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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厉传青无故失踪又欠下赌债,多半跟百诚实业的人脱不了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庭外和解。
毕竟唯一的儿子在人家手上,厉德福气归气,却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只说要考虑一下再答复,挂断了电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程一飞倒是很义气,一直陪着厉德福,说自己在美国也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可以先问问看,能不能借些钱出来,至少先把赌债还了,把厉传青赎出来。
安溪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方法行不通,如果是百诚那边的人专门给厉传青设了套子,那他们一定不会让这笔钱顺顺当当地还过去。可是程一飞自从见了她和陆中泽一起出现,就很刻意地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安溪只能把这句话又咽回去了。
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了,安溪急得不得了,虽然这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可是人是她带到拉斯维加斯来的,叶子也还跟厉传青在一起。
陆中泽揉了揉安溪的头,脸色比平时阴郁得多,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站起来,对安溪说:“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他一个人走到靠近楼梯转角的位置,面朝通风窗站着,安溪只能看见他举着电话的背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陆中泽始终保持着那个固定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过。等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只对安溪说:“再等等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程一飞听见这话,当场反呛:“对嘛,等等看,说不定赌场大发善心,这钱就不要了。你们不用操心,反正也不是你们的儿子被人关了。”
陆中泽紧抿着唇,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安溪赶紧说:“还是想想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究竟是哪家赌场吧,至少可以上门交涉一下。”
可是拉斯维加斯有几百家赌场,里面的装潢布置大同小异,单凭一张照片,比大海捞针还难。
陆中泽说完那句话以后,就真的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了,在角落里坐着,不时拿出手机来刷新闻。
安溪还当他是因为程一飞的话而生气,过去小声劝他:“就看在厉大叔和叶子的面子上吧,快点找到人比较重要。”
陆中泽抬头看她,仍旧还是那一句“等等看”。
安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陆中泽的眼神,好像跟平时很不一样,并不像他一贯表现得那么自信,甚至带上了点颓废的色彩。
在程一飞的冷嘲热讽中,这个无比漫长的一天,终于到了晚上。当地的电视台在新闻时段,忽然报道了这件事,说是两名中国游客失踪,而警方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用词相当尖锐。
安溪原本既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看电视,去餐厅帮厉德福取餐的时候,听到旁边两个亚裔游客在议论,这才注意到了。餐厅里的电视,那时候正在播这则新闻,亚裔游客心有戚戚地说,当地警察就是歧视外国游客,如果是美国公民失踪,肯定不会这样。
第二天一早,事态进一步扩大化了,不但当地几家主要的媒体都进行了报道,还有当地的华人团体,自发组织起来,在酒店门口举着牌子抗议警方不作为。
这对安溪一方是个很有利的局面,等于在变相向警方施压,敦促他们重视这件事。可是安溪心里却说不出哪里不对,这些媒体都是营利性质的,他们没有主动联系,怎么会平白无故注意到这件事?而且,报道都带有很明显的倾向性,矛头直指当地警方,摆明了就是要帮他们。
会是陆中泽那通电话的作用么?
安溪在网上检索了这些媒体的信息,似乎也没有什么共同点,只是有一家规模很大的传媒集团,在这些媒体中都有份额不等的投资。
她忽然觉得,或许真的像许欣妍说的那样,自己对陆中泽一无所知,他只要一个电话动动嘴巴,就能使唤得动这么多媒体。
迫于媒体的压力,当地警方很快有了反应,找到了这家赌场,让厉传青跟厉德福见了面。
人找到了,钱还是要还的。程一飞动用自己的关系,找了在美国的朋友,先凑上了一些。不过人心如此,向来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尤其听说是赌债,很多人躲都躲不及,也多亏程一飞自己为人义气,这才有两个从前得过他帮忙的人,拿了钱出来。
余下的,厉德福只能回国去凑,赌场那边倒也不野蛮,只要求债务还清之前,厉传青不能离境,叶子可以跟他们回去。
安溪先带了叶子回酒店,几个人一起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子冲了个澡,又喝了一大杯咖啡,这才渐渐能说话:“我和传青那天从教堂出来,本来也没打算要赌,只想找个地方吃晚饭。有那种推销小姐过来,说这家赌场现在赠送免费的筹码,极力劝我们进去碰碰运气,说如果赢了的话,还有额外的大奖。”
“那会儿时间还早,那个推销小姐又很会说话,我……我们就决定进去试试,挑了最简单的21点,起先的确小赢了一点,后来就慢慢输了,把赠送的筹码全输光了。这时候推销小姐又过来了,说赌场可以继续借筹码给我们,只要结束的时候按实际花费的筹码补足现金就可以。那时候传青已经上了道,觉得每次都差一点点,再玩几把,一定能赢个大的,就借了。”
“一共借了四次筹码,都输光了,我们要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那里的筹码面值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特别大,一枚就要价值10万美元,输掉的那些,已经是个还不清的大数目……”
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早就盯上了厉传青,一步步引着他欠下一大笔债。
厉德福急着回国,正好品牌论坛有关的部分也已经结束了,安溪当即表示也一道回国。准备订机票的时候,陆中泽对她说:“我先不回去,要在这边休一周左右的假,我会直接跟杨总说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休假,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么?”这话作为下属是不该问的,但是安溪觉得,她跟陆中泽之间,应该已经不只是下属和上司那么简单了。
可是陆中泽只做了异常简短的回答:“嗯,有事。”
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是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安溪想到要有至少一星期,没机会再跟他说话,心里的疑问还是问了出来:“那些媒体,是你联络了让他们报道这件事的么?”
陆中泽沉默了片刻,开口还是拒绝了:“安溪,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行么?”
第78章 我挺想知道原因的()
行啊,当然行,她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连续高强度工作,加上长途飞行,安溪坐在出租车里奔向办公室的时候,觉得两边太阳穴都一跳一跳地疼。有那么一刹那,真怕自己因为过劳死上新闻。特别累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比如要是真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不知道海德会怎么替自己公关。
一进办公室,又是焦头烂额的状况,有人把厉传青欠下巨额赌债的消息,直接爆了出去。
“老中医辛苦半生为圆梦,亲儿子撒钱如流水”,带有几分戏谑意味的标题,配上其实还算有理有据的内容,点击量和转载量很快就飚高了。
这时间点卡得也很寸,因为安溪持续不断的运作,厉德福和他的珍茗集,知名度都在持续不断地上升,在品牌论坛之前抢先投入市场的几种产品,也正在推广期,广告铺了不少,这个时候爆出厉德福独生子的劲爆负面消息,当然会引人注目了。
大众总会有一种固有的印象,富二代一定是不学无术的,爆了一次负面就认定,先前的人设一定是假的。偏偏厉传青欠赌债这事,虽然是中了别人的套,可也是真的,有实打实的佐证在,澄清的路就走不通了。
陆中泽不在,安溪没有人可以请示、汇报、要求帮忙拿主意,只能自己想办法。考虑过无数方案之后,安溪觉得最有把握的,还是应该等厉传青回国之后,本人直接做一个诚恳的公开沟通,承认自己确实在美国欠了赌债,但是整个过程是被人陷害的,不必指名道姓,只要描述客观事实就好。
从安溪亲手处理过的类似情况来看,她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笨人比坏人更容易得到公众的原谅。普通大众在看这些公众人物的时候,可以带着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觉得那谁谁也不过如此嘛,连这种当也能上,真是笨得够可以的。
被骗了欠下赌债,就属于笨,比挥霍无度、道德败坏,要好多了。
但这方法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厉传青得先回来,而且得还清了赌债回来。笨人必须得品格高尚,像郭靖一样,那才有可能惹人爱,要是又笨又坏,那就是标准的反派配置,彻底翻不了身了。
安溪安排好了手上的事,就亲自去看望厉德福,顺便跟他沟通一下厉传青的情况。
到了厉德福在海边的别墅,程一飞和南家辰竟然都在。安溪到的时候,南家辰已经跟厉德福聊完了,可是仍旧留在客厅里没走,抓住机会跟程一飞套词,先是劝说他在自己的私募基金里投些钱试试,接着又说他的基金也可以投资程一飞名下的地产公司,三年改制、五年上市,说的天花乱坠。
程一飞显然已经不太想继续搭理他了,可是也没直接下逐客令,在沙发上大咧咧地坐着,对南家辰说话:“南先生,我是工地上搬砖起家的,对你们这个私募基金,到底是做什么的,心里没数啊。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这个基金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尽量言简意赅、深入浅出地讲,能做到么?”
“没问题啦程先森,”南家辰的口音,在跟程一飞对话的时候,听着特别不协调,“其实我们就是把像你这样高净值个人的钱募集起来,然后去找一些还在初创或者成长阶段的企业,通过入股的形式投资进去,等到企业未来做大了,可以上市,我们的股份就可以转让出去,收益率通常都是很高的啦。”
程一飞又问:“那我自己也可以去投啊,为什么非得通过你们呢?”
南家辰以为他感兴趣,继续给他解释:“因为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通常都会比较忙,有自己的事业,没有那么多精力逐一看项目,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去做这些事情,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我们的专业人员,都是经验很丰富的,挑选企业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看中了厉先生的企业。”
不得不说,南家辰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即使是奉承话,也说得不露痕迹。
程一飞“喔”了一声:“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啊,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这道理放在人身上还是放在公司身上,都一样,对吧?要是你们挑中的企业做着做着经营不善,那我投进去的钱不就打水漂了?”
“不会的程先生,”南家辰很有把握地回答,“我们的专业团队,也包括很资深的律师,投资进去的时候,都会跟企业的大股东签订条款严格的协议,如果不能上市,或者盈利达不到预期,是可以要求大股东回购股份,并且给出补偿的。”
程一飞点了两下头:“我的金融知识很有限啊,你这个业务模式,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啊,你们从有钱的人这拿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