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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个女医生,我觉得她挺不错。”钟建国道,“人温柔,长得还挺白,你后妈跟她比就是黑脸包公,听说也很会做饭。最重要的是,以后你们生病就不用去医院了,她在家就可以给你们看病。”
钟大娃在钟建国和宋招娣跟前像个小孩子,但他确实不小了,六周岁的孩子在外面已经是个大孩子,懂得的事远比大人知道的多:“爸爸喜欢那个医生阿姨?”
“喜欢啊。”钟建国打个哈欠,继续说,“大娃,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还坚持不换,以后再不听后妈的话,爸爸也不跟你废话,直接揍人。”
钟大娃看了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宋招娣,拉着三娃推着二娃:“快走,快走!”
钟建国心想,走了好,终于能睡一会儿。耳朵一痛,迷迷瞪瞪的脑袋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宋,宋——”
“送我走?”宋招娣似笑非笑地问。
钟建国不顾耳朵在“敌人”手中,转向另一边,长椅上哪还有三个儿子,“这个该死的钟坚强!”
“女医生,肤白貌美人温柔是吧。”宋招娣说完,钟建国的耳朵转了一个圈,咬牙切齿,“打算什么时候娶进门?又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休掉?”
钟建国年纪轻轻能混到团长,靠的不光是高学历,还有高智商和情商,他知道这个时候解释,他即便解释他故意吓唬大娃的也没用,便说:“医院里最年轻的女医生也有三十出头,人家都结婚了。我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现在没有,过两年分来一个呢?”宋招娣知道钟建国吓唬孩子,医院里真有这么一位,钟建国也犯不着去小宋村找她。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钟建国提到‘最后一次’,也就是说他之前提过,可能还不止一次。一想到自己忙着伺候钟家爷几个,他们几个却想着把她给换了,宋招娣就气得肚子疼。
钟建国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上面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在楼下睡硬邦邦的椅子。睡就睡吧,还那么多话:“招娣,小宋,你放心,就算分来十个温柔漂亮的女医生,我也不换。”
“不换什么?”宋招娣明知故问。
钟建国脱口道:“当然是不给孩子换妈,不把你换掉。”
“说得好像你想换就能把我给换掉似的。”宋招娣手上用力,钟建国倒抽一口气,宋招娣松开,冷哼一声,去厨房做饭。
钟建国抹掉额头上的虚汗,松了一口气:“女人真不能惹。”
“说什么?”大娃和二娃吃了饭得睡午觉,然后去学校,宋招娣忙着做饭才没跟他计较,他居然还敢瞎嘀咕。
钟建国翻身坐起来:“我说椅子真他妈硌人,我去楼上睡。”不待宋招娣开口,趿拉着鞋就往楼上跑。
宋招娣无语又想笑:“怂货!”
翌日,宋招娣到学校,听到几个老师说姚老师昨儿下午把教材送来了,纵然有心理准备,依然感到吃惊——太迅速了。
下了课,宋招娣就去副食厂,到了那里就看到是个中年妇女打理干货柜台,便走到猪肉摊前:“小赵又请假了?”
“小赵不干了。”看着猪肉摊的男子说,“主任说小赵嫌工资少。”没容宋招娣搭话,他又继续说,“就她那好吃懒做的样,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也不够她吃。”
宋招娣心想,有那么多钱也花不出去:“她不嫁军官了?”
“都二十三了,又不是年轻小姑娘,她倒是想嫁呢,谁能看得上她。”卖猪肉的男人满脸嘲讽,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难看。
宋招娣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被策反的人,反驳对她家很好的男人:“听你这么说,你们很不喜欢小赵?”
“不是我们不喜欢她。大家都是副食厂的工人,人人平等,可我们去买点什么东西,她就爱答不理,钟团长或者钱团长过去,她笑得牙龈都出来了。”卖鱼人的男人接着说,“没见过这么势利眼的。”
宋招娣笑道:“我去买东西的时候,她也是爱答不理。我还以为她看我不顺眼呢,没想到大家都一样。”
“她不搭理你?”买猪蹄的男人瞪大眼。
卖活鸡的女人没容宋招娣开口就说:“我知道,上次小宋老师去买海带,转身走的时候,小赵还冲着小宋老师翻白眼呢。我原本还以为看错了,小宋老师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没看错。”
小赵这种人的下场,不死也得脱一层皮。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刘灵想着这么一个人,因为她遭大罪,有可能丢掉性命,即便知道小赵是咎由自取,心里也有点不大舒服。
卖活鸡的大姐的话音落下,宋招娣整个人轻松多了,满眼笑意:“估计是羡慕嫉妒我工作好工资高。”
“你工资高也是凭本事赚的,有什么好羡慕?没什么可羡慕的。”一个挑鱼的老头说,“听我孙子说小宋老师教初一的英语,不跟班走,是不是真的?”
宋招娣点了点头:“这边的小学都没开英语课,由我教初一的学生,是为了给他们打好基础。”顿了顿,“大爷,您是?”
“吴副司令的弟弟,来这里给他照看孙子。”老头道,“他孙子也是我孙子。”
宋招娣心想,那你孙子呢?话到嘴边,注意到老头是独臂,腰板笔直,像是当过多年兵,呼吸不由得一窒,不禁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您孙子是不是叫吴志勇啊?”
“宋老师认识?”老头很惊讶。
宋招娣想笑:“大爷,他是我的学生,我必须得认识啊。”
“那你能不能跟班走?”
宋招娣:“我说了不算,得听校长的。”
“也对。”老头不在盯着宋招娣。
宋招娣怕待会儿再碰到个司令的亲戚或者政委的亲戚,随便找个理由出了副食厂就往学校去。
下午,宋招娣把大娃和二娃去年的衣服改成短裤和背心。待三套短裤和背心改好,也到了做晚饭的时候。
望着四周升起的袅袅炊烟,宋招娣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咣当!
宋招娣回过神,就看到钟建国开着车把门撞开,顿时什么都不好,还想骂人:“你就不能下来开一下门?”
“我看到门没闩。”钟建国跳下车,把大娃和二娃拎出来。
宋招娣深吸一口气:“怎么是你自己开车回来,小李呢?”
“病了。”钟建国道,“堂堂一名战士,居然能生病。”简直不可思议。
。
宋招娣才不可思议:“小李是人,不是钢铁人。”
“我就没生过病。”钟建国顺口道。
宋招娣哼一声:“因为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钟建国瞪眼,“你怎么还骂人呢?”
“爸爸,后妈,你们待会儿再吵。”钟大娃头痛,眉头紧皱,“弟弟都被你们吓到啦。”
宋招娣顺着他的视线看不过,就看到坐在婴儿床上的三娃一脸懵逼:“他是被你爸撞门吓到了。”说完,也不管她男人和孩子,转身回厨房做饭。
钟建国撇撇嘴:“儿子,记住,以后千万别跟女人讲道理,因为跟女人讲不清。”
“爸爸,后妈为什么不怕你?”钟大娃不明白,“妈妈怕你,姥姥也怕你,奶奶好像也怕你,为什么只有后妈不怕?”想了想,“你好像还怕后妈。”
钟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不是怕她,我是让着她。”
“那你怎么不让着我妈妈?”钟大娃问。
钟建国眼神一闪:“我是骂过你妈,还是打过她?都没有吧。那你怎么看出我没让过你妈?”
“感觉出来的。”钟大娃脱口道。
钟建国呼吸一窒:“我还感觉想打你,要不要试试?”
“就会欺负我。”大娃三两步跑到三娃的小床后面,“有本事去打后妈啊。”
钟二娃笑眯眯道:“爸爸不敢!”
钟建国深吸一口气,指着俩儿子:“你俩使劲气我。小心把我给气死了,后妈给你们找个后爸,一天三顿揍你们。”
“钟建国,你如果没事就过来给我烧火。”宋招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大娃和二娃齐声道:“爸爸,爸爸,快去吧。”
钟建国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犹豫一会儿,走到大娃身边,钟建国扬起巴掌:“去烧火!”
大娃朝他脚上踩一下,才跑去厨房。
今儿下午训练,钟建国也参与了,衣服上全是泥,干脆往地上一坐,面对着二娃:“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啊。”
“我胆小。”二娃说着话往后退。
钟建国长臂一伸,圈住儿子:“二娃——”
“钟团长,宋老师在家吗?”
钟建国回头望去:“姚老师啊,小宋在屋里做饭。”
“我去喊娘。”二娃掰开他爸的胳膊就往屋里跑,“娘,爸爸要打我。”
招娣生病()
钟建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和二娃、大娃讲的话;宋招娣听得一清二楚;莫名觉得自己像了养四个孩子:“我去打你爸;你们别出来。”
“好!”二娃瞎告状;怕他爸揍他;也不敢出去。
宋招娣到外面;便看到姚老师和拎着半袋子东西的钱庆华才到院子里,连忙迎上去:“你们这是做什么?”
“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还有半麻袋庆华小时候穿的衣服。”姚老师笑的很腼腆,“我们要走了;老钱这辈子说不定就这样了,我还是想跟你们说声谢谢。要不是宋老师我就算跟老钱离婚,我的这几个孩子以后还是会被那个女人连累。”说着说着;眼泪汪汪。
钱庆华拍拍姚老师的肩膀:“妈;别哭,都过去了。宋老师;我妈说也没什么能送给你们的;这些旧衣服;你们别嫌弃;留着给大娃他们做鞋。”
“不嫌弃;我收下。”宋招娣接过来,叹了一口气;“庆华,无论以后是当兵还是上山下乡;一定要记得带上课本;高考只是暂时停止。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高考,但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年。哪怕是二十年,你那时候才三十七,人的一辈子才过去一半。”
钱庆华使劲点了点头:“我听宋老师的话,不会放弃学习。”
“姚老师,你以后也多为自己想想。”宋招娣道,“你的几个孩子虽然都大了,但你不在了,他们的心也会跟着缺一半。”
姚老师擦擦眼泪:“谢谢宋老师,我,我会检讨自己。”顿了顿,“宋老师,谢谢你!”
“我帮你也不是为了你,别再说谢谢了。天快黑了,我也不留你们了。庆华,以后多帮帮你妈。你爸以前天天在军营里,是你妈把你们兄妹三个拉扯这么大。”宋招娣把袋子递给钟建国,就送娘俩出去。
望着姚老师有些佝偻的背影,宋招娣忍不住叹口气,“姚老师如果能在一开始发现钱团长不对劲的时候就阻止他,哪会遇到这些糟心事啊。”
“她如果有勇气阻止,钱团长也不敢去招惹小赵。”钟建国没出去,仗着有竹篱笆挡着,冲林家呶呶嘴,“林团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宋招娣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家有悍妻还是有好处的。”
钟建国正想点头,意识到她说的是悍妻,不是贤妻,连忙说:“太彪悍了也不好。女人还是温柔点比较好。”
宋招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