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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花明珠就被送回了侯府。
不过荣王妃知道荥阳侯虽然无德,但温老夫人本人在京城里名声一向是不错的。顾及到老夫人,还是让人等到了晚间,将花明珠遮了脸,悄悄地送走的。
温老夫人得知花明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气得狠了。整个侯府里,甚至连出阁的如意为了找花明珠都费尽了心力,她倒好,居然是躲到王府里去藏了起来!
让人解下了花明珠脸上的黑纱,就看到了花明珠一张涕泪横流,又惊怒交加的脸。
“明珠,你可知错?”温老夫人被扶着坐了起来,双眼如电,看着花明珠问道。
花明珠一仰头,倔强地说道:“我没错!不就是砸了个贱人的院子吗,我堂堂的侯府小姐,难道砸不得了?”
“你”
花明珠反而委屈了,“父亲居然为了那么个女人,就把我赶出去了,可见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祖母,您说我错了,我错在了哪里?”
“你父亲确有不对。然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了出去,就没想到过家人会着急吗?”
花明珠一撇嘴,“家人?我哪里还有家人!”
“我娘死了,您呢,从小到大都只疼爱那个如意,我在您眼里算什么?您也从来没把我当做孙女吧。不然,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也没见您为了我的亲事上心过?但凡您把疼花如意的心分到我身上一点儿,又怎么会任由我被赶出去?“
温老夫人没撑住,登时呕出了一口鲜血,再一次晕厥过去了。
第一百三十章()
温老夫人被气得再次吐血晕厥,花明珠非但没有丝毫的内疚,反而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温老夫人是被她说中了心事才晕倒而已。
这一次老夫人没有晕倒太久,醒来后看着没有半分悔改的花明珠,只是无力地摆摆手,让人把花明珠关了起来。
如意听说花明珠被送到了城外家庵里的时候,心里没什么波动。花明珠的性情,她也是很清楚的,说姐妹之情实在是亏心。
倒是荥阳侯的几个庶女,暗暗欢喜了一场,觉得自己的出头之日终于来了,往清水居里跑动的更频繁了些。
温老夫人本来就精力有限,再加上这一怒一病,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偷偷地告诉如意,如果能撑到来年开春,兴许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如意就知道,这一次老夫人的大事,大概也就是在冬天里了。
说起来,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从十月到腊月,一场接一场的雪落下来,往往是前一场雪还没化,后一场雪又压上了,弄得哪怕专人勤扫地面,各处的路也是冰滑无比。如意本来就有些畏寒,这一下,更不出门了。
不过宫里的医女告诉锦儿绣儿,说是孕妇还是要活动一下,哪怕在屋子里溜几圈也是好的。像如意那样裹成了一个球似的,恨不能摊在床上不动弹的,就怕到了发动的时候辛苦呢。
俩丫鬟吓得够呛,每天殷殷勤勤盯着如意,甚至一边一个搀着如意每天在屋子里转圈。幸而如意住的屋子很轩阔,还不显得如何拥挤。
转眼,就进了腊月,各门各户都开始了忙碌,送年礼请年酒,将军府里也不例外。不过如意倒是躲了闲,有两个总管安排这些事,她只要看看礼单之类就好了。如今这将军府上下都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起来,生怕她和肚子里的胎儿有个什么意外,大总管更是不顾如意反对,在她和越洹的卧室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大红色猩猩毡毯子,又把一应家具里有尖锐边角的重新换过。
如意好笑不已,总觉得大总管这弄得太过了些。
越到年关,天气愈发冷了起来,大雪化不尽,各处都是一片雪白。将军府里有两处景致冬日里看来还是不错的,如意偶尔也请了越嘉等小姑娘过来玩笑谈天,这一转眼就到了年。
按照惯例,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内命妇是要早早起来,在天亮前赶到宫中,向皇后大礼请安。如意虽有身孕,也要按制参加。至于越洹,担任京畿戍卫重任,进了腊月后更忙碌了。尽管这样,初一一早,还是亲自护送如意进了宫,然后才去当值。
这一天宫里也格外的与众不同,比起平常,更加显得威严肃穆。
皇后的宫中,亦站满了按品大妆的内命妇。王妃公主郡主等都在正殿之中,如意是一品命妇,又有钦赐的封号,不过放在今天里也是没有资格站到正殿中去,只能在配殿中行礼,至于三品以下的命妇们,只有整齐地跪在殿外行礼的份儿了。
大礼参拜之后,皇后按制对内命妇予以赏赐,命人出宫散去。
如意在行礼后,身边先行多了个凤华宫的女官。等她起来,恭敬地请她到正殿里,说是薛皇后很是挂念她了。在无数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如意只好穿着沉重繁琐的命妇装,头上戴着沉甸甸的冠簪钗环,挺着个肚子进了正殿。
薛皇后穿着正红色的中宫凤装,浑身上下金碧辉煌,更添一股母仪天下的气势。
见到如意后,端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如意上前去。她的身边,已经坐着几个老王妃和公主了,许贵妃和淑妃也赫然在座。不过跟一脸恬淡温柔中透出淡淡喜悦的淑妃相比,许贵妃就憔悴多了。从前明艳照人的脸上失去了光泽,眼睛周围的纹路愈发明显起来,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态。
女儿和离,外孙女爵位被削,皇帝对她又不复从前的宠爱,以至于许贵妃不得不在麟趾宫里安排年轻娇艳的宫女来吸引皇帝。不过,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皇帝这两年在女色上明显不如前些年那样看重,多数时候只是宿在勤政殿里,偶尔入后宫,也多是在凤华宫与薛皇后说话。
许贵妃的心里头早就浸了一坛子醋。又想到女儿和外孙女,甚至她自己的失宠都是从如意被嫁给越洹开始的,见到如意被皇后拉着手,然后笑着说了许多话的时候,许贵妃就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内命妇们参拜过后都自行出宫,这可是历来的规矩,郁德夫人虽是头一次,可这大剌剌留下来,有些忘形了吧?”
薛皇后淡然一笑,并没有理会许贵妃。以她的身份,想要留下哪个命妇,谁又能说不合规矩?
更何况,她知道越洹的身世,就算皇帝知道了自己把如意留下,想来也不会怪自己。
许贵妃见皇后并没有理自己,抿了抿嘴唇,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再说什么。要知道,许贵妃宠冠后宫这么多年,只要皇帝不在,她的气焰就比任何人都要嚣张。讽刺了一句后就这么偃旗息鼓了,还是头次见到。
就连淑妃,都觉得很诧异了。
武安王妃向来看不上张狂的许贵妃,见她吃瘪,自是心里头畅快,又听见薛皇后细细问如意身子如何,腹中孩子是否闹她等话,就笑着说道:“我看这孩子腰身,像是个男胎。如今是最辛苦的时候了,好歹到了三月里,就该生了吧?”
“太医说,产期是在三月底的。”如意乖巧回道。
“这些日子可得好生安养。”武安王妃嘱咐了一句。
二公主掩唇笑道:“王婶说的对,如意,这段日子可难熬。”都是生过孩子的了,知道孕期后边最难受。
也是因薛皇后一直表现得很是喜欢如意,几位公主王妃的纷纷插嘴,谈论起来。如意大感尴尬,便转头去问淑妃安泰公主怎么没有出来,淑妃低声笑道::“被我拘在宫里呢,都是要出阁的人了,总不好一直野马似的跑着。虽然大长公主是亲姑祖母不会怪罪,也总不好让人太过看不过去呀。”
“她在宫里也是闷得慌呢,要不,你去陪陪她?顺便也歇歇。”淑妃笑眯眯道。
如意忙点头,让她跟这些长辈们在一起,总不如和安泰一起来的自在。
于是她忙起身,朝着这正殿里的王妃公主们一一行礼,如荣王妃等人都要她不必多礼了,薛皇后才命人将如意好生地送到安泰公主的宫里去。
临走时候,薛皇后还嘱咐如意:“到了安泰那里也不是外人,若觉得身上沉重,就把衣服换一换。”
如意答应了,被人前呼后拥地护着,去了安泰公主的寝宫里。安泰公主这些天被淑妃管束着,简直要憋闷坏了。见了如意,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今天累不累啊,母后本来说是要让你歇着的。可是你今年头一年作为命妇来大礼参拜呢,若是不叫你来,怕人胡说呢。”安泰公主招呼着如意坐到宽大舒服的贵妃榻上,“来,快歇歇。”
“我哪儿有那么娇弱。”如意抱怨道,“一个一个的都把我当成了娇花儿了。”就昨天除夕,越洹非说天冷路滑,连国公府都没叫她回去呢。
安泰哈哈一笑,上下打量着如意,“你可不就是娇花吗?”
俩人说笑了一阵,皇后那里摆宴延请宗室内的女眷,特意命了女官过来传话,说让如意和安泰公主不必刻意过去了,只在这里用膳就好。
如意自然没有不应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头总觉得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乱夜()
午膳如意是在安泰公主的寝殿里一同用的。饭后,越洹进宫来接人了。
听外头人的内侍进来禀报,安泰公主撇了撇嘴,“一时一刻都离不了啊。”
“等你成亲了,庆国公也得这样。”
庆国公林亭云,大凤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为了这么个好女婿,皇帝陛下连亲表弟都给坑了一把。如今那老国公爷,还在郊外别院里静心养性呢,身边陪着的,就是个从外室到登堂入室的“国公夫人”了。照陛下的意思,郊外好啊,青山绿树的,没那么多锦绣繁华扰乱心绪,正是真爱相守的地方。再有就是老国公那对最受宠爱、外室所出的子女,也一并送了过去,一家人最要紧的就是团团圆圆。
皇帝陛下都被自己的善良给感动了。
至于襄仪大长公主,亲儿子给她下毒陷害亲孙子,对老庆国公早就凉了心。如今只一门心思等着孙子成亲,自己能够早日抱上重孙子。
不过到底中了一次毒,虽然说及时清了毒出去,但气恼伤心之下,大长公主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想到之前去给大长公主请安,大长公主拉着自己的手说的话,安泰公主难得脸红了一次,啐了如意一口,“快走吧你,不然啊我那外甥就该杀进本公主的寝殿了!”
她一提外甥俩字,如意就囧了一下。她那个正经八百的婆婆昭华郡主,跟安泰公主是亲堂姐妹,论理越洹是真得叫安泰一声姨母的。可自己跟安泰关系又这么好如意打了个哆嗦,被人又前后簇拥着送到了宫门口去。
越洹骑着马,在马车旁边等候。黑色的大氅在冬日难得的日头照耀下,泛出几许紫色的光泽,一看便知道这是极难得的玄狐皮子制成。这还是越洹从前在边城时候,深入草原猎得的。
他容貌原本就生得极为出色,骏马锦裳,更显得俊逸不凡。
饶是和他成亲快一年了,如意差点被这妖孽般的容颜给闪一下。
见到了如意,越洹比冰雪还要寒冷几分的脸色有了暖意。
“累不累?”将如意抱到了马车上,越洹干脆也上了车,握着如意细嫩的,因有孕也显得有些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