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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霍地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才又转头对瘫软在地的宋公公道:“宋公公,本宫言已至此,你自个儿好生斟酌斟酌,你若是真心疼爱太子殿下,就好生保重自己,为太子殿下伸冤报仇。”顿了一下,又道:“小安子,找小玄子调两个人,好生伺候着宋公公。”
入得正殿,奴才们正有序地忙碌着,我心乱如麻,见小玄子凑上前来,忙吩咐道:“小玄子,把东宫的奴才们可都看好了,可别再出事了,否则你我难逃干系啊!”
“是,娘娘!”小玄子答应着,转头吩咐旁边的奴才前去办了。
我立于正殿阶上,看着已然偏西的冰冷的阳光和望不到头的雪白宫殿,心知如今箭在玄上,已是不得不发,重重地透了一口气,沉声道:“小玄子,带上人,跟本宫走!”
疾步出了东宫,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软轿,一行人直奔长春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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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六)()
长春宫门轻掩,几月未有人住也便荒凉了下来,大红的宫门已微微有些褪色,推门而入,宫中一片寂静,了无生气。
暗中围住的奴才们早已查过,宫中无人。我领头入了正殿,冷声吩咐道:“来人啦!给本宫搜,仔细的搜,一片瓦也别放过!”
“是,娘娘!”前来协助查办的殿前侍卫应声而动,入了各屋翻箱倒柜,仔细查看。
不多时,已有一侍卫双手捧了东西,上前来禀:“启禀德妃娘娘,奴才在暖阁小柜的夹层中发现了这本书。溲”
我瞟了一眼那本封面上写着“养生之道”的书,不以为然道:“一本破书,值得如此慎重么?再去给本宫仔细搜!”
“是,娘娘!”那侍卫应声而退。
“等等。”小玄子叫住了他,又转头向我说道:“娘娘,此书既是放于夹层之中,定然也多少有些用处,否则,也不会保存得如此隐秘了。”
我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呈上来吧!”
那侍卫忙又将书呈了上来,小安子上前接了转呈于我。我拿了书,随手翻了几页,面色一怔,细细察看起来,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待到看完之时,已然怔在当场,呢喃道:“真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恧”
处理完杂事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各宫已然上了灯。我缓步踏入灵堂之中,处处白花花的一片仿若屋外白雪皑皑的景象。灵堂正中摆着千年檀香木龙棺,两边挂着大幅挽联,甚少露面的太子妃跪在灵前烧着倒头纸。
皇上神情憔悴地呆坐一旁,见我进来,竟强忍着悲痛上前来低声道:“你跟朕来!”
我紧随其后入了偏殿,皇上沉声问道:“德妃,你都查到了什么?”
我心下一惊,开口轻唤:“皇上……”
皇上神情一肃,声音中透露出不自觉的威严来:“难道你不打算跟朕说吗?”
我心下明了,今儿个我做的桩桩件件都已难逃他眼了,伸头缩头都是死,不如赌上这一把。
想到这儿,反而平静了下来,默默地跪在地上,沉痛道:“皇上息怒!臣妾并非有意隐瞒,而是如今皇上的神情和身子,臣妾实在不愿…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怕你知道实情承受不住啊!”说着眼泪簌簌而下,痛心万分。
皇上一愣,表情随即柔和下来,亲自上前扶了我起来,同坐楠木椅上,低声道:“言言,看朕都说了些什么,朕真是糊涂了。”
我柔声道:“臣妾知道皇上的痛心,可臣妾一来便认出了太子跟前的宫女翠奴以前在长春宫里伺候,这才起了疑心。于是单独唤了宋公公,想从他口里知道些什么,不想那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边却出了事,翠奴竟上吊自杀了。臣妾心知这其中定有阴谋,于是令小玄子带人搜了长春宫,不想果真如臣妾所料,竟在暖阁中搜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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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七)()
我说着缓缓从袖中拿出那本养生之道,却筹措再三,迟迟不愿递过去。皇上轻拍我的肩膀,将书接了过去:“别怕,言言,朕挺得住!”
皇上翻来书细细看了起来,初时眉头轻邹,有些不明所以,渐渐地便神色凝重起来,待看完时早已悲愤难平,全身颤抖,紧紧捏着书页的手指节泛着白,半天才迸出话来:“好歹毒的贱妇,朕念及旧情,没有灭你九族,你却死也不放过朕的皇儿!”
我满目痛楚,担忧地看着他:“皇上,龙体要紧,你可要好生保重。溲”
皇上没有理会我,只朝门外高声唤道:“小玄子,叫宋公公来见朕!”
宋公公一进门见皇上的表情,又见我在旁,心下已知皇上所为何事,跪倒在地,痛哭失声:“皇上,老奴死罪啊,皇上!老奴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一时大意,害了太子殿下!”
皇上也红了眼,沉痛道:“你确是死罪!朕把太子托付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么?那宫女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朕细细道来?”
“皇上,老奴糊涂啊,老奴天天跟在太子身边竟不知他何时对长春宫那位娘娘存了那样的心思。太子殿下病重,贵妃娘娘亲手送来了养生汤,后来太子殿下便常常挂记着这养生汤,奴才命人厚着脸皮要了几次,贵妃娘娘索性就送来了这宫女翠奴每天为太子殿下熬制这养生汤。”
宋公公顿了一下,抽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老奴也真真是老糊涂了,不中用了,竟不知两人暗中有了来往,直到皇上那次陪淑妃娘娘来划船在芦苇丛里撞见……那以后,太子殿下被幽,老奴也才慢慢知道了此事。”
“你既已知道此事,却为何不将翠奴调开?”皇上冷冷地追问道恧。
“老奴一知此事,第二天便把翠奴调开了,可太子殿下非要喝那养生汤,甚至绝食,老奴没有办法,只要又将翠奴掉了回来。”伤心过渡的宋公公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气喘嘘嘘地抽着气。
“混账东西,自寻死路,与人何忧!”皇上听宋公公说太子至死也对丽贵妃念念不忘,忍不住愤愤然道。
“宋公公,宋公公!”我惊恐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公公歪倒在地,喘着粗气,口角竟有鲜血流出,慢慢地气息越来越弱。
“你…。。”皇上愣在当场。
“太医,小安子,快传太医!”我回过神来,朝门口高声喊道,小安子忙掀了帘子进来。
“不用了,德妃娘娘。”宋公公轻声唤住我,又转头看着皇上,喘着气,用尽全力说道:“皇上,老奴有罪,就罚老奴去黄泉路上继续伺候太子殿下吧。”
宋公公的呼吸越来越弱,我心中一片茫然,闭眼轻轻透了口气,小安子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朝我摇了摇头。
皇上轻叹一声,吩咐道:“命人好生安葬。”说罢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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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八)()
太子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自那天以后,皇上再也没有在灵堂出现过,整日独自在御书房中,不然就在军机处与重臣商议政事。
直至太子下葬前夕,皇上突然搬下圣旨,直指前贺臣相与已故丽贵妃秘密谋反,被识破后皇上念及旧情,准其卸甲归田,不料两人恩将仇报,毒害太子,念贺相有功于朝廷,着发配边疆,没收全部家产,永不准回皇城,将丽贵妃编为庶人,陵墓即刻迁出皇家陵园等等溲。
一石几起千层浪,朝中频频有人揭发贺相同党,不肖一月,权倾朝野的贺氏一党便全军覆没了,一时皇城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此事。父亲进宫来看我,言语中不免因此有些洋洋得意,毕竟铲除贺氏一党他功不可没。
我万分震惊,心中更是万分后怕,他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便刺死了,如今一句贬为庶人便命人将其尸身拖出皇家陵园,弃尸荒野了。
丽贵妃说的没错,这宫里的女人不过就是一颗颗的棋子,代表着一个个的家族利益,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重。
如今我背后的不过就是看起来日益强大的莫氏家族罢了,父亲的日益强大让我有些后怕起来,若想不走上丽贵妃的老路,就得要好好斟酌斟酌才是了。
太后伤心过度身子虚弱,皇后悲痛万分重病卧床,宫里一时冷清了许多,连着的新年宫中也没了喜气,在忧伤而沉闷的气氛中渡过了。
开了春,太后的身子也慢慢调养回来了,我本以为皇后便会这样一去不反了,不料她竟也一天天好了起来恧。
皇上应着她没了太子痛心万分,便常常去储秀宫中看她。不料她却利用这个机会一步步将荣婕妤和宜贵嫔提携了上来,竟升了荣昭仪和宜婕妤,大有荣升为妃之势。
皇后病重的时日,后宫之权自是落在了我和淑妃之手,淑妃又是个没什么主见之人,这后宫便是我说了算。如今皇后眼看着一天天好了,我们又不得不做做样子,多少拿些事到她跟前询问她的意思。
“皇后姐姐,不知妹妹上次提的开了春修葺长春宫、落霞殿和梅雨殿等几处宫殿之事,皇后姐姐以为如何?”
其实此事我早已禀过皇上,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想从宫外选些德品兼优的妹妹们进来冲冲喜,皇上已然同意,西宁那边也暗中做好了准备选了些靠得住的官员的女儿。如今皇后问起,我便拿了此事搪塞于她。
“此事,本宫看就不必了吧!”皇后不冷不热地说道,“这几年连起战事,国库空虚,我们姐妹虽帮不了皇上什么,可这宫里的开支也要能省则省才是!”
我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淑妃却冲口而出:“皇后姐姐,此事我和淑妃妹妹已然禀过皇上了,皇上也已恩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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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一)()
我心中叹了一声,这个淑妃,还真是成不了气候的,也不知她当初在我殿里埋下那颗棋子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他人之意了。
“两位妹妹想再选些妹妹进来冲冲喜,也热闹热闹,这是好事,姐姐也极力赞成。”皇后接过话去,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至于宫殿嘛,我看就叫奴才们打扫干净也就成了,不用再劳师动众的重新修葺了。改明儿我与皇上说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我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没有说话,淑妃也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院中的樱花又冒出了一个个花骨朵儿来,眼看着又要繁花似锦了,温暖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我刚刚起身梳洗完毕,立于回廊下逗弄着那几只小鸟。小碌子突地从回廊拐角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禀报道:“主子,淑妃娘娘差人来说,说是宏儿皇子不好了。”
宏儿自小没了亲娘,丽贵妃养了些时日又交由淑妃养育,皇上虽说不如疼爱睿儿般疼爱他,但隔三差五总会问上几句,去南院看睿儿时也时常会去看看宏儿。
我得了报,命人取了披风匆匆赶到万福宫,一进屋便看到淑妃和皇后守在床前。
我轻轻走上前去,低头看着正熟睡着的宏儿,轻声问道:“皇后姐姐,淑妃姐姐,宏儿还好吧?溲”
淑妃见我到来,红了眼圈儿,疲惫地起身答道:“太医开了方子,一晚上连着服了两次,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我上前握了她的手,连声安慰道。
正说着话,门外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