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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世界的总裁大人可是肉体凡胎,自然会觉得疲倦。
或者说,心累。
谈近雪抬手按了按眉心。
服务生端来温柠檬水,安静地放在谈近雪面前。
尽管很累了,他还是抬起头,朝对方点了点头。
“谢谢。”
这个世界的谈近雪,是个一言一行,都近乎完美的男人。如果说他有弱点、有软肋,那么也只有一处。
脖颈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男人将沾了鲜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中。慢慢起身离开。
年轻的司机等在酒店外面。
只要总裁没有说要在酒店留宿,那么就一定会出来。
司机魏晓阳跟在谈近雪身边,给她开车也有两年多,对这位总裁几乎过于严苛清淡的私人生活也有些了解。
不过最近谈总上心的异性好像突然变多了一些。
虽然只有一个盛黛和一个刚来没几天的小实习生,但那也是零的突破啊!但魏晓阳没胆子八卦谈近雪的感情生活,只是想到贺秘书的叮嘱,不由得多注意一些。
“谈总,回哪里?”
坐在后座的男人似乎并不想说话,只随意地摆了摆手。魏晓阳一瞧,这分明就是指了印刷厂公寓的方向嘛!
机灵的司机启动车子,朝那老旧的公寓楼方向驶去。
一路沉默。
“那个,谈总,早点休息。”魏晓阳为谈近雪拉开车门,还是忍不住加上了一句。
谈近雪下车,眉头微动,看了他一眼。
几乎一瞬间,年轻的司机觉得自己后背上细细密密除了一层冷汗。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利刺一样,扎进他的眼睛里。
这两天总裁大人似乎温和了很多,竟让他忘了,男人并不喜欢被过问私事。
他喏喏地退到一边。
谈近雪却突然淡淡笑了一下,刚才那种冰冷的目光和刹那冷凝的气氛,都随着他这一笑云散烟消。
“我会注意。不早了,你回去吧。”
魏晓阳感觉自己虎口脱生,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道口,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最近谈总真的很奇怪诶。
有时候像他,有时候又不像。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这位的脉了。
男人转动钥匙,开门进屋。
不出所料的一片漆黑。
他径自去了书房,推了下门,门却纹丝未动。
锁了?
书房是宗梓进行创作的地方,但也算得上是谈近雪的临时居所,里头那张行军床就是他的固定去处。
现在这位是连那硬得硌骨头的钢丝床也不打算给他睡了。
自己作天作地,还要生别人的闷气。谈近雪勾了勾唇角,这不开窍的男主,真的是不值得同情啊。
医疗箱也在书房里。他原本是准备那两条创可贴处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的,现在看来也只有作罢了。
男人身材颀长,客厅里的沙发只能委屈了他的长腿,他将脱下的外套盖在身上,闭起眼睛。
谈近雪并没有睡。她只是在闭目养神,顺便等时间而已。
夜渐深。
“——啊”
戛然而止的梦呓,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喘息。仿佛梦中有择人而噬的凶兽,潜伏着,逐渐接近他最深的恐惧,张开布满尖利牙齿,散发出腥臭气味的巨口,猛然咬合!
宗梓倏然睁开眼睛。
他脱离了梦境。
青年坐起身,他额前黑色的卷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床头放着他惯用的那只杯子。
宗梓拿起来喝了一口,冰凉凉的水液顺着喉管一路滑下,像一块沉甸甸的冰,坠在他的胃袋里。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看了两秒。
这是违背他的习惯的,水的温度令他感到不适。
虽然他极力想装作刚刚想到谈近雪这个人,但事实是,从那个人离开房子起,他所有的思绪便已纠缠成一团,每一条混乱的丝线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牵扯在谈近雪身上。
这一杯水,只是无数不停在提醒着他的细节之一。
宗梓下了床,他光着脚,悄无声息地从卧室走进客厅。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些微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沙发上那隆起的影子。
他如同梦游一样,轻缓地走了过去。
谈近雪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在沉睡之中。
宗梓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他皱着眉,看着熟睡的男人。
目光如有实质,一寸一寸地,从他的面孔上滑过。
你为什么也在梦里皱着眉呢?是不是,在想着如何离开这栋破旧的公寓呢
宗梓的目光落在谈近雪的脖颈上。
那伤口没有处理,看起来只简单地擦了擦,止血之后看起来反而更加狰狞。
宗梓的呼吸一滞。他忽然想到那一刻掠过自己鼻端的,雪松般的气息,以及他的血液和体温。靠近他的感觉,竟然如此炙热和诱人。
面前的人,就是他的ya|pian。
宗梓缓缓地俯下身。
温热的唇贴上谈近雪脖颈上的伤口。
如同食人的妖魔,或是长生不死的吸血鬼,他的舌尖暧昧地描绘着男人颈上伤口的轮廓,仿佛还能尝到那微甜的血液味道。
宗梓有两颗虎牙,谈近雪是知道的。这一点给他的娃娃脸增添了更多可爱之处,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虽然这个表情并不经常出现,且大多是冷笑、嘲笑
而此刻,那两颗尖锐的虎牙正轻微地磕碰着他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
很好。
“唔”
蜷在沙发上的男子低吟一声,皱着眉,突然醒来。他睁开仍有些迷蒙的双眼,望向伏在他身上的宗梓。
——“你在做什么?”
一更()
chapter84
谈近雪的神智当然是无比清明的。
但当他看向尚未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宗梓时;眼睛里却仿佛还氤氲着朦胧的雾气。
任是谁;也不可能在半夜三更被人啃脖子啃醒;还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和镇定。
宗梓慢慢抬起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如同黑暗中噬人的凶兽;却又带着种懵懂的单纯。
“我饿了。”
谈近雪伸手钳住他的下巴。
——饿了就来啃他脖子吗?!
“饿了?”男人的声音终于透出三分危险;他轻嗤一声,唇角勾起冷淡的弧度,“想吃人肉?”
这样气场全开的谈近雪;宗梓也很少见到。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内敛的,套在冷淡严肃而又理智的壳子里;不会向外人显露他真正可怕而锋锐的爪牙。
但宗梓并不感到害怕。
相反的;他清晰地听见心脏撞击搏动的声响,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因为这一分危险而澎湃起来。
他想将这个强大的“男人”收归己有。
这样的美味;拆吃入腹真的刻不容缓。
青年巧克力色的眼瞳在黑暗的室内发亮;他直直地看着谈近雪;丝毫不在意对方钳制着自己的强大力道。
“你在害怕我;对么?”
谈近雪眉峰一跳。
明明是夏日的夜晚;明明是他占据着上风,但仍然觉得周身一寒。
“我没有必要怕你,宗梓。”他镇定地道:“如果我怕你;在意大利我就会走。”
“那么现在呢;你为什么要跑?”
谈近雪仿佛叹息一般地道:“我只是去出差。”
重复了许多遍的理由,很显然,宗梓始终都不相信,而谈近雪也为一遍遍解释而感觉疲乏。
“你太敏感了,宗梓。”谈近雪又道:“你也可笑得迟钝。”
宗梓愣了一下。
谈近雪松开了钳着他下巴的手,淡淡道:“你喜欢我。”
很少有人能把这么一句话,用陈述语气说得像是法官的判决。
宗梓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他是很敏锐的人,说完这句话,他立刻便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如同渴望掺杂着懊恼。黑发青年震惊地抬起眼睛,然后捕捉到谈近雪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
是悲伤么?
宗梓的直觉很厉害,却难以定义感情的种类。
当他再去看谈近雪时,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有些事情,要你自己想明白。”他说,“我很累了,需要睡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你刚才的举动。”
说完,谈近雪重新蜷缩回沙发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很快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睡着了?
寥寥几句话像深水炸|&弹,把宗梓炸懵了。
他看着男人平静起伏的身体,又慢慢靠近过去。
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么
他如同被塞壬的歌声蛊惑,伸出手,将那人翻转过来。
然后凑上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果然,是润泽而柔软的滋味,无比美妙。宗梓有一瞬间的迷醉,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更深入下去,甚至用犬齿啮咬起来。
明明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他的嘴唇怎么可以这样柔软呢。宗梓为这个问题迷惑,更反复地研磨着,吮吸其中的汁液。
就像着了魔。
被人这样粗暴地亲吻,原本就是假寐的人当然不会舒服。他仍然没有任何抵抗和反应,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果然是属狗的。
宗梓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有那样多的男男女女愿意进行交换唾液这种庸俗而恶心的举动。即使是天才,也终究会被这种感觉俘虏。
他似乎突然发现了除去设计以外的第二种乐趣,更美妙更愉快,也更容易成|&瘾。
“唔嗯”
氧气已经被掠夺殆尽,被他当做美妙无双的食物的男人,溢出一丝低弱的呻||吟。
像示弱,带着一点柔软的鼻音。
谈近雪仍然闭着眼睛。宗梓遗憾地离开了他的嘴唇,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到那人唇瓣被出的逦红。
宗梓的心,又“砰”地一下,重重地撞击了自己的主人。
他猛地站起身来,像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强自镇定下来。
“这算什么喜欢?喜欢你的味道吗?作为食物,的确很不错。”
他扭头就走回自己的卧室里,极重地摔上了门。
沙发上的人影这才动了动,没有起身,低低地咳了两声。
攻略对象连接吻都不会,她心真的很累。
宗梓一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他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老式防盗门被磕上的声音传来,这才慢吞吞地出了卧室。
和无数个早晨一样,早餐已经放在客厅的小茶几上了。
烤好的吐司微焦,整齐地切掉了宗梓讨厌的边缘硬皮,色泽金黄,流芯的程度刚刚好的煎蛋,上面细细撒了些精盐和黑椒粉。
牛奶壶还插着电,是热的。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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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徐晓阳早早到了印刷厂的老公寓楼下。
身材颀长的男人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先去酒店,接方艾。”
魏晓阳应了一声,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看了谈近雪一眼。
然后愣了足足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