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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再回答浮光的问题,默然前行的玉不染,却在脚步即将迈入天涯楼庭门时,突然转身,一脸严肃,“小浮光,汝记住,情之一字,乃是世间最恐怖的,蚀心取命,千万不可随意沾染。否则,就是为师,亦无能解救。”看着似懂非懂小徒儿,玉不染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却是轻叹一声,若是天命所定,又有谁避得开呢。
“哈哈哈,玉不染,难得从你口中,也能听到‘无能解救’四字,虽说修道之人,谈情论爱,等同废功判死,但断情绝爱,对感情避之不及的论调,竟然出自最恣意妄为的圣莲峰主之口,实在是令吾意外。”优雅儒音,肆意笑声,千年玉雨之下,一袭紫衣华丽影,卧坐长椅之上,依旧似笑非笑醉人面容,云雾吞吐间,潇洒俊逸之姿,不是疏楼龙宿,又是何人。
“哈,不过是怕小徒被拐,未雨绸缪罢了。好友,汝远道而来,怎不让人通报于吾,逝剑也不在旁招待,太怠慢了。”见龙宿熟稔得很,斜卧在平时自己最喜欢的那张长椅上,一脸悠闲,半点不将自己当外人,玉不染倒也见怪不怪,反正她在宫灯帏,也没怎样将自己当客人就是了。
“耶,是吾让逝剑不要通知好友,免得耽误好友事务。方才久候好友未至,吾便借汝这宝贝书架上奇书消磨时间,自然也不需逝剑在旁招待,是吾让他先下去处理此番带来的琐物罢了。”优雅起身,将看得差不多的兰若经抛回玉不染那个名副其实的宝贝书架上,龙宿笑看一袭青玉仕女裙,身披霓彩云纱的玉不染,朱颜含笑,衣诀随清风轻扬,莲步轻踏余晖,款款而来,向来平静的淡金双眸,似被夕阳光晕所惑,却是笑意加深,邀玉不染入座。
“琐物?哈,华丽无双的疏楼龙宿,也有琐物么。仙凤,许久不见汝,怎样又瘦回来了,是汝家主人太无良,丢太多麻烦事务要汝处理么。哎,汝可有兴趣来吾莲门,看看小浮光,气色红润,衣服是一件改宽过一件,都不见清减半分的。”见一旁服侍的穆仙凤,已经乖巧为她添茶,心情似乎恢复不少的玉不染,却是逗弄小徒。
“主人,人家哪有肥!”一听自家主人不负责任的话,浮光吓得连忙检查腰围,发现被耍后,气得跺脚抗议。
“哈哈哈,玉不染,汝已有浮光逝剑为你打理莲门事务,怎可还来拐吾徒。不过,若论养生,天下药膳,只怕无人可出莲门之右。至于琐物嘛,哈,吾数度叨扰好友,又承好友数度解围之情,龙宿总该答谢好友一二。好友网罗天下奇珍甚多,恰巧儒门也藏有一些少见的药材和医书孤品,有趣珍玩,便赠好友闲暇消遣了。仙凤,将名单交予浮光吧。”在他们到天涯明月后,便已将东西交给逝剑处理,反正也只能算是比较正式的伴手礼,堆在庭院也不甚好看。
“是。”闻言将礼品名单交由浮光的穆仙凤,接收着浮光略带暧昧与好奇的小眼神,约莫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主人在前,仙凤不敢放肆,却是忍住笑意,看了她一眼,表示私下再交流情报。
“哎呀,好友,来就来了,怎可这般破费。何况朋友本就该相互帮助,女医师本无才能,只是略尽绵力罢了。”见小凤儿拿着一卷轴清单给浮光,玉不染倒也不觉得朋友间互通有无有什么不妥,便象征性推托一下。
“耶,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若论岐黄,好友乃是当世顶峰,这医书与药材,自然亦是到好友手中,方能发挥其最佳功效。”见玉不染难得心情不错,跟他走了走推让之礼,龙宿却是醉人酒窝加深,自身上取出一雕刻精美的木盒,“与你相交甚久,又承好友赠剑之情,龙宿亦想赠一物与好友,端看好友是否喜欢。”
“哦?这是”玉不染见龙宿虽是轻描淡写,却是对于自己会喜欢这物件颇有自信,不由也被勾起几分好奇,打开宝盒,却见皓光四射,充沛灵气夹云霞流彩,竟如泉眼源源不绝自光源所在溢出,在顷刻间弥漫整个庭院,却不曾有过止歇,甚至还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哎呀,此物还未认主,好友,快快取起吧。”再不取出,以此宝特性,只怕云霞仙气很快便会笼罩整个天涯明月,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仙山神境了。
“龙宿汝竟赠吾这般至宝,吾便厚颜收下了。”触目一瞬,便已知此宝之珍贵,但总不及亲眼所见这般震撼。饶是阅宝无数的玉不染,此刻亦不免泛起几分喜爱,却是提起至纯元功,运劲于掌,盖于异宝之上,澎湃气劲与至宝灵气相互冲击,融合,竟在瞬间将宝盒震成齑粉,而后,无数绚丽霞光与灵气逐渐再度汇聚于异宝身上,宝物始现真身,竟是一枚比鸽子蛋稍大,犹似最上等的玉化砗磲,却是比之敛色三分,灵气却是远超世间任一华宝,令人一见难舍,更为珍贵的,则是此宝价值。
“龙宿,汝竟然藏有异宝录中,传闻乃是至神创界所遗的上古至宝混元石母,将之雕琢得如此浑圆,真是难得。”据闻混元石母之心,则是苦境大地生命之源。虽然龙宿这一块,非是近石母之心部分,因岁月流逝,脱离石母较久,早已失了大半能量,但其灵力与妙用之于她,已是绰绰有余。
“是啊。将混元石母打磨成珠,费了吾不少心神。本来吾想将它窜成项链送你,但此宝毕竟太过招人,而且据闻混元石母所成之物,一旦认主,便会自行跟随主人,吾想打造成珠,既方便好友携带,好友亦可随时把玩,调息培元。混元者,元气之始也。自然亦能随主人心意,同时孕育双极之气。观好友救人所施阵法,料想此物应对好友有益才是。”迎上玉不染微讶眼神,一双洞悉分明的淡金眼眸,却是随着犹如春风拂面的醉人笑容,染上暖意,并不点破关窍。
玉不染救人时所施行之双极阵,虽谓之阴阳双极阵。但,瞒者瞒不识,此阵阵眼,乃是她所带一刀一剑两把神兵,其剑所释放,乃是至圣至洁,而刀,即便玉不染将之以纯阴之力掩盖,但它是一把不折不扣的至邪至恶的魔刀。
当然,个人功体不尽相同,历来修道者以魔炼圣,或以阴邪缎阳正亦有之,但如玉不染这般,能同时驱动圣魔之力者,只能说她体内,至少修有一部与魔有关的武功心法才是。甚至,她便是武林中极罕有的道魔双修者。
佛剑是豁达的佛者,只要是用于救人护助苍生,对于武功并无分别心。聪明如剑子,心如明镜,只重武者本心,圆融更胜佛剑,对于救人武学,自然亦不会穷究末节。至于他自己么,本身便是游走光明与黑暗之人,又何来排斥之理。
“哈,瞒不过你就是了。确实,此物于吾,助益甚大,如此,玉不染便感谢好友雅物了。”本来也不认为圣剑恶刀出鞘之后,还能瞒得过三教顶峰,玉不染对于三人的信任,自然亦是心中有数,莞尔一笑,将认主的混元珠收下,却是朝一旁还在发呆的小浮光颔首,“浮光,要逝剑将玄黑盒取来,今夜备下华宴,招待龙宿先生。”
“是。”听到自家主人提及玄黑盒,浮光一脸果不其然,小眼珠子却是亮得很,显然有意待会看看是什么宝贝,让主人竟然要动用到玄黑盒封存。
“主人,龙宿先生。”仍是一身黑红长袍的玉质少年,向两人行礼,应令将保管的玄黑盒放于桌上后,便侧立一旁,并不多言,亦不似他那古灵精怪的同修般,关注那盒子之物。
“恩,汝退下吧。小浮光,汝上次不是还在抱怨许久不见凤儿了,难得相聚,可要好好招待人家。”逝剑这孩子,向来本分,不比浮光,好奇心太重。
“是吾等告退。”一听就知道自家师父在赶人,浮光有些不舍地往那玄黑盒看了看,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下悠然摇扇的龙宿先生,心里却是盘算着,以仙凤受宠程度,或许过后,能从她主人口中知晓盒中乃是何物。
“浮光似乎对于盒内之物,颇为好奇。”见浮光临走前,仍不忘好奇现时摆在石桌之上一犹如整个黑色石料雕成方盒,偏偏此盒由外观之,却是不存半分缝隙,犹如浑然生成,仅有中间雕了一枚古怪的血色图形,如绽放血莲,组成似繁复咒语,又似细幼外域阵法,让龙宿亦不免起了几分好奇,却是明白,此物应就是能抵上十倍星含的宝物。
“哈,那是因为玄黑盒的缘故。此盒乃一外境皇族用于寄放重要物品之秘盒,总共不过两个,只认一主,只能在其主死亡之后,方肯由通过试验之人拥有。无吾之血,此盒一受外力冲击,便会在彻底消散前,将盒中之物,转移吾手。当然,吾亦能随时召其回来。只是,吾不喜用此盒便是了,但此回为了龙宿你,便破例一次。”只见玉不染左手平摊,不过意念稍动,玄黑盒果然凭空消失,出现在她手上,右手食指轻放于石盒中间纹阵,感应到主人气息,图纹突吐两细幼锋利铁牙,直接刺入指尖,让玉不染微微皱眉。随着殷红血液快速沿铁牙流入纹阵,原本雕刻入石材之内的图腾,竟开始流动红光,重新变换成奇怪文字,而后,只听一声轻响,玄黑盒轻启,玉不染则以左手轻凝元功,附着伤口,顷刻便完好如初。
“这是!”看玄黑盒中之物,龙宿不禁微讶望向笑意盈盈的玉不染,径自取出,留意到文字标注之后,更是急切翻阅个中关键之处,而后放声大笑。
“竟然这么快便知晓个中关键之处。龙宿,不愧是读书人。如何,吾道此物,十把星含汝也不肯换才是。”见龙宿面露喜色,对译本爱不释手,当下便细细研读,玉不染不由莞尔,却是手一扬收了玄黑盒,难得做了一回称职主人,动手烹水煮茶。
“好友竟有真正译本是蝴蝶君?”封面之处,同属蝴蝶君的笔迹,却是写了正本两字,再对比其中日光嗜血者之内容与原先他与剑子在蝴蝶谷取得的宁闇血辩译本出入甚大,可以断定,必是玉不染早在先前,便说服了蝴蝶君另行翻译正确译本。而为了确保此本不被任何人知晓,也是为了确保蝴蝶君的信誉,才会让玉不染动用玄黑盒。
“恩,早前在吾知悉蝴蝶君是唯一能翻译宁闇血辩之人,吾便赶在败血异邪取得宁闇血辩之前,与他会面,要他翻译时,修改日光嗜血者特性及克制方法。除了武林秘籍,蝴蝶君对书册过目即忘,现如今好友手中之物,可以说是世上唯一正确的宁闇血辩译本,连吾亦不曾看过,可要好好保管了。”为免龙宿多心,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玉不染这回,是难得忍下诱惑,没偷看人家的秘籍。谦谦君子得连自己都感动莫名。
“哎呀,想不到,好友竟为吾筹谋至此,真是令龙宿感动。但好友又何须这般见外,汝不是向来喜好奇异典籍,宁闇血辩亦算是一本难得的诡奇秘录,好友何不一观?”将书合上,往玉不染所在移了移,笑若春风,剑眉入鬓,星眸似载醉人醇酒,风雅之姿,令人难以拒绝,龙宿望向面露微讶的玉不染,却是一副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丝毫不惧自身弱点暴露的姿态。
“这嘛”玉不染何等聪慧,怎会不知龙宿将这般要命之物与她共享观看,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宁闇血辩,又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经典,嗜血者的圣经,不看,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