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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搂更紧了,静静被挤得呃了一声。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
“我学了那么多知识,却治不好唯一的朋友。”
“……”
“你要不要试着跟我结婚?灵魂绑定的那种?”魔法师吸吸鼻子,“也许大虚空的第八魔咒能抵抗时空的戏法。我们可以一起上街买衣服,一起买护肤品,我给你做饭,你帮我照顾毛毛……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一生。”
静静憋得不行,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看很难,混沌虚空就是宇宙的造物,没人能反抗自己的父亲。”
静静听到一句虚弱地抽噎。
魔法师放开她,捧住她的脸,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异色的双眼中全是泪水。
静静抿了下唇,蹭蹭他的鼻子尖尖。
“咱俩都好爱哭啊。”
她微笑了一下。
“你、你他妈撒谎。”魔法师打着嗝说,“我从来没见你哭过,你从来都很坚强。”
静静笑起来,“因为你是个比我还厉害的大哭包。”
魔法师也破涕笑起来。
“不准笑话我。”
“好啦,不笑话你。”
静静从小包里抽出纸巾给他擦干,魔法师靠着墙坐到了地下,胸肌起伏着,一抽一抽的。
“这个送你。”他蘸蘸眼角,把逆向镜塞进静静的包里。“你拿着,以、呃、以后也许能用上。”
“好啊。”
他送的东西静静基本不推辞,收起来后,她剥了一颗棒棒糖给他。
“啊——”
魔法师乖乖张开嘴:“啊——”
“……”
“……好吃。”
含着棒棒糖,他擤了下鼻子,又擦擦弄湿的大胡子,低着头说:“你好到时间了。”
静静坐在他旁边:“好啦,我又不是不来啦。”
“……嗯。”
坐了片刻,手表的滴滴倒计时响了起来。魔法师恋恋不舍地拉住她的手,搓着指尖说:“你一定要再来啊。”
“嗯。”
“不要隔时间太长啊!”
“……”静静原本想吐槽这个她没法干涉,最终还是只说:“嗯。”
魔法师凶凶的靠近过来,在她脸前给了个带着葡萄味的威胁:“说话不算话屁/眼儿缩回肚子里!”
静静:“……”
“记住了。”
魔法师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当他再张开口,空气忽然一扭,静静消失了。
无声,快速,毫无痕迹。
呆愣地看了旁边一会,张爱国收回空荡荡的手,曲起双腿,抱住了自己。
埋了一会儿头,他忽然喃喃地说:“……妈了个巴子。”
抬手从空气里拽出一个小人儿,他冲他大吼道:“叫小李,跟他说带上人和家伙,下午打群架去!”
小人儿朝对面吼了几句,又转回来。
“上哪儿,打谁?”
张爱国啐了一口:“揍死生物保护的那批逼崽子,给丫把屁/眼儿干回肠子里!”
说完他站起身一把捞起客厅的西装外套,边穿边打开窗,展开双臂,猛地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整个城市,是梦境迷离的钢铁丛林。
42。第三十章()
让我们红尘作伴; 潇潇洒洒。 “好吧。”
它终于说。
随着话落; 虫哥撕咧开口器,背甲的一根触须伸长; 探进喉咙深处; 在里面卷住什么; 啪叽一声拔下来,递到静静面前。
“送给你。”它学着静静的话说,“兄弟的证明。”
“……”
静静看着面前那坨沾着粘液还在蠕动的不知名的什么玩意儿,默默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好吧; 不要紧; 她以前还收到过一丛鲸虱; 不要紧的; 不要紧。
“你放进这里面吧; 我会留好的。”她说。
【啪】
触角松开; 那坨东西掉进静静的玻璃瓶里; 在底部扭动了一会,接着掉了出来。
它把静静的玻璃瓶腐蚀了。
静静:“……”
虫哥:“……”
对不起啊大哥这是我最坚固的瓶子了。
“呃……”静静看着在地上蠕动的东西,“要不你先帮我留着; 下回再来; 我会记得带上更好的容器装它。”
虫哥咕哝了一下,把那坨东西又收了回去。
静静抬手看了眼表,说:“四十分钟了; 这里时间真快。”她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对虫哥说:“再有一会我就回去了; 抱歉打断你之前在做的事。”
静静的话让虫哥发出一声咕。
“哦是这样的。”静静解释道:“一般把我召唤过来的人都是碰到了什么倒霉的事; 你应该也是碰到什么不好的事,做到一半想静静才……”静静后半句话消失在了虫哥吃屎一样的表情里。
如果那个肢体动作能算表情的话。
“我就叫静静。”她还是补充了一句。
静静看着虫哥想起什么似的迅速站起来,跑到虫巢的入口,停了一下,它上身反扭过来看着她。
他们所在的这个巢穴对静静来说很大,但很空,椭圆形的巢勉强能分辨出地面和墙壁,除了洞穴深处堆了几堆红褐色半固体外什么都没有。
静静站起身拍拍裤子,会意地快步走到到虫哥身旁。
她看虫哥好像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探头看了看外面,又缩回来。
静静理解地说:“没关系,只有十几分钟了,很快我就可以回去,而且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我就坐在这。”说着她真的抱膝坐下。
虫哥半边头探在外面,两只眼中重新映入繁星,两只眼聚焦在静静身上。
虫穴外面有些奇妙的嗡鸣,从通译器传进来,应和成一种漂亮的低语之歌。
虫哥另外两只眼眸转动,扫视虫穴外。
片刻,它对静静说:“你应该去见我的王。”
静静愉快地说:“好啊。但是这次的时间不太够了。”她指指手表。
虫哥的视线迅速被她的手表吸引,但很快拉回来。
它不太熟练地跟静静解释,它是族群中的先锋战士之一,如果不是不小心踩爆了五颗女王新产的卵,被罚来铲幼崽屎,离母巢中枢远,暂时切断了和母巢的弱电信号,它吼出第一声的时候就会有人赶来,联合绞杀掉她。
“唔,那我还真好运。”静静说。
“你被派来铲屎?所以这些土堆是幼崽屎?”她又问。
“……”
虫哥明显不怎么想说这个。
“你应该去见我的王。”它又重复了一遍。
静静发现虫哥的脑子有点呆。
“下回吧。”静静也顺着它重复,“还有几分钟我就要走了。”
虫哥的甲腹再度像排浪一样波动起来。
波动持续了一会,它发出一阵通译器无法翻译的窸窸窣窣,接着从口器中挤出几个连段的音调,听上去像蛇类嘶嘶的低鸣。
“咕?”静静学着它的声音疑问。
“在战场上,我的兄弟们可以这样呼唤。”它说。
“哦,是名字啊。”静静说。
不我还是决定叫你虫哥。
她学着虫哥的发音试了几次,但都没有成功,最后静静折中,取了通译器中最像的一次翻译。
“索西斯。”
她试着叫它,虫哥发出一串赞赏般的窸窣声。
抬起手又看了眼表,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表盘上提前设好的终点开始亮起倒数。
静静在倒数中吸口气抬起头,对虫哥说:“那么,我要回去了。这一个小时谢谢你愿意和我交流,希望未来的哪天再见面吧。”
她挥挥手,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再见啦索西斯,你的眼睛很漂——”
【——】
像被什么猛然钩走,话语没有落地,矮小人类的身影就不见了,巢穴里只剩下静默。
“……”
索西斯条件反射齐竖的甲刺立了一会,慢慢收了回去。
一段窸窸索索过后,它喉管上的小喷口再度张开,数条金色的触须伸出来,抓取静静待过的地方残留的气味素。
触须舞动了一阵。
抓取完后,索西斯转过身爬到外面,攀着巢穴断崖般的侧壁下去,爬到很远的洞穴里,不一会背了一大坨红褐色的东西过来,丢在虫洞深处。
很快它再度爬出去,然后又回来,继续周而复始地做着这件事。
“——亮。”
【噗】
话语的最后一个字说出来,静静被时空裂隙吐回了自己的床上。
床垫弹了两下,接住了她的重量。
眨眨眼,静静坐了一会,搓搓脸起身走到书桌前。
取下斜挎小包,她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摊开在待办记事项里写上:八个钛合金盆。
写完她往后翻翻,在空白页列了个新栏,写上了几条有关虫哥的事,末了,她在名字底下的括弧里填上:【橡皮糖味】。
整合好信息,静静把挎包完全上下翻开,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
小挎包是毛毡做的,缝得歪歪扭扭,包面上还戳了静静自己剪的小象,看上去很不结实,但这其实是半年前其他世界的魔法师朋友送的。
那个世界就像静静玩过的网游,而她的朋友是个近战法,能砍能抗还点亮了缝纫技能树,虽然魔法师大哥张飞一样的双手证明他实在没有多少缝纫天赋。
不过小毛毡包虽然做工很辣鸡,但被高防加固过,里面扩容了八十个格子,无论多重的东西收进去也只占一个格子。
多亏了它,静静的日子比刚开始穿越,仅凭运气活下来时要好太多了。
不仅是礼物,更是诅咒。
开始时,也兴奋过,恐慌过,也哭过笑过难受过逃避过。
甚至直到现在,有时还是会哭。
像这一刻。
静静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抽了张纸巾擤鼻涕。
因为有毛虫先生送的通译器,已经挺久没遇到一见面就挨揍的情况了。胳膊还是麻,肾上腺素退去,冷静下来后,虫哥站起身看着她,腥风袭来的攻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并不是虫哥的错,只是她真的有点害怕。
但与其抱怨为什么会是自己,努力想出有什么能做的才更重要。
每个世界都是未知,每天都有大起大落,当然也有欢笑,但面对陌生的地方,如果不尽全力保护好自己,哪一天被时空隙吐回的就会是一摊血肉。
把用过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静静低头点清挎包里的东西,放进去一些,又拿出来几个。
被虫哥打烂的盆和完整的盆自动分开,“盆”和“烂盆”分离,多占了一个格,静静把烂掉的拿出来,插着腰看了一会,找塑料袋装起来,脱掉衣服,洗洗脸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七点半,静静起床穿好衣服去上班。
是的,项静静同志需要上班。
穿梭异世界并不赚钱,即使家里有一些各个世界朋友送的礼物,兑换出来能用十几年,但她才二十几岁,如果不仔细思考规划未来,以后很有可能要流落街头。
那样可太糟糕了。
她一定要活到很老,变成坐地铁也不会被人让座,即使八十岁穿梭时空,也仍旧能滚地翻的健康老太太。
一定要。
也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