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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不停,奔波几天,回到家里宋招娣都没洗澡,就跑到楼上长椅上睡觉。一觉睡到天黑,醒来闻到饭菜香,宋招娣不由自主地笑了,到楼下就问:“做什么吃的?”
“我们见你太累,就去买一条鱼。”振刚道,“老师,先喝点鱼汤补补。”
宋招娣摆手:“我去洗洗脸。钟师长回来了没?”
“钟师长正在厨房里炒菜。”三娃端着米饭出来。
宋招娣回头看一眼,洗洗脸进来就问:“今儿翁洲岛的太阳是不是打北边出来的?”
“说话别太难听,宋老师。”钟建国端着蛋黄南瓜出来,“你们别嫌我做的难吃,我天天做饭。”
宋招娣:“你按照我教你的步骤做,别乱加自己的创意,绝对不会难吃。”
“娘的意思爸爸故意把菜做的很难吃吗?”三娃问。
宋招娣笑道:“这就得问你爸了。钟师长,是不是?”
“我是师长。”钟建国把碗筷给她,“你不饿,我们先吃了啊。”
宋招娣摇头笑笑:“你大侄女的这个对象不像样啊。”
“我知道。”钟建国道。
宋招娣猛地转过头看向他,惊讶道:“你知道?!”
“你走后我给大哥打个电话,毕竟妙妙是我侄女。”钟建国道,“大哥说一句还行,就问三娃他们怎么样。我一听他不愿多谈,就知道不满意。”
宋招娣:“我还真没看出来。大嫂和大哥乐呵呵的,我以为他们很满意,吃饭的时候都没敢多嘴。”
“大哥现在是副厂长,大嫂也是一个车间的主任。”钟建国道,“他俩天天跟一帮工人和领导打交道,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对了,你看出什么了?”
宋招娣:“长得很周正,但他给我的感觉没什么精神,很懒散。我总感觉是个好吃懒做的。”
“这年头还有好吃懒做的人?”钟建国一直认为男方长得不好或者家境不好,或者学历很低,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宋招娣:“很正常啊。家里如果有四五个姐姐,就他一个小子,一家人把他惯得好吃懒做太正常了。”
“难怪大哥不满意,还让他们订婚。”钟建国道,“如果只是有点好吃懒做,妙妙闹着非他不可,倒是没法拒绝。在大部分人看来男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做事了。”
宋招娣:“我娘以前也说过,男人成家了就成熟了。”嗤笑一声,“婚前懒散,婚后上进的,十个里面最多一个。大哥拖到后年,估计是想拖到他俩感情淡了,也趁机看看那个男人还有没有救。”
“大伯真厉害!”二娃佩服,“比刘爷爷,等等,娘,堂姐会不会跟刘萍一样?”
宋招娣:“你大伯真有此意,肯定会警告你堂姐,婚前乱来就打断她的腿。这就是堵不如疏。”
“欢欢喜喜接受对方,以妙妙年龄小为由拖几年,让对方放松警惕,再趁他俩吵架的时候给妙妙介绍个比那个男人好的,的确比一开始就反对,闹得父女反目好。”钟建国道,“看来咱们还有的学。”
宋招娣笑道:“咱们家的孩子用不着这一招,我直接说不同意,几个孩子立马跟对方分手。”
“话别说得太满。”钟建国道,“爱情是盲目的,哪怕找个刘萍那样的,也会认为自己找个天仙。”
宋招娣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巴不得你儿子找个搅家精是不是?”
推波助澜()
钟建国笑道:“哪怕都是搅家精;我相信你也能把她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宋招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就转向三个孩子;“我跟你们说;以后要是敢找个搅家精;逢年过节你们自己回来就行了;不要把人带回来。到那时候也别问我为什么。
钟建国咳嗽一声:“宋老师;话题有点严肃。”
“二娃十五,振刚十四,三娃十三岁了;他们仨都不小了,能听懂我说的话。”宋招娣问,“听得懂吧?”
哥仨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二娃率先开口:“娘;我们知道搅家精什么样;你别担心了。”
宋招娣:“刘萍那样的是,孙宛如那样的也是;咱们东边李兰英那样的也是。你亲姥姥那种重男轻女的也危险。”
“听老师这么一说;我们将来找对象必须得慎重啊。”振刚道。
宋招娣笑了:“要不人家怎么都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呢。你们处对象的时候不用太慎重;因为你俩交往的时候是你俩的事。
“假如你们奔着结婚去;必须得慎重;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女方父母不着调,你觉得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断往,这是不现实的。”
“娘说得对。”二娃道;“就像我亲姥姥;我们想断往,去年还给两百块钱呢。”
振刚有一点没明白:“老师,什么是处对象的时候不用慎重?还可以换吗?”
“当然!”宋招娣道,“结婚了还能离婚,相处的时候觉得不合适,你们就可以分开。”
三娃叹气:“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刚才爸爸都说了,妙妙姐现在订婚了,以后还能退婚。”
“我不是死脑筋,我是想到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振刚道。
钟建国险些呛着:“振刚,你别对人家女孩子耍流氓,哪怕订婚再退婚都没人说什么。”
宋招娣跟几个儿子说过,要跟女生保持距离,振刚知道什么叫耍流氓,脸一下子红了:“我知道了,钟叔。”
钟建国:“你们现在还小,过几年还得上大学。我建议你们大学毕业后再找对象,尽量找离你们工作单位比较近的,或者找同事。我和你娘也好找人打听女方家人品。你们要是找个相隔几千里的,他们家人杀过人,咱们也不一定能打听到。”
“那爸爸当初知道娘是奶奶的外甥女,为什么还回去见娘?”二娃好奇,“爸爸就不怕娘跟奶奶一样?”
宋招娣:“你爸那时候就想赶紧找个老实巴交的保姆,毕竟你两个堂姐妹跟你们大小差不多,你大妈没法长时间照顾五个小孩。所以他觉得我有问题,还是抱着万一跟你奶奶不愿意的想法去见见我。”
“幸好爸爸去了。”三娃不禁庆幸。
钟建国:“凭我给你找这么一个娘,你小子也得对我放尊重点。”
“尽量,尽量。”三娃笑嘻嘻道,“娘,喝汤。”
宋招娣笑道:“你们以后找对象,假如知道对方父母不着调,如果那个女的跟我一样明白事理,也是可以娶的。如果对方软的跟你们亲妈一样,万万不能要。”
“老师,我觉得像你连你二姐拿咱家的东西,这种事都敢说出去的人几乎没有。”振刚道,“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宋招娣皱眉:“你这是夸我吗?”
“他不会夸人。”三娃道,“娘这种叫大义灭亲。”
钟建国乐了:“都没你会说。赶紧吃吧,饭菜都凉了。”
翌日,正好是周日,更生早上起来洗洗衣服刷刷鞋,扛着厚被子去邮局。随后才去亓老家里。
亓老知道每周日更生都会过来,这一天无论多忙都会回去跟孙儿一块用晌午饭。盖因他年龄大了。虽然现在身子骨硬朗,亓老还是忍不住担心突然哪天就不行了。到那时候再想跟孙儿说会话,也会成为奢望。
十二点左右,亓老到家看到更生坐在长椅上看报纸,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大娃和振兴没来?”
“上周末回去的时候,他俩跟我说这周去买布,寄回翁洲岛。那边现在买布还需要布票。”更生道,“今天就不过来了。对了,爷爷,我跟你说件事。”
亓老:“去书房。”
到书房里听更生说完,饶是亓老活了大半辈子,也忍不住感慨:“你娘真厉害,怎么就想到从施家旁支入手啊。”
“肖秀容提醒的。”更生道,“我娘又不知道这边的事。爷爷,这个法子行吗?”
亓老:“非常好。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交代下去。”
更生如今正在上学,他想插手也没人可用。不过,他不插手并不代表他会装作不知道。
亓老的速度快,更生还没放暑假,他亲姥姥的姐姐的孙子就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进去了。更生收到这个消息,就请人散布流言,他姥姥的亲戚欺男霸女,仗势欺人。
这时候的人很淳朴,四九城出个人渣,跟早些天废除布票造成的轰动有一比。本来就是多交了两个女朋友,在更生推波助澜之下,顿时成了恶贯满盈的淫/棍。
流言四起时,更生和哥哥们启程回家。
七月八日,下午,回到家,大娃他们呆住了。
大娃使劲揉揉眼睛,白衣飘飘的女子没有消失,连忙跑过去:“娘,你,你怎么突然变年轻了?
宋招娣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直,二娃给她做好连衣裙,宋招娣就自己做个发箍。铁丝缠的,外面抱着厚厚的黑布,估摸着几个儿子快回来了,宋招娣穿上白色及膝连衣去,放下头发,戴上发箍,微微笑道:“好看吗?”
大娃使劲点点头:“比我,比我一路上碰到的女人都好看。”
宋招娣乐了:“二娃也给你们做一套衣服,我洗干净了,都在楼上放着。你们洗好澡去试试。”
“也是白色的?”更生问。
宋招娣:“对,白衣白裤。”
“大哥,你看看我。”三娃从屋里跑出来,“好看吗?”
更生不禁眨了眨眼睛:“三娃子,你怎么跟电影里放的小绅士似的。”
穿着黑色背带短裤,配着白色短袖衬衣,三娃昂首挺胸:“我就是小绅士本人。”
“这些都是二娃做的?”振兴忍不住摸摸三娃的衣服,“这要是拿出去卖得遭疯抢吧。”
宋招娣:“其实这些款式国外都有。我和你爸小的时候看电影,里面很多人都这么穿,你们觉得新奇是因为你们没见过。”
“我们没见过,像我们这么大的男男女女也没见过。”大娃道。
宋招娣点头:“是呀。所以我跟二娃说,好好学,以后长大了,我就出钱给他开个工厂。”
“那二娃以后就是大老板了。”自立看到同样穿着背带裤出来的少年,也忍不住调侃,“以后得喊钟厂长了。”
二娃摆手:“别这么喊,你喊我钟设计师。”
“不办厂?”大娃问。
宋招娣:“术业有专攻。我和你爸琢磨过,以后把你大伯挖过来当厂长。”
“娘,您没开玩笑吧。”钟大娃打量他一番,“大伯现在是副厂长,再过几年一准能转正。再熬几年就有退休工资了。”
宋招娣:“再过几年你大伯也有可能会下岗。”
“什么意思?”大娃忙问。
宋招娣:“像二娃这样会做衣服的人办工厂,做的衣服好看,价格跟国营服装厂差不多,你们觉得老百姓会买谁的?国营厂的衣服卖不出去,赚不到钱,上面会不会裁员?”
“照娘这么说,工人也不是铁饭碗?”自立问。
宋招娣认真道:“研究导弹的这种工人,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是铁饭碗。”
“娘!”自立哭笑不得,“我没跟你说笑。”
宋招娣笑道:“我也没说笑。咱们家没工人,你不用担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