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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
钟大娃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娘。”抬起头看到隔壁屋檐下的人,眼中一亮,“娘,我们可以给大伯打电话,叫大伯告诉姥姥。”
宋招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段大嫂正在廊檐下扫屋顶,也想到她家有电话:“你知道你大伯的号码?”
“知道,号码在楼上,我去找。”大娃说着话就往屋里跑。
宋来男干的事太恶心人,宋招娣也懒得给她留面子,电话接通就跟钟大哥讲宋来男总共顺走她多少东西。随后请他抽空去小宋村一趟,把这件事告诉她大姐和大姐夫。
钟卫国听钟建国说过,宋招娣的爹娘很通情达理,宋招娣的大姐和大姐夫也是老实人。乍一听宋招娣说她二姐拿她的东西,钟卫国下意识问,是不是搞错了。
宋招娣非常肯定的告诉钟卫国,岛上的人不敢偷军人家里的东西。
先前在竹排门上上锁,宋招娣就是为了防突然造访的亲戚。这话说出去宋招娣都觉得丢人,所以当段大嫂问她干什么锁门时,宋招娣就说防止鸡鸭跑出来。然而,照样没防住。
钟建国回到家,听说此事便跟宋招娣说:“你再去给大哥打个电话,别往小宋村去了。”
“为什么?”宋招娣不懂。
钟建国:“这么点事,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你爹娘会很难过。一本书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还有娘的雪花膏呢。”钟大娃拽住宋招娣的胳膊,“我不准你去打电话。”
宋招娣拉住大娃的手,示意他别紧张:“二姐做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顿了顿,“她今天敢拿我的,明天就敢拿大姐的东西。大姐老实,大姐夫厚道,肯定会忍着。
“赶明儿大哥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二姐要是知道要脸,以后就不会再干这种事。如果她觉得能顺走别人的东西是她的本事,她只要再干一次,我爹娘为了自己的脸面,哪怕不打她骂她,也会跟她说,以后别回娘家。”
钟建国叹了一口气:“你爹娘五十多岁了。”
“那也没办法。”宋招娣道,“我娘这次过来说起二姐,我总感觉她觉得对不起二姐,我怕她心软。”
钟建国不太明白:“什么事?”
“大姐夫那事啊。”宋招娣道,“她钟意大姐夫,大姐夫却跟大姐结婚了。”
钟建国:“这事也不能怪你大姐夫,换做是我,我也选你大姐。”
“那我呢?”宋招娣问。
钟建国乐了:“咱们正说你二姐的事。”顿了顿,“你?我真敢说选你,你爹娘能剥了我的皮。也不看看你那时候才几岁。”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啊?”钟大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打电话了吧?”
宋招娣:“不打了。”
翌日,早上,钟大娃起来下意识去找他的英语书,教两个弟弟念英语。然而,意识到英语书被拿走了,小少年的眼泪又出来了。
钟建国早上醒来看到天空很暗,估摸着要下雪,就把宋招娣种的菜用稻草盖上,回来看到大儿子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便坐到大娃身边:“你大伯应该还没去小宋村,我再打个电话,叫他帮你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大娃吸吸鼻子,“娘说,她不会承认。”
钟建国摸摸儿子的脑袋:“去把你娘的英语书拿来,我教你念一段。”
大娃起身就往楼上跑。
钟建国看一眼儿子的背影,走到厨房里:“这孩子以前也没这么积极啊。”
“大娃觉得宋来男跟他奶奶和姥姥很像,怕我二姐偷东西,严防死守还是没守住,就有点恨自己大意。”宋招娣道,“他啊,是化悲愤为力量。再加上他想教小伙们英语,当小老师,才变得这么积极。”
钟建国就想不明白:“小学没有英语课,你二姐偷英语书有什么用?她又看不懂。”
“她能看懂。”宋招娣解释给他听,“我们那边学费便宜,我爹娘又不用攒钱娶儿媳妇,就让我们仨读书。
“大姐上学吃力,上几年就不愿意上了。二姐比她强,可二姐不好好学,我娘嫌她浪费钱,初一没上完就不让她上了。
“红崖镇的学校想培养出个大学生,挺重视学英语,初一新生每周都有五节英语课。二姐一看那本书就知道什么意思。”
“现在全国大部分中学都重新开课,可据我所知没开英语课。”钟建国道,“她拿一本英语书回去,就不怕有心人向革委会反应?”
宋招娣摇头失笑:“你太看得起我二姐了。她的东西金贵着呢。除了我二姐夫,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我二姐夫知道了,宋来男也会说书是我给她的。后来反悔了想要回去,就诬赖她是偷书贼。”
钟建国咽口口水:“不会吧?”
“干得出来。”宋招娣道,“像我二姐那种女人,我前世见的多了。”
钟建国:“那你的雪花膏还能丢?”
“我只是没想到她不嫌弃我用过的东西。”宋招娣叹气,瞧着大娃下来,“你去教他英语,从头教起。”
学校已放寒假,宋招娣和大娃、二娃都不用再去学校,不赶时间,钟建国便由着宋招娣一个人慢慢做饭。反正他去晚点也没关系,下面的兵有事会找张政委。
宋招娣先在炉子上煮粥热馒头,然后用地锅炒两个青菜,又炒三个荷包蛋,随即又做五张鸡蛋饼。
鸡蛋没用完,油见底了。
宋招娣端着菜出去就问:“今年部队和学校还发油和米吗?钟建国。”
“腊月二十四会发。”钟建国道,“后勤部已经买来了。不过,买的是菜籽油。嗳,宋招娣,你说我要不要跟师长说说,以后别叫炊事班出去采买,直接去海里捞食材?”
宋招娣:“你们平时吃的鱼是从哪儿来的?”
“副食厂从渔民那里收上来,然后卖给我们。”钟建国道,“我觉得这样挺麻烦。”
宋招娣:“我认为可行,起码没了中间商赚差价。只是我不知道你们部队里的情况,万一捞出什么有毒的东西”
“要是投/毒,往渔民船舱里投/毒,比往海里简单多了。”钟建国指着桌子上的菜,“这些青菜就不如你早两天做的凉拌海菜好吃。”
宋招娣忍不住翻个白眼:“那是海藻。”
“行行行,我说错了。”钟建国道,“之前做的紫菜鸡蛋汤和猪骨海带汤也挺好。你改天再去副食厂买些海产,腊月二十四那天请师长来咱们家吃饭。”
刘师长一家不是外人,宋招娣没意见:“你打算先把你们师长喂饱,再说伙食的事?我跟你说,不出去采买不可能,有的兵就爱大肉,不爱鱼肉。”
“可惜我们部队做不到顿顿吃猪肉。”钟建国道,“不会吃鱼的新兵蛋子来到我们部队一个月,都不用太长时间,见着蒸鱼就比见着亲爹妈还亲。”
宋招娣啧一声:“怪不得我三天不做肉,你就哼哼唧唧的,不是要杀鸡,就是要杀鸭。院里你们营区真是和尚庙啊。”
“娘,你说过年的时候把两个公鸭杀了。”钟大娃突然开口,“今天杀吗?”
千里认亲()
宋招娣无语又想笑:“你们爷几个天天念着宰鸡杀鸭;想过鸡和鸭的感受吗?它们当中年龄最大的才一岁。”
“公鸭存在的价值就是被我们吃。”钟建国道;“等那只公鹅长大;咱们就吃铁锅炖大鹅。”
钟大娃连连点头:“对的。还有那三只小公鸡和两只小公鸭。”
今年夏天宋招娣又买十个种蛋;找岛上的渔民换两个鹅蛋;一块送到段大嫂家里孵化。
十二个蛋都孵出来了;不过;这次孵出的母的少,宋招娣有些失望,留意到二娃眼巴巴看着他们;也不吃饭了,又想笑:“二娃也想吃鸭子?”
“想。”二娃道,“吃炸鸭翅;炸鸭腿。”
宋招娣捏捏他的小脸:“大公鸡的翅膀和腿炸了好吃;鸭子炸了不好吃,卤鸭好吃。”
“那就做卤鸭。”钟大娃接的飞快。
宋招娣看向钟建国:“春节不出海吧?”
宋招娣思索道:“如果年三十也不让你们安生,那你们炊事班就抓几筐鲈鱼;在舰上支两口大锅,一天三顿做鲈鱼炖豆腐;红烧大虾之类的海产。然后再搭一排简易的灶;用木炭烤鱿鱼给士兵加餐,也顺便馋死他们。”
“这个法子可行,反正士兵不想吃罐头。”钟建国仔细想了想。
宋招娣不建议他这么做:“打一炮爽了之后呢?”
钟建国脸色微变,瞪一眼宋招娣,埋头喝粥。
宋招娣抿嘴笑笑,抬腿朝他脚上踩一下。
钟建国痛的呲一声。
“爸爸怎么啦?”二娃关心道。
钟建国忍着痛,胡诌道:“咬着舌头了。你吃饭也慢点,别着急。”
钟二娃不疑有他:“好的,爸爸。”
与此同时,两千多里外的滨海市,钟卫国吃过早饭就去合作社买几斤果子和糖果。随后去长途汽车站乘车前往红崖镇。
十一点多,钟卫国抵达小宋村。
冬天生产队里没什么活,天气又冷,劳作一年的村民也懒得天不亮就起来。早饭吃的晚,导致十一点多了,小宋村村民还都没做饭,三三两两在门口晒着太阳闲唠嗑。
钟卫国一进村,村民就盯上他。没等钟卫国开口,就有热心人问他找谁。
想起宋招娣在电话里说尽量闹得人尽皆知,钟卫国往四周看了一眼,见男女老少有十几口,犹豫好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爆家丑,直接问:“宋招娣家怎么走?”
“你找招娣啊?她嫁人了。”热心的村民道,“她家这会儿只有她姐夫的娘,和她姐的两个孩子在家。”
钟卫国:“我知道,我是她丈夫建国的大哥,招娣家里的情况我了解。”话音落下,附近的人齐刷刷转向钟卫国。
“你是钟团长的大哥?”热心的村民打量他一番,“你和钟团长是挺像的。”
钟卫国点了点头:“是的,怎么走?”
“南边有一条大路,往东走一百多米,再找个人问一下。”热心的村民道,“村里的房子都差不多,俺跟你说了,你也找不清。”
钟卫国点头:“谢谢。”
“不客气。”村民笑道,“你找招娣的大姐啥事啊?”
钟卫国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谢谢啊。”说完,转身往南边去。
一声长叹,把众人的胃口吊起来。三个爱热闹的妇女相视一眼,悄悄跟上钟卫国。到宋家门口,三个女人没有进去,而是去了隔壁狗蛋家。
狗蛋的娘听明三人来意,指着很矮的墙头,四个女人搬几块木头,趴在墙头边听隔壁的动静。
宋母在地头上种了一点花生,今儿天气好,刘洋的母亲就把花生拿出来,坐在太阳底下,一边看着两个孙子玩,一边剥花生。
杨氏不认识钟卫国,见钟卫国说他是钟建国的大哥,瞧着他又拎着一包东西过来,又跟钟建国有点像,也没怀疑。
“大力,去给这个大伯搬一个板凳。”杨氏交代大孙子一句,就去屋里倒水,出来才问:“建国他大哥,你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招娣的大姐和大姐夫晌午回来吗?”钟卫国不答反问。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