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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两天刚从医院偷偷翻墙跑出来;差点挨了个处分。原因无他;他在医院待不住。
厉湛川很年轻;也很自负;他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每一步路;一点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在他看来;小腿骨折已经恢复,再躺在医院里聆听大夫和护士们的唠叨就是一种浪费。
但他现在后悔了。很明显,那一次略显鲁莽的行为让他招惹上一个危险的家伙。
一个很有可能;也完全有能力破坏他原定计划的人。
厉湛川将拖布和水桶放回原位,十个人的寝室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他把自己的书从柜子里取出来;坐到窗前的写字桌后开始阅读。
他的一切行为;都像被尺规一寸一寸量好,有条不紊;严丝合缝。
按照他的复习计划;他会在本月底修完所有大学本科的高数和物理课程;并完成报考军校的第一阶段复习。
到目前为止;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这让厉湛川心情愉悦。
——直到;他耳朵后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题可难;做得出来么?”
即使厉湛川不愿意承认,在那人炙热的呼吸喷吐在自己后颈上的时候,他还是僵硬了一瞬。
女人动作出格;伸手就在他后脖子上捏了一把;“吓着了?”
厉湛川觉得自己胸中有一口气快爆发了。他冷冷地道:“军营禁地,还请您注意一些。”
谈近雪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拽了把椅子直接在厉湛川旁边坐下,十分自来熟地拿过人家放在桌上的习题集翻看了两眼。
“诶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强迫症?”
谈近雪手指滑过平整如新书的纸页,好奇地问。
厉湛川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快要爆发了。他看了一眼寝室光洁地板上大喇喇一串军靴踩出来的泥印子,又看一眼在女人手中被rou躏得“哗哗”作响的书本,咬了咬牙。
“这与您有关系吗?”
谈近雪一笑,“你以后要是我的兵,当然和我有关系。”她重复了第一次见面的台词,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那笑容莫名像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
“当然,咱俩有没有这同袍的缘分还要看你的表现。”
厉湛川指节发出“咔”的一声响。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谈近雪随手把书本抛回桌上,歪歪斜斜的。厉湛川就忍不住伸手轻轻拨了一下,将习题册子摆正。然后便听到女人忍俊不禁的一声轻笑。
厉湛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来这儿干什么?”
谈近雪耸耸肩膀,“训练场上那么热闹你都不关心,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的来意呢。”
厉湛川不想和她说话。
也许是他脸上终于带出了分明的情绪,坐在旁边的女人笑了,“我同你们领导说好了,半年联合培训,换你一个。”
谈近雪突然伸手在厉湛川脸颊上捏了一把,“为了个你,我这价钱可花大了!”
女人指腹的皮肤并不柔软,能感觉出茧子的粗粝,厉湛川脸上被捏红了一块。
他觉得血从脚下直冲头顶。
这个女人非但厚颜无耻,竟还如此轻佻!
厉湛川恶向胆边生,飞快出手!
——在谈近雪脸上用力一捏!
谈近雪好悬没控制住把厉湛川踢飞出去的冲动。
厉湛川迅速收手,假装刚才没有任何幼稚到可笑的事情发生。
谈近雪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眯起眼盯着厉湛川的脸,“气性大,在选拔和考核里不占优。”她用一种令人胆寒的,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这只手先欠着,我在老k等你。”
女人目光凉凉地扫过年轻士兵垂在身侧的右手。
厉湛川保持面无表情。
谈近雪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笑眯眯地从厉湛川的寝室离开了,又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连泥带水的脚印。
厉湛川第一次失去了他的冷静,盯着桌子上的习题册出了五分钟的神。
寝室外。
蔡波倚在门廊处等着,瞧见谈近雪出来,立刻露出个谄媚的笑容,“队长,咱走吧?”
谈近雪淡淡看他一眼,“我的行程什么时候用得着你安排了?”
今天算是老k和b军区独立营的大比武,她这个主官之一不去露一面实在说不过去。
训练场上喊声震天。这是个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地方,带着一股子汗水的味道。
一时间瞧见个女人,哪怕对方肩膀上明晃晃地扛着两杠一星,也还是有些教人反应不过来。
谈近雪冲看着她愣神的兵露齿一笑,“越障跑吧。”
这一回大比武,独立营上上下下都是憋着劲儿的。他们和老k前前后后交手也有三、四次,每次战损都不下10:1,几乎把全军兵尖子都划拉到自己田里的独立营往日都是横着走的,与老k的每次演|习,脸上都是火辣辣的难受。
今天也是牟足劲儿想要取得胜利的一天呢。
蔡波咂咂嘴,跟旁边的队员一招手,扔了把95给谈近雪。
他凑到女人身边低声说:“队长,留点情吧,没看人家那狠劲儿,都直嘬牙花子了呀!”
谈近雪瞥他一眼,“你今天话多。要我回去给你加餐么?”
蔡波乖乖闭嘴了。
那个兵此刻已意识到谈近雪的来头,眼里绽出熊熊战意。
两个人到起跑线前就位,整个训练场上都屏气息声。
发令的哨子吹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刚刚还笑容温和的女人如同利箭离弦,几个纵跃便已领先对手将近两三米的距离!
她身材在女性中属于少有的高个子,在奔跑速度上并没有多少优势,而肌肉也并不像男兵那样贲张,却拥有完美的速度与力量的结合,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调动了身体,张弛都精确到毫厘之间。
她就像一只猎豹,是力与美的结合。这样强悍而无可阻挡。
然后枪|声响起。
800米的越障跑道四周还设置了移动射|击|靶,跪姿立姿卧姿不尽相同。
所有靶纸都是被命中中心。
在对手举枪之前,她的子弹便已经穿透靶纸。每次击发,用时不到0。25秒。这是射击的最大反应速度。
qiang|械是十分精密的仪器,而在谈近雪手中,那金属杀器就仿佛她身体的一部分,如臂指使。
谈近雪到达终点。
用时3分钟。
没人鼓掌,他们甚至还没能意识到这场较量已经以压倒性的局面结束了。
那个兵坚持到了终点,裁判这才后知后觉地吹了哨。
谈近雪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兵眼里的不服没有了,但光芒还在。他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看着谈近雪。
没有兵不向往这样的强大。
蔡波走过来,问谈近雪:“谈队,你这太拼了啊,犯得着么?”
原本就是得罪人的事,赢就赢吧,多少手下放放水,让人家输也输的好看一点,没想到自家队长一上来就用了全力。
震撼全场是做到了,得罪全场也是板上钉钉。
谈近雪淡淡看他一眼,笑了笑,“战场上赢了就是活,输了就是死,没有好看不好看。”
她说完也不看蔡波的神情,走上去同独立营的营长握手。
“你们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女人看起来还是懒洋洋的,但只要看她的眼睛,便知她话语真诚。
营长从鼻子里喷气,牛似的。
“行了,少装点洋蒜,得意不死你。”
谈近雪笑出两排牙,“让你的兵看看老k的实力,才能激励他们好好训练呀。”
营长翻白眼,“刻苦训练,培养好了给你们送过去,对吧?”
谈近雪一耸肩膀,神态自然笑容灿烂,充分展现了老k脸皮厚如城墙的特点,“当然,我们只要最好的。”
营长一听这话更是肉疼,就连刚才那一点儿对这女人彪悍的作战能力产生的敬佩,也化作一股小风吹走了。他磨了磨牙,“可不是最好的嘛。宗梓那是我挑出来的苗子!”
他话音儿直泛酸,“我们这庙小,到底留不住,那小子去了你们那儿,你可得给我把人看好了!”
谈近雪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营长叹口气,还是有些不甘心,又确认一遍,“你真就非他不可?”
“我喜欢他。”两杠一星的女人像叹气一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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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白天的大比武侦察营被挫了锐气;晚上自然磨刀霍霍;准备“报复”。
谈近雪在车里闭目养神。
孙超在外头敲了敲车窗;就看自家队长正襟危坐地睡觉;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他在心中暗骂推自己来趟雷的蔡波;一边问:“队长;独立营那头说晚上聚餐;您看”
谈近雪掀开眼皮,“不去,收拾收拾回队里。”
开玩笑!现在去会餐;是她吃饭还是独立营吃她?!赶紧走人是正理。
孙超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k过来交流的人很快集合完毕,登车就准备走。
一个上尉笑眯眯地过来把车给拦住了。
“谈队长;咱炊事班啥都准备好了;给个面子啊。”
谈近雪十分真诚:“心意我领,吃饭就真的不用了”
上尉道:“谈队;你们今天过来也累了大半天;饭都不吃就走;我们独立营以后在b军区名声也得臭了。营长可说了;我带不回您;他就亲自来请。”
谈近雪张嘴还没回应;那上尉便又抢先道:“兄弟们都饿了,吃了再走,不耽误。”
谈近雪捏了捏眉心;“我不饿;你们”
她扭头正要问后面老k的几个队员,便在几个人亮晶晶的目光里噎住了后半句话。
蔡波悍不畏死,小眼神光芒一闪衣衫的,“队长,我饿了。”
老实的杜小虎不知其中机锋,跟着点头,脑袋差点磕在车窗上。
谈近雪颇想无语问苍天,到底还是一脸苍凉地摆摆手,示意下车。
蔡波拉着好基|友孙超和老实人杜小虎就奔出去了——
“听说人家炊事班的班长是四川人,那辣子鸡做的”
跑得大老远了,杜小虎吸溜口水的声音还没出息地传了过来。
孙超叹口气,捅咕蔡波一下,“你就皮吧,回去不死也脱层皮!”
就他们队长那脾气,今天要是真被人灌趴下,回去二中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好果子吃。
谈近雪酒量很不好。喝多了还容易失态,俗称发酒疯。这件事儿属于高度机|密,只有老k里几个高层知道。就连孙超,也是有一回路过,瞧见醉酒的谈近雪搂住基|地门口的哨兵唱歌,三中队四中队两个队长撕都撕不下来,才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今天这摆明了是有刀光剑影弹雨枪林等着谈近雪,独立营排级以上的挨个过来敬杯酒,他家队长估计就得往桌子底下出溜了。
孙超提心吊胆,揪住两个被四川炊事班长勾走了魂儿的吃货,苦口婆心地叮嘱:“看见队长教人围了,千万记得上去挡酒,听见没?!”
看着俩傻子口水直流全然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孙超叹了口气。
心累。
谈近雪晃晃悠悠地走在后面,刚一踩进食堂的门,就差点儿被兵们“嗷嗷”的声浪掀翻了。
这也不知道是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