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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就算今日如果换了别人,宫漓尘也会以命相救不,没有如果,宫漓尘今日救的是她。
天又凉了,又下雨了,短短几日便草草收场的秋狩,居然逢了两场雨,彻底打凉了这片天地。
秋狩回返队伍寂寥得犹如发丧一般,百官众人均悄无声息连大气也不敢出,虽然纳兰珑馨强撑威严坐镇宫漓尘的诊治,之后又大报喜讯说宫漓尘命悬一线却吉人自有天相,赞扬无数封赏有加,多少挽回了些女皇的尊严,也算是安抚了众人一颗惊乱的心。
可是,气氛仍旧沉凝压抑得仿佛暴雨前夜,压在众人心头不是那突如其来的刺王杀驾,也不是女皇郁郁寡欢阴沉的脸,却仍旧是那天那一抹沾满血泥却傲然无双的身影。
然,珑月当日的一言一行,会给她日后带来多大的祸难,能想象其原因,却谁也想象不到过程和结果。
大队伍行进的极慢,只求平稳宁可风餐露宿,众人无一人有怨言,哪怕原因只是因为靖王的王夫禁不起颠簸。而女皇也早早下了命令,不能丢下靖王一行先走。
马车爬行的异常缓慢,碾压着地上混着冰碴的泥泞,这恐怕是北瑶今年最后一场雨,细如牛毛的雨丝,却冷得如冰针一般刺人心骨。
马车内的铜炉中燃着炭火,暖融融的熏着药香,软褥锦被,宫漓尘却是在寒冷中渐渐恢复些许意识。
身体仿佛被拆散了一般,哪怕略微的震动都能感受得异常真切,身上恐怕盖了不少锦被,明明皮肤已经能感受到暖意,心底却汩汩冒着凉气,似乎将五脏六腑都冻结了。
嘴唇传来略微的湿润,仿佛是用帕子浸了水,一缕一缕的温水滋润着他的喉咙。
微一皱眉,却猛然发现不对,手指微动
“放心,没有人敢进来的。”珑月淡然却沉稳的声音入耳,平复了他些许担忧,“你的那个面具居然不能洗,又是血又是泥,一入水就花了,我觉得你并不想顶着一张花猫样的脸,就自行把它扔了,你介意也没办法,已经扔了。”
第264章 漓殇 (8)()
宫漓尘几乎不可见的弯起嘴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珑月说话总是很有意思。她不再痴傻之后,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奇思妙想的东西,每一句话都令人忍俊不禁,哪怕面对压迫面对困境,仍旧能这般笑天下所不能笑。
“不用高兴的太早,你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臂骨折,内脏似乎也有些被压得出血,腿骨稍有裂缝。不过,你大可放心,没毁容。”
宫漓尘惨然一笑,身体内瞬间一股灼痛,不禁又皱起眉,这才吃力睁开眼,珑月一张脸模模糊糊映入眼帘。
马车外阴暗着,车内光线也随之暗淡,渐渐消散的朦胧却又引得宫漓尘再次皱眉,只见珑月脸上带着伤却没经过什么包扎,额头上大片的血痂,整张脸上布满细碎的擦伤,乍看之下,她倒像是毁容了一样。
替他擦拭嘴唇的手指微微抬起,十根手指上均包裹着白布,已经有些被水浸透,淡淡泛着红。
而珑月手中的帕子宫漓尘一双如笔锋描绘勾勒般唯美的双眉瞬间拧成了麻花,那块帕子,仍旧是擦桌用的
什么叫做受人恩惠仍旧难存感激,恐怕这就是吧宫漓尘无奈想着,突然发现,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些古怪的想法突然变多了呢?
然,一想起过往的事,宫漓尘本润着些许轻松微笑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晦,“珑馨,怎么样了?”
珑月顿时也皱起了眉,丢下帕子靠坐在一边,撇嘴再撇嘴,“活得好好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宫漓尘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纳兰珑馨,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很多时候,能理解并不代表能接受。
“生气了?”
宫漓尘似乎带着温柔的声音淡淡传来,不知道为什么,珑月竟然觉得一身鸡皮疙瘩,赶忙硬声道:“喂,好好说话,你这么说话,我会以为你鬼上身了。”
“你对他们说话的方式,也与对我不同。”
珑月刻意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却也是实话实说道:“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可你却一向对我百般刁难,我没有指着你的鼻子骂你祖宗三代,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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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十年真相埋祸端 (1)()
“我近来身上都带着银票了”
珑月微微一愣,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她对别人的态度,与他身上带着银票有什么关系?而宫漓尘身上带着银票的事她也肯定是知道的,具体有几张她都数过的。
脑海中突然划过什么,珑月顿时抽搐着眉心,这家伙不会以为带着银票任她拿就算是真心实意对她好吧?“你身上带着银票是没错,但是,秋狩带银票有什么用?跟山里的猴子换果子用么?”
“咳”宫漓尘突然呛了一声,迅速又皱起了眉,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薄汗。
珑月赶忙又拿起那块帕子沾了水,在宫漓尘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替他沾着嘴唇,想挑开话头,不知为什么又拐入另一个诡异的话题,“你最好一动也别动,伤这么重还能活着,已经让那些御医们目瞪口呆了。纳兰珑馨甚至还派人一路加急回宫取来了续命的仙丹,如果不是我跟她闹翻了,估计在这里守着你的会是她。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副样子让她看见,算我自作多情,我去把她叫进来。”
“不必。”宫漓尘赶忙拒绝,却又一次皱眉,就连眼眸也紧了,“你与她闹翻?”
“嗯,是啊,把你挖出来的时候心情不爽,恨了她几句。”珑月轻描淡写道。
宫漓尘想了想,半晌才郑重道:“你若是真对皇位无意,我能保你性命。”
“已经晚了。”珑月长叹着气说着,丢下帕子重新靠坐在一边,百无聊赖欣赏着自己包裹如粽子般的十指。纳兰珑馨想除掉她,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而当她说出那番发了狠的话,她不相信纳兰珑馨会不介意。
这个时候不介意是因为当着众大臣的面且大队人马在外,等回去了可就真难说了。
“不算晚,珑馨不是狠毒之人,她只是害怕而已,只要你”宫漓尘实在不愿将那个字吐出口,艰难将头撇向一边,才细微不可闻的说道:“宠我”
“啊?”珑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声音小,但是她听见了。宠宫漓尘?开什么星际玩笑?
“喂,你可是纳兰珑馨身边的人,我还碰都没碰你呢,她就快把我碎尸万段了,我要是真堂而皇之的那个我还能留下灰么?”
第266章 十年真相埋祸端 (2)()
“她喜欢的是皇夫也没要你真”宫漓尘微微咬牙,那个宠字,再也说不出口。
珑月的面色极其古怪,半晌才道:“可是我一向不喜欢逢场作戏。”
“性命攸关。”
“跟你有名无实,纳兰珑馨就会放过我么?”
“信不信随你。”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妖艳的男人。”
“你以为我喜欢?!”宫漓尘顿时咆哮,继而又咳得痛苦不已,紧紧闭着双眼,牙咬得咯咯作响。
珑月无辜的挠了挠头,她只是直说不喜欢妖艳的男人,宫漓尘干嘛那么大的反应?之前她对他也是百般挑衅,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大声说过话,更何况他现在伤重的可不一般。
而后转念一想问道:“如果我对你好,她是不是会放过你?”或许,宫漓尘口中所谓的办法,确实事出有因。
“或许。”
珑月点了点头,看来她猜的没错,纳兰珑馨的意图其实一直很明确,往她身边安插人。如果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纳兰珑馨的棋子,那么就更好掌控一些。古往今来的帝王之术,也无外乎这样。
而宫漓尘恐怕是纳兰珑馨安插在她身边最好的人选,但是,她一直也不明白,既然是安插,为什么还要下这么狠的手去折磨宫漓尘呢?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这未免手笔太大了些。更何况,就算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面对一个快要支离破碎奄奄一息的人,她也不会有兴趣的啊。
“宫漓尘,其实直白了说,不管我和纳兰珑馨做什么,最难做的是夹在中间的你。我甚至希望你只是我王府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做你喜欢做的事,而不是什么人的棋子,什么人的爪牙,包括我在内,你能明白么?”珑月坦诚道,猜来猜去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她实在是兴趣缺缺,就像她在众多中,最不喜欢看宫斗与宅斗一样。
而面对宫漓尘再次撇过头,直到撇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又索性将牌摊了个彻底,“我不可能抢什么皇位,甚至这个亲王的位置,我也是暂时保住了即可,不指望安然养老。这么说吧,我只有十年时间,你觉得,一个只有十年时间的人,会去在意什么?”
第267章 十年真相埋祸端 (3)()
宫漓尘终于将头转过来,飞扬高挑的眼眸中划过丝丝狐疑,“十年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珑月翻着白眼猛想,“十年之后,我会跟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了百了,或许可以用死了来解释。”
宫漓尘的眼眸微微一震,“为什么?”
珑月的眼睛快翻到头顶,突然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你难道不觉得我突然清醒很奇怪么?十年清醒的生活,代价就是我之后的寿命,至于其中多少细节我不能说,不过,这样就好理解了吧。”
宫漓尘终于沉默了,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珑月却无法预知,此一时看似无心的谎言绝好的借口,却在日后,又一次将宫漓尘推向死路,也将她推向一团更加诡异的纠纷中。
其实珑月并不知道她和宫漓尘算不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虽说经过封扬的事,她对逢场作戏实在没兴趣,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仍旧将宫漓尘照顾的妥妥帖帖。
外界传言,宫漓尘身为靖王府最不得宠的王夫,终于苦尽甘来,那之前不管受多少罪都值了。而纳兰珑馨虽然也担心宫漓尘的伤势,可碍着皇夫还同行,免得其误会,又碍着百官众人的揣测,终究没有去珑月的马车中探望。
琉璃跟赶马车的小侍卫整日聊得热火朝天,似乎琉璃家又要添新人口了。
虽然珑月自己有三夫一侍那是事出有因,可是,对于琉璃这样的举动倒也没诧异到哪里去。在这样一个女子当权的时代,琉璃的行为无可厚非,她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反倒适应能力极强,只是不会适应到自己身上而已。
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成这个时空的过客,总有一天要离开,那么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最终好聚好散,这样的皆大欢喜是最完美的了。
但是,她是这么想,想让宫漓尘的伤快些好起来,想让他逐渐能脱离纳兰珑馨的阴影,甚至有朝一日离开京都离开北瑶,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只不过,当事人恐怕并不这么乐观。
第268章 十年真相埋祸端 (4)()
整日整夜的贴身照顾,宫漓尘那张妖艳的脸又见不得人,珑月只能万事亲力亲为,还得一边给他进行心理辅导,毕竟一个大男人动弹不得任她为所欲为,是会影响心理健康的。
天天看着宫漓尘那张妖一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又泛红,活脱脱像个霓虹灯就更像个会变脸色