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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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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竟已失踪了一夜。

    直到日上三竿,弘历、弘昼才带着喝醉的承欢返来,弘历面色温和,恭顺地跪在雍正面前,磕头请罪,弘昼却歪戴着帽子,倔犟地盯着雍正,眉宇中带着挑衅。

    雍正看看弘昼,再看看承欢,有一瞬间的失神。依稀间,似乎看到年少的胤祥猛地推开他书房的窗户,斜斜跨坐在窗台上,歪戴着帽子,笑讲着如何灌醉了八贝勒府的小丫头,得意于闹得八贝勒府乱成了一锅粥。胤祥语声清亮,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就如夏日树梢上沐浴着正午阳光的新叶。

    雍正面色清淡,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弘历、弘昼,吩咐宫女送承欢上车。承欢却甩脱宫女,跪在雍正脚下,抱着雍正的双膝号啕大哭起来,一遍遍叫着“皇伯伯”,无论如何不肯离去。不要说往日得了承欢恩惠的人,就是不喜承欢的人都忍不住伤心落泪,雍正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反倒命宫人拖开承欢,把她塞进马车里,真正让众人见识到什么叫面冷心更冷。

    在承欢的哭泣声中,送亲队伍出发,离开了承欢出生长大的紫禁城,驶向她一点儿也不熟悉的蒙古草原。

    下午,承欢在巧慧怀中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句就叫道:“皇伯伯?”

    巧慧柔声说道:“我们已经出了北京城了。”

    承欢隐约想起来她大哭过,立即问:“我可有哭?”

    巧慧道:“哭了,哭得一群人跟着格格一块儿哭,连五阿哥都偷着在抹眼泪。”

    承欢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昨儿晚上真不该答应两位哥哥出去,看到我那样子哭,皇伯伯心里不知道要有多难受。”

    巧慧说道:“皇上看着格格强颜欢笑,心里一样难受,与其两个都强忍着,不如一个哭出来。”

    承欢脸埋在巧慧怀里,默默地出神。

    巧慧微笑着说道:“等格格去了草原上,就会明白皇上和王爷替格格安排这门婚事的苦心。”

    承欢问道:“姑姑喜欢那里,对吗?”

    巧慧神色有些黯然,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跟在二小姐身边的时日有限,她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很简单,奴婢其实不大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她肯定希望你能离开紫禁城。”

    承欢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她生命里最疼爱她的三个人都替她选了这门婚事,也许她应该改变态度,去期待蒙古的生活,只是,皇伯伯那九重三殿内还有谁能真正体谅他一两分呢?

    巧慧似知她所想,说道:“格格,皇上昨天私下召见过奴婢,让奴婢转告格格,切勿挂虑他,只要你过得好,就是你最大的孝心。”承欢又想落泪,却尽力忍住。

    从此后,她已不再是承欢父辈膝前,可以任意撒娇的小女儿,而是大清朝的和硕公主,蒙古的王子妃。

第146章 番外五 往事哪堪再回首()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那夜我没有睡好。

    外面的风声太急,乍一听,像是草原上的风,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回到了西北,听到了马嘶声,惊起时,并没有烈马奔腾,只是寿皇殿外被禁锢的风在悲鸣。

    我披衣而起,拿起了桌上的酒。

    自从雍正四年,我被革爵幽禁在景山寿皇殿,已经九年三个月没有碰过马,这里也用不上马,我慢步走一圈寿皇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一炷香,在我年轻时,可以骑着骏马从敌人的营帐里走一圈,顺便带两颗脑袋回来。

    那个时候,天下的好马任我挑选,我从不知道,有朝一日,我只能在梦中才看到它们。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我会在方寸宅院内幽禁十年,我肯定会不屑地大笑。

    我们年轻时以为绝不能承受的,我们承受了;我们年轻时以为绝不会失去的,我们失去了。

    靠着那些骄傲、英勇、冲动的记忆,在这个小小的宅院中,我依旧活着。

    他们说大哥因为被幽禁得太久,到后来常说胡话。我不知道如果我再被幽禁十年,是不是也会变得疯狂。

    天明时分,我拿着根树枝舞剑。

    侍卫们把我捆缚押入寿皇殿时,我曾愤怒地砸破了大门,叫骂着要杀了老四。从那之后,我就只能用树枝做剑了。

    太监又在外面紧张地盯着我。

    我大笑着一边舞树枝,一边唱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去告诉老四吧,我就是依旧生龙活虎、气吞山河,我就是依旧怀念沙场驰骋、金戈铁马。

    一个老太监走到我身后,我没有理他,抚着树枝,唱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辛弃疾再不得志,也至少可以仗剑长歌,我却只能对着树枝长歌当哭。

    老太监哆哆嗦嗦地说:“十四爷,皇上昨儿夜里驾崩了。”

    我依旧看着手中的树枝,老太监以为我没有听清,又说了一遍:“皇上昨儿夜里驾崩了,请十四爷换丧服。”

    树枝掉在地上,我呆呆站了很久,对着门外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算尽一切,终究是没算过老天,十三年,那个位置你才坐了十三年!”

    太监们冲上来,有的抱腰,有的拉腿,把我往屋里拽。自从被幽禁在此,在他们眼中,我早已经不是大清朝尊贵的皇子、英勇的大将军王,我只是个让他们时刻担心会拖累他们被砍头的可怜虫。

    虽然被幽禁了九年,可自小马背上练下的功夫并未被丢下,我用了点儿力气,就甩开了他们。

    他们痛哭流涕地跪下,哀求着我换衣服,外面也有哀哭声传来。在众人的哭声中,我好像渐渐地真正意识到,他,大清朝的皇帝,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死了!

    我把太监们都踢了出去,不管怎么说,老四死了,都值得饮酒庆祝。我熬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天吗?

    第一杯敬给额娘,额娘,他气死了你,如今他也死了。

    第二杯敬给八哥,第三杯敬给九哥八哥、九哥,老四去地下见你们了,他没有臣子,没有帮手了,你们见到他可以好好揍他。哦,不对,老十三也在地下,他肯定还是要帮老四,还有若曦

    我端着酒杯,醉眼蒙眬地说:“老十三,也敬你一杯,为若曦。”

    “若曦,你也喝一杯。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你的骨灰被老四夺去了,他不肯撒到风里你的金钗也被老四夺去了,他不还给我他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他什么都夺走了”

    我打翻了所有的杯子,捧起酒坛子大口地喝起来

    天蒙蒙亮时,我醒了,习惯性地拿起树枝,开始舞剑。

    一边舞剑,一边大声吟诗:“付金钗,平斗酒,未许解携纤手若使秦楼美人见,还应一为拔金钗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

    我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已经死了!太监们不会再去向他呈报我吟诵的诗。

    忽然之间,在监视中,坚持了十一年的清晨舞剑,变得索然无味,我呆呆地拿着树枝,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觉得疲惫不堪,好似一直支撑着我的力量全消失了。

    太监们都穿着素白的衣袍,他们沉默地跪在我面前。

    我走进屋子,看着桌上的丧服。

    大哥,幽禁至雍正十二年死。

    二哥,幽禁至雍正二年死。

    三哥,幽禁至雍正十年死。

    八哥,夺爵抄家削宗籍幽禁,雍正四年死。

    九哥,夺爵抄家削宗籍幽禁,雍正四年死。

    十三哥,雍正八年死。

    雍正十三年,雍正他也死了。

    我慢慢地换上了丧服。大哥、二哥、三哥、八哥、九哥死时,他都没有允许我服丧,这一次,我一起穿了吧。

    深夜,高无庸鬼鬼祟祟地来了,他说:“皇上有口谕给十四爷。”

    我依旧喝着酒,没有下跪,更没有接旨的意思,他生前我都不尊他,难道他死后我倒要跪了?大不了就是一杯毒酒。

    高无庸全不介意,快速地说:“朕把你的金钗带去地下了,还你自由。”

    我刚听到前半句,就气得砸了杯子,压根儿没听到他后半句说什么。高无庸一刻不敢停留地向外走。我追了出去,太监们在门口组成人盾拦住我。我是被幽禁的人,哪里有自由?高无庸也不再是皇帝面前的大太监,行事怎么能不鬼祟?

    几日后,诏书传来。

    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年号雍正,庙号世宗,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四阿哥弘历继位,年号乾隆。

    再过两个多月,就要是乾隆元年。

    乾隆取代了雍正,一个新的帝王,一个新的朝代,有新的人,新的故事。

    那一夜,我梦见了四哥。

    那时我五岁,额娘喂我喝羊奶,四哥来给额娘请安,带了一份他写的字,额娘刚想看,我打翻了羊奶,额娘再顾不上四哥,一边顺手用纸去吸小桌子上的羊奶,一边柔声软语地哄我。四哥沉默地坐着,轻轻地把被羊奶浸透的字稿收到了袖中。

    额娘去换被羊奶弄脏的衣服,四哥看着我笑,轻声叫我“胤祯”。

    我盯着他,不说话。他说:“会写自个儿的名字了吗?知道吗,我们的名字发音一样。”他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用手指蘸了茶水,在小桌子上一笔一画地写下:胤禛,胤祯。四哥指着一上一下挨在一起的名字,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的名字,这是你的名字,发音一样。”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明明羡慕,却不屑地说:“你的字写得也很一般嘛!先生不过是因为贵妃娘娘才老夸你。”手胡乱一抹,把字抹花,跳下炕,大叫着“额娘”,咚咚地跑走了。

    从梦中醒来时,我的眼角有泪。

    我不知道我哭的是额娘宫中那个十五岁的四哥,还是随着世宗皇帝驾崩而消逝的我的一生。

    雍正驾崩后的三个月,乾隆释放了我。

    我在寿皇殿的门槛前站了一瞬,才跨过了那道门槛。十年前,我被押着进了寿皇殿,十年后,我自己跨出了寿皇殿。

    一进一出,十年光阴。

    四阿哥弘历,不对,应该说乾隆帝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

    我仔细地端详着他,这是老四的儿子,我却没有从他的眉目间看到老四的影子,我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放心。

    他问我:“十四叔想要什么吗?尽可放心直言。”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一匹好马。”

    乾隆似乎很意外,思索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不能让帝王猜不透臣子的心思,主动解释说:“臣已经十年没有骑过马。”十三年来,所有人都骂我糊涂愚蠢,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不懂权谋机变,也不是不懂帝王之威,我只是不愿向他低头。

    乾隆的眼内流露出恻然,吩咐太监去牵蒙古进贡的汗血宝马。

    我牵着乾隆赏赐给我的马,走出了紫禁城。

    街道上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雍正是个抠门儿的皇帝,他没有在北京城大兴土木,所以,北京城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个我熟悉的北京城。

    我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当年千金裘、五花马、仗剑而歌的酒家,也能看到和九哥去喝酒戏耍的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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