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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兄弟还是怎么样,不过是不在一个门里进出了。其实,这样也好,离得远些,彼此也就都安妥了。”
他执意要出去住,靖国公当然知道原因。还不都是里头晕了那个亲娘?因二老爷的庶出身份,一直看不上。如果不是他从小护着,二老爷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未可知——不是靖国公如此不信任自己的老娘,以白老太太浅薄却狠辣的作风,这还真不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叫靖国公说,您就是再恨着庶子,又能如何?如今老二功成名就,妻族也是很给力的,越家三代人中唯有老二走了文臣之路,下一代子弟若是想从文进取,还不是要老二和他越家帮衬?这样的儿子,哪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也该好生笼络些。好么,他娘不但这三寸远的地方都看不到,反而昏招频出,又是弄了个青楼女子要给人家做妾的,又是打压人家女儿,为了个进宫就能将人伤了。与他兄弟情分在深,也经不住这么磨!
深感有个拖后腿的亲娘是叫人太过无力的事情,靖国公也只能苦笑:“既是你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搬出去吧。只不过,白水街的宅子不能住。我之前置了个宅子,是从前礼部侍郎隋文的宅子。他致仕后,家里无人留京,便出手了。那宅子大小还算合适,这几年我也着人时时打扫着,如今就给你。”
住媳妇的地方,说出去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跟着脸红!
“大哥,我”二老爷顿时大为感动,眼圈红红的,“我这样伤大哥的心,还要大哥为我着想,实在是”
靖国公也反手握住了二老爷的手,“你我兄弟,这些不必多说。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之间,守望相助。”
如意全身上下都要不好了!
哪怕靖国公和二老爷一个英武一个文质彬彬的,都堪称中年美男子,可手握着手这么肉麻地说话她打了个冷战,肉麻!
二老爷一直算是白老太太的一块心病,他这一提出要搬出去,白老太太立刻就不觉得头晕胸闷了。晚上家宴的时候,就连三老爷三太太因伤缺席,都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家宴过后,她就留了靖国公和白姨娘越眉在荣华轩说话,其余人都各自回去了。
“你也是的,他要出去,那就出去好了。何必再给他那么大的个宅子啊!”白老太太手里端着茶,嗔怪地看着靖国公,“你又不是没有儿女,留着给他们倒不好?”
当然,这里边所说的儿女,在老太太心里大概只有越眉一个。
“难道母亲要叫人指着我说凉薄?”靖国公淡淡道。
才一回京,弟弟儿子都要搬出去,国公爷只怕真的会叫不少人说道了。
“个人日子个人过,谁多那个嘴啊。”白老太太颇为不以为然,只是知道这儿子素来主意大,既是说了那宅子给二房,无论如何是不会收回来的了,便又忙着道,“罢了,也是你愿意就好。只是我就一句话,二房是二房,三房是三房,老三可是你的亲弟弟。我还在呢,万不许你把他们赶出去!”
“随母亲吧。”说实话,靖国公也没想过叫三房搬出去。一来,白老太太必然不会答应。二来,在他跟前,还能约束些三老爷。若是搬出去了,恐怕他能上天——为了女人上天。
白老太太这才放心,又不免埋怨长子:“你亲弟弟呢,动手就一点儿情分都不留!”
小儿子被长子打得连哭喊都不会了,过半晌的时候她亲自去了一趟,太医看过后给开了药,三老爷昏昏沉沉地睡着,脸色煞白煞白的,可见长子下手有多重!
“倒是有句话要问你。”白老太太便又拉起了白姨娘的手,“也是我对不住你,只想着,老三媳妇既是你的表妹,又跟我一条心,就把个家教她当了。没想到她手脚不干净,回头要怎么处置她,你说了算!只是想想你侄子侄女,给她留个体面,不能叫老三休妻!”
按说,这种偷偷对婆家伸手,自己藏私房的行径,休掉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白老太太到底也念在了也是自己外甥女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了。
“家呢,是不能叫她当了。可我这两年也是没了精力,没法帮衬着你什么。依我看,不如就交给阿柔?”
白姨娘有些惊喜,“母亲,我怕做不来的”
白老太太拍着她的手笑道,“有什么做不来的?之前你跟老大在外头,难道也不替他打理?况且,不时还有我么?”
于是,白姨娘就去看靖国公,眼神里充满了热切。
“不行。”靖国公就在白姨娘的期待中,静静说出了两个字。
白姨娘满脸喜色尽数褪去。
白老太太皱眉,“怎么就不行了?”
“她只是妾。”
靖国公淡淡一笑,“在东南,我也从未叫她出去见人。”
自古妻妾有别。
在东海沿子的时候也就罢了,叫白姨娘打理打理内务,却不许她出门去与官眷交往走动过,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回到了京城,规矩自然更加严苛些。靖国公既不想落个宠妾灭妻的名声,尽管那个妻子与他形同陌路,也不想为了叫老娘高兴一把,就冒着得罪了同僚们的危险去让白姨娘应酬——叫个妾出门与人交往打理家务,你是不是仗着军功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只配跟你的妾说话?
靖国公起身,“儿子连日赶路,很是乏累,这些小事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白姨娘连忙起身,“我那里已经预备”
“不必了,我去书房里看看。”
说完,靖国公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姑母!”
第一百零五章皇帝恩典()
白老太太见儿子如此,竟有几分对白姨娘的冷漠绝情,不禁目瞪口呆,转头就问白姨娘:“这是怎么了?”
“姑母”白姨娘这回连母亲也不叫了,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白老太太就更纳闷了,“这,他这”想问点儿什么,又见越眉在旁边,挤出点儿笑,“眉儿啊,我给你留了好些东西呢。都送到你房里去了,你先去瞧瞧。”
越眉不愿意走,就起身福了福,正色道:“祖母,我虽年幼,不该掺和父母的事情。只是,我也担心母亲呀!您别叫我离开了,留下我在,说不定还能帮着母亲出出主意呢。”
白老太太本来也不是多么讲究的人,想了想就觉得越眉从小就聪明,很有些主意的,于是也就同意了越眉留下。到底还是心疼侄女些,就着急地催问,“你倒是说话呀!这些年你陪在了老大身边,怎么倒比从前还生疏了呢?”
白姨娘满心的苦涩。
提起她,哪家的当家主母都要骂一声妖精。都说是因为她,靖国公才和昭华郡主离了心,夫妻反目。为了这个,她得了多少的骂名啊?
她当年确实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爬上了靖国公的床,可话说回来,他是个男人,是个带兵打仗的武人,要是他不乐意,难道她还能强了他去么?
“姑母,我跟您说句实话吧。”白姨娘抽噎了一声,“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吃了多少的委屈,我都认了。谁叫我从小就恋慕表哥呢。可是我没想过啊,他,他就一直这么冷冷的。”
“啊?”白老太太惊讶极了,攥着白姨娘的手就是一紧,“可他不是”
“是啊,您看他待我甚好,就连外放出去,我要跟着,他也允了。可是外放这些年,眉儿都看着呢。我也只得在院子里做个主,半点儿外事不能沾的。就连偶尔与女眷们走动,也都是眉儿出面。”
这年头,虽然说嫡庶分明,但在女孩儿的身份上来说,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越眉是靖国公之女,就连外放都带在身边,看得出是极为得宠的了。所以,在外与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们走动,靖国公也并不拦着。
倒是白姨娘,靖国公严禁她以女眷身份与地方上的太太夫人们交往。
这就叫本以为跟着靖国公出京后能够在内院独大的白姨娘委屈极了。
然而为了面子,还要做出一副确实独宠的样子来。每每写信回来,都是炫耀的。
哪儿知道才一回来,就露出了原形呢?
因此白姨娘是又羞又恼,自觉没脸见人,掩面哭泣起来。
白老太太一拍大腿,“这是怎么话说的?”
不是她说,长子虽然性子冷了些,可也绝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了。男人嘛,三妻四妾什么的再寻常不过了。这些年,她给他的那些个丫鬟们,他不也都收用了吗?再说,她这个侄女,容貌体态性情无一不好,就算是最初纳了她是迫不得已,可白老太太还真不相信,凭借侄女的手段收服不了儿子的心!
“祖母啊。”越眉眉尖轻蹙,美丽的面庞上就显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白老太太心疼的不行,一手搂住白姨娘,一手搂住了越眉,连声骂长子无情凉薄,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发泄了一通后,又问白姨娘:“那这么多年,难道他你怎么没有再开怀呢?”
这里说的开怀,是指白姨娘多年来再也没有传出喜讯。这是白老太太的遗憾——至今越洹也没有被封为世子,这里头什么原因她不知道,但却叫她有个很是不该有的想法。越洹自己有本事奔出前程来,那么是不是,国公府的继承权,该交给别人呢?没有理由你自己都有好前程了,兄弟们却只能干看着吧?
至于取代越洹继承国公府的首选,自然得是靖国公亲子了。可惜,至今为止,靖国公只有越洹一个儿子。
白老太太当初一力叫靖国公带上白姨娘出京,也就为了这个了。谁能知道,小十年了,白姨娘连身孕都不曾有过。
一听她问,白姨娘娇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声音却是愈发苦涩起来。
“我为了这个都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药汤药丸子的,可是总也不见消息。就连稍微灵验些的寺庙道观,都不知道去了多少回,许了多少的心愿了。”
白老太太先还好,听见她居然也去庙里求子,登时就哎呦了一声,不悦道,“子女都是缘分,求和尚道士有个什么用啊?可快别说了,如今京城里可是提不得这个!”
苦莲庵的风波还没过去呢。
“那个柳氏”白老太太想说,你怎么就能容下她有了身孕?生下来是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那就是长子唯二的子嗣了,岂不是要压了白姨娘一头?
越眉柔声道:“祖母,柳姨娘年轻,能为父亲诞下子嗣,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娇娇气气的抱住了白老太太的手臂,“您要是心疼母亲,不如等柳姨娘的孩子生下来,叫母亲带着就是了。这样,柳姨娘也可以安心服侍父亲呢。”
别看柳姨娘外表一副柔弱安顺的模样,其实偷偷找了好几回大夫了,都说她腹中是个男胎。这女人也算有心机的了,可惜,在靖国公府里,她孤身一人,掀不起什么波澜来。就如那孩子,生下来,只要白老太太一句话,交给谁养活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越眉嘴角的笑意越发乖巧了。
白老太太看着越眉,过了许久才明白了这个孙女的意思。
哪怕是靖国公已经同意了越洹和二房搬出去,他们也没好意思就搬。好歹靖国公刚刚回京,哪怕做给外人看,也好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