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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抬着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哽咽着搂着他。
男孩脸上的泪痕未干,却再没有一丝神情。那双绿色眼眸,注视着刺眼的太阳。
斯内普紧紧地搂着男孩,这时,他听到了兰斯的声音响起。
“西弗勒斯。”男孩道。他的声音仍带着孩子的模糊软糯,声调却是毫无感情的。
斯内普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男人还处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直到,他听到了男孩的下一句话。
“达西死了。”五岁的兰斯轻声说,“因为他弱小,而我拖累了他。”
“不,不,才不是这样!”
斯内普皱起了眉毛,他松开了兰斯,看向兰斯——男人愣住了。男孩的脸上,出现了不应该他这个年龄所应该拥有的神情。
兰斯注视着斯内普,没有表情。
“我恨这个世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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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邓布利多赶了过来。
斯内普正在圣芒戈医院的走廊里着急的踱步,他看到了邓布利多,立刻走了过去。
“终于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斯内普一边走去,一边冷冷地说,“学校里那些健全令人厌烦的小崽子们,就这样让你放心不下,以至于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你到现在才愿意大慈大悲的赶过来吗?”
“我刚从魔法部过来。”邓布利多没有在意斯内普的嘲讽,老人紧皱着眉毛,他没有停下脚步,两个人向着另一边走去,“情况怎么样?”
“托魔法部的服!”斯内普几乎压抑不住怒气,“他对我们说派来的是傲罗,其实派来的就是一个——不知道在哪个鸡肋部门工作的无名小卒!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没有通知我们之前偷偷换人,兰斯也不至于受到这样大的打击!”
“他叫达西沃特,一个格兰芬多,我的学生,不是无名小卒。”邓布利多说。
“我他妈的也是你的学生,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现在三十岁以下的大部分英国巫师,都是你的学生!”斯内普讥讽道,“你就不能行行好,当初好好教教这个格兰芬多的基本魔法修养吗?他当初找学会一招,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皱起眉毛,“他已经牺牲了,你就嘴上留德吧。还有,你管一管自己毒舌的毛病,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要知道那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身体状况特别差。”两个人走上圣芒戈医院的五楼,五楼是魔咒伤害科。斯内普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被人施展过钻心咒——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才五岁,那杂种是怎么下去手的?!”
“你现在终于看清你曾经的同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邓布利多说,“你是典型那种不伤到自己的身上,永远都不会理解别人有多么痛的人。”
“好极了,现在换你来嘲讽我了吗?”斯内普暴躁地说,“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教训,你懂吗?兰斯很可能醒不过来,就算他恢复了,这么大的创伤——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是以前那样了。”
他们走到了一个病房前,两人透过玻璃,看到屋内病床上,男孩紧闭着眼睛,小脸苍白,盖着被,沉睡着。
“你到的时候,现场是什么情况?”邓布利多问。
“那食死徒正准备行凶,我杀了他。”斯内普说,他欲言又止,“我担心的是兰斯他他当时冷静得太过分了,甚至有点”
“有点可怕?”邓布利多皱起了眉毛。
斯内普注视着邓布利多。
“他只有五岁。”斯内普道,“可是他对我说,他恨这个世界。”
“如果是我,我也会恨的。”邓布利多叹息道。老人的面容都变得沧桑疲惫了许多,“这也怪我”
“你为什么总是在知道福吉是个不可信的小人之后,还会信任他?”斯内普皱起眉毛,他冷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他说要傲罗过来看护,转过头却偷偷替换了傲罗?这是什么见鬼的部长啊!”
“你不明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息道,“福吉心地不坏,就是唉。”
“现在我们怎么办?”斯内普摊开手,嘲讽道,“你本来想把兰斯培养成个——正义斗士,现在可好,看样子,不出二十年,我们就要有第三个黑魔王了。”
“会有办法的”邓布利多疲惫沮丧地说,“我只是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一个混乱的夜晚。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一直都在门外,然后麦格教授来了,还有魔法部的人,傲罗,面色苍白的福吉,甚至是卢修斯
“也就是说,那孩子是哈利波特的哥哥?”卢修斯握着自己的手杖,淡灰色眼眸轻撇玻璃,“才五岁,就能够忍受钻心咒这孩子长大必成大器。”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为什么你不给你的儿子试试钻心咒,好看看他长大后会不会成大器呢?”斯内普讥讽道。
卢修斯挑了挑刻薄的细眉,很明显斯内普现在不正常,虽说他们两个在学校时不怎么熟悉,但是毕业以后,因为某一些在‘刻薄’上的相似,俩人至少面子上相处得还挺好的。
而现在,斯内普几乎是谁说一句话都要自动嘲讽回去。
“原谅我的无礼,西弗。”卢修斯轻声说,以此来显示自己虚伪的同情,“我家也有个儿子,我懂你的心情——等兰斯好后,让他多来马尔福庄园呆呆吧。你以前把他看护得太严密了,我都不知道你这儿还有个波特。”
“把你官僚的那套收起来,卢修斯。”邓布利多淡淡地说。
卢修斯瞪了邓布利多一眼,他看起来十分不忿,但是仍然选择了住嘴。
邓布利多看向了面色苍白的福吉。
“福吉。”他轻声说。
“魔法部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福吉苍白地说,“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还有什么查的必要吗?兰斯躺在圣芒戈医院里,食死徒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斯内普冷冷地说,“你们魔法部还能做什么?结案陈词吗?”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气道。然后他又看向福吉,“你通知达西的家属了吗?”
“谁?”福吉第一个反应是皱起眉毛,身后的官员弯下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福吉这才恍然大悟,“哦那个可怜的家伙。不,还没有,在结案之前,他的身上仍有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是他招来的食死徒。”就在这时,福吉身后的一个高个男人瓮声瓮气地说。
“闭嘴,高尔,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个食死徒吧?”斯内普冷冷地说。
高尔先生的脸瞬间白了。
“我——跟你——一样,都是很早就认识到错误的人!”高尔先生的愤怒地说,“不许污蔑我的清白。”
“没人能污蔑你,高尔。”福吉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拿证据说话的。”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护士,她的胸牌上挂着‘维罗妮艾丽莲’的名字。
维罗妮女士扫视着走廊里的人们,福吉撇开了头。女人看向了邓布利多。
“他快要醒了,身体状况已经缓步恢复,但是精神上——”维罗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福吉,她淡淡地说,“成人被折磨过后都会留下心理阴影,更何况一个五岁的男孩。个人意见,在短时期内,魔法部最好离这孩子远一点——别拿案子去烦他。”
“我们不会的。”福吉苍白地笑了笑。
“他什么时候能回家?”斯内普问。
“明天就可以。”维罗妮女士欲言又止,她看着斯内普,“他刚刚经受过创伤,很有可能抗拒其他人的接近,以此来保护自己。这孩子需要心理疏导,以及非常多的陪伴和关爱,您明白吗?”
“我知道了。”斯内普说。可是维罗妮女士仍然注视着他,男人皱起了眉毛,“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有。就是您长着一张没有关爱的冷酷面庞。”维罗妮女士说,“我觉得,这孩子需要女人温柔的爱,您家有女人吗,他有母亲吗?”女人停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兰斯的姓,不由得叹了口气,“——抱歉,我问了个蠢问题。”
“我也可以的。”斯内普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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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兰斯醒过来之前,斯内普抱着他,回了家。
小男孩躺在毯子里,沉沉睡着。斯内普动作轻柔的上楼梯,他注视着兰斯的面庞,恍然回到了四年前,邓布利多将婴儿递给他的时候。那时,他也躺在毯子里。
斯内普将小兰斯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他注视着男孩的小脸,和他的黑发斯内普想起了詹姆波特,时到今日,他仍然对于这个名字耿耿于怀,内心恶心。然后他又想起了莉莉斯内普的目光暗了暗,心下苦涩。
谁能想象,在五年以前,他还是一个疯狂的一心想要黑魔法的食死徒呢?他想起在学校的最后几年,他和莉莉的关系愈渐僵化,莉莉一次又一次地劝他别玩黑魔法,最后,他却对她说,她是个泥巴种。
毕业后没多久,她就跟詹姆结婚了。
斯内普曾经去找过她一次,劝说她归顺伏地魔莉莉却果断的拒绝了,她说她觉得他的一切都很恶心,不管是黑魔法、他的食死徒朋友、还有他的黑魔标记
斯内普那时总以为,只要他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受伏地魔的喜欢,等到伏地魔统治世界的那一天,莉莉就会发现他是正确的,黑魔法是正确的。那个时候她就会回心转意,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误解,也不会有詹姆波特
他为了这个目标越来越努力,他为了得到伏地魔更多的信任,甚至潜伏在酒吧里,就为了偷听教授们的谈话
他从未想过,从他急切地将好不容易听来的预言告诉了伏地魔之后,一切都走向了极端。
他害死了莉莉。
时到今日,他还在自食恶果。
直到五年之后的今天,直到兰斯也躺在这里的时候,斯内普才恍然发现,原来他错得那么深,原来莉莉一直都是对的。黑魔法很恶心,食死徒很恶心,他也很恶心。
在学校里时,莉莉努力想要将救他出沼泽那么多年,他却执迷不悟,伤透了她的心。
他害死了她,毁了她的人生,现在连她的孩子都无法保护周全。
斯内普低着头,他注视着兰斯,目光晦暗。
就在这时,兰斯的睫毛微微颤动。
男孩睁开了眼睛。
“兰斯,你醒了?”
斯内普扯动嘴角,他露出笑容,兰斯缓缓地眨动着睫毛,他愣愣地注视着他,几秒钟的大脑空白之后,男孩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他开始颤抖。
“达西达西!”他悲鸣道,“那不是梦,对吗?”
“兰斯,你听我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斯内普伸出手,他想要去搂他,“我会陪着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怕”
“不不不不,不要靠近我。”兰斯却尖叫道。他用力地推开男人的手,向着床与墙壁的角落退去,他的眉毛紧蹙着,绿色的眼眸像是小鹿般惊恐不安。
斯内普愣住了,他想起来了护士的话:‘他刚刚经受过创伤,很有可能抗拒其他人的接近,以此来保护自己。’
男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