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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拿了出来,怎么会出现这等事啊”
仓秋听着头疼了些,却也知这事儿是她做错了,又问:“究竟多少银子?”
妇人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其实也没挤出多少眼泪,样子还需做做,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两。”
第264章 风波之后()
仓秋自小住在仓族从未出门,不知这一千两是个坑人的天价,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瞧了眼拿出了一张。妇人颤抖着伸手接过,那副坠子虽珍贵可远远没有一千两值钱,而且那姑娘手中可是拿了一叠银票,她只是随手抽出一张便是一千两啊!顿时,妇人心中起了千百个念头,看向三人离去的身影的眸中也起了贪念。
一路上,仓秋已经没了来时的兴致,以往的她绝不会这般没有轻重毁了一对人家的坠子,她想着今日自己定是与那凌甘犯冲,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不好看就不好看!堇姐姐还说好看呢!仓秋面色变幻,看向了身侧的青阳堇,目之所及,清丽佳人,洒脱恣意,仓秋垂下了眸,瞬时觉得凌甘说得也没错,那副坠子青阳堇戴着更好看
“仓秋,”青阳堇开了口,她实在见不得一个开心果丧气成这幅样子,“嚷嚷着来人族,可不得让一副坠子扰了兴致。不过,你身上怎会有这般多人界的银子?”
仓秋努了努嘴,她心底还是不太舒畅,闷闷开口道:“是二哥给我的,说来人界用得着这些我便多拿了点。”
“的确该多拿些,”青阳堇颔首,浅笑道:“其实那坠子并不值一千两,在人界的一千两能够寻常富贵人家吃穿一辈子,往后切莫生气坏了人家物什,那会理亏,让人欺负了去。人族贪念重,也别让他们起了不好的念头。”
“堇姐姐的意思是刚才那妇人骗了我的银子,她竟然骗我!”仓秋瞪圆了眼,毕竟,骗人银子的事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也别太激动,你弄坏了人家的耳坠,她往高处报价也是她的事,此事还是我们理亏。”青阳堇无奈解释,她想说的是让仓秋留个心眼,这么到她这儿就在意起了那件事,“往后别再如此就是了。”
凌甘一路跟随,沉默着不敢说话,刚才那仓秋丫头生气的模样惊着了他,还真挺吓人。由此还是小心为妙,万一小丫头又一个不顺动了手该如何,还手不是个男人,不还手就是个傻子。凌甘胡想着,忽而身子一凛,他需想个法子,至少先安抚下来。
凌甘双眸流转,脚上一顿,开口道:“我想起有个地方要去,客栈见。”
不待青阳堇与仓秋回过神来,凌甘转身快步走远。
仓秋瞧了眼,鼻子里哼了口气,“他能有什么事?”
“这个,等他回来你可问他。”青阳堇笑着摇了摇头,以往她总是最小的一个,今日倒好,带了个两个比她小的,竟然也慢慢操起了心。
“才不呢!”仓秋转回了头,抬眸看向青阳堇,“我没有兴致过问他的闲事,堇姐姐,是你的脾气好能忍得了他,我可不行。”
青阳堇扬起了头,看向了右侧的一所茶楼,她记着仓秋似想听人界的戏本子,“他脾气好不好,都拦不住我们去看戏,走,咱们看戏去。”青阳堇说着拉过了仓秋进了茶楼。
第265章 一场空戏()
二人一路上了二楼,找了个空桌子坐下,两人稍稍转头便能瞧见一楼穿着大红袍子唱戏的两人。仓秋对人界的戏本就好奇,眼下更是一扫了胸中的气闷,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水灵的大眼便盯着人界戏子不放。渐渐的他,她拧起了秀气的眉,这个故事还真是坎坷曲折,让人看了怪想哭的。
这出戏最后的结局是男子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后未婚妻子身披嫁衣在墓前倾诉相思情意然后自刎而死。仓秋看着心间难受起来,眼眶渐渐也有了湿意,她含泪看向青阳堇,哭着一张脸问道:“若是那男的不去打仗,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青阳堇想了想,大家、小家,若亡国了,受灾的是千万人家,她拿起身前的温热香茶,喝了口润了润嗓子,解释道:“若是人人都不去打仗,家国不在,黄土中将埋上更多白骨。千万人上战场是为了家国犹在,或多或少每个人心中都有誓死守护的人,他上战场,何尝不是想护着未婚的妻子。”
仓秋伸手拭去眼角滑下的泪,眸中露出一丝不解,“为了未婚妻子,不应该时刻守护在她身边吗?”
“他去战场是为了守护家国,尽一份力,他的心一定一直留在故地,不曾离去。”青阳堇想了想,接着道:“倘若他一直守在未婚妻子身侧,待敌人打入城中,他不过一个血气男儿,护不住心爱的女子。所以他才会离家打仗,敌人入不了城,城中的人便会安然无恙。”
仓秋似懂非懂,眨了眨眼,吸了口气。
为了守护心爱的人而死,好似也死得其所。不知为何,仓秋眼中的泪又涌了上来,她还是见不得有情人阴阳两隔。
青阳堇见仓秋一哭就没法收住的模样,面色无奈又好笑,“这些都是人编出来的,都是假的,你入戏太深了。”
“堇姐姐,难道看了这戏,你没有半分难过吗?”
“是假的,何必难过?”
“那堇姐姐可遇到恋人相爱却要阴阳两隔的事,我听说人界的戏本子都是有迹可循的。”
青阳堇面色黯下,若是一人死了,那人就是一了百了,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一个,“我前段日子来人族也听了个戏,里边讲了一对痴情男女,因着门第不同,男子被家中族人逼着娶了另一个女子入门,而被抛弃的姑娘她日日打听着男子的消息,男子成亲,拜堂,妻子有孕,生下第一个男孩,过一年,又有了身孕,生下了个女儿,姑娘痴傻,守着一所空房,再也没见过那男子,就这样,她过完了整整一世。而那名男子呢,在他听闻女子去世的消息后,第二日交代了后事后便也去了。你说,与这个故事相较,哪个更凄惨些?”
“既然心中有情,为何不去见那女子一面,起码,在人死前见最后一面啊。”仓秋还是不明白,又问道:“难道那男子从来不知心上人的消息吗,我想那姑娘一定日日都在等着男子去瞧她吧。”
第266章 说书()
“在女子心中,男子放不下族人,娶了另一个女子便是对她断了情。可是她不同,她已经将一颗真心捧在了男子身上,她的心中也再入不了其他人,所以她能做的是看着心上人一个人幸福。而那男子,他的心属于一个女子,他的人又属于一个女子,他既已经娶了妻子,也是断不能负了人家的,他能做的就是将心上的女子深深得藏起来,不去想,不去念,不去探查她的消息,直到女子去世,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他按着族人的意思过了一生,直到白发苍苍才恍知欠她良多,所以他才选择赴死,生前不得相守,唯有死后去赎罪了。”
“这般想来,还是他们苦些,不对,是那女子更苦些,她痴心错付,结果等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仓秋微微蹙眉,又道:“若是当初那男子再勇敢些,违背家族的意思娶了喜欢的人,日子便是过得清贫些,粗茶淡饭的,可只要身边的人是她,两人都能活得更好。”
听着仓秋的话,青阳堇嘴角苦笑,喃喃道:“违背族人,谈何容易。”
“堇姐姐,不是你说戏都是假的,无须当真,怎么眼下你的脸色比我的还难看。”
“对啊,是假的,也都已经过去了。”青阳堇朝仓秋扯了扯嘴角。
仓秋看着心底难受起来,忍不住道:“不想笑却故意笑,这样其实挺可怕的。”
一楼,唱戏的下去了,戏台上搬了个木桌,上了个说评书的人。他说的,是一段百年前的传闻。皇都秦侯府世子也秦池闲与一神秘女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仓秋知道池闲是当今神族太子的名讳,不想人界竟有了重名的,这下她更仔细听了起来。青阳堇已经浑身僵硬,评书人的说得抑扬顿挫,神采飞扬,每个字都钻进了她的心中,不知过了多久,青阳堇狠狠挥了衣袖,顿时,整座茶楼里的人定格在了上一瞬所做的事。
仓秋见状面色惊诧,“堇姐姐,怎么了?”
青阳堇面色甚是冷淡,看向仓秋回道:“这个故事不好听。往后我也不想听。”
仓秋从未见过青阳堇这幅冷冰冰的模样,呆愣点了点头。青阳堇往一楼瞧了几眼,忽而飞身跃下,到了一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身前,轻轻伸手一挥,男子顿了顿缓过神看向青阳堇。冷冰冰的美人让他心底发寒。
青阳堇拿出了张银票,冷冷递给了男子,开口道:“这个故事我买下了,往后不得再讲,如若再讲,我不会手下留情。”
中年男子接过银票,重重点了点头,“姑娘说的都记下了。”
青阳堇不疑有他,转身施法离去,忽而消失出现在了二楼中仓秋身侧,这时,茶楼的人苏醒,鼓掌、喝酒、谈笑都继续了下去。
“仓秋,走了。”
在两人起身离去之时,传来了茶楼掌柜的声音:“各位见谅,孔师傅府上有了急事,今日这书是说不下去了。各位莫急,今日茶水点心都算在我老李头上”
第267章 逼自己放下()
客栈中,凌甘还未归。
仓秋见青阳堇神情难看也没好意思上前凑,看着青阳堇回屋歇息,合上了门。仓秋将两人说的话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细细想了好几回,还是没能瞧出半点疑点,难道真是为了那个戏本子心底难受?
仓秋自顾自摇了摇头,廊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仓秋上前开了门,凌甘一个不妨忙往后藏着个什么东西,看他的样子,刚才正要敲青阳堇的房门。仓秋心急,忙上前拽过凌甘便进了屋,关了门。
凌甘顿时大惊,“你做什么!”
“嘘!”仓秋忙做了个噤声手势,“堇姐姐在歇息,你小声些。”
“阿堇怎么了,天色还早怎么就歇下,发生什么事了?”
仓秋摇了摇头,将茶楼里的事又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到后边说评书时,只见凌甘面色也难看起来,眉头紧锁。
“看你的样子,一定知道堇姐姐难受的缘由,是什么?”仓秋盯着凌甘,问道。
凌甘回过神瞧了眼仓秋,眸中划过一丝疑惑,“你该知道池闲是神族太子的名讳。”
“这我知道啊,两件事有关系吗?”
“前段日子,神族太子池闲下凡历一世人间,便是你听到的皇族秦侯府世子秦池闲。”
仓秋是第一回听着这事,面色一僵,“难道说,神秘的女子是堇姐姐?”
凌甘颔首,道:“还不算太笨。”
仓秋心中震惊,没心思与凌甘计较,又问道:“那说书人说的都是真的了?”
“阿堇在人界的事,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件事在人界已经过去百年,口口相传定有夸大不符之事,想来有真有假吧。”
仓秋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堇姐姐心底的人是太子殿下!”
凌甘眸中暗了暗,“是曾经,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了,堇姐姐当时浑身冷得厉害,我现在想起来也犯怵得很。”仓秋忙摇头,浑身一哆嗦,想及了前两日在年族遇着的事,仓秋心间的冷意更是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