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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两句突如其来的爆喝让众人怔住。
在老部队,这些人都是连长捧着团长护着的兵尖子,又从老k那极度变态的选拔中胜出,几乎都是强人里的强人。
——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眼前身材高大的老k显得更加不耐烦,“齐步走!目标宿舍楼!把你们的行李给我拿好了,幼儿园的孩子都比你们有纪律!”
队伍走了有多久,沉默中的愤怒就酝酿了有多久。
不知是谁行李中的脸盆磕碰在一起,发出“咣”的一声响。
孙超黑着脸停下了脚步,队伍也不得不跟着停住。
众人就这么瞧着高大的老k大步走进队伍中,动作无比粗暴地从两个兵手里拽出他们的行李,然后长臂一甩,俩行李包被直接摔了出去!
搪瓷脸盆磕在地上的声音,比刚才那一声碰撞还要响亮好几倍。打包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登时被摔得散了架,孙超那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气可想而知。
两个脸盆在地上骨碌。
“你这人怎么回事?!”
之前那个最兴奋的少尉也最先按捺不住他的愤怒了。
部队这地方一向是看衔儿的,别说他这个少尉,这队伍中就四五个,还有两个是上尉,这个看起来拽上天的黑脸老k只是个二级士官,不给他们敬礼就已经很不合规矩条例了,现在居然还耍起狠来了?!
“不就是个士官么,横什么横?!老k就了不起吗?有没有点素质?!”
少尉也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嗓门越吼越高。
孙超面无表情,仿佛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冷冰冰的目光。
他往前走了一步。
少尉气势不输,斗鸡似的也越众而出,挺起的胸膛飞快地起伏着。
“少尉,对老k的了不起有什么意见,同我讲讲?”
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似还带着笑意。
孙超转过身去,给谈近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两步推开。
女人笑嘻嘻地站在两三米外,脚下踩着个脸盆,造型有点滑稽。
她微微抬起下巴,瞧着对面的少尉,“说吧,我洗耳恭听。”
从女人出现,队伍中刚刚产生的骚动忽然就消失了。这些新人彼此之间不太熟悉,老k对他们来说更是个全新的环境,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们却都认得。
如果说老k们都狂的上天,坏的流油,那么此刻站在他们对面的这个家伙,就是狂人里的狂人,坏蛋中的坏蛋,早在选拔那会儿,她身上就已经被贴上了各种“惹不得”的标签。
少尉迟疑那一秒,气势便已弱了一截。
谈近雪笑容可掬,却根本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诸位,你们不是老k的客人。”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你们是来受训的!在这里,没有军阶高低,没有兵种差异,你们只有统一的称谓,叫做菜鸟!”
众人亲眼目睹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脸表演,没人出声。
他们都很愤怒,但也知道不能再傻乎乎地冲上去。
因为谈近雪说这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感觉——如果谁敢跟她呛声,下一秒就会非常、非常后悔。
谈近雪漫不经心地踩扁了她军靴底下那只可怜的脸盆。
“从今天起,所有行李上交,老k会帮你们保管。你们的一切都必须统一,谁炸刺,谁滚蛋,谁想特殊,我就给谁特殊的待遇,明白了吗?”
她声音很清朗,在“特殊待遇”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兵们头一回知道狠到磨牙是个什么感觉,回答声虽然整齐,却难免有些低落。
谈近雪脸上重新挂起微笑,开口却是声线平直:“我没听见。”
这是部队里惯有的台词了,兵们只得重新鼓起气力,大声吼道:“明——白——了——!”
谈近雪掏掏耳朵,“没听清。”
她在菜鸟们继续喊出声之前随意摆了摆手,“行了,咱们别浪费时间,边跑边喊吧。”
说罢,冲孙超点了点头。
孙超立刻下了口令,“全体都有,跑步——走!”
众人:
队列整齐划一地迈开步伐。
谈近雪优哉游哉地在后面补充道:“把你们的行李都背好啊——让我听听你们的声儿呗,我刚才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菜鸟们扛着自己的行李,朝着训练场撒腿狂奔,一路嘶喊着“明白了”。
谈近雪踢开脚底下的脸盆,一抬头,正看见奔跑的队列里有人回过头来。
对她笑了一下。
刚刚“粉墨登场”格外成功的美好心情突然便消耗殆尽。
她开始被这个人影响心情了。谈近雪皱了皱眉。
她心中逐渐升起一种带有不甘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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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喂;我是谈近雪。”
穿着作训迷彩的女人坐在泥潭旁边的树墩子上;半点儿不带遮掩地拿着手机打电话。
她的背后是高压水qiang喷she水柱的鸣响;一群菜鸟在齐腰深的泥淖中挣扎着;努力不让自己被水柱巨大的冲击力击倒。
这是他们每天的“早课”。
饥肠辘辘的菜鸟们需要在泥潭中被八架高压水枪“冲洗”上半个小时;然后来个十五公里越野的“自然风干”;早课套餐下来;身上的衣服便像个泥塑的壳子一样,硬的连打个弯都觉艰难。
谈近雪还在谈笑风生——
“什么,请我吃饭?可以啊;时间地点你定。”她唇角笑意盈盈,脸上的线条都比往日柔和了两三度。“嗯,我会到的;就这么说定了哦。”
她挂断电话;仿佛这才想起身后的大泥坑里还有一群人在折腾,懒洋洋地扭转过来;又看了一会儿热闹;才意犹未尽地摆摆手;示意操控水qiang的老k可以停了。
谈近雪看着菜鸟们一个一个从泥潭中爬上来;除了一双双眼睛还带着点活人的光亮;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她莞尔一笑;“看,都怪我,一聊起来把时间给忘了;让大家多冲了十五分钟凉;那不如这样吧,今天早上的晨跑就从十五公里加到三十公里好了,大家也好充分活动一下,省的冻感冒。”
女人看起来对自己机智而仁慈的决定十分满意,向站在旁边的蔡波颔首,对方马上粗声喝令菜鸟们列队站好,目标439峰顶,全速跑。
菜鸟们身上流下来的泥浆顺着他们奔跑的轨迹稀稀拉拉弄了一地。
谈近雪摆摆手,“你俩,把这儿收拾了。”她把孙超招过来嘱咐道:“今天下午我外出一趟,你把这帮崽儿盯紧点。不老实的敲打敲打,分数最高的那两个,给我扣掉二十,省得翘尾巴。”
每个菜鸟进入老k的训练营时都有一百个分数,根据每次训练考核的成绩和日常表现进行扣分,扣光走人。
而菜鸟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珍贵的分数,在谈近雪口中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孙超一一应下,问道:“您去哪儿?”
上一次谈近雪主动休假外出,还是去医院后墙捉厉湛川的时候。也就是那一次,老实人杜小虎把他们谈队长对厉湛川的看重传得整个老k人尽皆知。
谈近雪笑笑,“我出去吃个饭。”
孙超震惊地眨了眨眼,“您刚才的电话是真的?”
谈近雪下意识点头道:“对啊。”然后反应过来,脸上不笑了,“在你们心里,我就不能有人请吃饭?”
孙超意识到大事不妙,强行挤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然后撒腿就跑。谈近雪气得踹了他一脚。
她开着辆没喷涂的伪装迷彩的越野离开了基地。
这里是大山深处,荒无人烟,距离她们约好的市镇足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地方,谈近雪停好车,迈步进了这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店里装潢很朴素,卖的也是普通的家常炒菜,人却不少。
“这里——”
靠窗的卡座里,蒋薰看见了谈近雪,飞快地朝她挥着手,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
谈近雪快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嗨。”
她简短地打了声招呼,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真正问过蒋薰的名字。
这个世界的女主看起来是个性情爽直的人,她很大方地伸出手和谈近雪握了一下,然后道:“我叫蒋薰。你呢?”
对面的女人唇角一弯,“谈近雪。”
蒋薰看着她,“想吃什么,我请客!”她稍稍有些羞赧,“这家虽然装修普通,不过菜又便宜又好吃,我保证!”
她知道自己局促得很明显,对面的人又那样敏锐,分明是察觉出来了,却温和地笑了,“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蒋薰趁着谈近雪看菜单的功夫,悄悄打量着她。
少校军衔,蒋薰知道对于女人的年纪来说,这个军衔已经高得惊人了。她身上穿着挺括的军绿色衬衣,衬得腰背笔挺,带有一种干脆利落的硬朗。
她的手掌和指腹都有茧子,蒋薰很熟悉那种触觉。她手上也有。
弟弟出生那年她三岁,已经要在母亲忙碌时举着奶瓶哄婴儿进食。六岁上小学,别的同学都有新书包,有家长接送,有各式各样的小玩具和买零食的零花钱。蒋薰很眼馋,每天上下学,她就在路上捡别人丢下的饮料瓶,攒了一年的时间,给自己买了一只粉色带蝴蝶结的小书包。
那只书包很快被父母发现了,蒋薰“赚钱”的本事令他们很高兴,也顺理成章地让她上缴每天获得几毛钱。
“好闺女真能干,多捡点儿,每天能给你弟弟买袋牛奶了呢。”
那是蒋薰印象中,母亲最温柔地夸奖自己的一次了。
上初中,蒋薰在朋友的生日会上第一次吃到了肯德基。那个时候她上五年级的弟弟,已经因为吃了太多的垃圾食品,过早地变成了个炮弹一样的小胖子。
高中,她拿到了所有可以获得的奖学金,却从没穿过一件超过八十块的衣服。家里的父母做小生意,经济上渐渐有了些起色,可那些钱在弟弟贵族学校的开销面前,还是远远不够。
同班的钱志斌疯狂地追求她,父母得知可以把女儿卖个好价钱之后,毫不犹豫地催促着他们订了婚。
她习惯了苛责自己,凡事先从自己身上去找问题,把责任扛在自己肩上。
“吃辣么?”
谈近雪的声音打断了蒋薰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啊。”
谈近雪眉梢微挑,点了两个菜,把菜单推给她。
蒋薰中规中矩地点了两个招牌。
这家店的确味道很好,谈近雪在蒋薰忍不住透出惊诧的目光中添了第三碗蛋炒饭。她嘿嘿一笑,道:“我饭量吓着你了吧?”
蒋薰摇摇头,“没,看你吃饭我也更有胃口了。”
“你这顿饭啊,真是太及时!我已经半个多月没出来了,这几天管着一群不省心的,累没累死,烦是快烦死了。”她语气嫌弃而又不耐烦,但蒋薰的直觉很清楚,谈近雪很喜欢她的工作,也很喜欢那群“不省心”的人。
对面的女子边吃边说,嘴唇红亮亮的,笑起来却很好看。
蒋薰忽然心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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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你怎么不吃?”谈近雪问。
蒋薰回过神来;忙夹了几筷子菜;被辣的有点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