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糖果吃,你一个我一个。有一天,我们跟妈妈去玉米地里干活时,在路过村口的小煤窑时,偶然看到爸爸像牲口一样拉着一个人力车从洞口往洞外拉煤的样子。我上去问爸爸为什么自己拉,驴子哪里去了。爸爸说驴子被老板借给亲戚耕地去了,只能自己拉。这时正好有一个挎着篮子卖油条的大妈路过,爸爸花了五毛钱,一人给了我们一根油条。我们坐在小煤窑外的木桩子上吃着油条,约定好再也不跟爸爸要零花钱。”
我也压低了声音:“因为我们交不了学费,妈妈跟小煤窑的老板讨要拖欠爸爸的工资,煤老板不给。当爸爸再跟煤老板要钱时,煤老板却昧着良心说,拖欠的工资妈妈上次来时全要走了。就这样,爸爸才离开那个小煤窑,到了砖厂搬砖的。”那个不得好死的黑心老板姓杨,外地人,是个文盲,老子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浑蛋的嘴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德报怨感化世人,少TMD跟我扯这个,老子修佛也不成菩萨,没这么高尚。姓杨的,敢欺压你大爷,等着遗臭万年吧!
我的朋友,你不要跟我说为什么不惊公之类的迟来办法。当时我和姐姐还小,加之,庄稼人的法律意识都很淡薄。
我又说:“那是我们家最苦的一段日子,我们一家人整整吃了两个月的酸菜,而且,菜里没有一滴油,村里的供销社也不赊给我们。记得,妈妈一次蒸很多玉米窝窝,一吃就是好几顿。上课时,我还经常出现头晕,恶心的情况。后来,妈妈推着那辆老爷车在大街上捡破烂,用收废品换来的钱才买回了一斤鸡蛋。那顿晚饭,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饭香。”这些事至今记忆犹新,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诉说过这些,只是和姐姐单独在一起时才会提一下。
潘天凤凄切地说:“你一直不回家,还不知道吧,皮八的爸爸上个月去逝了。死的时候,脸皮很白,吊着眼珠,喉咙里不断吐着灰色的痰,说话的声音像是绵羊叫。”
“好可怜啊!这是得的什么病?”虽说我与皮八有点过节,但是,遇到这样的事还是要慰问一下的。
“皮八他爸在砖厂磨了三十年的砖粉,得的是硅肺病。没有三险五金,过年的福利也只是领两包食盐,就这样还压着两年的工资一直没有结。三十年如一日地受苦受累,等到累死的一天,人生也到了尽头。皮八四处向亲戚朋友借钱,在他筹到五万块钱准备预付给医院时,皮八他爸哭着对他说,他的病是治不好的不要再浪费钱了。第二天,拒绝服药,就这样安心地去了。菲菲曾经说过,穷人得了病只能在家里等死,但是,穷人有了钱该死还得死啊!”
潘天凤说到这里眼角湿润了:“上个月爸爸跟我说,煤矿的铁锹他快铲不动,我才介绍他到市里的一个小区当保安。爸爸五十多岁了,你以为我就愿意让爸爸去站岗吗?你以为我就愿意看着妈妈在超市里拖地板吗?我就不想让咱爸妈在家里享福吗?可是我力不从心啊?我能为我们这个家补贴多少呢?还是要靠你这个当儿子的啊!”
潘天凤抽噎了几声,捞出手帕抹了把泪:“现在农村人娶个老婆不说要车要房,也不说酒席宴会,只是彩礼钱就要八万八,瞧着吧明年还会涨价。你说你现在靠着打零工,一天赚着一百块钱,什么时候才能攒下老婆本?你指望爸妈能给你贴补多少?我们家就是这个条件,你想娶良家你娶得起吗?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有钱没有权你一辈子都要受苦受累,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窝窝囊囊活着不说,还不得好死。我真的好害怕,皮八他爸的事会发生我们一家人的身上啊!”
“娶个2奶不丢人的,只要这个2奶有钱,没有人会笑话你。”潘天凤缓和了一下语气,“我现在到大街上发个征婚广告,就说是2奶要嫁人,贴车贴房贴女人,你看有多少男人会上来抢?”
192。貂皮大衣,两万三()
我强声道:“老姐,菲菲是想让我这一辈子都给她当牛做马。”
潘天凤同样硬气:“只要有钱,当牛做马又有什么不可以!”半晌,又低声道,“我是支持你跟菲菲在一起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听过卖儿卖女卖媳妇,没听说过卖女婿的。
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护短,哼,就算潘天凤不出嫁也是这副操性。只是感觉她越来越难对付了,今天对于依依的事只字未提,仿佛她压根就不知道我的感情世界里还有一个依依。
我的决心一次次接受着这样那样的挑战,就像伫立在冰尖上迎接着日出的希望,满心欢喜却摇摇欲坠。
总是在说自己的信念并没有多么坚决,自己的心很是脆弱,却从来都没有因为任何不良因素而改变过自己的初衷。
总是在问别人,自己该怎么办?却从没有舍取任何一个给自己帮助的人的建议。
因为路是自己走的。
………………………………………
“姓潘的,你小子是什么意思?电话也不给奶奶打一个,还等着奶奶主动给你打。我告诉你,今非昔比,从今往后奶奶我不会再给你好脸看。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王八畜生东西,你以为你是呀!你以为我稀罕你吗?你以为你大J巴长脑袋上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骂够了没有?”
“没有!”音筒口都惊爆了,“潘天凤那边我已经把她喂饱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从了我的话,我就抬着花轿冲进你家,扔下十万块的彩礼,跟你爸妈要人。”
一会说我强J她,一会说要吊死在我家大门口,现在又说要抢亲。我喝道:“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奶奶我气死你,不服的话咱到床上练一练,看看谁干得过谁。”菲菲大笑之后,又下了份懿旨:“下午,七点,我在农贸桥等你,不来你试试。”音毕,便挂了电话。
8月23日,下午六点五十,农贸桥。
车厢里。
后座的脚下还真安装了一个暖壶架,铁丝还涂成了黑色。
“金贸公司装潢办公室六千,远东集团中介费一万,超市送汾酒两千,减去给领导送礼三千,再减去给李老板的中介费三千,再除去小慧们的交际费……”菲菲左手开着手机计算器,右手拿着圆珠笔在帐本上记帐,看上去是自言自语,其实全是说给我听的。
半晌,菲菲拨了一个电话:“小慧,上个月关于金贸,远东那些老板们的钱我给你结一结吧!还是那个账号吗?我一会用手机银行给你刷过去。”
小慧很开心的说:“没问题,如果以后还有生意,雁姐要多多引见唷!”
“还有,小慧,我给你的那批钱你多给你下面的姐妹分点,留住人是很重要的。”菲菲教育。
“说下多少就是多少,我不会亏待姐妹们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再说了,现在这样的学生M多得是了,也不缺她们几个。”小慧说。
“我可是听说你有些贪得无厌了。”菲菲笑道。
“雁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是哪种人吗?骗你我爹是我生的。”小慧高亢的声音。
“好!好!说得好,有前途。要想发财就得这样,我看好你!”音落,菲菲潇洒地挂了手机。
我怒目而视,大骂道:“你怎么还干这种伤天害理,诱良为娼的肮脏事?你不怕遭报应吗?”
这一次,菲菲并没有跟我吵,她并起嘴皮咧着嘴角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继续埋头记账。
“去给我倒杯水来。”说话间,菲菲一直盯着账本,没瞅着我不说,连水杯在哪里搁着也没有告诉我。
跟一个人讲话时没有看着这个人已经是很不尊重的行为了,用着别人帮忙态度又这么嚣张,好像别人都欠她的。
“你自己不会倒。”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喝了自己想办法,这是一个人生存的基本理念。
“我艹你大爷,你去不去?”菲菲停下笔,甩过头硬声喝道。
“哪个男人允许你这样呼来唤去的?”我的朋友,你说是不是,“换一个男人你跟他这样说说话试试,还不大巴掌扇死你。”
“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菲菲奸笑了一下,“小潘子,伺候本宫喝水。”
“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让你这样的欺负。”话罢,我从扶手箱边拿过了水杯。
我走出车厢,开了后座的门盛满了水,又返了回来,揍在手里问:“要不要我喂喂你呢?”
“这就免了。”菲菲欣然接过。
我提暖壶时才发现后座上搁着一个服装包装盒。
账单终于算完了,菲菲饮了口水,将账本一合:“老公,看看我的这件大衣怎么样?”
我哈起腰,向后座抓了去,将包装盒捧在膝盖上,瞅了瞅说:“这是冬天穿的吧!”
“貂皮大衣,两万三。”菲菲的嘴得像荷花似的,春光满面。
“大夏天的买绒衣,你脑子坏了?”我不屑地说。
“反季销售会便宜一些,冬天再买最少要贵两三千。”菲菲精打细算这一点倒是挺值得学习的。
我打开了盒子,洁白的绒毛没有一点杂色朝着一个方向看齐,还有一股从未被穿过时才会有的皮质味道。
本屌丝也只是在偶像电视剧里,见到过那些富家千金与董事夫人穿着这种大衣出席宴会,大方高雅,无比尊贵。
我伸出手心刚在衣领上摸了那么一下下,菲菲便急促地伸过胳膊截住了我的手心,歉意地说:“老公,你刚拿了暖壶,手心还是湿的,别弄脏了。”
我扭过头盯着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情极其不爽。老子虽然买不起,但是,也不稀罕,摸一下会死啊?把老子惹火了,一把火烧了这件大衣,让你再得瑟。
“我这个大活人都能交给你乱折腾,更不要说这一件破衣服了,只是这衣服挺贵的,要好好爱护的。等回了家,我让你摸个够。”说着,菲菲挤眉弄眼地用另一只手在山峰上虚揉着。
我害羞地笑了下,便合上了纸盖。
“前天回家,爸妈又问我,浪浪哪里去了怎么就来过那一次,下次回家一定要带着他一起回来。我刚才在农贸割了两斤猪肉,今晚回家包饺子。后备箱里还有脑白金,活力达,铁观音,酸奶,乱七八糟的营养品和保健品,还有秋季穿的衣服裤子爸我妈里里外外一人一套,一共三千多块吧!等到我家后你就说是这些东西全是你买的,我爸妈看到女婿这样的孝敬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没吭气。
“走勒!”菲菲自作主张地长啸了一声,猛踩油门,车轮滚滚而去。
…………………………………………
七点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个点正是堵车的高峰时段,尤其是走到市一院的十字路口,不到三百米的路程能堵上半个小时。
车如潮水,喇叭声停下来后,耳朵里又是余音不绝的嗡嗡声,原本烦躁的心情更加的无趣。
无趣了一会,喇叭声又间断性的烦躁了起来。
“知道晚上回家,还不早点走。”我埋怨。
“这几天压下那么多生意,总得忙完了才能回家吧!”菲菲兴高采烈地笑道,“先把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拾掇停当,再跟爸妈沟通一下,让他们二老到楼房里住也省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