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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建国哦一声:“自立和更生是宋老师在火车站捡的。”
“捡的?”沈宣城不禁咽口口水,“哪个火车站捡的?”
钟建国:“滨海火车站。这个跟我最像的,是我和我以前的妻子生的大儿子。他妈死好几年了。”
“那你们家”情况够复杂的。沈宣城没敢说,“你们家真热闹。”
钟建国笑道:“是呀。整天跟打仗似的。自立,更生,大娃,你们仨把衣服上面的泡沫冲干净,我帮宋老师烧火。”
“你洗好了?”沈宣城连忙问。
钟建国站起来,扭扭腰,活动活动筋骨:“洗是洗好了,还没漂干净。几个孩子会。”说着,冲沈宣城摆摆手,转身进屋。
宋招娣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来的正好,烧火,我煎鸡蛋。”
“你都不好奇战况如何?”钟建国看着宋招娣问。
宋招娣瞥他一眼:“问你单方面碾压的感觉如何?”
钟建国有些许不自在:“是他太大惊小怪,我觉得挺有趣才逗他。还有啊,明明自己就在洗衣服,还跟我装。”
“你啊,越来越无聊了。”宋招娣打五个鸡蛋,掐一把葱叶,洗净切碎后倒鸡蛋里面,搅匀后倒入热锅里。一张金灿灿的鸡蛋饼瞬间成行。
钟建国吸吸鼻子:“真香!”
“不如你老老实实,认认真真跟我学做饭,然后继续碾压?”宋招娣问。
钟建国动了动嘴,险些脱口而出,好啊。话到喉咙眼及时刹住,“今儿战况有点惨烈,连续炮击的话,我怕他撑不住,做饭的事呢,过段时间再说。”
“德行。”宋招娣白他一眼。
钟建国笑眯眯道:“挺好。”
“要不要脸啊。”宋招娣顿时觉得无语又好笑,“把菜端出去。”
钟建国接过盘子,忍不住说:“小宋老师,你觉得沈团长的爱人会做饭吗?我怀疑他洗好衣服还得做饭。”
“他妈还在呢。”宋招娣提醒他。
钟建国摇了摇头:“老太太年龄大了,沈团长若是心疼他妈,肯定不会让他妈动手。”不等宋招娣回答,一边端着鸡蛋饼往外走,一边说,“改天我得探探他的口风。”
宋招娣端着一锅粥跟在后面:“沈团长若是会做饭,你就跟我学做饭?”
“不学。”钟建国脱口而出,“我不学也能碾压他。”
“你简直比三娃还幼稚。”宋招娣放下锅,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钟建国哼哼两声:“你管我啊。”到门口喊儿子们刷牙洗脸吃饭。
沈宣城一听钟家都吃饭了,连忙把衣服捞出来。因为衣服布料全是棉麻,拧干水的话,衣服干了会皱巴巴的。所以,无论是钟建国还是沈宣城,都是捞出来直接把衣服甩绳上。
外面衣服滴哩哩跟下雨似的,沈家厨房里噼里啪啦跟爆炸似的。
沈宣城擦擦手钻进厨房,连忙拿走妻子手里的锅铲:“我来炒吧。”
“让她炒。”沈母皱眉道,“好几年还没学会炒菜,等我死了,你们吃什么?!”
沈宣城尴尬笑笑:“娘,你的身体好着呢。别整天说死啊死的。”
“不是我说你。”沈母叹气道,“我教你媳妇学做饭,你护着,我教她学洗衣服,你还护着。赶明儿我不能动弹,你,你出去打仗,一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她娘仨怎么过?”
沈宣城:“这,这以后再说啊。”
“得得得,我不说了,省得遭人烦。”沈母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突然想到,“刚才跟谁说话?是钟团长吗?”
沈宣城眼中一喜:“是呀。我来的时候听说钟团长是城里人,还是大学生,以为跟咱们村的举人老爷似的,没想到洗衣服比我还利索。”
沈母皱眉,看向儿子:“他媳妇呢?”
“屋里做饭呢。”沈宣城道,“跟咱们家一样。一个洗衣服,一个做饭。”
沈母若有所思道:“是吗?”
“是的,是的。”沈宣城道,“他们家都吃饭了。”
沈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到楼上打开箱子,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揣在衣袖里面,感觉藏严实了才下楼。
到钟家门口,沈母瞧着钟家大门敞开着,看一眼自己家,怕她一出声把她儿子招出来,想一下,直接走进去。
钟建国正在给几个儿子分鸡蛋饼,抬头一看门口多出一人,吓一跳。张嘴就想骂,一个个都他妈跟谁学的臭毛病,来他家从不敲门,周淑芬是这样,刘婶是这样,沈宣城他妈也是这样。
“婶子有事吗?”宋招娣了解钟建国,一见他皱眉,连忙出声,“快进来。”
沈母刚进院就看到绳上挂满衣服,还在滴水。进屋看到钟家正在吃饭,确定她儿子这次没骗她:“没什么事。钟团长太客气了,给我们家那么多蔬菜。我们大老远过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包苦丁茶,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谢谢婶子。”宋招娣接过来,“婶子吃饭了吗?坐下来一起吃吧。”
沈母摆摆手:“谢谢宋老师,我们家也做好了。”说着话就往外走,一见宋招娣跟出来,连忙说,“别送了,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外人。”
“行,婶子慢点。”宋招娣停下来,看到她出了大门才转身回去。
大娃翻开纸包,扑哧乐了:“爸爸,昨儿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昨儿说我今天想揍你。”钟建国沉下脸,“脸痒了还是屁股痒了?”
宋招娣拿走纸包重新包好:“钟坚强同学,不要取笑你爸,咱们收了人家的茶,麻烦事在后面呢。”
“茶会有什么麻烦?”二娃好奇道。
宋招娣:“你们还没发现问题?无论是昨天的椰奶糖,还是今天的茶,出面的都是沈家母子。人情来往是女主人的事。可你们见着沈团长的爱人长什么样了吗?”
“小宋老师,吃饭,吃饭。”钟建国道,“我相信无论是洪水猛兽,你都能应付自如。”
宋招娣白他一眼:“少给我戴高帽。”
“不是。”钟建国一本正经道,“我实话实说。等等,我怎么听到有人喊我?不会又是沈家人吧。”
自立跑出去看一眼:“爸爸,是邮递员叔叔。我过去看看什么事?”
“快去。”宋招娣道,“但愿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钟建国咽下嘴里的粥:“信里面的事,就算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话音落下,见自立回来,冲自立伸出手,随后拆开信,“大姐夫的信,信上说你大姐怀孕了。”
“噗!”宋招娣连忙捂住嘴,“怀,怀孕了?大姐都三十多了。”
钟建国:“大姐夫下面写了,说咱们家五个小子,他们家两个男娃,刘萍也生个儿子,好几家都没闺女,决定拼一把,试试能不能生个闺女。”
“胡闹!”宋招娣皱眉,“你大哥俩闺女,我二姐一个闺女,这不都是女的?谁的主意?”
钟建国继续往下看,笑道:“也不是谁的主意。大姐夫说不小心怀上的。医生说你姐年龄大了,打胎对身体不好,这才决定生下来。反正现在的日子比早几年好过了,也能养起孩子。年前刚查出来,预产期是农历八月底。”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宋招娣皱眉,“打胎伤身体,生孩子更伤身体。”
钟建国咳嗽两声:“你自己看。”
“还有?”宋招娣拿过来,定睛一看,他姐夫问钟建国怎么避孕,顿时一脑门黑线,再一看信封,上面写着“钟建国收”,瞬间明白邮递员以前都喊她,今儿怎么突然喊钟建国,“他们,他们,叫我说什么好啊。”
钟建国:“什么都别说。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刘婶找你要三娃小时候的衣服给刘萍的孩子穿,你不想给么。正好,都寄给你姐。”
“可是我不想给啊。”三娃突然开口。
钟建国:“不给别人,给你大力哥,也不想给?”
“大力哥哥啊?”三娃仔细回想一下,“那就给他吧。大力哥哥可以给。”
宋招娣摸摸三娃打脑袋:“赶明儿再给你做新衣服。”
“给我做吗?”二娃连忙问。
宋招娣摇头:“你哥的衣服你可以穿。”
“哥的衣服都破了。”二娃道,“我也要新衣服。”
宋招娣反问:“破了不更好吗?省得你找别人借剪刀,咔擦咔擦把衣服剪破。”
鸡汤诱人()
钟二娃噎了一下;随即可怜巴巴望着宋招娣:“娘;我要哭了啊。”
“大娃;去把毛巾拿过来;给你弟弟擦眼泪。”钟建国接道。
二娃顿时想打人:“爸爸!”
“娘和爸爸逗你呢。”自立好笑道;“娘无论是做新衣服还是新鞋;每次都是做五份;有三娃的就有咱们的。”
二娃仔细一想:“对哦。”转向宋招娣和钟建国,哼哼道,“全天下最坏的爸和娘。”
“不是我们坏;是你笨。”钟建国道,“别噘嘴不服气,三个哥哥都没上当。”
宋招娣笑道:“这就叫关心则乱;或者心虚胆怯。”说着话看向三个大儿子;“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自立、大娃和更生连连点头。
“我不明白。”二娃大声说。
三娃放下勺子,老气横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宋招娣苦笑:“看来以后这句话不能说了。”
“是不能说了。”钟建国越过宋招娣;捏捏三娃的脸;“咱家的小崽子很不高兴呐。”
三娃睨了他爸一眼:“我不是今天才不高兴噢。”
“是是是;爸爸错了;爸爸应该早点注意到。”钟建国道;“快吃饭吧,我送你们去学校。”
三娃眼珠一转:“爸爸抱着我吗?”
“抱你。”几个孩子很少撒娇;包括最小的三娃。难得有一次,钟建国也不想拒绝儿子;反正他去营区也得经过学校。
饭后;宋招娣把孩子们赶上楼收拾书包,就和钟建国一起刷锅洗碗,。
孩子不在跟前,宋招娣想到什么问什么:“钟团长,隔壁的那位大家闺秀你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提起她?”钟建国好奇。
宋招娣:“沈宣城的妈给咱们一包茶,我认为是想跟咱们搞好关系。可她这么大年龄,说句难听话,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跟沈宣城又是平级,不需要讨好咱们,她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她儿媳妇。”
“我知道啊。”钟建国道,“不过,我不明白找咱们有什么用。”
宋招娣想一下:“我也不明白,所以说以后可能会很麻烦。”
“能帮就帮,不能帮就拒绝。反正他沈宣城一个‘外来户’不敢找我麻烦。”钟建国舀一瓢热水倒盆里,“别想那么多了,先刷碗。”
宋招娣点点头:“你说得对。”随即把盆推到钟建国面前,“你跟沈宣城说的,我刷锅,你洗碗。”指着炒菜的地锅,“我刷好了。”
“煮粥的钢筋锅没刷。”钟建国道。
宋招娣:“锅里有粥,晌午喝完了再刷。”擦擦手,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钟建国顿时气得想骂人,可惜,不敢。
七点半左右,一家人出发。
四个大儿子穿着一样的衣服,背着碎布头拼接而成的书包走在前头。宋招娣拎着布包,钟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