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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我死了!”我将老板娘摆在吧台上的零钱磨着光滑的台面拿到手心,带着嘲笑的口吻,硬声说。
“潘哥哥,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这样的!”菲菲站起了身,巴望着我,眼眶已然湿润。
之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饭店。
……………………………………
时间过得好快,再过十几天就要笔录到高巢的桥段了,好激动又好紧张,很是害怕没有文化的自己不能很好的表达出当事人当时的愤世与感慨。
为了不削弱高巢那天的感慨与情怀,我打算将这十几天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一笔带过,把好钢都用在刀刃上。
雪姐帮我介绍了一个生意,让我给一个商务酒店按装一块二十平米的LED显示屏,还强调说一定要把活干好干利索,不然下次就没有人用咱了。我自然是不懂这个,我把这个事交给了文静与小豪。但我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吧,这些天一直在小豪广告学着装LED屏。
终于体会到当老板的感觉了,去年8月份的最后几天,忙得不亦乐乎。
去年的,9月1号还是2号?忘记了。反正这事也不重要,也懒得去10010的网上营业厅去考证。
“浪浪,你这些天忙什么呢?”突然打来电话,想我了?
“奋斗,赚钱。”我说。
“你今天晚上回家吗?”“不知道唉!”
“我家的电脑蓝屏了,你帮我看看吧!”“蓝屏大多数情况是内存条松了,宝贝。”
“内存条是什么?我不懂唉!”“我让常有理帮你看看吧!”
“我让你来帮我看看,你怎么叫别人呢?”没说出的后半句是,让我的爸妈误会了怎么办?
“完了再说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之后,我便不解风情地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收到了一条短信:我自己鼓捣好了,不用你来了。
…………………………………
“咔嚓…………”
是拍照的声响。
时间与爱情的携手交织出这一副永恒的画面,并不意外地成为了今天你所看到的小说里的这一页插图。
我穿着依依送的中山装,黑衣黑裤黑球鞋。左手拿着一只红色的鸳鸯蝴蝶风筝,右手搂着依依的肩头。
依依的脑袋依偎在我的胸膛,左手从背后揽住了我的腰,右手拿着手机长长地伸了出来。
背景是桃河桥,天上天的高楼巍峨在相片的左端。
我与依依一人握着风筝线的一端,与鸳鸯蝴蝶风筝双双起航。
现在的时间是去年的9月7日下午,三点左右。
不光我记得这一天,所有的姐妹都忘不了这一天。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桃河桥下,儿童广场上。
那首有情人私定终身的古诗,那片在阳光下反射着暗淡光线的碳素墨迹,那段雕刻在翅膀上的,宣告苍天的誓言,在半空之中,清晰可辨,朗朗上口。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潘,你看,你看,风筝飞得好高啊!”依依用掌背遮住了阳光,迷起眼睛向天空瞭望而去。中指端金色的戒指射出的那道霞光,刺伤了我的眼睛。
风筝跃过了桃河桥,迎着烈日,展翅高飞。依依是一个多么向往自由,向往快乐的女生。
突然依依的电话响了,文丽打来的。
“依依,菲菲出事了,你和我哥在一起吗?”
……
不到一分钟,我的电话也响了,雪姐打来的。
“潘儿,菲菲出事了,你和依依在一起吗?”
之后半个小时内,晨晨,莉莉等许多姐妹的电话陆续都打了进来。
当楠楠的电话打来时,我与依依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浪浪,菲菲家里出事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是的,那帮姐妹只知道出了事,没有一个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月月说,是今天早晨八点半发现的。”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安定。”
“你在安定广场等着,我捎上你一块去她家。”
到广场后,我响了声电话,楠楠欢笑着迎了过来。
“浪浪,你让我好等噢!”楠楠期盼的释怀,“我有好多事要问你。”
“上了车说吧!”我从后厢车窗里探出了头。
楠楠走到后厢另一端,刚刚拉开车门看到依依的那一刻,脸上的喜悦立马就变了。之后,她便坐到了副架势。
“你怎么会在安定?”“噢…………”
“工作还顺利?”“啊…………”
“楠楠二十二岁了吧!找下对象了没有啊?”“没…………”
……
相反,是我问了楠楠很多问题,而她总是轻描淡写地敷衍着。
………………………………
雪姐她们都不知道菲菲的老家在哪,所以,已经在黑锁镇路口等了我一个多小时。
洛城在太行山的西部,群山峻岭,层峦叠嶂。要进入黑锁镇必须要走一段长约十数里且七拐八拐的狭长马路,路口立着一个很高的牌坊,上书三个铁皮大字:黑锁镇。
牌坊下面停着一辆路虎揽胜,雪姐,文丽,晨晨,莉莉还有一个牵着一条雪狼狗的陌生贵妇。
出租车在镇口停了下来。
这么远的路是不计表的,来时说好给八十。
我摸了摸口袋,只摸出六十二块钱,顿时,汗流浃背,心急如麻。
与两个女人出门,连这点钱也掏不出来,如果这事传出去还不被常有理他们几个笑话死。
依依从她的钱包掏出一百块,悄悄塞给了我。
“算了,我给吧!”从安定到这里楠楠是花不了这么多钱的,更何况她又是搭的顺风车。
做LED那块大屏压了我不少钱,加之雪姐还没有给我结帐呢,这几天穷得丁当响。
且看,那位贵妇短发乌黑,穿着一身墨黑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散碎的梅花花纹,身材绝佳,体态优美。
那条雪狼狗洁白如雪,皮毛上没有一处杂色,吐着长长的舌头,轻摇尾巴,在贵妇双腿边打转。
贵妇蹙着眉,惊讶地问道:“你就是浪浪?”
你是谁?你混老几?你管我是谁呢?嘴贱的你跟我说话?老子认识你吗?有钱就了不起?
“潘儿,这就是雅雅姐。”雪姐仿佛洞悉出了我玩世不恭的态度,善意地向我使唤了个眼神。
听到这话时,我注意到依依脸上惊诧而紧张的神情,张大了嘴巴,舌头都在打结,小声嘀咕道:“雅雅姐就是咱们天上天的大东家,我在天上天干了五六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呢!”
196。我连一条狗不如啊!()
雅雅姐,听说四十多岁,看上去却是三十岁上下的容颜,东北人,本名打听不到。让我大开眼见的是,她这身旗袍就十几万。
“雅雅姐,好。”我恭维地说。
“小伙子果然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难怪小雪总在我的面前夸你。小雪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你与依依的故事,我很是感动。”雅雅姐浅笑。
“那是她瞎了眼。”我瞅着雪姐,谑笑了一声。
“你做什么工作的?”雅雅姐问。
“现在在搞与电脑广告有关的生意。”我浅笑着说。
“你的店在哪里?”雅雅姐和声问。
我害羞地笑了笑:“我还撑不起自己的店面,哪里有活就到哪里干。”
“你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在市里的一个小区当保安。”
“你的妈妈呢?”“在沃尔玛超市里做保洁。”
雅雅姐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和我老公的房地产公司会进购一批电子设备,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吧?”
我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着我的头了。
雪姐一直向我呶嘴,文丽与晨晨也向我点头示意,依依又捅了我的腰一下。
“可以啊!”我很有底气地回答。
“上车吧!我们一块去菲菲家。”话罢雅雅姐打开了车门。
晨晨拉开了后座的门,我正准备钻进去时,雪姐拉开了副架势的门,唤我道,“潘儿,只有你知道去菲菲家的路怎么走,你坐前面吧!”然后,雪姐便进了后座。
雅雅姐开车,我坐在副架势引路。
唉,咱也当一回贵族,心里这个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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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的老家,上次我也带你来过吧!
她家的情况也介绍过了,就不用赘述了。
直入主题。
一个男人有六个美女相随,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我与雅雅姐走在最前面,雪姐,依依,文丽,晨晨,莉莉跟在后面。
村口停下车后,楠楠便脱离了我们的阵营,既然她不愿意跟这些姐妹走在一起,就由她去了。
事后楠楠对我说,她看到雅雅姐这样有势利的人都有点害怕,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往。
厨房墙上斜挂着一根竹杆,竹杆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迎风飘扬。
两间窑洞的门窗上全糊着菱形的白纸,十几个村民在院子里搭棚垒灶,打碳生火。
正房门敞开着,传出了李大娘哀怨的悲鸣,邻居家的老大妈们围在土坑上,左右寒暄。
偏房的门紧关着,没有一点声响。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从门缝里窥视到,土坑上躺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死人。
菲菲长跪在地,深深地低着脑袋,将一个泛黄的记事本搁在坑头,一字一句的默念着。
她的嘴唇干涸,面色苍白,眼圈也陷得很深,头发上夹着那个浅红色的蝴蝶头花。
整个屋子里都凝聚着悲伤,哀怨,凄凉的气息。
虽然我拉房门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发出了吱吱的响动。
菲菲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滚到了记事本上,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我站在菲菲的身边,扫过了记事本上面被热泪烧得滚烫的字迹,感同身受。
原来这是一个账本,也是一个日记本。
菲菲抬起颤抖的手指,用了很大力气才翻过了一个页数,仿佛这一页纸张有千斤之重。
……
201*年,7月2日。
今天生意不好,只卖了十个红薯,赚了三十块钱,除了吃喝还能剩多少。
201*年,7月3日。
今天晚上一点半收摊,还不错,多卖了七个红薯凑成了五百的目标,明天就去银行给雁儿存起来。
201*年,7月4日。
今天贪了点心,买了瓶可口可乐,真的很好喝啊!
201*年,7月5日。
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的雁儿赚下大彩台的钱呢?
201*年,7月6日。
今天点背,被城管抓到了,塞了二百块的黑钱,不然三轮车就被没收了,白干了好几天。
201*后,7月7日。
昨晚,我梦到雁儿小时候骑在我的脖子上转着圈圈撒尿的事了,我的好闺女,你在哪里呢?爸爸好想你啊!
……
快一个小时了,雅雅姐,雪姐,依依挨在门口,文丽,晨晨,莉莉站在门外,没有人靠近过,也没有人要离开过。
菲菲的目光一凝,轻轻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