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开不了了呢?”
“我老板说最近风声紧,筑景小区有个场子让人家给点了,开场的让人抓了,我老板说最近别开了,停一停。”
——“点了”属于黑话的一种,意思大概就是被人举报、被人陷害。场子被点了,就是说这个场子被警察叔叔查封,开场子的被带走调查。
“怎么让人点了呢?谁点的啊?”
电话那头三条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助:“这我真不知道。估计是小区里的居民,也有可能是谁输多了输急眼了,故意举报的,再就是别的场子看他们那人多生意好,就给点了。”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你还知道别的地方有什么场子么?”
“我知道一个小局,1块小盲的,也没抽水,娱乐局那种,哥你要想玩现去那儿玩几天,过几天我们这儿开了我立马打电话给你。”
又跟三条扯了几句其他,挂了电话便往公司回,看着商场门口挂着的“超低价,错过不再有”的宣传海报,我长长叹了口气:真他妈可悲,这才刚体会到一次做渔夫的感觉,却不料忽然禁渔了。且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放捕捞,就算开放捕捞了,那些鱼也未必还在,真的是……错过不再有啊!
回到公司,忙了一下午,到下班的时候发觉了一个问题:如果下班后我不去打牌,那我还能干点什么呢?看电影?跑步?看书?看电视?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大伟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内容大概是“覂菕圀蘃吃鎟犨躎”的样子,大伟问我认识几个字,我说我只认识吃,大伟于是说:你看,除了吃,你啥也不认识。
既然我除了玩牌啥也不会,那我还是去做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吧!于是给三条发了条微信,让他把那个1块小盲注的场子联系方式发给我,不久后三条给我发了一个号码,说这人就是场子里那个刘哥的。
顿时我也是一愣,刘哥?该不会就是那个麻将之王刘相信吧?该不会他说的那个1块小盲的场子就是我之前去的那个吧?
赶紧反了一下号码簿对比了一下,那号码果然是相信哥的电话……看来这座城市,德州扑克的圈子真的不大。
于是给相信哥打了个电话,相信哥似乎电话那头似乎在忙着什么,因为我听见他接了电话还在那头对谁说了一句“把那个震动棒放矮点,你放那么高女顾客怎么够得着?”——这个家伙连货品摆放高度这一点都能想到,果然是个生意人。唉……这样一个卖鸡巴的,都买了切诺基还有专职司机,我一个整天关注几百上千万客户投资的人,却连买个自行车都得思前想后,可悲,实在是可悲!
“小于啊,一会儿要玩牌么?”相信哥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哥,你果然懂我!”
“哈哈哈,我这读牌挺准吧?那个啥,他们那儿天天组局,你看QQ群消息就行。”
第三十章微醺的勇士(1)()
我这才想起原来我已经加了那个德州爱好者的群,于是打开手机QQ,一看那个群的消息提示是99+,往上拉了拉屏幕,发现既有消息没有一千条也有八百条。于是挑重要的看了一眼,确定了牌局的时间和地点——还是兴工街老地方,开局时间不固定,因为大家纷纷表示“到了就玩”,颇有流水局的感觉。
看看时间,下班点已经到了。于是收拾东西,迅速撤离了公司——刚走到公司楼下发现电话响了,一看是马小宁的,我这才想起昨天似乎是说了和马小宁一起打羽毛球,我竟然给忘了。那我究竟是该去打羽毛球还是去打牌呢?当然是去打牌啊,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还是打牌有意思。
我接了马小宁的电话,果然是找我打羽毛球,为了不至于搞得太假,我用十分抱歉的语气说我今天有点急事,实在打不了球,并承诺明天一定去。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上学时候,我一直想请一个姑娘看一场电影,但始终没有成功,她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很忙。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她并不是真的忙,她只是委婉的告诉我:我对她不重要,让我打消跟她套近乎的念头。
不知怎么的,下班回家,或者出去办事,我可以安然的坐公交车出行,但一到打牌,我总是难以遏制自己打车的欲望,感觉奔向牌场的路,就像奔向通奸地点的路,总是恨不得再短点儿,再短点儿。
傍晚时分,是一座城市最拥堵的时间,往常二十分钟就能到的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匆匆走进茶楼,发现茶楼已经人满为患,按照群里说的那个包房名找到了位于二楼的包房,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已经分了两桌,每桌都有六七个人。其中一桌还坐了两个女的,而且有一个女的我还认识:晓婷,三条场子里发牌的晓婷。
“哎?小于,你也来了啊?”我忽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
循声望去,冲我说话的人竟然是大飞哥,怎么他也来这儿了?
“哎?大飞哥?怎么你也来这儿了?”我没掩饰我的惊奇,因为通常来说,玩惯了10块小盲的场子,都不愿意来玩1块小盲注的场子了,因为太小,玩起来没感觉。
大飞哥嘿嘿一笑:“三条那儿也不开,打麻将我都没凑上人,这就跟老刘来这儿了。”
转头一看,相信哥原来也已经到了,我于是随口问:“咋样啊,大飞哥?”
大飞哥自嘲的一笑:“不到半小时,掉了三手买入了,九百块,哈哈哈!”
——大飞哥果然很逗,输了900还这么开心。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输了三手买入,还不够在三条那一个买入,但是问题是,即便是大飞哥这样的奔放流牌手,在三条那儿好像也从未发生过半个小时掉三个买入的情况。想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很有可能存在买入少了,输的反而更多的情况,因为小的数额在短时间内反复累加,到最后也会变成一个庞大的数字。
本来我想坐大飞哥那一桌,但我看到晓婷和另一个穿低胸V领的姑娘在另外一桌,我心想我在三条那让晓婷给我发死了十次都不止,难得跟晓婷一桌,我怎么也得清她几台,也好排遣一下长久以来的郁闷情绪。
于是,我坐在了晓婷那张桌子上,据晓婷介绍,那个穿深V的姑娘叫迪迪,乍一听还以为是嘀嘀打车软件,不过光看她那奔放的化妆、夹着烟的手和不羁的气场,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她必定不是什么温驯的良家妇女,正是我喜欢的类型。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上次一起玩过牌的Kim,KK,相信哥,另一个人不认识,戴个眼镜、小眯缝眼,黑不溜秋,坐在桌角一边抽烟一边玩一对黑不溜秋的核桃,相信哥说他网名叫智慧鱼,玩德州还起个带‘鱼’的网名,真是匪夷所思。
“来,坐,小于。”相信哥拍了拍他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而对面的晓婷也冲我笑了笑:“今天没事啦,于哥?”
小鱼,鱼哥?等等,我之前一直输,是不是因为我的姓氏有什么问题?但是就像姓焦的逃不开“性交”一样,我也注定逃不开“鱼”的谐音……刚纠结了几秒,我忽然想到鲨鱼也是鱼,于是顿觉宽心,放心地坐了下来。
买入了200的筹码,便玩了起来,二十分钟下来,我终于等到一个机会,清了晓婷一台——我顶两对,成功的干掉了晓婷的顶对,晓婷输了还嗔怪地说我讨厌,我嘿嘿一笑:“下次到三条那你给我发点好牌,一把小费你就赚出来了。”
正玩着,只听包房的门‘牙——’地开了,回头一看,只见一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衬衫的纽扣敞开到第三颗,茂盛的护心毛清晰可见,熠熠发光的大金链子横亘在护心毛之上,像是长在护心毛之上的一个黄色笑脸。
“我勒个去,今天这么多人啊?嗯?还有美女啊,哈哈哈哈,今天热闹了啊!”那人一手扶着门把手,大声说道。
龚哥来了。
“来了,老公,来过来坐!”相信哥热情地站起身,招呼龚哥坐下。
“哎呀刘哥,怎么她是你老公啊,嘻嘻嘻。”晓婷打趣道。
相信哥微微一笑:“你也可以叫他老公啊。”
龚哥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中国好老公,耶!”说着还在胸口挥舞了一下拳头,表情像是作对了某道复杂数学题的中学生。
龚哥大大咧咧的坐下,刚一坐下就“嗝”地吐了个饱嗝,一股子酒气顿时扑面而来。只见龚哥拍了拍相信哥的肩膀:“我和老曲,还有两个朋友,从十二点,喝到五点,四箱啤酒,六瓶白酒,爽!!”
“老曲不是不能喝么?”
龚哥点点头:“是啊,他喝吐了,从桌子到厕所,吐了一道儿。”
……
我在心里把“四箱啤酒+六瓶白酒”默默地除以四,心想龚城兵果然霸气,喝了那么多,看起来还这么精神。
龚哥说着“刷”地拉开他的手包,点了一千块,刚要递给相信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对,这不能买那么多是吧?”见相信哥点了点头,龚哥拍了拍相信哥的肩膀:“怎么样老刘,我喝这么多,脑子还挺清醒吧?我跟你说老刘,我现在状态那是相当舒适,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微醺,懂不?”
相信哥看起来颇为茫然:“什么微信?”
于是,龚哥上了200的筹码,正赶上我手拿9Q混进彩池,翻牌9T3。只有三个人入池,池底也只有20多块,我在前位打了10块,中间的迪迪弃牌了,龚哥看了一眼手牌,又看了一眼牌面,然后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把手里夹着的黄鹤楼拿起来用牙齿咬住,用解放出来的右手抓起身前的一把筹码,咬着过滤嘴含混不清地说道:“All…in了”。
大,大哥,底池只有30块啊!!我在心里哭喊了一句,犹豫了几秒,心想还是算了,他要是All…in诈唬,那就给他好了,万一他有一张Q,我这代价也太大了。
老龚嘿嘿一笑,收了这个底池。
而谁料到,这只是龚哥那天晚上数十个All…in中的第一个而已——庄码转了还不到一圈,龚哥竟然又来了一次All…in。坐在龚哥身旁的相信哥刚开口劝了一句“老龚冷静”,不料话还没说完,相信哥电话就响了。自从上次在三条那发生了相信哥小黑包事件之后,相信哥一接电话我就条件反射地看他的单肩小黑包,看看他是否又会从包里掏出个什么奇异的东西……
还好,他只是接个电话而已,内容听起来是关于一批台湾进口的货物,因为他好几次提到‘台湾进口’这个词。
相信哥接电话的功夫,桌面上的翻牌已经发了出来,67T彩虹面。
相信哥很快挂了电话回到牌局,他似乎要继续劝老龚,可这时,我忽然发觉老龚的眼神有点不对,因为他看着相信哥的眼神有一点……不爽?
还没来得及思考龚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却听龚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妈了个逼,一定要解放台湾!All…in了!”说着又把筹码推了。
“别别别,老龚,你别推啊,别上头,别上头,别这样……”相信哥试图让龚哥恢复冷静。
龚哥摆了摆手:“不是,老刘,我现在很清醒,你看我这牌,推了有问题么?”说罢就掀起牌角,让相信哥看。
相信哥看了看牌,又看了看老龚,抿了抿嘴,刚要再说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