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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近百人就报销了二十多个。
这二十多个人，无一不是各自部队里的翘楚，此刻也只能束手站着，被象征自己“死亡”的白烟呛得直咳嗽。
剩下的人四下奔逃，怎么看怎么有种仓惶的味道。但不愧是尖子兵，经过了刚才突然被袭击的震惊，他们已经迅速找回理智，几分钟里消失得干干净净。而几个以小组为编制的老k也已跃上敞篷越野，朝几股参选者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四个轱辘追两条腿，如果被追的再不动脑子，就是跑死也没用。
真qiang实弹刀山火海里趟过来的老k，逗这么几十个骄傲的小猫儿似的兵，绝对就是个毫无通关难度的小游戏。而这场游戏对于那些向往着“兵王”这个头衔的年轻人来说，却只是地狱级别挑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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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汰的过来吃早点吧——”孙超也学着自家队长，拉长了声调，听起来格外招人恨。
老k居然真的准备了早饭，热气腾腾的从几辆越野的后备箱搬下来，大桶装的浓稠白粥，还有皮薄馅大的包子，鸡蛋也都是热的，每人还给发包榨菜。
参选者早上四点就被要求在这里集合，没人吃过饭，光是拔军姿就拔了一个多小时，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如果没有刚才那场毫无下线，用心险恶，几乎等同于屠杀的突然袭击，提供丰盛早餐的老k可以说是十分厚道了。
很显然，被淘汰的兵尖子们不是心有不甘就是恨的磨牙，没人有心情享用这些食物。
倒是有一个令人牙痒的声音又优哉游哉地响了起来：“饭好了？”
“阵亡”士兵们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在看热闹的女人，从她的椅子上坐起身，然后优哉游哉地走过去拿了个包子，就着一旁早给盛好的稀饭，有滋有味儿地吃了起来。
谈近雪把最后一口粥和榨菜吞进嘴里，满足地出了口气，仿佛刚刚才发现周围还戳着二十几个散发着怨念的兵。
谈近雪招呼他们，“过来吃。”
看没人动弹，她就笑，“哟，烈士了不起啊，还会给领导摆脸色了？”女人声音听上去仍然吊｜儿｜郎｜当的，“这么点儿挫折就受不了，当什么兵王？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一个女人，说话很粗俗，还很扎心。但因为她绝对的实力，没有人敢反驳她。不仅不敢反驳，还得好好听着，好好学习。
两杠一星明晃晃的肩｜章扛着，她就是这儿的最高领导。
她也很霸道地教了这些兵尖子一个道理——
人外有人，要输得起。
聪明人，自然就懂了，走过去吃了老k友情提供的早饭。都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真打起仗来，他们是一个战壕里流血的姊妹兄弟。
碎嘴子蔡波吃着第三个包子，“队长你再睡会不？”
谈近雪把帽子叠吧叠吧塞进肩章下面，眯了眯眼。
“哪那么多觉。”她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露出非常明媚，也非常恐怖的微笑：“我也去抓两个玩玩儿。”
蔡波眨眼，“头儿你这回选训可真够上心的诶，亲自上手啊？！”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对那些刚一开始就落入谈近雪魔爪中的兵们报以仅有的同情。
谈近雪斜睨他，“有意见？”
“没有！没有！”蔡波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他又有点好奇，悍不畏死地凑到谈近雪跟前，“4时没睡觉，回来就折腾选训的事儿，您不会真的惦记着那个不愿意来咱老k的新兵蛋子吧？”
谈近雪去人家独立营挖人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早在老k内部不胫而走，更令众人震惊的是这位主儿竟还锲而不舍地下铲子，这种情况在以往可是绝无仅有。
两个人边说边走，谈近雪拉开越野车门坐进去之前，轻飘飘地丢给蔡波一个答案——
“是啊，我很喜欢他。”
蔡波脚底下猛地一个踉跄。
而同样把这个答案听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挂在那辆越野车底的上等兵厉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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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如果这场选拔是一场狩猎；那么谈近雪无疑是最老辣的猎手。
——似乎她只是漫无目的地开着越野在地图内闲逛；就无比巧合地一次又一次“遇见”了她的猎物。
在一个点｜射解决了今天的第三十九名参选者之后；女人百无聊赖地把驾驶位换给了蔡波；自己坐到副驾去看风景了。
车开得很快；风裹挟着林地和树丛间湿润的水汽；倒也不让人觉得炎热。日头已经渐渐升起来了。
谈近雪看了眼手表；早上六点整。
她拿过通讯器，“我是老鹰，报告伤亡情况；完毕。”
孙超的声音传过来，“老鹰，我是k2；猎杀四十五人；退出一人。无意外受伤，完毕。”
选拔刚刚开始一个小时；已经有将近半数的人被淘汰掉。
谈近雪懒懒一笑；“收到；完毕。”
“这帮小家伙；一上来还精神得很；等过上一夜就疲了。”
地图上从小树林到最终的集合点；直线距离就足有八十公里。更别提中间的山路、障碍和水泡子。虽然都是轻装，但也架不住凶残的老k在屁｜股后头围追堵截。
能在饥饿、疲劳、高强度的长途奔跑和作战中撑过三十个小时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蔡波一边开车一边接话道：“就不知道队长你特别相中的那个能不能坚持到明天了。”
谈近雪唇角弯了弯。
“他还在呢。”她意味不明地对着空气说道。
蔡波不明所以；便听自己队长淡淡道：“停车吧。”
令行禁止；蔡波立刻踩下刹车，越野停在空旷的林地外，后方是密林，前方几百米则是横亘的河流。
车还没停稳，谈近雪便已经从副驾位上跃下，从腿上枪套中拔出手qiang，对着车旁边的地面就是几发子弹。
——“出来！”
演习用的空包弹五米之内仍具有杀伤力，地面上草皮横飞，土石迸溅。
蔡波被自家队长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就在他还愣神的档口，越野车底下忽地显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就地一滚，飞快地站起身，95突击步两个短点射。
蔡波身上冒烟了。
“我｜曹！”
蔡波反应过来，脸都青了。
他猛地扭头，幸好自家队长反应机变，仿佛预料到这被他们追击的猎物还有反击的能力，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规避动作。
谈近雪换枪的时间只需要0。5秒。
她手中短射｜程的手枪已经换成了突击步qiang。
一串子｜弹追着那飞奔的人影打了过去。
那人速度迅疾，跑得竟还是s型规避曲线，谈近雪的子｜弹并没有击中他。
谈近雪跳上车，把蔡波踢了下去，越野发动，四轮扬起的尘土扑了蔡波一脸。
已经“牺牲”的蔡波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又爆了两句粗｜口。他可能是第一个在选拔中被猎物干掉的老k，先不说回去可能面临的要命的cao练，这事儿估计要载入老k的史册，他蔡波可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能这么长时间扒在车底下，算是个人物！蔡波磨牙磨得“嘎吱”作响。
就看队长那兴奋劲儿，车底下窜出来那家伙，八成就是那个厉湛川无疑了。蔡波涂满伪装迷彩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让队长这么上心，进了老k，就等着被搞吧！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但谈近雪很清楚那是谁。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在越野车扬起的尘沙中，她脸上竟还带着一丝笑意。
厉湛川挺好玩儿的，她一直这么觉得。
相似的人很容易互相厌恶，他们俩个一直是针尖对麦芒的。谈近雪很享受现在压着厉湛川打的感觉。
厉湛川选择的逃离路线正如谈近雪所料——他放弃了便于隐蔽的丛林，反而朝着毫无遮拦的河流方向奔去。
的确聪明。
那条河水很深，水流湍急。如果要继续追击，只有一个人的谈近雪就不得不弃车涉水，即使如此也不一定能再度追踪到厉湛川的踪迹。
越野车停在河岸边上，谈近雪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
男士香烟气味辛辣，从肺里过一圈出来，女人吐出几个小烟圈，又对着那滔滔的河水看了几分钟，这才漫不经心地掐灭烟蒂，转身离开。
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越野车离开的声音渐渐远去。
水声“哗啦”异响，河里冒出厉湛川湿淋淋的脑袋。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
他舔舔嘴唇，将装备顶在头上，朝河对岸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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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很快降临了。
谈近雪又“玩”了一下午，带着七八个被她击毙的参选者回了临时营地。
开始选拔的三个小时后，参选者们的战损明显下降，抓获他们的难度也越来越高。到现在，还活动在外面的已经是众多精英中的佼佼者了。
营地中间架好了火堆，谈近雪跳下车走过去，从孙超手中的军用水壶倒水洗了洗手，“东西准备好啦？”
孙超点点头。
几个蹲在地上的参选者抬头看过来。
女人摆摆手，两个老k动作麻利地从他们车子的后备箱里抬出了一只羊
篝火上多了副简易烤架，上面是已经处理好的全羊，众目睽睽之下，老k的少校队长从一旁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调料，撸起袖子就走过去忙活起来。
今天晚上的烤全羊是招待给这些被淘汰者的。
谈近雪烤羊的手艺很好，虽然很久没弄有些生疏，但烤肉的香气还是渐渐飘散开来。
谈近雪把肉分了，擦擦手上的油渍，嘴里叼着跟草棍儿，找个地方躺下了。旁边的蔡波瑟瑟缩缩的，终于没敢再像往常一样聒噪地凑上去。
——他巴不得谈近雪把他还存在这件事儿忘掉呢。
吃了饭，有人坐在空地上唱起歌儿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歌声在这有些空旷的地方传得挺远，伴随着夜晚树丛中的虫鸣和草叶的碎响。
“队长睡着了吗？”蔡波捅了捅孙超，悄悄地问。
孙超往谈近雪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轻声道：“没有，想事儿呢。”过了一会，又有些犹豫，“也许睡了，你别找死。”
蔡波消停了。
谈近雪做了个梦。
——她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回到快穿局。那人兑现了承诺，她获得了局长的位置。
她可以自由穿梭与万千世界，超脱一切规则。
亘古寂寞对于强悍的谈近雪来说，并不可怕。既然享受了这样的自由，也理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然后她醒了。空气中还飘散着烤肉的香气，被淘汰的士兵们垂头耷拉脑地坐着，一旁的老k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继续夜间对参选者的追捕。
夜空中星辰寥落。
谈近雪把嘴里的草叶吐掉，坐起身。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她的任务没有失败过，作为金牌任务员的谈近雪也从不喜欢拖泥带水。她所有的离开都干脆利落。
但这一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