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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宋招娣回到家就开始备课。下午去学校上课,刚进教室,班长就给宋招娣搬一把椅子,叫她坐着上课。
宋招娣乐了,便笑着跟同学们说,你们别惹我生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发病。
八十年代初的学生对老师特别尊重,当成长辈,宋招娣这么一说,所有学生齐声道,他们会认真听讲。
宋招娣笑眯了眼。
翌日上午,宋招娣也没去送大娃,这段时间缺的课太多了。
大娃理解宋招娣,可是以往都是跟兄弟们一块去帝都,如今叫他先走,大娃不习惯,到了码头就问自立和振兴:“你们都不跟我一块回去?我一人孤零零的,你们不觉得很可怜吗?”
春秋服饰()
自立认真道:“不觉得。我之前接到爷爷的电话;也是一个人回来。我以前去学校;也是一个人去;论可怜我比你还可怜。”
“自立哥哥;娘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三娃提醒他;“我觉得你不可怜。”
自立乐了:“你大哥可怜吗?”
“可怜。”三娃看着钟大娃道;“也是他活该。”
大娃抬手把包扔振刚怀里:“拿着。”直直地向三娃走去。
三娃吓得躲到自立身后;大喊:“自立哥哥,救命!”
“大娃,别人都上船了;你也赶紧上去吧。”自立道,“三娃这个样的,你一天揍他十顿;他也不长记性。”
三娃朝自立胳膊上拍一下:“自立哥哥;我没得健忘症。”
自立回头问:“还想不想我救你?”
三娃瞬间老实了。
大娃忍不住游说:“你们真不跟我一块回去?”
“我们过两天回去。”振兴道,“要不你在家再过两天。”
大娃很想在家多待几天;可他上的是军校;纪律严明的军校;他请五天假;时间快到了;必须得回去:“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娘啊。”
“我那个姥爷已经埋进墓地里。”自立道;“娘这次发狠,那个女人惜命;估计不敢再搞小动作。”
更生接着说:“她折腾这么久;连我和哥一面都没见着,吴伯宗也不会再由着她折腾。”停顿一下,缓口气,“惹怒爷爷,把吴家小辈折腾进去,吴老头能骂死她。”
“施老头死了,他的位子空出来,吴家少一个帮手,可能还会多一个敌人,我觉得吴老头暂时没精力管咱们。”振兴道。
大娃意外:“振兴,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振兴白了他一眼:“我天天跟你们在一块,就算是榆木脑袋也该开窍了。”
“你的脑袋跟榆木疙瘩差不多。”大娃把包拿过来,拎着辣椒油上了船,还不死心,“自立,真不跟我一块回去?”
自立挥手:“暑假再见。”
大娃转身进船舱。
自立笑笑:“咱们也回家吧。”
“你们仨去上课。”更生指着二娃、振刚和三娃,“我们去副食厂买菜,晌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三娃好奇:“什么好吃的?”
“如果有牛肉,就做红烧牛肉。”更生想一下,“再买只鸡给娘炖个汤。”
三娃提醒他:“牛排好吃。”
“我们不会做。”更生道,“娘为了我们的事,这几天挺累,你不准在娘面前说想吃牛排。否则,我不介意借爸爸的皮带一用。”
三娃哼一声:“你娘也是我娘,你心疼我也心疼。”
“咱家三娃长大了。”自立不吝夸赞。
三娃皱皱鼻子:“自立哥哥,你才比我大六岁,别说得好像比我大六十岁。”
“六岁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我上中学了,你还没上小学。”自立提醒他,“我九岁的时候,你才刚记事。我不但抱过你,还背过你呢。”
三娃有些不自在:“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停顿一下,“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学校。”顺便拽上二娃和振刚。
如振兴所说,更生的亲姥爷病逝,他的位子空出来,吴家想推自己人上去,正四处活动,肖老就把他以前的手下提上来了。
吴家没得罪过肖老提拔上来的这位,好巧不巧,大革命期间,吴伯宗的妹夫整过人家亲戚少了一个帮手,多半个敌人,吴家自然顾不上找亓家麻烦,甚至恨不得亓老暂时忘记他们。
亓老几次整施家小辈,皆因施爱莲没事找事。吴家老头就警告施爱莲,不准再找钟家和亓家麻烦。
宋招娣太狠,施爱莲又对宋招娣有心脏病这点深信不疑,很怕宋招娣杀她全家,也不敢再找宋招娣麻烦。她公爹不准她招惹亓家一派,正合她意。
七月底,高考结束。二娃说他一定能考上帝都大学法律系,振刚说他能考上位于申城的海军军医大临床医学系,宋招娣给两人两百块钱,奖励他们考上大学。
大娃不愿意了,看着两个弟弟把钱收起来,就对宋招娣说:“娘,我们四个考上大学的时候,你也没奖我们钱,是不是得补回来?”
“那我也给你们一人两百。”宋招娣道,“你们这次出去玩,我就不给你们钱了。买票的时候各买各的,吃饭的时候aa制,如何?”
三娃好奇:“aa制是什么意思啊?娘。”
“各付各的。”宋招娣道。
三娃:“可是我们一起吃饭啊。”
“那就平均分。”宋招娣道,“这样一来你就吃亏了,你最小。”
大娃:“他正长身体,吃的一点也不少。”看向宋招娣,“娘,我们这次要去羊城,离家远,那边又没咱家亲戚,你不多给点,万一我们回不来,怎么办?”
“那就一路乞讨回来。”宋招娣道。
大娃噎了一下:“娘,再给五百,我不要一千。”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宋招娣问。
大娃:“买东西啊。”
“大哥,娘给咱们一千块钱就够了。”二娃道,“我做了二十条连衣裙,和十件短袖和及膝裙。娘说我做的好,十块钱一条也有人要,咱们把衣服卖掉就有钱了。”
大娃猛地转向他:“你什么时候做的?”
“我看书看累的时候做的。”二娃道。
自立皱眉:“二娃,你喜欢做衣服,我理解,可是你——”
“你误会了。”二娃道,“有的人学习累了,要出去逛一圈,娘上课累了,喜欢做好吃的,振刚累了,喜欢睡一会儿,我累了喜欢做衣服。那些裙子都是我以前画的,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脑袋是放空的,一点都不累。”
大娃忙问:“你脑袋放空,衣服还能穿吗?”
“按照标准码做的,可以的。”二娃道,“大力和刘根后天才能到,要不我再做几件裙子?”
宋招娣提醒他:“二娃,我叫你做裙子拿到那边卖的目的,是想叫你学会跟人家讲价钱,并不是指望你买衣服赚钱。”
“我知道的,娘。”二娃看一眼大娃,“可我觉得那点衣服还不够大哥一个人忽悠的呢。加上大力哥和刘根,我们九个人啊。”
宋招娣:“那随便你,只要你不觉得累。”
“不累。”二娃道,“我都两个月没碰剪刀了。”
大娃:“我有一个问题,娘,到时候人家问我们衣服哪来的,我们怎么说?”
“有标牌啊。”二娃道,“三娃,去楼上拿一件给大哥看看。”
大娃皱眉:“有标牌?”
“对的。”二娃道,“我的衣服就叫/春秋服装,春秋战国的春秋,也是春天和秋天。”
自立好奇:“有什么讲究?”
“春天万物复苏,秋天硕果累累。”二娃道,“我觉得这两个季节最好。”
宋招娣点头:“等明年二娃满十八周岁,我就陪他去甬城办厂。先把名字定下来,等他毕业了再招人生产。”
“你们可真厉害。”大娃佩服,“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讲一声。”
宋招娣:“离明年还有一年,说什么?你爸也不知道。”
“爸也不知道?”更生惊呼,“宋老师,赶明儿钟师长知道了,又得跟你叨叨。”
宋招娣:“他又帮不上忙,跟他说也是白说。对了,快六点了,该做饭了。”
“这么热的天,真不想吃。”大娃道,“可是不吃又饿。唉,做人真麻烦。”
宋招娣笑着说:“钟大娃,你不想做就直接说,我去做。”
“想做,想做。”大娃连忙说,“娘,你就坐在风扇底下歇着,我们一会儿就能做好。”
宋招娣乐了:“你去把面盆端过来,和点面,更生,你把炉子和鏊子拿过来,咱们做饼吃。”
“对,搁风扇底下炒菜。”大娃道,“我去端炉子,二娃,振刚,去摘菜。”
三娃从楼上跑下来:“大哥,你看,每件衣服上都有商标。”
“春秋服饰,下面还有一排英文?”大娃看过去,“这是娘写的?”
二娃:“我自己写的,娘找大伯印的。”
“大伯?”大娃问,“大伯有没有说你抢他饭碗?”
二娃:“大伯叫我毕业后去他们厂上班,他们厂稳定,以后还有退休金。”
“你怎么说的?”振兴好奇。
二娃回想一下:“我说先练习练习,明年暑假回来开裁缝店。毕业了,我再去国营厂上班,到时候还请大伯多多指教。大伯在电话那边乐得哈哈笑。我如果跟他说,我一个月做的衣服,卖的钱比他一年工资还多,他又得唠叨我。”
“老一辈人都希望晚辈有个稳定工作。”大娃道,“我若不是太想当将军,我才不上军校呢。”
更生拎着炉子过来:“你想当妇女主任?”
“滚蛋!”大娃瞪他一眼,去厨房拿面盆。
八月一号,建军节,下午,大娃带着一众兄弟,背着宋招娣给他们做的双肩包出发了。
傍晚,钟建国回到家,宋招娣已经做好饭。饭后,夫妻二人走着去看文艺演出。九点多,两人到家洗洗澡睡觉。
翌日早上,煮点粥,煎个鸡蛋,炒两个素菜。钟建国一边吃一边说:“他们要是能一去不回该多好啊。”
“他们一直不回来,你该担心了。”宋招娣见两碟菜还剩一半,她却快吃饱了,“他们在家也有个好处,起码不会有剩菜。”
冰箱电视机()
钟建国赞同:“也就这一点用处。”
“他们回来;你就别这么说了。”宋招娣道;“不然;大娃又得跟你叨叨。对了;我待会儿去买点布;给你们爷几个做几套衣服。”
钟建国:“二娃不是做了?”
“做几件秋装。”宋招娣道;“大娃他们明年就毕业了。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得好,收拾的干干净净;别人会找上门给他们介绍对象,而且都是挑相貌学识皆上乘的姑娘。”
钟建国:“做吧,做吧。娶了媳妇在外面安家;省得回来闹腾了。”
宋招娣想笑:“他们可都是你亲儿子。”
“电话响了。”钟建国道;“我猜不是你大姐,就是刘婶。”
宋招娣放下筷子:“也许是你大哥。”
“这个时候大哥还没到厂里呢。”钟建国见她拿起话筒;“谁呀?”
宋招娣没回答;冲那边喊一声:“婶子;有事啊?”
钟建国立刻知道是谁;默默喝半碗粥;一见她把电话挂上,就问:“找你什么事?”
“廉烈的妹妹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