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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整个听笙院静悄悄,更是闻不到半点药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个表小姐并不是那个异乡女?
金嬷嬷心生疑窦,若是不担心梅子衿动怒,自家小姐招架不来,她要陪着白凌薇一起回去,她倒是很想进屋去看看,确认水卿卿是不是真的喝酒睡着了?
听了小喜的汇报,水卿卿知道,又是梅子衿出面替她解了一劫。不然,依着金嬷嬷的厉害,只要让她进了屋,只怕很容易就会被她发现自己脸上的红疹。
水卿卿起身打开窗户将屋内的酒气散出去,小喜打来热水给她擦身子,帮她涂药。
涂药时,水卿卿问小喜,是不是她去通知梅子衿来救自己的?
小喜摇头道:“小姐,不是奴婢。奴婢一直守在小姐身边没离开,方才听三石说,是他无意间听到了金嬷嬷与夏荷的话,猜到小姐出事了,侯爷才来这里的”
原来如此。
水卿卿默默叹息了一声,心里暗忖,若是今晚没有梅子衿出面带她出府去向陆霖救治,只怕如今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直到此刻,她心里回想起自己病发那一刻的痛苦和凶险,还是忍不住身上直冒冷汗。
小喜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水卿卿的神色,轻声道:“讲真,那个时候,看到侯爷突然闯进来,奴婢都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小姐,奴婢觉得,侯爷对小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小姐是怎么想的?”
心口一紧,水卿卿怆惶的想,难道梅子衿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这么明显,竟是连小喜都看出来了?!
脸上蓦然烧灼起来,水卿卿回身接过小喜手中的药瓶,一边默默将药膏抹到脸上,让药膏的沁凉感压下脸上的红晕,一边心酸苦笑道:“小喜,这世上有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你家小姐与侯爷如此,而我同样如此。”
水卿卿的话让小喜同样心里泛酸,却也给了她一丝欣慰。
小喜苦涩笑道:“小姐倒是比我家小姐看得明白——若是当日我家小姐也能这样想,就不会落得个死不见尸的悲惨下场了”
说到最后,小喜想到前主子盛瑜跳湖后,连尸首都没有捞着,伤心的落下泪来。
看着小喜伤心的样子,水卿卿心里一片黯然——
虽然她侥幸活下来,还以盛瑜的名义活着,但她的人生,又比盛瑜好多少呢。
死去的人得到解脱,活着人却在继续煎熬着
面上,水卿卿轻轻的帮小喜抹去眼泪,劝慰道:“别伤心了,你家小姐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好忠仆,在天之灵都会开心的——等熬过这一年,我们就出府,离开这里就不会伤心了。”
水卿卿知道,在小喜与盛家人的心里,那怕知道盛瑜跳湖不关梅子衿的事,但心里终归会怨恨他。
所以,每当小喜看到梅子衿,都会想起她家小姐,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陆霖的药果然厉害,抹到身上不久,红疹就消肿许多,到了第二天早上,更是消隐了一大半。
所幸,初一的早上,按着规矩,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老夫人要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天未亮,老夫人就在梅子衿的陪同下进宫了,水卿卿她们自然也就不用去世安院拜年请安,避免了她脸上尚未好痊的红疹被人发现。
到了大年初二的早上,水卿卿身上的红疹已彻底好痊,看不到半点痕迹。
按着习俗,大年初二,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娘家拜年。所以,一大早,水卿卿带着小喜向老夫人辞别,准备回盛家拜年。
去世安院辞别时,水卿卿再次‘遇到’了金嬷嬷。
白凌薇今日也要带昀哥儿回白家,也在向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抱着昀哥儿爱不释手,一边逗着他一边对白凌薇道:“子衿一大早进宫去了,不然却让他陪你们娘俩一同回娘家去你独自带着儿子回去,万事多小心,让奶娘嬷嬷们都上心伺候着,早去早回。”
听了老夫人的话,白凌薇满腔的希望落空,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怨气来。
先前两年里,梅子衿从未陪她回过娘家,让她那些娘家姐妹难免笑话她。
她原以为今年有了儿子,儿子还成了世子,梅子衿总该给儿子几份面子,陪她风风光光的回白府才是。
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不将她放在心里
站在白凌薇身后的金嬷嬷却是从水卿卿进屋起,就一直冷冷的盯在她,眸光冰寒,让人不寒而栗。
而看到她那张与金大娘相似的面庞,这几日压在水卿卿心头的巨石越发的沉重——
之前,她隐瞒身份,一心想着进府夺回儿子,竟是将最最关键、可以致她于死地的金大娘给忘记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很快,金嬷嬷就会让金大娘来指认她。
一旦确定她就是被她们沉湖灭口的昀儿生母,白凌薇与整个白家,绝对不会再让她存活。
而最让她感到害怕恐慌的却是,她们会在再次杀自己灭口的同时,连迸昀儿一起谋害,将一切罪证都消除
所以,水卿卿今日出府回盛家,却是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改被动为主动——在被金大娘指认之前,她要主动去朱雀巷寻金大娘
第46章 做个交易()
回到盛府后,大家见过礼,水卿卿去厢房歇息,盛太医与夫人将小喜留下单独问话。
不用猜水卿卿也知道,盛太医他们问的,无非是自己在侯府的事,担心自己在侯府露出马脚,拖累盛家
水卿卿并不怪盛家对自己的防备,毕竟,这是关乎整个家门性命之事,没人敢掉以轻心。
趁着小喜不在,水卿卿借口在侯府关了太久,要出去透透气,支开盛家的丫鬟,一个人悄悄去了朱雀巷。
年节间的朱雀巷比平时冷清许多,许多外乡客都回家乡过节去了,平时热闹熙攘的街道也变得空旷。
水卿卿将披风的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袖下双手紧握成拳,一路埋头疾步朝着金大娘的院子而去。
离金大娘的院子越来越近,水卿卿的心跳也越跳越快,全身因紧张愤恨而绷紧。
这里,是她熟悉又令她害怕反感的地方,想到昀儿就在这里出生被抢走,她心痛如绞!
被往事勾起心中的伤痛的水卿卿,一心想着要去找金大娘,却浑然不知,她从盛家出来后,就已被人悄悄跟踪上了
准确的说,从她离开侯府开始,她就被人盯上了。
眼见再转过一个巷口就到了金大娘的院子,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来,快速的将她拽进了另一旁的小巷里。
水卿卿连声惊叫都来不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是我!”
低沉冷冽的声音让水卿卿全身一颤。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她身后之人正是那院威胁她做棋子的面具刺客。
面具刺客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手。水卿卿回头看着他面具下的那双深邃寒眸,震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森冷面具下,男人的嘴唇勾起嘲讽的冷笑,冷冷道:“我自是来救你——那怕只是一枚棋子,在物尽所用之前,我还是要护你周全。”
面具刺客的话让水卿卿心里一滞,而他的那句‘护你周全’,更是让她不可抑止的想起了梅子衿,就在不久前,他也这般对她说过
按下心头的慌乱,她冷静下来,拧眉疑惑道:“你救我?此话怎说?”
面具刺客冷冷一笑,眸光越过她看向街巷对面隐在槐树下的金大娘院子,冷冷道:“白府人的在那院子里等你一早上了,若是你此时踏进去,正是自揭身份——自寻死路。”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具刺客,一颗心‘咯噔’着往下沉,全身的寒毛都坚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已对她产生怀疑的金嬷嬷,岂会如此容易的放过她?!
她能想到来这里找事关的关键人物金大娘,精明如金嬷嬷,更会想到这点,所以,会提前在金大娘的院子里等她,等她自投罗网
所以,面具刺客没有骗她,也没必要骗她。
冷汗一点点的浸湿衣背,水卿卿艰难开口,白着脸颤声道:“就算今日不被她们发现,等她们将金大娘带到侯府众人面前,也能揭穿我的身份。到时我也是死路一条,还会搭上昀儿和盛家”
说罢,她眸光带着乞求看着面前的冷冽男人,声音哆嗦的求道:“既然你要护我周全,那么你能再帮帮我么?”
因着今日回盛家拜年,水卿卿的衣着较之平时要鲜艳两分,不再是朴素的素净之色,而是挑了一件绣着点点红梅的玉色披风,披风的帽檐上更是点缀着片片轻柔的白狐毛。
寒风吹过,帽檐上的白狐毛如片片轻羽在她白净如瓷的小脸上拂动,衬得她如皎月般的小脸格外的明媚娇弱,一双黑白分明的澹清眸子更是莹亮的像两汪清泉,偏偏带着乞求可怜看着他,让面具下的冷峻面容微微失神。
心口一颤,面具刺客双手不自觉的收拢,右手大拇指不经意轻轻抚上左手小拇指处,双手微微一哆嗦,失神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变是越发的寒厉慑人。
下一刻,他勾唇冷冷笑道:“做个交易吧。两日之内,我帮你解决金大娘,让她再也无法在你面前出现,保住你身上的秘密。而你——”
面具刺客的声音冰冷的犹胜刮在脸上的寒风,冰冷的寒意入骨三分。
“我要你帮我杀了那个进京为梅子衿治寒痹之毒的巫医——上次毒发时他设计诱捕我,却让他自己错过了解毒的良机。而再过两三日,又到了他毒发之期”
“据我所知,那巫医已被他安排进府,只等他毒发时为他解毒。所以,我要你在两日之内、在他毒发之前杀了那巫医,让他受尽寒痹之毒的折磨而死!”
寒痹之毒不同于其他毒药,解毒的时侯必须是在毒发之时才有效果。而梅子衿之前为了赶在老夫人为水卿卿定亲之前,查清她是否与刺客有关,将诱捕计划提前,从而错过了解毒的良机,更是让辛苦寻来的巫医也丧命。
但他却将巫医丧命的消息瞒下,更是借装巫医还活着,引诱刺客再次上门。
可梅子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刺客却是让水卿卿出手去对付他了
闻言,水卿卿彻底震住了,眸光惊恐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面具刺客,惨白着脸色失声道:“你说什么梅子衿中了寒痹之毒?”
看着水卿卿震惊的形容,面具刺客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却是得意的笑了。
“呵,看样子,他竟是将他中毒之事瞒着众人,不敢让人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会这么早立下一个庶子做世子?!他不过是知道自己中了巨毒,才早早的安排好一切的后事。”
水卿卿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却在这一瞬间通明起来。
按着面具刺客所说,他在立世子之前就中了麻痹之毒。也就是说,他是在坟山遇刺那被受的伤中的毒。
所以,当时他那么突然的推自己滚下山,并不是他冷血无情的不管她,却恰恰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中了毒,身体僵麻,怕逃不出刺客的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才将她推下山梁,救下她一命
心口某个地方不可抑止的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