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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巫医死了。”
陆霖神情凝重无比,“我记得我同你说过,你身上的毒复春就会在你身上落根,到时那怕服下解药也晚了”
说到巫医,梅子衿的神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他起身从浴桶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凝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眉紧蹙,神情间一片迷惑。
“陆霖,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回身,梅子衿沉声向陆霖问道。
陆霖正与他说着巫医的事,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自己这个,一时转不过弯来,怔然住。
三石神情严肃道:“陆大夫有所不知,今日的诱捕本是很顺利,抓了两个刺客活口,爷当即审讯他们。可在此时,却有人混入队伍,引起慌乱,并对巫医下手——其中一人,却是与侯爷长得很像”
陆霖一脸惊诧的来回看着主仆二人,最后吃惊道:“有多像?真的一模一样吗?”
梅子衿脸色凝重。三石迟疑片刻沉声道:“很像,连我都一眼认不出来。”
这一下,却是将陆霖吓到了。
他惊叹道:“世上有想像之人,但像你们说的,两人一模一样,除了孪生的兄弟,却是不太可能如此相像。但子衿别说孪生兄弟,连一母同生的兄弟都没有。啊,难道是——”
陆霖想到的,三石也想到,迟疑道:“难道是人皮面具!?”
“对,是有人故意按着你家主子的样子做了人皮面具!”
三石一脸恍悟,转而看向梅子衿,却见他眸光沉沉的端起桌上的药,一口喝尽,对他们两人的猜测不置可否。
在他的心里,有另一种猜测。
那或许不是人皮面具!
加上入府那次,梅子衿与这位刺客头领已交手两次。
第一次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可他看清了他的眼睛。
当时,他就诧异,他的眼睛与自己的竟是如此相像。
而这一次,他露出真容出现在自己面前,形容间除了仇怨,更有一种能预见到他被震惊到的畅快报复感
当他手中的剑刺向他时,梅子衿仿看到另一个自己在要自己的命。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是第一次给他的人生中带来恐慌感
而正是因为看清了刺客的样子,梅子衿终是打消了对水卿卿的怀疑。
他想,若是她是刺客的同伙,不会没有见过刺客的样子。
而在灵堂初见时,她看向他的神情间,只有陌生与冷漠,没有一丝的惊奇,完全就是初见他的样子
所以,在见他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刺客的样子。
以此猜测,也许,她真的不是刺客的同伙!
想到水卿卿,梅子衿遽然想到,这个时辰,她是不是已被定下亲事了?
心里莫名一空,梅子衿一边起身往门外走,一边问三石,老夫人给盛瑜定下了哪家的亲事?
三石追在后面道:“爷不要着急,表小姐的亲事没定下来。”
闻声收步,梅子衿狐疑不解的回头看向三石。
不等三石回答,陆霖勾唇打趣笑道:“你们家的这个表小姐,走俏得很,不光京城第一媒婆急着为她说媒,就连咱们大晋最出名的三皇子,都亲自上门向她示好来了——还真是招人惦记!”
梅子衿闻言微微一怔——
三皇子李宥么?他怎么会来找水卿卿?!
梅子衿脑子里出现三皇子李宥玉枝风华的俊美样子,更想到他为人目光高远,不轻易与人相交的矜贵性子,无法相像他会主动上门来找水卿卿。
蓦然,他想到昀儿百日宴当日,水卿卿突然晕倒,正是李宥亲自送她回的听笙院。
当时,他就感觉很意外,一个身份尊崇无比的皇子,怎么会主动出手帮身份尴尬的水卿卿。
要知道,在世人眼中,她可是克夫不祥的寡妇
越想越乱,梅子衿不顾陆霖言语间的打趣,回身冷声问三石:“他来找她做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石道:“今日本是给表小姐定亲的日子,三殿下突然带人亲自造访侯府,说是给表小姐送过年三皇子府的宴贴,顺路关心一下表小姐上回受的伤可有好痊所以,老夫人与表小姐忙着接待三皇子,定亲一事就”
梅子衿再次怔住。
堂堂三皇子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参加三皇子府的年宴,还亲自送贴上门?!
要知道,那些一品大员,甚至是给他堂堂定国侯的请贴,每年都只是派手下人送到各人府上,还从没见过三皇子亲自给人送过请贴的。
而且,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要在今日给她定亲之时送来,司马昭之心,太过明显!
梅子衿虽然庆幸有李宥的出现,打乱了水卿卿的定亲,但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眉头都要拧出水来,梅子衿对三石冷冷斥道:“三皇子大驾光临,你怎么能不通知我?他们现在人在哪里,随本侯去见客!”
三石看着梅子衿黑沉的脸,只得实话实说道:“爷,三皇子来时,您还没醒来而且,三皇子来了后,茶水也没喝一口,就领着表小姐出门去了,说是请表小姐去回味楼品尝新菜品”
“且,至今未归!”陆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接着三石的话说。
他探头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啧啧道:“大清早出去,现在还舍不得回来,看来,三皇子与你们的表小姐相处得很是融洽啊。”
梅子衿回想起早上,水卿卿绝然拒绝自己时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皆是带着对他的恨意。
难怪她可以毫不在意的拒绝自己的好意,更不将侯府为她说亲之事看在眼里,原来,她竟是不知在何时,找到了三皇子这样的好靠山
身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扯得心口一并痛起来。
梅子衿俊脸黑沉,抬步朝外走去。
三石连忙追上去,以为梅子衿要去世安院,没想到他径直出府,朝侯府大门走去。
风雪刚停,侯府门口高高悬挂的四盏大风灯已点亮,将门前的街道石阶照得一片通明。
梅子衿站在高高的府阶上,一时间怔茫住,不知道要去哪里?
陆霖从后面追上来,喘着气道:“子衿,你可是要出府喝酒?去回味楼吧,刚刚三石不是说了么,回味楼出新菜品了,我早上又从盛姑娘那里讨了三壶上回那样的好酒,好好去喝一顿”
心烦意乱的梅子衿正要一记眼刀子朝陆霖杀去,耳边却是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朝着侯府大门而来。
抬眸看去,街口转来几辆轻骑,并肩走在最前面的一对俊男美女,却正是李宥与水卿卿。
水卿卿坐不惯软轿,马车里窒闷的空间也让她感觉到头晕,所以,从早上出府开始,李宥察觉到她的不适后,问她要不要与他一起骑马,没想到被她一口答应。
如果换做平时,别说像如今这般,公然与当朝最出众的皇子在大街上并肩而骑。按着水卿卿谨慎小心的性子,就是与李宥出府,她也会拒绝的。
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敏感,不宜与任何男子有过多的交集。
但如今她胆敢这般放纵大胆,全是因为李宥的一句话。
先前,李宥邀她出府游玩时,似乎料到她会拒绝,对她低声笑道:“如今能帮姑娘摆脱眼前困局的,似乎只有本宫了。”
水卿卿瞬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稍做思索后,当即辞别老夫人,也不去管媒婆与唐氏等人,众目睽睽中,随着李宥离开侯府。
她随李宥一走,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的眼中就变得扑朔迷离。而等她骑着高头大马随李宥在京城街头走一圈,别说佩妈妈不敢再将她介绍到别家,老夫人也迟疑起来,一边猜度着她与三皇子的关系,一边却也不敢再轻易将她许配给了别人。
而之前有意与侯府结亲,愿意娶她的那些人家,在见到她与三皇子如此亲密的关系后,更是不敢再提亲事,纷纷婉约拒绝
如此,真的如李宥所说,他一出现,就将她的困局解开了。
在回味楼吃饭的时候,水卿卿郑重的端茶向李宥致谢。
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李宥浅浅泯下后,笑道:“你不怪本宫多事就好。”
看着面前温润如玉般的出尘男子,水卿卿更是自惭形秽。
她红着脸小声道:“上次小世子百日宴之时就有劳殿下出手相助。今日殿下更是解救民妇于水火之中,还无端的为殿下惹上许多闲话,有污殿下的贤名,民妇罪孽大了”
李宥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温润如泉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水卿卿那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眸上。
如此近距离的仔细打量,他将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也越发的心生诧异。
下一息,他不动声色的缓缓笑道:“五皇妹从小娇纵惯了,那日之事本是她有错在先,却还为难了姑娘你。所以本宫就想邀请姑娘参加本宫府上的年宴,就当是本宫替五妹妹向姑娘补偿一二”
李宥说话不缓不急,轻重得宜,声音也是温和好听,听进水卿卿的心里,竟是格外的慰贴。
他亲手挟了菜放进水卿卿面前的碗碟里,继续道:“本是让无名给你送贴子,却听他告知,你最近在侯府却不大太平,先是出了白金吾卫的事,接着又要被定亲,本宫就想亲自上门来看看你,看你是否有为难之处?”
水卿卿没想到自己与白俊峰的事这位三皇子也知道了,心里瞬间难堪起来。
面上,她却是淡然笑道:“我在侯府一切都好,惟一的难处也托殿下的光顺利解除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与殿下之前并无深交,连着今次,也是第二次见面,殿下何苦要这般费心费力的帮我?”
李宥早已料到她要问这个,淡然笑道:“本宫与你,只怕不是第二次见面——你可是忘记,一年前,你初入京城之时,被一辆马车撞到过?”
‘叭嗒’一声脆响,前一刻还镇定自若的水卿卿,却是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银筷子,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掉到地上,神情间一片惊慌。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端然而坐、翩翩如玉的公子,一颗心如坠冰窖——
他竟是当日自己进京遇到的那个端坐在马车里的贵公子?!
如此,自己不是盛瑜的秘密是不是要曝光了!?
第42章 仇人见面()
水卿卿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前撞到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三皇子李宥。
事情过去已一年之久,又是很寻常的小事,若不是今日听李宥提起,水卿卿都早已忘掉,没想到他却是还记着。
并且——还认出了自己!
如此,他是不是就知道了自己是假冒盛瑜嫁进定国侯府,知道了自己进府的目的?!
水卿卿心里凌乱如麻,更是害怕胆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咬牙抑住心里的慌乱与寒意,若无其事的淡然笑道:“我一年前被殿下的马车撞过吗?!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殿下只怕是记错人了——呀,我真是不习惯用这样的银筷子,滑溜溜的!”
说罢,佯装低下身子去桌下捡掉落的筷子,避开李宥打量的目光。
见她矢口否认,李宥神情间一片了然,扬唇轻轻笑了笑,“是吗?那肯定是本宫记错人了。”
如此,他不再多说什么,扬声让外面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