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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1-5册):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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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惜。

    这一点,李度和他一样,只凭心而行、乘兴而为,从不介意得失。只是李度不像他这般狂癫,常日极平和沉静,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能站一天,一棵树一般。因此,张用只唤他作“李子树”。

    到了城西便桥边,他驱驴进了北边的巷子,在一院青瓦小宅前下了驴子,上前抬手用力叩门,开门的是李度家的老仆,素来相熟。那老仆没等张用开口,便先问道:“张相公,你来寻我家小相公?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哦?他没说去了哪里?”

    “先说是在蔡河湾造楼,又去和人商议什么百工谱,而后就找不见人了,不知又去做什么了。您若见了小相公,让他赶紧回来,老夫人时时在念呢。”

    张用笑着点点头,略想了想,便上驴离开,往西出了新郑门,沿着金明池缓缓前行。阿念和犄角儿一直在后头悄声细语说话,不时哧哧偷笑。张用并没回头,心里却也跟着乐。这样才对嘛,过一两年便能生出个孩儿了。他极力揣摩,却始终想不出两人生的孩儿会是什么模样儿,越想越好奇。心想,为了瞧那孩儿,得早些撺掇他们两个做成事才成。

    他笑着望向身旁的金明池,水天碧阔、柳绿风清,胸襟不由得大开,伴着驴铃畅吟了一阕《鹧鸪天》:

    风自天涯送落花,水从云际卷飞沙。来来往往尘间客,起起伏伏梦里鸦。

    何必酒,岂须茶,天知我意醉烟霞。人生踏尽清风路,随处斜阳随处家。

    他在前头吟唱,阿念在后头跟着哼起来,犄角儿听了也拍着腰间钱袋子和起节拍。三人欢欢乐乐来到金明池西头,沿着水岸一排高高低低宅院楼宇,都是妓馆。张用驱驴来到北边一座粉墙青竹的院子前,门边立着一只莲纹雕花木框长方灯笼,白绢上是大词曲家周邦彦墨笔题字:“素兮馆”。

    这馆中住着一位名妓,名叫何扫雪。她极擅丹青,画品秀逸清绝,名列汴京“念奴十二娇”,被称为“画奴”。萧逸水那阕《念奴娇》中“淡毫扫雪”写的便是她。她虽善用彩色,却格外钟情于清素,从《诗经》佚句“素以为绚兮”拈出“素兮”二字,替掉了原先靡艳的馆名。

    除了“画奴”,何扫雪还有一个名号叫“雪菩萨”。她为人清高孤傲,却见不惯贫寒妇人、柔弱女子受人欺辱,但凡听到哪个女子受了冤屈,一定出钱捐物相助,或请讼师替她们写状打官司,总要帮她们讨回公道才肯甘休。因此,穷门小户的妇人都唤她为“雪菩萨”。

    李度和何扫雪父亲相熟,常来看顾何扫雪。两人见了,并没有多话,只是相对坐着,或吃茶,或看花。有时甚而只干坐着,一两个时辰一言不发。张用笑他们是雪池对枯树,两个冰人。不过,笑虽笑,张用却极赞叹此中妙趣。世间言语,至少有一半多余。剩下一半,或说者词不达意,或听者臆断曲解,徒然生出许多隔膜误解。因此,善默者,方为知言。

    有一回张用曾戏问李度:“你中意何扫雪,为何不使些银钱替她脱了妓籍,娶回家去?”

    李度却反问:“我爱云,便要上天去摘一团下来?”

    张用听了哈哈大笑,能有此佳友,又亲见这样一对妙人,实为一大乐事。因此,他不时也跟着李度来瞧何扫雪。不过,何扫雪极爱洁,见不得片尘微渍,院里房中从来一片雪亮。张用却常常满身油污尘土。每回张用来,何扫雪都只许他在前院回廊下站着说话,连栏杆都不许沾。张用却哪里管她,一会儿踩着栏杆去嗅栏外枝上的桂花,一会儿从台阶下泥土里掘出蚯蚓去喂池子里的鱼,一会儿又钻进厨房随手乱抓乱尝,一会儿又跑进马厩去逗马,出来踩得满院子马粪……何扫雪气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央李度莫带张用来。李度也奈何不得张用。只要张用跟来,他连院门都不进,只跟看门的妇人说一声“告知扫雪,我来过了”,便拽着张用去别处。因此,张用也有许久没见过何扫雪了。

    他下了驴子,径直朝院门走去。阿念在身后惊叹:“这里是妓馆?我还从没进过妓馆呢。”他没有回头,笑着应了声:“犄角儿,快蒙住她眼睛。她爹娘若知道你带她来这里,你头顶真要被他们打出两个肉犄角来。”

    素兮馆的门如常虚掩着。张用刚走到门边,一个中年妇人已经迎了出来,开了门,见是张用,忙用身子挡住:“张相公?”

    “李子树可在里头?”

    “李相公许久没来了呢,怕有两个月了。我家姐姐常在念呢。张相公若见着他,让他来望望我家姐姐。”

    “哦?那里娘在盼,这里姐在念,这李子树却变梅子树,没啦?你家姐姐总在吧?”

    “我家姐姐正作画呢,不见客。对不住您了,张相公您好走。”

    那妇人说着就要关门,院里忽然传来一个清细冰凉的声音:“万嫂,请张相公进来,我有话要请教。”

    张用听了,笑着回头望向阿念:“要不要进去瞧一眼?”阿念有些怯,又有些盼。张用笑着一挥手:“来吧!”说着便走了进去,阿念忙快步跟了上来,犄角儿想拦却不好拦,也只得随着。

    院里如往常一般幽净,青石铺地,碧水凝池。一丛凤竹苍翠,两株梅树虬古。斗拱门窗都绘成碾玉装,纹饰雅逸,满眼莹秀。一个年轻女子从前厅款步走了出来,一眼望去,如同素衣玉女踏云而至,是何扫雪。年纪二十四五,白罗衫,白罗裙,只在袖边裙脚细绣了一圈浅绿水纹。乌黑头发梳成回心髻,斜插一枝银簪,横络一串浅绿珠花。双眉细长,两眼明净,脸如莹雪一般。

    张用笑着迎上去,躬下身子深深一揖:“雪花妹妹好!”

    “张相公。”何扫雪轻轻侧身一福,目光在张用身上略扫了扫,自然是在查看他身上的尘土,见他衣襟上粘着些草棍、灰尘,眉尖不由得微微一蹙,不过比往回还是轻了许多,“张相公可知李哥哥这一向都在忙什么?”

    “你家李哥哥怕是又站到哪座楼前,脚又生根,动弹不得了。”

    “张相公多久没见他了?”

    “两个月?”

    “哦……”何扫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雪花妹妹莫怕,等我寻见他,立即拖他过来,罚他在雪花妹妹窗边呆站三天三夜。不过,雪花妹妹也少在太阳地里站,你若被晒化了,李子树怕是要变成石榴树了。”

    “张相公又促狭,这石榴树又是什么典故?”

    “他若寻不见你,悲之悼兮,悔之痛兮,中心碎兮,如石榴兮……哈哈!”

    何扫雪启齿一笑,冰雪乍融一般。她望着张用,似乎想起什么事,秋波微漾,略一寻思,而后笑着问:“我听说张相公最爱猜谜。”

    “爱!”

    “你愿意跟我赌吗?”

    “赌什么?”

    “我有个谜,你来猜。若猜不出,就把我这院子里外、方圆一丈之内清扫得干干净净,一棵草棍、一点泥渣不许见。也不许找人代你,你得亲自扫。往后也不许再踏进我素兮馆的门。”

    “成。我若赢了呢?”

    “往后随你来我这院里,我再不拘管你。”

    “不公!赌须对等。你提你的,我讨我的。”

    “好,你说。”

    “我若赢了,就在院子中间大大屙一泡屎,三个月不许清扫。如何?”张用有意逗她。

    何扫雪面色顿时一沉,眼中显出厌恶。

    “不答应?那我走了。”

    “好,我答应。”

    “哦?是什么谜?”张用大为意外,也越发好奇。

    “京城彩画五装,当头那五家,每家都会有人自杀。你猜猜看,他们为何要自杀?”

    “哦?”

    “我可以给你个线头——”何扫雪回头轻声一唤,“廷珪!”

    一串铃声响起,一只黑犬从厅里奔出,跑到何扫雪身边,不住欢跳。身形矫健,浑身黑亮。何扫雪给它取这名是源自名墨。南唐时,造墨名家李廷珪所制“廷珪墨”有天下第一品之称,胜过潘谷、陈赡等名墨。到如今已是稀世珍品,万钱难购一丸。

    “线头是它?”张用笑着唤逗那黑犬,那黑犬却一向不喜他,朝他嘶声低吼。

    “嗯,谜底能从廷珪身上找见。”何扫雪脸上浅笑轻漾,眼中却寒光微颤。

第219章 吊捆(。com) 
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

    ——《棋经》

    程门板望着那只焦船残躯,默默思忖。

    这船看着是一只小客船,中间船舱最多能容八人挤坐。舱里靠两侧壁板,原先应该搭了两根长条木凳,烧得只剩了几截焦黑凳腿,水渍中还浮着几片未烧尽的黄绸,应该是坐垫的余烬。舱中间一条矮腿长方木桌,也已只剩几根焦木,几只熏黑的瓷碗散落其间。

    舱门外船尾板上架着一只小风炉,炉上一口铁锅,炉边一只铁壶,都已经被烟熏得乌黑,不知火是不是从这里燃起。程门板探头过去仔细查看,炉子周边那片艄板浸着水,虽也烧黑,烧痕却并不比他处更重。他又细看其他部位,船舱、前船板都没瞧见烧得格外重的地方,找不出火源在哪里。似乎这船是通体一起燃着。为何会是此等燃法?

    他又凑近细看那五具焦首:两个妇人和孩童在右舷那边,年轻女子身形纤瘦,头向船头、背靠壁板蜷伏;老妇人有些矮胖,仰躺在右壁板边,头向船尾。幼童瞧着只有两三岁大,仰躺在两个妇人脚中间。两个男子则靠着左舷这边,年轻男子中等身材,头向船头,面朝壁板侧躺;老年男子身形高大魁梧,头向船尾趴伏。

    五人同在这船舱里,瞧着似是一家人。不过,船不像房屋,着了火,其实容易扑救,也容易逃生。难道是在睡梦中先被烟熏呛昏迷了?

    至于那个壮年男子,衣服完好,显然是火灭后才死的,他蜷伏在年轻男女中间,面朝那年轻女子。他是如何死的?为何而死?

    这船船舱最多只能挤坐八人,自然并非远途客船,应该是在这五丈河上载客的游船,或者只是自家打鱼载货的船。这一带船户都有户籍可查,得先查明这五人身份,才好往下查。

    程门板正在低头寻思,忽听到岸上有人大声唤坊正。回头一瞧,是两个年轻村夫,两人快步走到坊正跟前。

    其中一个喘着气说:“整个升庆坊船户总共有八十七家,这种小船共有三十二只,那三十二家我们两个都问遍了,并没有谁家不见了船和人。”

    “嗯……”杜坊正转头望向程门板。

    程门板心里失望,却未流露,略想了想:“你找人写二三十张告示,贴到远近路口,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家人的身份。知情者奖……奖一百文钱。”

    “我这就去找书手写,让他们赶紧去贴。”

    坊正带着岸上那些人快步离开了,岸边只剩程门板一人独对那只焦船。他做事一向最怕等,这时却不得不等,像是被捆吊在了半空一般,不由得躁闷起来。这些年来为了不等,自己事事都咬牙尽力,可总有些力不从心。尤其那些最要紧的事,似乎都做不得主,且大多等也等不来如愿。他忽然觉着,自己哪里仅是这会儿被捆吊,其实从生下来,便始终被捆吊着。

    他曾听人说过一桩禅宗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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