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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莫不是要生了?”彩衣一把扶住我,紧张地问着。玲珑向来镇定沉着,此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扶着我的手心冷汗泠泠。
我心知这是关乎性命之事,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况且眼前两人并不知我催产,忙咬牙忍住痛,向二人道:“看样子恐怕是要生了,先别声张,你们快先扶了我回去。”
所幸并未走远,二人忙扶了我往回走去。刚到园子门口,我顿觉下身一阵巨痛,双脚一软,险些就要跌坐在地,玲珑毕竟是习武之人,力道大些,忙伸手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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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四)()
小安子闻声而来,忙吩咐小碌子立即去请南宫阳来,再通知皇上。吩咐完又上前接了彩衣的手,和玲珑二人合力扶我躺到床上。
小安子见我已然是痛得脸色煞白,急道:“两位姐姐快准备准备,给主子接生吧。”
彩衣和玲珑虽已演练过多次,彩衣也见我生过浔阳,可也只是在旁边帮忙递递东西,端端水什么的,如今要单独面对了,不免有些慌张,玲珑虽为人沉着冷静,但毕竟从未见过此事,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小安子见两人愣在当场,不知所云,忍不住气结:“你们,你们怎么……”
我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大汗淋漓,定了定神,沉声吩咐道:“你们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安稳婆所教的做。彩衣,你让她们协助你来给本宫接生,玲珑你在旁边仔细盯着,切莫出了差错,如今,本宫的性命就交到你们手上了。”
彩衣浑身一震,率先冷静下来,按照稳婆所教,吩咐秋霜她们去烧热水,又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找出剪刀、毛巾之类的物件来。
玲珑定在当场,随即上前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眼神清澈而坚定,铿锵有力地说:“主子,别怕,奴婢会守着你的!”
我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回去,欣慰地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迎接着排山倒海一样的阵痛。
“娘娘!”屏风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来南宫阳喘着粗气,有些焦急的声音溲。
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鬓边渗出沿着发迹滑落而下,微一张口,却逸出呻吟之声。
“娘娘,您一定要忍着,不要浪费了力气。”南宫阳听到我的呻吟声,忍不住低声呼道。
彩衣忙将已滚落在锦被间软木又放回到我口中,抓住我的手摇晃道:“主子,一定要忍住啊,奴婢听稳婆说从阵痛道生产还有一阵呢!”
我紧紧地咬住软木忍着,伴随着间隔越来越短的疼痛,眼前直发黑。
外间又一阵凌乱的脚步,随后传来关切而焦急的声音:“言言!你怎么样了?”
是皇上到了,我精神不觉一震恧。
“皇上,娘娘的产房你不能进去啊!”杨德怀和小玄子苦苦阻拦着他。
“你说,德昭仪她情况如何?”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回皇上,娘娘她是阵痛,离生产还有一会儿。”南宫阳恭敬而镇静地答应着。
“那接生的稳婆来了没?”
“已经通知内务府管事公公了,因着这是在别苑,内务府又事先没算到娘娘会在此时生产……”园子里内务府派来伺候的公公颤声回道。
“一群废物!”一声怒喝伴随着沉闷的桌子被敲击的声音。
又一阵排山倒海的阵痛,下身的坠胀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似的,又一波阵痛传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口软木滑落而下,大叫了一声:“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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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五)()
“言言!你怎么样了?”皇上的话又急又近,仿佛他就在跟前了。
“皇上,不可啊……”杨德怀和小玄子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溲。
“滚开!”一声闷哼伴随着倒地的声音。
“不可以啊!”接着又传来小玄子的哀求声。
“皇上,就是您进去也是于事无补啊!”南宫阳在旁劝道。
“那你快想办法!”皇上终于止住了入内的脚步,朝南宫阳命令道。
又一波阵痛席卷而来,‘啊’我尖叫一声,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主子羊水破了!”彩衣叫道恧。
“娘娘快要生了,你们几个顺着娘娘的肚子向下轻推,快!娘娘,你顺着她们的推力使劲用力,用力!”南宫阳隔着帘子指挥着,充当起临时的稳婆来。
我伴着巨痛,拼命地用力,彩衣她们在旁便轻轻揉着我的肚子慢慢往下推,就在我快要失去力气时,彩衣急急地大叫:“主子,用力,就快出来了!”
宫女云罗急急地送进来一大盆小碌子刚刚烧好端至门口的热水,欣喜道:“头!头出来了!”
我一听,立时又有了精神,顺着彩衣往下推的手一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全力,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
彩衣麻利地用剪刀剪断脐带,低声道:“恭喜主子,是个皇子!”说罢送到跟前让虚弱的我看了一眼,便抱着洗澡去了。
我听到皇上在外间兴奋的声音:“小玄子,快派人五百里加急报太后,说德昭仪产下皇子!”
正想说话,却觉得肚子一阵刺痛,下体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忍不住呻吟出声,一直守在旁边的玲珑看着染红的床单,惊道:“不好,娘娘大出血了!”
“什么?!”皇上惊呼出声,大步便要进来。
“皇上,不可!产房是不洁之地,可不能进去啊,皇家的先祖们会保佑昭仪娘娘的!”杨德怀阻拦的声音再度响起。
“滚开!”皇上再次一脚将他揣开,却也止住了入内的脚步,在屏风外来回走动着。
“主子,主子!你可要坚持住啊,不能睡啊!”玲玲哽呜着,摇醒了意识已逐渐模糊的我。
我颤巍巍地张开已干裂的嘴唇,轻声唤道:“肃郎!”
“所有人听着,”屏风外传来皇上沉着而威严的声音,“今日之事,谁要敢传了出去,朕定灭他九族!”说罢朝南宫阳挥挥手,“你快进去!”
南宫阳愣了一下,惶恐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皇上怒道:“朕命你即刻进去,你要不能保言言平安,朕先灭你九族!”
“微臣遵旨!”南宫阳忙起身,大步入内。
醒转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屋子里头到处都是快燃尽的蜡烛,我一睁眼就看见歪在旁边的皇上,我朝他虚弱地一笑。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眼中已然满是喜悦,急急地问我:“言言,你终于醒了!还疼吗?你都昏睡了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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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六)()
听他这么一说,刚才昏睡过去之后被忽略的疼痛又弥漫了上来,我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他听完呻吟出声,顿时着急起来,一边轻唤我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扶我起来,又怕弄疼了我,转头就要呼门外的人。
我忙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肃郎,我没事!”看着他着急又笨拙的样子,心里一动,热流翻涌而出,溢满胸怀,“大伙儿都忙了一夜,你扶我起来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拿了靠枕给我靠好,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言言……看见你们母子平安,真好!”
他突然神色一暗,伸出手来紧紧将我搂在怀中,我的额头摩挲着他长满胡喳的下巴,感觉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耳边传来他嗡在喉咙中的声音:“言言,你不知道朕当时有多害怕!朕一直期望你能为朕产下皇子,可朕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我窝在他怀中悄悄抬眼看他,只是短短一夜,他眼睛已是黑黑的一圈,神情已然憔悴了不少。我伸手轻抚他扎人的胡喳子,脸上缓缓绽开笑容:“肃郎,皇上……都过去了!”
他低下头,吻了吻我光洁的额头,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轻颤:“是,是……都过去了,你们平安就好!”他停住,深深地看着我,“这样吧,朕这就下旨,封你为贵妃!溲”
我吃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肃郎,不要再说了,贵妃娘娘刚刚去了,我怎可逾越?”
他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那个贱妇,朕保住了她的颜面,没有追究她家族的罪行,已经是万分恩典了。”
“皇上,我们知她的不耻之行,可别人不知道啊,如果传了出去,太子以后怎么办?皇室的颜面何存?”
他一听,沉默下来,眼中浮上一层悲哀:“朕说过要给你最大的宠爱,可是朕……对不起,朕是真的高兴坏了。言言,如果……你要是愿意,有一天朕一定把皇后的名分……”
我一惊,连忙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皇上……言言只要有你真心对待就够了,别的,言言都不放在心上。”我深深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况且,言言入宫时日不长,在这宫里又势单力薄,不能再犯众怒啊!到时候,只怕皇上有心维护,也是有心无力啊!”
皇上紧紧地搂我入怀,深深一叹,半响才道:“人人都说朕坐拥天下,无所不能,可谁又知道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啊!还是只有言言最理解朕,放心,朕无论如何不会亏待你和我们的孩子!恧”
我含笑点头,看着他心疼道:“皇上,你怎么一夜未睡啊!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臣妾又得吃鞭子了!”说着便催促他,“皇上,您快去歇着,臣妾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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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子(七)()
皇上昨儿下午担惊受怕了一下午,晚上折腾到半夜,又守了我一晚上,这会子也是累极了,听得我如此说,又见我有些精神了,吩咐我好好养了高声唤了门外的小安子、彩衣他们。几人笑嘻嘻地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银盘瓷碗,皇上又命她们几人悉心照顾好我,这才回去了。
我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我的宝贝儿子,忍不住问道:“人呢?”说着想要起身,无奈浑身的酸痛牵扯着我每根神经,全身像被几十辆车碾过似的疼痛无力。
“主子放心,小皇子在东阁里喝奶呢,过会子就抱来让你瞧。”彩衣笑着扶起我,垫了两个靠垫让我歪着,这才取了盘中的人参乌鸡汤来,用银匙小口地喂着我。
“这么快?”我吞了几口,这才有了些力气发问。
“内务府的大人们因为没料到主子会提前生产,措手不及,已经被皇上责骂一顿,在找稳婆的时候就派人用千里快马连夜把宫里早准备好的麽麽还有奶妈全带来了。”小安子轻笑着回道,“这稳婆找来晚了没用上,但麽麽和奶妈来得刚刚好。溲”
我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鸡汤,这才觉着身子有些暖和,头也不那么晕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待到彩衣收拾了碗匙离去,小安子又吩咐玲珑去抱小皇子过来,这才上前细心地替我捋开额头上汗湿的碎发,轻念了声佛,喜极而泣:“主子,这次真是佛主保佑,事情总算顺利,还一举得了皇子!”
我一听,想起生产时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恐惧,产下皇子后又生生地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柔声道:“我们总算是平安过了这关!”
绣帘响动,寻声望去,却是玲珑抱了睿儿进来,我忙喜笑颜开地看向已吃饱喝足眨巴着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