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正经主子,不同别个宫女,请娘娘三思。”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孙美金这个丫鬟胆色过人,忠心可嘉,可这脑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果真,此话一出,便犹火上浇油般令荣婕妤更加气愤难当,又下不得台来,把心一横,指着她发狠道:“给我传杖!先打这个口无遮拦的贱婢,主子学坏了,这些个贱婢才是罪魁祸首!溲”
立时便有人取来刑杖,又有几个小太监上来拖住两人,孙常在万念俱灰般不挣扎也不反抗,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任由人拖拽了自己去。
荣婕妤见淑妃没有阻止,已然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洋洋得意地朝孙常在轻蔑地一笑,叫道:“不用拖出去了,就在这里打!”
丫鬟春艳忙挣脱着跪了连连求道:“婕妤娘娘素来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是奴婢的不是,娘娘教训奴婢就是了。”
容婕妤冷笑一声,说道:“好个忠心的丫头,你且放心,你们两个,一个也少不了。”
容婕妤自觉在众妃嫔面前丢了面子,存心想令孙常在警句胆怯开口求饶,于是指了指春艳道:“先打这丫头,给我着实打!”
行刑的太监们自然听得懂主子们那话中之话,所谓‘用心打’就是举得高落得慢,或许还有活路;所谓‘着实打’就是下狠心打,往死里打,打死算完恧。
立时便有两个太监上前拖了春艳按倒在地,拿了软木塞住了嘴,高高举起了廷杖,用力十足地打了下去,‘笃’一声闷响之后,春艳痛得满头大汗,呜呜哀哭。
孙常在被押在一侧,荣婕妤本想吓吓她好叫她开口求饶,不料她却面如尘灰,只是愣愣地看着被打的春艳,脸上竟无半分惊惧,双唇微动似乎叨念着什么,侧耳仔细一听,居然是:“吃人的地儿,不呆也罢,不呆也罢!”
耳中传来监刑的太监尖声计着数:“一仗…两仗…三仗……”数到第五仗,春艳已经痛得昏厥了过去再没了声息。
监刑的太监上前探了探鼻息,转身恭敬禀道:“启禀娘娘,宫女春艳已然昏厥过去。”
荣婕妤听罢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孙常在,见她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暗自诧异,心中揣测着她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不惧,伸手一挥,太监们便把孙常在押到了春艳躺过的地方。
待要将软木塞入孙常在口中,她本能地将脸一侧,满脸厌恨之色。荣婕妤心里这才觉着痛快了些,微笑道:“我还以为孙妹妹是铁打的,原来也是知道怕的啊?”
孙常在也不说话,目光轻慢傲然,径直望向她的身后,思绪似乎飘向了远处,一副不把荣婕妤当回事,放在眼里的样子。
荣婕妤刚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厉声喝道:“来人啦!”
“慢着!”一直坐在旁边看好戏的淑妃却突然发了话,“荣妹妹……”
一直坐在最后面不言不语的关莺莺起身款步向前,轻盈一福,柔声打断了淑妃的话:“婕妤娘娘请听臣妾一言。”
荣婕妤惩罚孙常在本就有些底气不足,如今见淑妃发了话,莺才人又出来劝阻,便挥了挥手,已经高高举起廷杖的太监退了下去,候在一边。
“莺妹妹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娘娘过奖,高见不敢说,低见倒有一些。”说着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身边的孙常在,“娘娘,今日要是打死了这个贱人,虽然影响不了娘娘的地位,但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对娘娘也不好,而去也太便宜这个贱人了!”
“噢?”荣婕妤毕竟不管六宫之事,对嫔妃的惩罚更是没有半点权力,淑妃虽代理六宫,但她仿似从头到尾还没发过话,如今听莺才人如此一说,便顺着台阶下来,“那依妹妹之见,该如何做呢?”
“依臣妾看,今日羞辱她也羞辱得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有什么乐子,将来再拿她来取乐,当个活宝岂不是更好?”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关莺莺,倒是个可教之才,我不过轻轻点了她一句,几人共同进宫,姐妹间要相互关照些,她便听懂了。
“妙啊!”荣婕妤哈哈大笑,“要不是妹妹提醒,姐姐差点就上了这个贱人的当,让她来了个痛快。妹妹说的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呢?哈哈哈哈…。。”
笑完又转头朝淑妃问道:“姐姐,您意下如何?”
淑妃仿若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般,答非所问:“本宫有些乏了,大家都回去了吧。”说罢扶着海月姑姑的手肘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众人也跟着起身朝外走去。
雪贵人扭着小蛮腰摇曳生姿地跟着,路过孙常在身边时,转头朝她莞尔一笑,明明柔媚至极的笑颜却让人生生打了个冷颤,艳红的小嘴中轻柔飘出一句话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孙常在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地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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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四)()
待到众人走了之后,我方才和小安子原路退回,命小安子前去塞了些银两给管事麽麽,托她帮忙照顾孙常在和那宫女春艳,又吩咐小安子回到宫里便命小碌子去太医院派个太医过去给孙常在请脉。
二人默默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小安子细细察看着若有所思的我,半晌才道:“主子,那莺才人瞧着年纪不大,倒也是个聪明之人,主子就这么一提,她便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再看看吧,若她真是个聪明可靠之人,本宫倒可以提携提携她了,至于她父亲那个事嘛,请西宁将军做主就可以了。”我兴趣缺缺地说道。
“主子,你说这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次莺才人帮了她逃过了此劫,可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漫漫长路,何必……”小安子一副无奈地样子感叹着。
“你没有听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只要活着一天,就还有希望。”我立于湖边桥栏上,出神地眺望着路灯下幽幽的湖面。
“娘娘既然也如此觉得,便不该这般沉溺伤怀。娘娘是错怪了莫大人,可也是莫大人有错在先,娘娘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娘娘实在不必如此自责。”小安子立于我跟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况且如今莫大人尚在人间,只要他活着一天,便有一天回来的希望。倘若连娘娘都放弃了,那莫大人岂不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娘娘不想着自己,也要想着尚在襁褓之中的睿儿;不想着即将流放的父亲,也要想要那殷殷期盼的母亲啊!”
“小安子,你……”原来他饶了这大个圈子,却是要劝我这些。是啊,我怎么会忘了身边还有他们呢?一直都有他们陪伴着我,我却自私的只顾着自己,却没有顾及到他们的安危,没有想到原来她们都替我担心着急着。
“主子,如今可不是你消沉的时候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这么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可不能这样白白拱手让人啊!”小安子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我含泪拉了他的手,郑重地点点头:“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了。溲”
远远地便看到在门口着急不已,四处张望的彩衣,小安子迎了上去:“彩衣,怎么啦?”
“小安子…”彩衣话没说完便看到了缓步走来的我,忙迎了上来,拉着我,哽咽道,“主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呸呸呸!”门内的小碌子也迎了上来,“彩衣姑姑,别张口闭口说些不吉利的话,主子回来就好了。主子,您一定累了,快进屋歇着吧。”
我点点头,伸手扶了小安子的手肘慢慢走上台阶,轻声道:“彩衣,我想喝你炖的酸笋鸡皮汤。”
彩衣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欣喜,挂着泪痕的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容:“哎,奴婢这就去准备去!”说罢一路小跑直奔宫里的小厨房去了。
小安子扶了我进了东暖阁,歪在楠木椅上,秋霜奉上新泡的茶,我走了一路也累坏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刮开茶沫,轻吔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恧。
小安子见我累坏了,上前扶了我到贵妃椅上歪着,拿了薄纱锦被替我盖了,轻声道:“主子,你先眯一会子,打个盹,等汤煲好了,奴才再唤您起来。”
不一会子,刚朦胧眯着,就听小安子隔了帘子禀道:“主子,卫公公过来了。”
我朦胧一惊,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想着小玄子又不是外人,迷迷糊糊坐了起来,随口应道:“快请进来。”
话刚落音,帘子便被掀了起来,一人低头进来,朝我一拱手道:“奴才见过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心下一惊,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这人身材外形虽和小玄子有几分相似,可动作口气,尤其是在无外人时这般对我说话,肯定就不是小玄子了,再看看门口神情极为为难的小安子,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是谁?抬起头来。”那人却仍是低头不动,我不由得问道,“你是谁?你不是卫公公。”
“哈哈…。。”来人低头笑出声来,我心下大奇怪,起身上前走去。
待我行至跟前,正要拆穿他时,他却滕然一把搂我入怀,我一惊,待要挣扎,却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熟悉的味道来,随即想到小安子那副神情,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一推他,娇笑着嗔怪道:“皇上!你坏,居然这般戏弄于臣妾!”
“呵呵!”皇上双手扶了我的肩膀,深情地望着我,“言言,你笑了。”随即搂我入怀,呢喃道:“你笑了就好了,朕就放心了。”
“皇上……”为了哄我开心,他居然……难为他愿意这么为我了。
“言言。”他拥了我同坐贵妃塌上,“朕知道你一定伤心难过死了,一处理完朝事就赶过来陪你了。”
“皇上……”我眼中盈满泪水,“多谢皇上。”
“言言,对不起……”
“皇上!”我一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向我道歉,这实在是…。。我如何担当得起,忙半推半就道:“若臣妾说心里不难过,那就是在欺骗皇上。可臣妾也知道,父亲落得今天的下场全是他自己的错,怨不得任何人,只愿他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可,可臣妾,臣妾只要想到父亲年过半百还要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臣妾这心里就……”说道伤心里,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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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五)()
“朕知道,朕理解。”皇上轻拍着我的背,“有那群迂腐的朝臣们据理力争,朕就是想…。。也是不能。母后也问起了此事,朕实在是…。。不过,你放心吧,言言,朕都已经安排好了。莫爱卿去了那边,辛苦可能会辛苦一点,不过朕一定保他生活安定,不至真的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我忙起身跪了准备谢恩,皇上已抓了我一个用力将我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