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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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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膝盖宿疾已犯,针扎般的疼痛。九月深夜颇为清冷,想着八爷现在的年纪和寒气逼人的石地,心下也是刺痛,他身体一向单薄,怎么禁受得住呢?

    青铜烛台上燃烧着的粗根红烛照得室内通亮,烛油沿着青铜架滑落,未及多远就又凝固住,层层叠叠,鲜红一片,姿态狰狞,让这蜡烛的眼泪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帘子猛地掀起,胤禛进来,压着怒气,冷声问:“你打算跪一整夜吗?你这是陪他受难吗?”我心里满是苦涩,如果不让我宣泄出来,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胤禛道:“朕命你起来!”

    我扭头看向他,胤禛只穿着单衣,外面裹着披风,随意套着鞋,显是刚从床上过来。我问:“你是用皇上的身份下旨吗?”

    他道:“是,朕命你起来。”

    我向他磕了头道:“奴婢遵旨。”

    起身时,膝盖酸麻疼痛,难以站立,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他忙搀扶住我,我挣脱他,手扶着桌子静站了会,拖着腿蹒跚而去,只闻身后瓷器香炉落地的声音。

    我立在窗前,静静凝视着夜色渐淡,星辰隐去,天慢慢转白,最终大亮。梅香在外低低叫道:“姑姑。”

    我扬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不要来打扰。”门外细细簌簌几声后,又恢复了宁静。

    太阳渐高,我无力地依靠在窗楞上,看着白花花一地的阳光问,我究竟该怎么办?我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门被大力推了几下,却因里面栓着,没有打开。胤禛道:“开门!”

    我上前打开门,又一瘸一拐地蹭回窗边站着。胤禛盯着我冷声道:“不让你跪,你就站,你还要不要自个的腿了?”我头抵在窗楞上没有答话。

    他静了会,淡淡道:“朕已让他回府去了。”说完,快步而去。我似喜似悲,佝着身子缓缓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膝盖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禁低低呻吟了几声。

    自从八爷罚跪后,胤禛就不再召我晚膳,不再搭理我。我心中畏惧着将来的结局,也只愿一人静静待着,因为膝盖疼痛,行动不便,常常在屋中枯坐整日。

    十月份西陲再起战火,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本已在十四爷手中稳定的青海,局势霎时大乱。胤禛命年羹尧任抚远大将军,驻西宁坐镇指挥平叛。国库本就不富裕,此时既要为西北战事提供粮草,又要面对各地灾荒,养心殿内常常众臣云集,语声不绝。

    胤禛自登基以来,一直很少翻后宫诸妃的牌子,一般也就偶尔召一次年妃,可十月份居然连翻了三天年妃的牌子。对年羹尧,更是厚待,在年羹尧管辖的区域内,大小文武官员一律听从年羹尧的意见来任用,甚至其它地域官员的任用胤禛也频频征求年羹尧的意见。对年羹尧及其家人关怀备至,从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到妻子得病,胤禛都再三垂询,赐赠药品。对年羹尧父亲遐龄在京情况、身体状况,胤禛也时常以手谕告知。外有大将军,内有宠妃,年氏一族在朝堂内权势鼎盛,就连十三爷都受到冷落,尽量回避和“年党”的任何大小冲突。

    与之相反的是我,阿玛和弟弟们被从颇有根基的西北调到人生地不熟的西南,从武职转为文职,领了份闲差混日。

    胤禛翻年妃牌子的第一日,我就搬去和玉檀同住,看胤禛没有任何反应,索性就在以前住过的屋中安顿下来。玉檀帮我把屋子收拾好后,我看到的一瞬间眼泪立即涌出,物是人非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玉檀忙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本想着尽量按照姐姐以前的布置让姐姐住得舒适,却不料招姐姐伤心,我这就重新布置。”

    我摇头道:“不,我很喜欢。”

    玉檀陪我静静坐着,半晌后道:“我真希望永远都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等到很老的时候,我们在桂花树下晒太阳。”

    在小院中住了十多日,玉檀几次提起话头想说皇上,都被我岔开,玉檀看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遂乖巧地再不提起。

    玉檀要轮班当值,承欢有功课要做,很多时候我经常一人独自待着。这几日天气干燥,太阳也还好,膝盖疼痛渐渐缓了下来。静极思动,常常独自散步,累了就找处地方坐着晒太阳。

    “象只懒猫一样,真是惬意。”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十三爷笑道。

第116章 何不相守慰寒影(2)() 
我睁眼看着他微微而笑。十三爷一撩长袍坐到我旁边,展了展腰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闻得十三爷一声叹息。看他脸色有些郁郁,我打趣道:“难不成十三爷为失宠而担心?”

    十三爷皱眉道:“你也听那些鬼话?”

    我笑说:“我倒是不想听,可说的人太多了,直往耳朵里钻,不听也得听。”如今这宫里宫外,谁不谈论最炙手可热的年氏一族呢?

    十三爷无奈一笑,没有吭声。我问:“你真和年羹尧不和吗?”

    十三爷瞟了眼四周,淡淡道:“是他与我不和。他一直跟随皇兄,今日所享恩宠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我却是闲待十年,出来后一切垂手而得,他不服气也正常。”

    我嘻嘻笑看着他,十三爷笑骂道:“你对自个家的事情倒好似一点不上心呀?”

    我敛了笑意道:“阿玛和弟弟这样挺好,阿玛年纪已大,清清闲闲养老有什么不好?远离京城,手中无权,不做事也就不会做错事,即使有人想寻嫌隙也难,年大将军喜欢占尽上风就让他去占吧!”

    十三爷嘴角噙着丝浅笑道:“若曦,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难得你一眼就明白皇兄的苦心。”摇头叹了口气,又道:“月满则亏,盛极则衰。若高到不能再高,就只能往下走了。”

    我满脸赞佩地看着十三爷。我是知道结局,所以清醒,可他居然这么早就预料到了年羹尧的将来。怡亲王能一直深受雍正倚重,固然有从小的兄弟情份,但和他一直清醒理智、敏锐谨慎的政治头脑也分不开。

    十三爷掩脸笑说:“别用这种目光看我,皇兄看到会嫉妒的。”我嘴角的笑立即变的有些苦涩。十三爷叹道:“你们这场气要斗到什么时候?”

    我道:“我没有气,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也许我本就适合一个人静静待着,最好他能把我赶出宫去。”

    十三爷叹道:“若曦,你怎么如此倔犟?我一再劝你,你却一意孤行。”

    我问:“你是来说情的吗?让我去求他原谅?”

    十三爷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你没有做错,皇兄也没有做错,你们各有各的立场,我只是唉!我不知道!”他长叹口气,收了声。

    默了半晌后,他道:“皇兄从不提起你,也没有任何人敢提起你,可这么多日,眉头却从没舒展过,一丝笑意也无。以前朝事再忙再累,下朝向养心殿行去时,他总是心情份外的放松,如今面色却无一点暖意。御前服侍的人都提心吊胆,以为是为了西北战事,却不知那不过只是一半因由。”

    我和十三爷都静静坐着,他眼光投向远方,彷佛看着某个想象中的江南水乡,喃喃道:“我们中间隔着人命鲜血的无可奈何,你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守呢?世事已够凄苦,为何让自己仅有的感情也如此痛苦?”他侧头看向我道:“若曦,放手一些,让自己幸福吧!”

    我起身缓缓站起,十三爷看我弯身揉了下膝盖,忙立起问:“又疼了吗?”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

    他脸上闪过几丝黯然道:“承欢以后若不孝顺你,我一定饶不了她。”我笑道:“放心,晚上玉檀帮我敷腿时,承欢总是在一旁相陪,与我说笑,替我解闷,真正是‘承欢膝下’。”

    十三爷放慢步子,陪我缓行而回。临别时,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刚用过晚膳不久,高无庸匆匆而来,行礼道:“万岁爷命我接姑姑回去。”

    我手捧茶未动,道:“我住在这里挺好的。”

    高无庸跪下求道:“姑姑就全当是可怜奴才,随奴才回去吧!”说着就不停地磕头。

    我忙从椅上起来,侧身让开道:“你快起来,我可受不起。”他仍然在不停地磕头,我无奈下,只得道:“我随你走一趟。”

    他一面起身,一面喜道:“知道姑姑怜惜我们这些奴才。”

    我率先出门,高无庸赶忙快跑几步,捡起地上的灯笼,在前引路,到了我屋门口,低声道:“万岁爷在里面。”说着侧身让到一旁立着。

    我静静站了会,推门而入。胤禛身着便袍,侧倚在榻上翻书,听到门响,立即搁下书凝视着我。我们彼此对视了半晌,我只觉眼眶发酸,忙撇过头。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揽我,我打开他的手,走到榻旁坐下。

    胤禛走回榻旁挨着我坐下,“还说没有生气?”

    我侧头盯着山水屏风道:“十三爷又把我卖了。”

    胤禛低声笑道:“他夹在我们中间也很难做,我不也被他卖了?”说着搂着我,头搭在我肩上,在耳边轻声说:“就算有气,这么多日也该消了吧?”

    我挣了几下,未挣脱,想着十三爷的感叹“为何你们不能相守”,几丝怨气散去,只余满腹伤悲。胤禛看我任由他抱着,不言不动,问:“还生气吗?”

    我道:“是我生气还是你生气?可是你先不和我说话的,见着了和没见着一样。”

    胤禛沉默了会道:“事情已过去,就不提了。”我默默无语,身子却缓缓靠到了他怀里。他一笑俯头来吻我,我下意识地侧脸避开。他微一愣,直起身子,轻抚着我脸颊道:“心里还是不痛快。”我从他怀里坐起,随手拿了软枕,侧身躺下合目而睡。

    胤禛替我脱了鞋子,又拿了薄毯盖上,一面道:“现在天气凉,就这么合衣而卧,仔细着凉了。你的万千心思好歹多花些在自己身子上,也不用我这么伤神。”说完,吹熄灯,推了推我,让我挪些枕头给他,他也躺了下来。

    两人静静躺了会,他伸手搂着我,摸索着去解盘扣,一面道:“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是一直想着你。”

    我推开他的手道:“想要就去找”心下难受,挪了挪身子,远远避开他,也不要枕头,静静趴着。黑暗中,平日的强颜欢笑全部摘下,眼泪一颗颗滑落。

    胤禛强把我抱回枕头上,摸索着替我擦拭着眼泪。我伸手抱着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他由着我哭了半晌方哄道:“好了,再哭就要伤身子了。”我依旧眼泪不停地落,他叹道:“好若儿,好曦儿,听话,不哭了。”

    他看我仍只是落泪,无奈地道:“我第一次哄人,却好似越哄越伤心。这样吧,你若不哭了,我就做你求了很多次我却一直没有答应的事情。”

    我呜咽道:“谁稀罕?”

    他静了会,清了清嗓子,低声唱起曲子:

    “

    名余曰正则兮

    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

    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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