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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建国想说,你去啊。突然意识到他和宋招娣俩人挡着路了。脸一下子红了,下意识把宋招娣拉到身边。
宋招娣踉跄了一下。
砰!
脑门磕到钟建国下巴上。
钟大娃看两人一眼,摇了摇头:“说谎伤着嘴巴了吧。人啊,可不能做坏事。”
“钟坚强!”钟建国揉着下巴,咬牙切齿,“信不信我揍你?!”
钟大娃回过头:“信啊。因为你是爸爸,你高,你壮,你想揍谁就揍谁啦。”说着,冲他扮个鬼脸就往厨房跑。
宋招娣揉着脑门,叹气道:“赶紧揉馒头,天快黑了。”
“这个皮小子,都快皮上天了。”钟建国指着厨房的方向,“你都不管管他?”
宋招娣:“我记得咱俩刚结婚的时候,大娃很怕你,现在怎么不怕了?”
以前的日子糟心,钟建国高兴不起来,整日没个笑脸,阴沉沉的,有段时间还忙着应付老蒋的人,身上带有钟建国自己也不知道的杀气,大娃不怕他才怪。
后来宋招娣来到钟家,家里一天比一天热闹,钟建国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跟孩子之间的距离也近了,这两年跟孩子打成一片,大娃怕他才怪。
钟建国知道为什么,他不讲宋招娣也能猜出来:“因为有你护着他。”
宋招娣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还真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要是反应这么快,我绝对不敢骗你。”
“那时候哪能跟现在比。”钟建国道,“那时候又没有宋招娣教我。”
宋招娣朝他脚上踩一下:“油腔滑调!”
“娘说得对。”大娃端着搪瓷缸子出来,经过钟建国身边,连忙说,“爸爸,水很烫,你不要碰我啊。”潜意思,你打我,我把热水浇你身上。
钟建国的手停顿一下:“小人之心。谁稀罕碰你。”等钟大娃越过他,长臂一伸,朝大娃屁股上一巴掌。
大娃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下意识抓住门框,稳住身体,回过头不敢置信地问:“你还是我爸爸吗?”
“后爸。”宋招娣接道,“别生气,待会儿娘帮你收拾他。”
钟大娃面上一喜,眼珠转一下:“娘,今天挺热,叫爸爸睡长椅,椅子上漏风,凉快。”
“这个主意不错。”宋招娣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钟建国看看他儿子,又看看他媳妇:“一唱一和,说相声呢?”
“没跟你开玩笑。”宋招娣撩起眼皮看他一下,“大娃差点摔倒,一旦摔倒,不是磕门上,就是磕门槛上。罚你睡椅子,不亏!”
钟建国往外看一眼,见孩子没过来,大声说:“我错了,听你的,今晚睡椅子。”随即小声说:“晚上别闩门啊。”顿了顿,“蚊子很多,椅子上没有蚊子,搁外面睡一夜能咬死我。”
“那正好。”宋招娣道,“省得你以后不分场合、地点跟孩子闹着玩。”
钟建国脸色微变:“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宋招娣道,“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借个蚊帐吧。”说完,端着一屉子馒头去厨房。
钟建国连忙跟上去:“蚊帐又不是大白菜,哪能想借就借。宋老师,你看能不能先给我记着,等天不热了再罚?”
宋招娣想一下:“也不是不行。”
钟建国大喜:“谢谢小宋老师。”
“别高兴的太早。”宋招娣把她去找周淑芬打听的事跟他说一遍,末了又问,“如果别人说我的身体有毛病,生不出孩子,你会怎么做?”
钟建国想说,那就生一个呗。可他知道,宋招娣现在比刚才还认真:“你想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拉仇恨()
宋招娣看着钟建国的眼睛说:“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钟建国道;“我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你放心;说吧。”
宋招娣笑了:“跟你教育孩子没关系。”
“那你还说不说?”
宋招娣清清嗓子:“没人问就算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家里孩子多,生了养不起——”
“等等。”钟建国打断她的话,“我这么说的话;别人会认为我不让你生。”
宋招娣点头:“对啊。我是这个意思。”
“你,你——”钟建国指着她,“我;我——”
宋招娣:“想反悔?”
“小宋同志;你不能这么干。”钟建国道,“你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你照顾五个孩子;这么辛苦了;我还不准你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大家会当我禽兽不如。”
宋招娣想一下:“你想多了。生了养不起;这是真的吧?”
“不是!”钟建国道;“咱们家的孩子虽然多,再多一个孩子还是能养得起。”
宋招娣冷笑两声:“你有奶吗?”
“我没有;你有。”钟建国脱口道。
宋招娣:“这么说来生孩子的是我,奶孩子的还是我;照顾孩子的人也是我。这个孩子是属于我自己的啊。”
钟建国点头。
宋招娣:“那我不想要;也是我自己的事了。”
“这”钟建国语塞,“孩子是咱俩的。”
宋招娣嗤一声:“你的脸真宽。不生不喂不照顾,就想分一半?谁给你的勇气?你们司令啊。”
“你们别吵了。”钟大娃出现在门口,眉头紧皱,“娘,我问你,为什么要爸爸那样讲?”
宋招娣:“大家都认为女人都想生孩子,我如果说我不想生,别人也不信,会认为我身体有病生不出来。就算我把各项检查拿给大家看,证明我没问题,她们也会认为检查单是假的。”
“啊?”钟大娃睁大眼,“那个大家都有谁?”
宋招娣:“林中的妈妈,学校里的女老师等等,可以说除了咱们家的人,每家都有一个人这么认为。”
“爸爸,娘被别人说成有病,你还不愿意帮娘?”钟大娃望着钟建国,大有他爸说不,他就不认亲爸。
钟建国头痛:“好了,好了,坏人我来当。”顿了顿,又忍不住嘀咕,“真不敢想象别人会怎么看我。”
“善解人意的人会理解咱们,再添个孩子确实养不起。”宋招娣道,“据我所知,善解人意的人也挺多的。”见大娃还没走,“不包括林中的妈妈。”
大娃:“娘,林中的妈妈以前问我,你娘是不是有什么病。我说我娘没病。她说她说的病,眼睛看不出来,得去医院检查。”
“你以前怎么不说?”钟建国忙问。
钟大娃看着宋招娣,见她没生气,“眼睛看不出来的病,去医院就能看出来?我觉得林中的妈妈才有病。”
“她说的那种病得用机器检查,是在肚子里。”宋招娣道,“林中的妈妈有病,机器都检查不出来。”
钟大娃忙问:“那是什么病?”
“神经病。”钟建国吐出三个字。
钟大娃噎了一下:“钟更生,你给我过来。”
“你喊更生干什么?”钟建国不解。
钟大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指着更生,“以后你想问什么,自己问咱爸咱娘,别想让我帮你问。”
“原来是更生想知道啊。”宋招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更生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以为娘不想生孩子,是因为家里多了我和哥。”
“想多了。”钟建国道,“你娘刚跟我结婚,就说生孩子比带孩子累,不愿意生。我以为我能改变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意志坚定,堪比女特务。”
大娃转回来:“爸爸,又想睡长椅吗?”
“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钟建国抹一把脸,“你俩给我出去。不对,离远点,不准再偷听我和你娘说话。”
宋招娣忙说:“天都黑了,你叫他们去哪儿?上楼玩一个小时,再下来吃饭。”
“走吧。”钟大娃推更生一下。自立牵着两个弟弟走进来。
宋招娣怕自立多想,笑着说:“你们也去吧。”
自立见宋招娣没生气,笑着跑上楼。
“更生的小心思比大娃的还多?”上楼的声音消失,钟建国才问。
宋招娣:“有的人老实是真老实,有的人老实是懒得跟你们这群智商低的人讲话。”
“小宋老师果然阅尽千帆。”钟建国意有所指道,“没你不懂得。”
宋招娣哼一声:“你别激我。把我惹急了,我就回娘家。一走三个月,让你哭都没眼泪。”
“相信你能干得出。”钟建国问,“假如真是林中的妈妈故意给你添堵,你打算怎么办?”
宋招娣道:“先看结果。”
六月九号,傍晚,宋招娣正在浇菜的时候,周淑芬来了。
周淑芬走到宋招娣跟前,接过她递来的黄瓜,在水桶里洗一下,咬一口就指着隔壁。
宋招娣冷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周淑芬点头:“你一直没生,大家是觉得你不敢生,怕养不起。那位说防护措施做的再好,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可你这么多年确实没怀上过,只有一个原因,你生不出来。大家又觉得她说得对。”顿了顿,“哎,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宋招娣道,“吃不吃凉拌黄瓜,我给你摘几个。”
周淑芬见她不想说,撇撇嘴:“我自己摘,挑大的摘。”
“随便。”宋招娣道,“反正一夜就长大了。”
周淑芬扒开黄瓜叶,发现确实有很多半大不小的黄瓜。不担心钟家没得吃,周淑芬摘八根大黄瓜抱回家。
经过林家,听到有人喊她,周淑芬没回头都知道是谁。然而,她又不能装听不见,因为对方声音很大:“嫂子叫我?有事啊。”
“没事。”陈大嫂看着她怀里的黄瓜,“在哪儿买的?”
周淑芬微微皱眉,这位眼瞎啊?她刚从钟家出来:“宋老师给我的。”
“宋老师真好。”陈大嫂笑道,“给你这么多。”
周淑芬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宋老师知道我们家的人爱吃拍黄瓜,才给我这么多。嫂子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该做饭了。”
“哦,那我不留你了。”陈大嫂转过身,往隔壁看一眼。
宋招娣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冷笑一声。
六月二十日,周日上午,宋招娣去副食厂买五斤肥肉,到家就熬猪油。随后把她娘给寄的黑芝麻拿出来,和一块面,给几个孩子做带有芝麻的焦叶子。
一众孩子回到家,发现小方桌上有一小盆焦叶子,下意识互看一眼,今天是什么节日?
自立把墙上的日历拿下来:“不过节。等一下,是咱们谁的生日吗?”
“不是。”更生道,“咱家没有农历四月出生的。”
钟大娃捏一块:“我帮你们尝尝有没有毒。”
“不用你尝。”三娃挤开他,“二哥,去喊娘。”
二娃跑进厨房,发现没人,冲楼上喊:“娘,快下来,大哥和三娃打起来了。”
“嚎嚎什么呢。”宋招娣从外面走进来,手上全是水,擦擦手才问,“怎么了?”
大娃三两步窜到宋招娣跟前,“不年不节,为什么突然加餐?”
“自立,去厨房找个小一点的碟子。”宋招娣等他把碟子拿过来,挑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