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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生母,自然就会尊主子为太后。”
“本宫倒是不在乎太后之位,只是……”想到皇后刚刚的话,我不由迟疑了,皇上遗诏,册封西宁为靖康王,八百里加急文书已经送出去了,数十天,顶多半月,他就要回来了。
想到他,我心中猛地一窒,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生了出来,若是没有她,他的眼里能不能看见我?
我心中矛盾不已,每一次看到皇后,都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着。
连着几日,被我放出去粉饰太平的小才子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明日便是头七。头七一过,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遗诏了,端王若真有所图,今晚肯定有所行动,除非,他没有图谋不轨。
我歪在贵妃榻上,反反复复想着小喜子的话,究竟可不可行?要知道,若然端王得势,握住兵权,成了首辅大臣,把持住朝廷,那我木莲的日子,绝不会有如今的舒心。
可若真的能借他的手,除了皇后……
该死的!
我滕然坐起身来,日渐扩大的权力冲昏了我的头脑,居然忘了皇后身后还有个莫少帆,端木家的准女婿!我怎么能把这么个重要人物给遗漏了呢?要知道,御前侍卫管统领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脑中滕然想起那日皇后对端王的担忧来,她既然能对我说,莫少帆又如何能不知道?他可是率领大军上过战场的,部署拼杀半点也不会手软的。他们对端王,必定是早有防备,端王不出现,倒也罢了,一现身,必定一败涂地!
我霍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高声吩咐道:“小喜子,即刻备轿,去皇后娘娘宫中。”
小喜子吃了一惊,跟上来,疑惑地看着我:“主子,怎么…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了,回来再说。”
小喜子慌忙叫了轿子,扶我坐了上去,命抬轿太监疾步朝殿外走去。
疾行的轿子猛地停了下来,我身子猛地一晃,抓住扶手,才又稳住了身子,正要开口呵斥,耳边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醇厚的声音:“宸妃娘娘,本王恭候多时!”
我心下一沉,一把拉开帘子,威风凛凛拦在我轿前的,不是端王却又是谁?
端王一身王爷正装外随意罩了件孝服,那张与皇上眉宇间带着相似的脸正阴沉着,毫无半点悲切神色,双眼紧紧地瞪着我。
我银牙暗咬,躬身下轿,压抑住狂跳的心和惶恐,竭力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犹如平常般:“不知王爷找本宫所谓何事?本宫正要去养心殿,王爷可要同行?”
“不,宸妃娘娘要去的,只怕是皇后娘娘宫里吧?”端王爷摇了摇头,说的是带着疑问的话,可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肯定,“这也是本王在此等宸妃娘娘的原因。”
端王侧身冷冷吩咐道:“押上来!”
话刚落音,便有人从隐角处被押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浑身一颤,那被塞着软木五花大绑的,不正是我放出去粉饰太平的小才子么?还是,被端王识破了么?
“本王身边从来容不得背叛主子,无用之人。”端王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小才子的脖子,小才子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惧意和绝望。
“艾……”我心底瞬间涌上了不详的预感,刚刚开口,却见端王手下一用力,‘咔嚓’一声,小才子闷哼一声,脑袋垂了下去,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分外妖娆寒心。
“啊……”我惊呼出声,本能地伸手捂住了嘴,踉跄退了两步,看向端王的眼中满是惊恐,脊背上一阵凉意。我没料到,他竟然当着我的面,不问一句就杀了小才子。
“本王来,只是通知宸妃娘娘一件事。”端王却连眼也不眨一下,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冷冷开口,“宸妃娘娘从现在开始,最好乖乖呆在宫里,哪儿也不要去。明日宣读遗诏之时,本王自会派人来请娘娘。”
“你们留下守着宫门,好好保护宸妃娘娘的安危。”转头,冷冷吩咐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主子?”小喜子扶着我,低声问。
好在端王一心对付皇后,还想留着我给他的遗诏正名,没有赶尽杀绝。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后背早已冷汗泠泠,想来,里衫都湿透了吧?
用力,抓住小喜子的手臂,转身缓缓往回走去:“回去!”
皇后果然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只等端王自投罗网。当夜,消息传来,莫少帆连夜带人将端王妃和世子一并接进了宫里,这场夺嫡争权之战,胜负已分。
门外有小太监跑来,低声在小喜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喜子一脸喜色地上前:“主子,守在宫门口的那两个人也不见了。”
我忍不住轻蹙眉头,不见了?是端王知道掉入陷进招去帮忙了,还是知道端王事败逃跑了?
我尚来不及细想,梅香打了帘子进来,禀道:“主子,江公公来了,说是有急事要禀。”
我滕然坐直了身子,吩咐道:“快传!”
厚厚的锦帘一打,江公公的身影便闪了进来,上前跪了禀道:“宸妃娘娘,养心殿里先皇身边的近侍陈公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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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八十(木莲篇 )()
番外八十(木莲篇)
我见江公公神色凝重,心下一沉,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安抚道:“江公公别急,如今端王伏诛,宫里又处处戒严,他就是跑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是,娘娘。”江公公喘了口气,娓娓道出了这几日的排查来。
“那日奴才一接到娘娘的旨意,即刻领人将偏殿后院围了起来,将御前侍奉的宫女太监全都禁在了院中。当天夜里开始,一个个唤了问话,查根查底,逐一排查甄别,连着几日都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昨儿夜里,皇后娘娘宫里有异动,奴才抽调了一批奴才过去协助善后,回来之后见院子里并无异常,也就直接歇下了。直到今儿早晨起身点名,才发现陈公公不见了。”
“奴才即刻命人在院子里,养心殿里到处搜了一遍,也不见人。奴才不敢大意,将同宿一间房的太监们逐一盘问,确定陈公公是昨儿半夜逃跑的。奴才怕误了大事,即刻,就前来禀报给娘娘。”
江公公端正跪了,以额触地,沉声道:“娘娘,奴才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
“江公公不必自责,昨夜之事有多凶险,本宫亦是清清楚楚,别说皇后娘娘,就连本宫,也被扣在了这樱雪殿中,不能外出。”我示意小喜子扶了他起身,语气平淡,毫无半点怪罪之意,“好在端王受俘,大局已定,即便陈公公逃脱,也断成不了气候。公公办事向来稳当,皇后娘娘和本宫都是相信你了。”
江公公仍是不卑不亢,躬身恭敬回道:“谢娘娘恩典不予责罚,娘娘夸赞,奴才愧不敢当!”
我顿了一下,又问:“江公公可有问过,先皇驾崩之时,这陈公公在何处?”
“回宸妃娘娘的话,奴才细细查问过与他一同侍奉的奴才。听与他走得近的太监将,先皇病重之时,曾数次单独召见陈公公。先皇做得很隐秘,想来是有单独交代他办别的事,可陈公公素来贪杯,也是在酒后向关系好的太监炫耀,大家才知道这件事。”
江公共顿了一下,又道:“对了,有个宫女说过,先皇驾崩那一日,陈公共出了养心殿,回来之时本想入殿,可宫女告诉他,皇后娘娘在殿中,他才没有进去。”
我轻轻点了点头,若皇上果真有交代陈公公去办事,陈公公回来之后并没有见到皇上,皇上便驾崩了,那么,就是说皇上交代他去办的事,答案还在陈公公手上。
我暗自收紧了广修下的十指,不管是什么事,那个答案,我必须要知道。我思绪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轻声吩咐道:“本宫都知道了,江公公,陈公公逃跑现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就交给本宫处置好了。”
我看也不看他的神色,神色凝重,加重了声音,接着说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子登基,从现在到太子登基,养心殿和太子府都不准出任何岔子,这两处的安危,皇后娘娘和本宫就拜托给你了。”
不管如今这宫里还有没有危险,甄别排查内奸究竟还算不算大事,我都必须把这事往大了说,让江公公感觉他肩负千斤重担,责任重大。
江公公果然很受用,信誓旦旦保证着,我又夸赞了几句,才让他退了下去。
江公公前脚一走,我后脚便传了汪公公来,让他密切盘查各宫各处,务必将陈公公找出来。可这个陈公公,竟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全然不见踪影。
西宁在三日后赶了回来,皇后带着太子亲领文武百官在北门外迎接这位异姓辅政王的归来。我隐于北门城墙上,望着数十飞骑由远处狂奔而来,越来越近,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临近眼前。
那一马当先的枣红色追风背上,玄色的衣袍随风扬起,石刻般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惯的沉稳,深沉如墨的眸子炯炯有神,闪烁着晶亮耀眼的光芒。
一年多不见,他在外面晒黑了,可却更加挺拔,更加成熟,也更吸引人了。我不由用手捂住双唇,鼻子一酸,眼中涌上酸涩的感觉,用力压抑住心中难以遏制的激动。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平静,我以为我已经逐渐将他遗忘,直到这一刻,我瞬间明白,那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那颗为他跳动的心,越发的狂野了。
先皇驾崩百日之后,太子睿登基继位,改国号皇睿,尊皇后为皇太后,尊我为太妃。新帝年幼,皇太后垂帘听政,靖康王是先皇钦点的辅政王,共理朝政,成了他们幽会最好的借口。
每一次听小喜子来禀,我都恨得咬牙切齿,夜不能寐。每一次,梅香都劝我忘了他,可每一次,我都忍不住要去打听他的消息,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可知道得更多,我就越恨。爱恨交错,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开了春,新皇大婚,对朝事也渐渐有了自己的见解。入夏之时,我却晕倒了,朦胧醒来,身边却只有梅香守着,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梅香,我这是怎么啦?皇上呢?皇上来了没有?”
梅香躲闪着我都眼神,避重就轻试图转移话题:“主子,你醒来就没事了。御医说你思虑过重,调养失宜才会晕厥。要你放宽心,好好将养!”
梅香慌乱的神情如何逃得开我的眼,我不由沉了声音:“本宫问你,皇上呢?”
梅香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是要得到答案的,叹了口气,答道:“皇上听说主子昏倒了,急匆匆赶来。可……可刚坐下,小全子就追来了,说是…。。”
梅香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咬牙开口道:“说是皇后娘娘病了,皇上脸色巨变,什么话也没留下,急匆匆就去了莫殇宫。”
我心下一空,白了脸色,软软跌入锦被间。
“主子……”梅香红了眼圈,急切唤道。
我摆了摆手,轻声开口呢喃道:“哀家没事儿。应该的,那个,才是他的亲娘!”
接连几日,都不见皇上的身影,我忍不住再问,才知道皇后病得很厉害,咳嗽不止,南宫阳说只有长期佩戴燕山红玉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